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同行[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无繇可医
无繇可医  发于:2020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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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澹搓搓脸:“没事,刚才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我烤烤火就能暖回来了。”
  张玉凉点点头,牵着他到火盆旁坐下,留扶子缘站在原地思考子桑守心的人情怎么还。
  照张玉凉的说法,他是肯定不会还的,只能扶子缘自己来了。
  中午,篷歌将熬了一夜的高汤连同炉子一并搬到走廊上,在周围放了四个软垫,蔬菜生肉等食材放在架子上,调料则装在不同的碗碟里,搁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四人围成一圈坐下,用木制的漏勺煮肉涮菜。高汤熬得香浓雪白,渗进食材内吃起来特别鲜美,即使不蘸调料也是一种美味,蘸了调料则是别样风味。
  程澹口味略重,碗里铺了厚厚一层小米椒和酱油,肉菜在里面滚过一圈后又咸又辣,配合食材本身的鲜味,吃的他头也顾不上抬。
  张玉凉是博爱的,每种蘸料都调了一份,依次尝过去,哪种好吃就多吃一点。不过他动筷的时候不多,经常忙着给程澹捞肉,漏勺里近三分之一的肉都被他夹给了程澹。
  扶子缘和篷歌也不甘示弱,从他手下虎口夺食了好几次。
  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他们愣是吃得满头大汗,连外裳都脱了。
  一轮食材煮完,众人也都饱了七分。程澹见锅里还有小半锅汤,倒掉也是浪费,索性往里添了些米饭熬粥,每个人正好可以分到一碗。
  叫人撤下炉子,收拾碗筷,程澹四人人手一碗热粥在廊下排排坐,边欣赏雪景边喝粥。
  “别人赏雪喝茶饮酒,我们赏雪喝粥,虽然有失风雅,在这冬日里却颇合时宜。”篷歌倚在张玉凉身上笑着说道。
  “既然有失风雅,那我们索性就不谈那些风雅之事了。”张玉凉给她整整衣领,又帮程澹拉拉披风,“东宫昨夜闹了半宿,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程澹舀起一勺粥送进口中:“闹了半宿?闹什么?我怎么没听到?”
  “你昨晚喝醉了睡得那么死,能听到才怪。”张玉凉又好气又好笑地敲敲他的额头,“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好像是太子招惹了什么人,库房一夜之间被人搬空,他派人搜查时动静太大,把整座城的人都惊醒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看着程澹补充道:“除了你。”
  程澹:???
  我胖虎要打人了!
  篷歌轻笑起来,揉揉程澹的头发说:“别生气,没被吵醒说明你睡眠好。”
  程澹:“……”
  见三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开始跑偏,扶子缘只得承担起将话题转回的重任:“篷歌公主,你可知昨夜东宫发生了何事?”
  篷歌是他们几人中消息最灵通的一个,因为她喜欢亲自到市集上去买菜,而买菜过程中,小贩们谈论的大事小事便是她的消息来源。东宫被窃这么大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想压也压不下来,她今早到市集上转了一圈,就至少听到了六七个不同版本的传言。
  “库房被窃是真的,不过没有搬空这么夸张,只是丢了一盒东海明珠。”结合传言和从知情人口中挖出的消息,篷歌给出了一个可靠的答案,“那盒明珠是去年太子妃生辰父皇赐给她的,珍贵,但也仅仅是珍贵而已。”
  程澹早已忘了方才被调侃的不愉快,好奇地问:“既然只丢了一盒东海明珠,那为何会闹得这么大?”
  篷歌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纠结表情:“因为那个窃贼在偷东海明珠的时候,撞破了太子妃与东宫侍卫的……你们懂吧?”
  “……”程澹抿着嘴憋笑,“懂了懂了。”
  太子妃给太子戴了顶绿帽吗?难怪要把这一小小的失窃案闹这么大,原来是想借此将前一件事压下去啊。
  张玉凉和扶子缘神色微妙,两人对视一眼,以轻咳声掩饰差点笑出声的事实。
  深知太子性情的他们对于太子妃倒是没有多少恶感,毕竟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的手段实在是不光彩。但同为男子,又都是心有所属的男子,他们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同情头顶可跑马的太子殿下的。
  “闹出如此大的丑闻,太子妃怕是……”扶子缘轻叹摇头。
  张玉凉却很平静:“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程澹若有所思地点头。
  篷歌看了看他们,冷不丁又道:“我还没说完,那窃贼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程澹立刻好奇地看了过去。
  篷歌嘴角弯起一个谜之微笑:“是子桑堂兄。”
  话音未落,程澹、张玉凉和扶子缘三人头上不约而同冒出三个问号。
  “不出意料的话,”看到满意的反应,篷歌继续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皇城司的地牢里了?”
  沉默,是当下的庭院。
  还是程澹第一个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下自己碗里的粥,再望向扶子缘:“那什么,现在刚好是饭点,要不……你去给他送点吃的?”
  扶子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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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史书有云
  皇城司的地牢还算干净,但又湿又冷,一进门就感觉像是被一团湿气缠裹,脚步都不免沉重了几分。
  扶子缘挎着装有饭菜的竹篮走进大牢,回头看去,就见程澹、张玉凉和篷歌三人排排坐于台阶上,见他回头,还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
  无奈摇头,扶子缘吐了口气,再次迈开脚步,走进左手边门扉虚掩的牢房。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程澹从袖里掏出两个纸包,一只递给张玉凉,一只递给篷歌。
  给张玉凉的里面装着红薯干,给篷歌的里面装着麻辣味的小鱼干,他拿了根拇指粗细的小鱼干嚼着,有些含糊地问:“咱们在这儿能听清吗?”
  “这里安静,离得又近,应该没问题。”篷歌说着,牢房里忽然传出扶子缘的声音,连忙说道:“听,开始了。”
  彼时,扶子缘拿着篮子走入牢房,从墙壁接近房顶的地方开着的窗户洒下的一束光照亮了这间狭窄的屋子,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角落的人。
  子桑守心盘膝坐在干草堆上,面容沉静,一尘不染,可见并未被人为难。
  扶子缘进来之前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淡漠的眼底漾起些许波澜。
  “你来了。”子桑守心猛地起身,不由自主走近几步,又如梦初醒地顿住。
  “坐吧。”扶子缘点头,随意地席地而坐,又示意他一起坐下,将竹篮里,的饭菜一一端了出来,“相识一场,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一句,你为何要去盗取太子殿下的东海明珠?”
  “东宫库房失窃与我无关。”子桑守心矢口否认,见他讶异地挑了挑眉,又解释道:“我之所以入狱,一是受人之托,代其受过;二是为了你,我想见你。”
  扶子缘笑了笑:“很愚蠢的做法,不过的确是你的风格。”
  “蠢就蠢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了。”子桑守心毫不生气,定定望着他,执着地第二十次问出同一个问题:“我仍是想知道你不原谅我的真正原因。”
  “……”将碗筷递给他,扶子缘没有再沉默或者避重就轻,而是说:“吃饭吧,你一边吃,我一边说。”
  本想拒绝的子桑守心闻言,连忙低头扒了口饭。
  牢房外,程澹三人也不约而同地咬了口红薯干,竖起耳朵仔细听。
  两年之前,就在扶子缘和子桑守心交往的那段时间,子桑离有一日找上了他。
  作为时国首富,皇家之人,子桑离在扶子缘面前,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加上他性格冷清,为人孤傲,因而两人的初次会面并不愉快。
  当然,更让人不愉快的内容还在后面。
  子桑离见到扶子缘,既不做自我介绍,也不听扶子缘做自我介绍,简明扼要且财大气粗地问:“说吧,你要如何才肯离开我儿子?”
  听到这话,扶子缘着实愣了一下,但也没有愣太久便微笑着回答道:“我要半个江北。”
  二人对视着,一人淡漠沉冷,一人笑容清浅。
  良久,子桑离正色道:“祝你们幸福。”
  他说完便转身就走,扶子缘赶紧扬声道:“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五成——”“告辞!”
  “三成也好啊——”回应他的是门被甩上的声音。
  说到这里,一直观察着子桑守心表情的扶子缘适时停了下来,而门外听墙角的三位已经捂着嘴快笑疯了。
  没想到扶子缘这种老实人也会这么皮,更没想到子桑离那种大佬也会配合他一起皮。
  偷听的人笑得东倒西歪,子桑守心就没他们那么快乐了。这可怜孩子呆呆地看着扶子缘,满脸都是三观崩塌无法顺利重建的懵圈。
  “所以我说你是捡的。”扶子缘一本正经地说着大实话。
  子桑守心可不就是子桑离捡回去的吗。
  程澹趴在张玉凉身上笑的浑身颤抖,还不敢发出声音惊扰里面的人。他以前好像从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段子,不曾想这段子还有成为现实的时候,果然所有正经人切开来都是黑的。
  三人正笑得开心,冷不防又听见扶子缘说:“那日子桑先生回去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
  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
  离开皇城司的大牢,篷歌借口买菜去了集市,程澹与张玉凉并未回府,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心情很是微妙。
  久久没听到程澹说话,张玉凉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停在一个摊位前,随手拿起一只风筝笑道:“团团,我们买个风筝回去如何?”
  程澹回过神来,奇怪地问:“这个天气买风筝做什么?”
  “正月十九是冬末寒节,民间有放风筝、饮热酒、踏雪寻梅等习俗,到时候我们也是要过节的。”张玉凉顺势取下这只大雁风筝,“你看,现在距离寒节还有一个多月,街头巷尾已经出现了很多买风筝的摊子。”
  “那我们帮篷歌和子缘先生也买一只吧,还有你的。”程澹恍然,将摊位上的风筝看了又看,从中再挑出三只一并交给摊主。
  张玉凉付了钱,将风筝暂时寄存在此,待会儿回府再让人过来拿,然后便和程澹继续往前走。
  “张玉凉,你跟我说说时国的寒节好不好?”程澹不想再琢磨扶子缘那令人心梗的感情历程,正好有个现成的话题,便直接拿出来用。
  “好。”张玉凉斟酌语句,不紧不慢地开口,“寒节原本是时国北部的一个节日,最初是戍边的将士们一年一度的休沐日,他们为了驱寒而饮热酒,为了纪念死去的同袍和表达对亲人的思念而放一只风筝,久而久之,这就演变成了一个节日,并逐渐传回帝都,衍生出更多的习俗。”
  “每至寒节,宫里总是很热闹。一来是因为元宵节的热闹还未走远,二则是父皇喜欢,连带着我们这些皇子公主,以及后宫的娘娘们也能跟着轻松一日。去年寒节,父皇带着我们去郊外的园子设宴,为了讨他欢心,太子与几位兄长比赛放风筝,看谁的风筝放得最高最好,结果因为他们的技术都不怎么样,最后风筝没放起来,线却缠在了一起,风筝线还把太子的脚缠上了,差点让他摔个狗啃泥,当众出丑……”
  张玉凉一边说着寒节的趣事,一边和程澹慢慢走回府邸。
  不知不觉间,春节快到了。
  腊八这日,篷歌熬了一大锅腊八粥,香甜软糯,量大管饱,吃的程澹和张玉凉晚饭都省了。
  书院今日放半天假,张玉凉上午结课,下午便被篷歌和扶子缘拉着画图样,他们打算亲自剪纸,给府上添点新年喜气。
  程澹于剪纸一途只能算是入门,也帮不上张玉凉的忙,于是坐在火盆边,捧着张玉凉刚刚完成的史书第一卷 看。


第一卷 写的是□□和他那些兄弟们的生平大事,张玉凉采用编年体的形式,将鸿生老先生的十部野史按时间顺序盘得清清楚楚,既有正史的严肃,又保留了鸿生老先生笔触间的犀利与幽默,具有极高的可读性。
  张玉凉倚在他身旁,拿笔在裁剪成合适大小的纸张上画出十几种花样,有普通的雪花、生肖、花卉等,也给程澹和篷歌各绘了幅小像,由简到难,应有尽有。
  篷歌和扶子缘一人一把剪刀,将他画好的花样剪裁成型,或排放于桌面上,或让人拿去贴起来。剪纸时闲聊琐事,讨论年节上的各项事宜,渐渐的,时间便从散碎落下的纸屑间溜走了。
  年三十,除夕夜,城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万家灯火与漫天星斗交相辉映,人间是人间的繁华,天上也依旧是天上的冷清。
  张玉凉与篷歌中午进宫赴宴,下午便提着大包小包的赏赐回来。彼时,程澹正坐在厅内与扶子缘下棋,阳光漫过窗台,在屋子里沉淀一室水墨般深深浅浅的光影,他们二人处于光影间,静得像一卷陈年的画。
  除去赏赐,张玉凉还带回了宫里的糕点,有糖蒸酥酪、酒酿丸子和山药糕。
  他摆出点心,端着程澹没吃过的山药糕坐到他身边,边吃边看他们交手。
  棋盘上黑白游走,局势变化无常,看了一会儿他便猜出这局的胜者是谁,果然下一刻,程澹迅速落子,完成了最后一步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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