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穿书][穿越重生]——BY:橙子蛋挞
橙子蛋挞  发于:2020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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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弈辰没乔装,也没有穿过于富贵华丽的衣服。换掉朝服,挑一件比较素淡的常服,头冠是不张扬的银色,上面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也是温柔的色彩。
  然而,符弈辰是英气逼人不怒自威的长相,身边又有那么多带着兵器的护卫,往那一站,不像是请人帮忙倒像是带兵清剿。
  那么凶,谁会觉得是帮忙?灾民们昨晚刚被朝廷钦犯秦洛潇吓过一次,这会儿更是怕了,连偷偷议论的胆量都没有,瑟瑟发抖地看着似乎是来者不善的景王。
  这时,符弈辰目光一扫,找着了人群里的齐文遥。
  生得温和的唇角扬起,眸中凌厉的光芒褪去。一个雨过天晴那般清亮爽朗的笑容,就那么化去了眉宇间的威严肃然,倏地让难见的柔情占了上风。
  “……”齐文遥赶紧躲躲,免得其他人跟着符弈辰看过来。
  符弈辰倒是有分寸,看一会儿就挪开目光。
  只是那抹笑,已经映入所有人眼底散不去了。听过景王但是仅限于“江湖出身”、“造反”等不好听的话,大家都以为景王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心惊胆战,一瞧景王笑得那么温柔都看呆了:怎么跟传言里不大一样呢?
  “景王府整修需要人手,活儿不重,有手有脚就能干。”魏泉接着说,“包吃包住有工钱,谁想来?”
  乞丐阿光得过符弈辰的赏钱,知道景王府绝对不会亏待人,立马举了手,“我去!”
  一个人打破沉寂,其他人也跟着一块响应了。官府给的饭菜管饱,但油水不多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而且长远看来继续靠救济不是个办法。灾民里有不少想要在这里扎根落户的,听到王府有差事,当然要去试试。
  齐文遥看大家那么踊跃,不跟着高兴,定定看着那一头的符弈辰。
  太多疑点了。符弈辰今天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事,如何解决的,来到东街是皇上的授意还是自行过来拉拢灾民刷好感,所谓的差事对灾民来说是否真的有礼……
  他随便想想都觉得蹊跷,怕灾民们被坑。
  符弈辰看他皱眉,趁着大家乱作一团主动走到了跟前交代,“这事是父皇让我来办的,修整王府的重活由官府的人来做,给灾民的差事是扫地擦东西、打理花草的小活。”
  齐文遥稍稍宽心,但想到灾民们的羸弱身体又叮嘱一句,“他们身体不好,做久了恐怕撑不住。”
  “王府一直有大夫,可以照顾他们。”
  齐文遥又说,“还有家眷……”
  “可以同去,将来还会给他们介绍一些别的差事。”
  说得太好,反而让齐文遥觉得古怪。他观察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就压低声音说了直白话,“你没法养他们一辈子,怎么雇、雇多久都要说清楚,不要让他们空欢喜。”
  “我会妥善安置他们。”符弈辰甚至发誓,“若有半句虚言……”
  齐文遥竖起耳朵听听会有什么样的毒誓。
  符弈辰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以后都见不着你。”
  齐文遥皱眉,“这算毒誓?”
  符弈辰郑重点头,“我不怕死,说不得好死的毒誓才是敷衍你。”
  齐文遥抿唇不语,盯着符弈辰的脸看了半晌想找找破绽。
  找不着,坚定严肃似是没有一点虚假。那双凝视的眼眸太过专注认真,盯得他浑身别扭。
  周围吵闹,齐文遥却还是觉得自己被符弈辰锁定了似的,退后一步避开对视,“你还是发不得好死的毒誓吧。”
  符弈辰很是听话,“我会好好安置灾民,否则不得好死。”
  “好好帮他们,谢了。”齐文遥替灾民道个谢,默默离远。
  符弈辰没追来,可是站得再远也能让目光穿越人群稳稳落在他的身上。人多事乱,符弈辰混进人群又很是安静,少有人注意,便借着这个优势恣意看着齐文遥。
  齐文遥被盯得多了,偶尔回瞪一眼。
  他想把符弈辰吓退,却注意到符弈辰身上带了个鲜艳的平安符。
  平安符是昨夜收到的那个。随身带着不说,看到有人要挤过来就下意识护一护,宝贝得不得了。
  齐文遥撇嘴,明白符弈辰的“阴谋”了。
  穿那么素淡的衣服,就为了让他看清平安符吧。


第59章 美人
  景王府要招小工,灾民们都想尝试,没有请齐文遥画画的功夫。齐文遥不喜欢杵在那里发愣,更不喜欢被符弈辰盯着瞧,收收东西回家去。
  齐太傅也到家了,看到他回来就问,“景王去东街了?”
  “嗯。”齐文遥坐下来喝口茶。
  他喝着茶,还偷偷打量齐太傅的脸色。
  齐太傅面色如常,跟平日退朝回来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大殿上真的发生了对“乱党”行刑的事情,齐太傅能这么淡定吗?齐文遥先前看到符弈辰好端端出现在东街,大致能猜着结果,而今看着齐太傅这样更是确定了。
  符弈辰平安过关。他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不要打听细节免得惹来怀疑。
  齐文遥怀着这个心思,与齐太傅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饭。齐太傅多次欲言又止,齐文遥想把不关心装到底,被瞧了就夹去一筷子菜,给个傻笑说“爹快吃”,一副过自己日子不关心符弈辰如何的模样。
  齐太傅算是被他骗过去了,说的都是“这个菜不错”、“那个菜有点咸”的废话,一点不提大殿的事,还露出“我儿子终于不惦记景王”的欣慰笑容。
  齐文遥有点愧疚。
  其实他好奇符弈辰怎么度过这关,打算一会儿回房间大殿记忆片段来着。
  不知是齐太傅太惨,老天可怜,还是他这么个口是心非的样子惹了老天不高兴。晚饭后,齐文遥来不及回房间用“记忆外挂”一探究竟,就被突如其来的客人绊住了。
  “齐公子。”几位灾民来了,带头的是一个叫柴志鸣的汉子,进门就是一跪,“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齐文遥惊了,赶紧扶起来,“柴大哥这是做什么?”
  柴志鸣眼含热泪,“齐公子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了。”齐文遥无奈,想说点什么又被后面搬进来的一个大箱子吸引了注意。
  柴志鸣主动说,“这些是我们一起买的礼物。好多人在景王府找着了差事。景王府提前发了工钱,要我们好好安置。我们不用那么多,每人拿出一点凑出了买礼物的钱。”
  齐文遥果断拒绝,“不用给我送礼,你们拿了工钱就自己花。”
  这些灾民真的很善良。之前那个叫东东的小孩也是这样,靠着跑腿送平安符从符弈辰那儿得了一点碎银,自己不留,问过娘亲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没有收碎银,更不肯收灾民们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了。
  “这是齐公子应得的!”柴志鸣急了,“那些贵人豪掷千金都没求到齐公子的画,我们这些粗人倒是天天劳累齐公子,实在过意不去……”
  豪掷千金的事,还真的有。齐文遥被文人一阵吹捧,在皇都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画画的水平不错,风格也独特,喜好收藏的贵人不会放过,特地前来求画。
  齐文遥不愿意画。一是自己没有手感,二是……这些人看了齐太傅的面子,菜觉得他的画惊为天人。不光是求画,先前帮忙洗白的文人也有“有其父必有其子,齐太傅的儿子怎么会是坏人”的想法,被当枪使依然心甘情愿,才有那么好的翻身效果。
  齐文遥真想要钱早去贵人们那里赚润笔费了,怎么会想着拿灾民们的钱。
  “是我想画,你们帮着我。我说过分文不收,现在也不会改。”他坚定说着,给家丁一个吩咐,“把东西搬走吧。”
  柴志鸣拦住了家丁,“齐公子真为我们好,就该收下礼物。”
  齐文遥皱眉,“此话怎讲?”
  “我们靠自己拿到了工钱,也想跟其他人一样报答恩人。”柴志鸣不愧是灾民们派来的代表,说得头头是道,“齐公子收下,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夸赞,让我们知道以后不用再靠施舍度日,靠自己活下去。”
  齐文遥懵了,一时找不到拒绝的话。
  这种意义重大的礼物,不收下就是打灾民们的脸啊。
  “遥儿。”齐太傅安静瞧到现在,忍不住发话了,“收下吧。”
  齐文遥抿唇,看着这么大的箱子很有压力,“太多了。”
  “不多,是一个木雕。”柴志鸣打开箱子给他们看。一层一层的,多是为了防止木雕磕着的保护物,拿出来正体不过是刚好放在桌上的大小,图案是小小的柿子树,有两个并蒂的柿子特别精致显眼,有事事如意的吉祥意义。
  齐文遥松口气,“好,我收下了,替我跟大家说一声谢谢。”
  柴志鸣完成了大伙儿交代的任务,也放松,“好。”
  齐文遥想留人在齐府喝杯茶的,柴志鸣却说,“我们要搬去王府,得早些去。”
  “好。”齐文遥也不强求。
  灾民代表忽而有了一个主意,“齐公子要去看看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齐文遥早有准备,微笑说了句,“下次吧。我想快点画好你们交代的画像。”
  柴志鸣是个聪明人,记得齐文遥和符弈辰之间那一段不好说的旧情,发觉说错话就不再多言。
  齐文遥送走人,抱着木雕回房间。他不算吃力,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上次,徐邻溪送了笔墨纸砚,他不也这么抱着回房安置吗?
  上次有个符弈辰等着他,这次……
  齐文遥看到院子里的那个人影,嘴角一抽,“你怎么又来了。”
  这次的符弈辰是灾民打扮,贴了花白的胡子,给自己脸上画了几个老人斑,微微眯眼敛去晶亮精神的眸光,背上似乎塞了什么东西装驼背。
  符弈辰见到他当然不装了,一下子直起身睁大眼,笑起来的温柔眉眼愣是没让稀奇古怪的妆容压过去,只让人想帮忙抹去一切碍眼的“污渍”,瞧瞧究竟多么好看。
  齐文遥瞧着这一双见着自己就亮的眼睛,撇嘴,咬咬牙狠心挪开目光。
  他径自往屋子里走,符弈辰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没有擅自跟上,静静在窗边等着。
  齐文遥正好也要走到窗边,一抬眼,看到符弈辰乖乖在那儿待着就说不出多狠的话了。
  “你来做什么。”齐文遥开口问。
  符弈辰给他递上一张纸,“给个交代。”
  齐文遥拿过来一瞧,发现是灾民情况汇总。哪些灾民进了景王府,干什么活,雇多久住哪里,哪些灾民是家眷,哪些灾民生着病,不能去干活却也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会搬到好点的地方疗养。
  “我替他们谢谢你。”齐文遥看到熟悉的名字就知道不是瞎编,看过一遍就双手递回。
  符弈辰不接,“留着,方便查探。”
  齐文遥懒得掰扯,直接收下。
  留一张纸而已,去不去景王府还是看他的打算。
  “犯人逃了一个。”符弈辰主动交代,“父皇没让其他乱党上大殿,下令彻查,抓尽为止。”
  齐文遥装作没听见,收拾架子给木雕腾位置。
  符弈辰继续说,“有人怀疑是我做的,找不着证据给左丞相驳回去了。”
  简单三句话,信息量巨大。逃的犯人还能有谁?不就是和符弈辰算得上朋友的重犯路天逸。一个人逃了,皇上不对剩下来的人下狠手,反而好好查,无非是心里的天平偏向符弈辰,看起来要把事情查个底朝天,实际贪污案没解决,哪来那么多功夫,拉长时间叫符弈辰有应付的余力。
  至于左丞相……
  齐文遥看向窗边轻声给自己“报告”的符弈辰,眉头一皱。
  符弈辰在朝中有了势力。
  “你……”齐文遥越发觉得符弈辰深不可测,想要撇清干系,“我不想听。”
  符弈辰点点头,“是我多话了。”
  这么好脾气?齐文遥看不惯符弈辰装出乖巧听话、想要他领回家的弱小狗狗样,心思一动,故意说了句,“你不怕我说出去?”
  符弈辰笑了,“你想要我死说一声便是,何必绕弯子。”
  又来了,那一双真挚到好像要把命给他的眼睛。
  齐文遥再次因这种态度感到不适,别开眼,咬咬牙说了句赶人的狠话,“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你这种身份,过来只会给我惹麻烦。”
  他自认语气够嫌弃了,符弈辰还是没脾气,“你说的对。”
  齐文遥败了,关起窗把符弈辰晾在外头。
  符弈辰站了一会儿,走了。
  齐文遥一点没放松,竖起耳朵听声响。等那个脚步声真的远到听不见了,他倒在床上,闭眼睛放空自己,由着脑袋反复地琢磨一个问题。
  符弈辰真的不会来了吧?
  *
  符弈辰说话还是算话的,第二天没来,第七天还是没来,第十五天,符弈辰不见人影,王府修好大半的消息倒是传来了,估计是搬家庆祝,没空搭理他。
  齐文遥也调整好了状态,把符弈辰那一双盯出他鸡皮疙瘩的眼睛给忘了。他开始了舒坦的放假日子,躺累了起来画画,画累了往后一倒,准备好的软乎被褥能让人陷进去,跟床垫一样舒服。
  齐太傅的耐心比他想象中要少。第一次回家,看到他睡着会体贴地关门,盖上一层暖呼的被子,第五次回家,忍着不满把他叫起来,让他吃了饭再睡,第十四次……
  齐太傅提前回家,看到他因为睡着把好好的笔甩到地上,给好好的宣纸上面泼了一大片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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