[穿书]陛下今天退位了吗?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晏图
晏图  发于:2020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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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殒让自己的话尽量不夹杂自己的个人感情,他道,“那段时日是太后的产期,让你中毒是为了我能以侍疾的名义名正言顺宿在宫中……”
  他边说话边去看祁褚的眼神,见他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是否可信。
  谢殒继续解释道:“若是不在太后临盆那日抓她个人赃并获,她绝不能承认玄绀是她所出。”
  他的陛下终于开口说话了:“太后和董家一直与你亲厚,你为何要反过来对付太后?”
  谢殒冷笑,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看了祁褚一眼,瞬时收了笑,低眉顺眼耐心解释道:“你素来不喜欢管理朝政,自然也不知,董家与我不过是为了抗衡其他四名辅政大臣的表面盟友,四名辅政大臣相继离开朝堂之后,我和董家之间的裂痕便已经出现,博远公早就不满我高他一头,上次我在董府遇刺,便是他们勾结南朝妄图置我于死地……董家既然对我出手,我决计不能坐以待毙……董家不过是一群蠢货不足为惧,但他们背靠着太后,轻易动不得。为了顺利除掉董家,我只能挟持太后的儿子,这样等我对付董家的时候,太后自然投鼠忌器,不会多加干涉。”
  “那孽子不过是用来我挟持太后的砝码,我从未想过让他取代你,更没想过自己取代你……”谢殒深深看了祁褚一眼,道,“或者说,从你出现后,我便没想过要取代你。”
  祁褚心里一惊,谢殒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谢殒。
  谢殒了然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陛下。”继而又道,“我是禹灵帝的启蒙老师,陪着他的时间只怕比太后和先皇还要多,他性格孤僻多疑、阴沉懦弱,就算他成了婚,性情也不可能变化那么大。”
  祁褚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谢殒的目光深邃,微微垂首专注看着他,他黑色的瞳孔里似乎只盛了一个祁褚,沉声道:“起初是不知道你的来历,不敢轻举妄动,可后来……我便存了私心,想让你一直陪着我。那时我便想着你只要安心做无忧无虑的陛下就好了,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做,从此你我携手重现文景盛世。”
  祁褚唇角浮现出一丝嘲笑,他冷眼看着谢殒,道:“你不想要皇位了?”
  谢殒微微错开眼睛,他不想看小陛下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看着被子上的绣纹,低声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做皇帝,我只是一心变得强大,后来我以为这世上只有天子才能真正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再后来啊,你走了……”
  他说到你走了三个字时,声音轻得仿佛一声叹息,神色郁郁继续道,“皇位唾手可得……可我心中的失落大于开心,不,根本没有开心……也许,正是你的离开让我终于认识到了你对我的意义……”
  “这两年,我时时想起你……今次我本来可以不来南朝,但是这两年遍寻大禹也没有得到你的消息,周博深说你可能来了南朝,我便来南朝寻你了……”
  “那天在南朝的宴会上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只觉得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狂喜……” 谢殒对着他笑了,仿佛真的很开心,“你埋头吃东西的模样,让我顿时十分怀念从前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些日子。”
  祁褚道:“我来南朝没两天,你最心腹的下属和光便来行刺我了,我要如何相信这一切不是你的授意呢?”
  谢殒苦笑道:“这都是命运弄人,原本我让和光追踪你,但他办事不利搞出个大乌龙来……我便罚他来南朝建康接管这里的暗桩,哪里想到他竟能在这里遇到你……和光追杀你的事并不是出于我的授意,但……我不杀伯仁,和光却的的确确是为了我才刺杀你的。如今,他已经自裁了。”
  祁褚笑道:“和光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了我这么个外人,说杀就杀?”
  一瞬间,谢殒曾想过,是否要就着小皇帝的话头,骗他说些好听的:“伤你如伤我自己,和光罪该万死。”
  但他想起那日和光自裁时灼热的目光,他虽然自作主张,但从头到尾都是忠于他的。一个忠诚的下属不应该成为他讨好别人的工具。
  谢殒最终选择了坦白:“我必须要承认,如果他单单只是刺杀你,我并不会杀他,和光是我一手培植起来的,但……我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下属,而不是一个擅自为主人做决定的僭越者,若是他擅自做决定打乱我的计划,时候一句为了我就可以推卸责任,久而久之,大家都效仿于他,我的指令如何有效贯彻?”
  谢殒见祁褚没说话,以为他觉得自己过于残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宽严相济方为御下之术,有的错可以原谅,但有些错一旦犯了,便绝不能姑息。”
  祁褚点点头,道:“太师如何驭下自然不是我能置喙的。只是……”他道,“和光以为你好的名义做了你不能原谅的事情,可你又何尝不是呢?”
  他抬头看着谢殒,目光灼灼:“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共享江山,但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收起你的自我感动吧!江山对我来说并不值得留恋。何况我这个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臣强主弱,若是有一日你不想和我共享江山了,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太师熟读诗书,可曾见过改朝换代之后前朝的帝王能得善终的?况且,我并不稀罕当皇帝,我只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谢殒抿了抿唇,道:“等我们回了北朝,你若是想出去游玩也可以去……”突然,他看到祁褚笑了,是那种很无奈的笑容,便顿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祁褚看着他道:“你还不明白吗?自由不是在别人的允许下自由出入或者游玩,而是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比如我不想做皇帝就可以不做。”
  谢殒似乎有些颓丧,苦笑道:“陛下,那我该怎么办?”
  祁褚道:“你也是自由的,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如果你今天是为了下毒道歉的,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以后我们就全当做不认识吧。”
  谢殒站起来,垂眸看了祁褚一会儿,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痛苦,但终于还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祁褚看着他出去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各中滋味。
  从此之后,他和谢殒便桥归桥,路归路了吧……
  谢殒走了没多久,唐宁便走了进来,看祁褚懒懒地躺在床上,道:“怎么,又和谢殒吵架了?”
  祁褚摇摇头,道:“没有,他答应不再来纠缠我了……”
  唐宁失笑道:“这不是喜事一件,那你为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祁褚翻了个身朝着里面躺了,背对着唐宁道:“没有。”
  元宝从来都是一副万事不挂心头的样子,以前被谢殒手下追杀的时候,也是该吃吃,该玩玩,从来不委屈自己,怎么眼下却是一副索然无味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段日子,唐宁将谢殒对他的敌意和对元宝的占有欲看在眼里,原以为元宝对谢殒并无此意,但眼下看他这副颓丧的样子,便知道谢殒在他心里也并不是全无分量……
  见此情形,唐宁对自己要撮合谢殒和祁褚这件事顿时没有那么深的负罪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玖生太太的地雷包养。


第72章 情之所钟
  那日,他和谢殒谈了之后,谢殒便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虽然依旧住在国师府上,但却再未出现在他面前过,但谢殒虽不来骚扰他,但他却被另一个更难缠的人盯上了。
  事情还得从清河郡主宴会那日说起,托谢殒的福,上巳节宴会之后一夜之间,陵州城的世家权贵们都知道国师昊渊君的师弟喜好男风,此番来他们南朝,乃是为了治愈情伤。
  没想到知道他是gay之后,他反而比以往更受欢迎,有许多人明里暗里暗示过他:“约吗?”其中有的已经有家室了,还有的是两个人一起来找他,示意他们可以三个一起……
  “……”南朝人太会玩了,祁褚自叹不如。
  他如今这般受欢迎,实在让他始料未及,祁褚虽然是个gay,但他的品味是个现代gay的品味,一贯欣赏身材颀长的英伟男子……但没想到这个时代的gay们,更能欣赏他这样瘦弱稚气的少年。
  虽然他们能欣赏祁褚,但祁褚除了是个GAY之外,更是个颜狗,颜值不达标的他一概置之不理,颜值达标的,他十动然拒了……但有的人天生喜欢迎男而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比如陵州城第一纨绔——沐诗屏。
  他喝酒,嗑/药(五石散),逛青楼,但他是个好公子。
  诚然,陵州城里将上述三点当成日常的纨绔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何以他沐诗屏就坐到了个中翘楚,还得了陵州城第一纨绔的名头?
  除了他好看的皮囊之外,还因为他出生南朝第一世家——沐家,沐家出过两代帝师,三代阁老,五位皇后,比王思瑜家还要显赫,是当之无愧的南朝第一世家。
  沐家诗文传家,家中儿郎皆是经世治学之辈,这沐诗屏在沐家也是个异类。他是如今沐家家主沐诗寅的弟弟,还是亲弟弟。
  沐家家主沐诗寅如今已过天命之年,但沐诗屏才到弱冠。沐诗屏乃是一个老来子、蚌珠儿,他出生后不到五年,父母便相继离世。
  沐诗寅待这个幼子比自己的孙儿还要宠爱,得他无法无天。其他人纵然想管他,一则是家主护着,二则是他虽然年纪小,但辈分委实实在太高,他便在溺爱中渐渐长大了,顺理成章成为了京城第一纨绔。
  沐诗屏有了沐家这层华贵身份,再加上一副好皮囊,长大进入情场之后,仿佛开挂一般男女通杀,隔一段时间便要闹出个沸沸扬扬的桃色新闻来,乃是一个凭借一己之力满足京城大众吃瓜爱好的奇人。
  祁褚闲时和昊渊君也常谈及沐诗屏,祁褚还曾吐槽他是个有恋爱收集癖的人,皆因他本人和青楼花魁、当垆卖酒的胡姬、深闺少妇、风韵寡妇、美貌书童、和尚还有朝廷官员等各行各业不同性别的人都闹出过绯闻,实在是荤素搭配,男女不忌。
  自从祁褚被爆出喜欢男人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尝试过道士,他又开始对祁褚纠缠不休了!
  他是沐老太公的眼珠子,祁褚也奈何不得他,只能躲着他,这段时日过的比鬼子进村还小心,实在苦不堪言,唐宁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党,非但不同情他,还时常揶揄他看人只看脸,这沐家公子虽然风流了一些,但长得好看,让祁褚不如从了他……这种谈话大都以祁褚单方面对唐宁的殴打终结!
  祁褚心中气恼,他虽然是个看脸的,但这种身经百战的浪子他实在无福消受啊!
  惹不起,他只能躲着,可恨唐宁竟然还将这人招到了国师府里!!!
  南朝清谈之风盛行,清贵府邸经常举办清谈会,邀请江湖庙堂各方名士聚在一起谈玄论道,唐宁身为国师,又是道家方士,举办这样的清谈会本没有什么,但这人的可恨之处就是清谈便清谈,他竟然邀请沐诗屏和谢殒同来参加,且事先没有告诉祁褚。
  祁褚到了廊下才发现,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离开,只好坐在唐宁身边。
  祁褚借着喝茶的功夫,有些焦躁对唐宁道:“你他/妈搞什么?!”
  唐宁似笑非笑道:“不过就是个平常的清谈会,你何至于这般生气?”
  祁褚隐秘地看了下首的谢殒和一脸痴汉看着他的沐诗屏道:“清谈就清谈,谢殒便罢了,你为什么要叫这个牛皮糖来!”牛皮糖说的正是沐诗屏公子。
  唐宁一脸暧昧对着他眨眨眼,道:“看来,比起这诗酒风流的沐公子,你还是更喜欢太师这种禁欲系的?!”
  祁褚恶狠狠道:“我喜欢你大爷!”
  唐宁丝毫不意外,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一贯重口!”
  祁褚道:“小爷不想同你废话,你快点把这个沐公子给我搞走!”
  唐宁心平气和道:“这恐怕不行,清谈都开始了……我现在把这沐诗屏赶走了,明日沐老太公就敢去陛下面前哭,说我轻侮他们沐家……”又道,“你安心坐着,这位沐公子此番也不一定是为了你而来,他本就是陵州城的清谈大家,没准儿他就是单纯过来清谈的。”
  祁褚:“……”我信你个鬼!
  今日清谈的议题是“情缘”,祁褚心中一凉,果然,轮到这沐公子发言的时候,他道:“最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1]”说这句话的时候,沐公子含情脉脉光明正大看着祁褚。
  祁褚:“……”
  他的眼神过于炙热,在座各位想起如今京城沸沸扬扬的传闻,眼波在这沐诗屏和国师师弟之间流转,蓦地,又想起国师的师弟的旧爱也在座,又偷偷打量起谢殒来……
  沐诗屏见大家纷纷看向那北朝的小官,心中也想起了关于二人的种种传闻,便主动问道:“听说北朝这位钟大人也是乐道之人,请问钟大人对情缘二字有什么理解?”
  谢殒沉静敛目,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小几上,道:“沐公子,道家讲究道法自然,这情缘也自然是情随缘转,若是有情无缘倒也强求不得,若是无情有缘,则更是孽缘了。”他话里有话地看着沐诗屏。
  祁褚闻言,看着谢殒,他端坐在下首,只要微微侧目便可以看到他,但他今日竟然一眼也未看祁褚,十分恪守曾经的承诺。
  祁褚知道他们之间最好无挂碍,但眼看谢殒这般完全放下,心中仍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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