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把想杀我的影卫压了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暮时微雨
暮时微雨  发于:2020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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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凌之半躬身行了个简单的礼,问:“易伯急找师父与我,可是有事?”
  “确实。鸿宇昏迷不醒,脉象与往日无异。我原本一无所获。踌躇莫展之际,突然想起一件往事。之后,就发现了这个。”易渊站起身,当着两个人的面拉开苏鸿宇的衣领。
  苍白的胸膛随主人的呼吸上下起伏。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景凌之仔细看过一圈,疑惑地看着易渊,等一个解释。
  苏七初时也面露不解,忽然瞪大眼睛,绵长的呼吸一滞,整个人的气息乱作一团。
  景凌之察觉身侧有异,回过头才发现,苏七脸色惨白,身体僵硬,额上竟有冷汗渗出,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
  “师父,您怎么了?”
  担忧瞬间涌上景凌之心头。这可是苏七啊,前代影卫统领,血雨腥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除去前代教主的死亡,他从没见过师父失态到难以自持。
  什么事居然能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惊恐至此?
  偏偏此时,易渊问:“你也想到了?”
  这句话无意肯定了苏七的想法。他粗暴地一把推开挡路的景凌之,两步并做一步,快速凑到床板前,俯下身仔细查看。
  景凌之本能地想阻拦,手都抬了一小半,才想起有易渊在,师父就算急着除去主人,也不太可能动手。放下一半的心,他跟在苏七身边,重新一寸寸扫视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一定有什么极其重要,却被他忽略的东西。。
  易渊虽然忧心苏鸿宇的状况,但也没错过那对师徒刹那间地交锋。
  如今正是事端频发之时,这俩人也出问题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担忧填满。他指着苏鸿宇心口处淡到几乎看不分明的浅红色小圆斑,解释道:“鸿宇这是……”
  “中毒。”苏七一语中的。
  景凌之一愣,脸上一片空白,脑子里乱一团麻,喃喃重复:“中毒?”
  “对,中毒。”易渊倒是三人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对苏七能猜到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同当初煜齐所中之毒极为相似,不,该是同一种。”
  此言一出,一室寂静。
  人总会下意识去怀疑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就算事实已经摆在脸上,仍会心怀侥幸。
  易渊一锤定音,打破所有人的幻想。
  屋外渐落的夕阳还在努力把光和热传到大地,乡间鸟叫蝉鸣热闹的很。
  屋内的人却只觉得一个哆嗦,刻骨的寒意爬上脊背,再蔓延到全身,冻得人瑟瑟发抖,宛在寒冬,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冷。
  景凌之下意识看了眼苏七。
  苏七深深低着头,下颚紧收,脸上的表情被他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谁能料到,一番变故,竟牵扯到多年前的往事,和本该入土为安的故人。
  三人心思各异,唯有震惊一模一样。
  苏七在自责竟这么多年没能让主人安息,景凌之大半在担忧昏迷不醒的主人。
  易渊的视线从两座雕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床榻一无所知的人身上,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谁又不是呢?
  这么多年过去,老友的音容笑貌早已经模糊不清,葬在土里很长很长时间的老友大概也腐朽的只剩一副骨架。
  直到此时,老友的起因才浮出水面。除了叹一句世事无常,还能如何呢?
  易渊想,等到一切结束,他少不得要带着老友最爱的酒,去同睡了很多年的朋友说一说这世间的莫测变换。
  不知过了多久,景凌之终于动了。他动作轻柔地帮苏鸿宇敛好衣襟,直到还原成原来的样子才停下,再将衣服褶皱一一抚平。他问易渊:“易伯可知道主人是何时中毒的?”
  “不久前鸿宇曾走火入魔,我猜那时起,他就中毒了。只不过鸿宇天资异禀,内力比煜齐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能压制毒素。兼之此毒不显于脉象,我竟未能察觉。”
  景凌之与苏七俱是眼神一凝,认真听下去。
  “之后不知何故毒素稍有蔓延,好在很快就被内力压下,因此鸿宇并无大碍。”
  景凌之脸色一暗。主人第一次练剑时确实内力损耗眼中,当时不觉得,如今想来,是在黄泉路上绕了一圈,万幸没事。
  “再之后,鸿宇虽施了内力,万幸有蛊毒在身,也能将毒压制一番。”
  的确是万幸。
  “直到这次,毒素越积越深,鸿宇又救人心切,大量消耗内力,终于毒发。”
  景凌之听完,默默凝视主人平和地睡脸。竟是这样……
  原来主人自从来到了这里,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而现在,主人回家唯一的希望也已经断了。
  想起刚刚苏七的反常,他忽然问:“师父早知道前代教主……的事吗?”
  景凌之问得委婉,可苏七一口道破:“主人的死因?”声音低沉的可怕,“原本不知,现在知道了。主人s……死时胸口有一个红斑。因为查不出异常,我,我就,我竟然……”
  实在说不下去,苏七喘了几声粗气,狠狠压下哽咽:“直到在……主上身上看到同样的痕迹,我才敢确定,主人死因有异。”他用力一捏圈,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的皮肤,“我必为主人讨个公道。”将那人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扔下这话,苏七再无法待在这破茅草屋里,转身大步离开。
  “易伯,主人就麻烦您了。”景凌之道过别,追着苏七的背影而去。
  恰在此时,影三来报,有一名影卫自衡教而来,带着影一的密信。
  苏七就站在景凌之身边,看着徒弟的脸色一刹那变得难看至极。他漫不经心的想,还能有什么比刚刚的真相更糟呢?
  景凌之犹豫了一下,才把密报递给苏七。
  苏七一目十行看过密报。
  事情真的还能更糟。
  不,或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这张纸上记着影一对燕飞的审讯结果。
  就像影一说过的,连小时候什么时候尿床都问出来了。他挑了重要的内容按照时间顺序条理分明的记录在案。
  头一条就是伙同东华派长老田武毒杀前代教主苏煜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七几乎要仰天长笑了。
  真是老天开眼啊,主人!苏七没用,让您十几年都不能安息。
  已经够了!!
  燕飞已经落网,那就让属下先送那田武到九泉之下向您谢罪吧!
  “师父……”景凌之看着眼角通红,青筋暴起,状若厉鬼的苏七,暗自心惊。
  他当然知道燕飞做了什么。
  因为曾被陷害,就对提携他的前代教主心生不满,将其毒杀,害得衡教险些覆灭。
  因为同前代茹阁武阁有过节,就趁衡教动乱之际设计杀害二位阁主。
  因为主人对他不满,就想故技重施杀了主人。
  同东华派狼狈为奸祸害衡教。
  罄竹难书其过,用尽极刑都难惩其罪!
  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死有余辜!
  可师父怎么办?这么多年被蒙蔽其中,这么多年与仇人共事而不知……
  以师父的性子……不,换做是他自己,也只有一个结果。
  “影一说田武就在王家村附近的小县城里。”
  不过此处与常山脚下不同,衡教监管力度远不及清阳县城。己方人手不足,情报不足,贸然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小头目与田武一日一联络,不赶快动手的话,等明日,田武就能知道王家村有变,立刻离开。再想杀他就难了。
  “我今晚带人,暗杀田武。”亲手定下自己的末路,苏七重新找回一贯的镇定,将那些自责、懊悔,与强烈的杀意通通锁在这副皮囊之下。
  景凌之知道,苏七的决意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仍是想要阻止:“师父……”
  这是他最亲近的人啊,亦师亦友,见证他所有的过去,陪伴他一路走到现在。
  但,这个人就要死了。
  不舍、难过,想要落泪,一直以来的影卫生涯让他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他知道,流泪是无用的,是软弱的象征。
  可,真的好难受。
  “师父,我和您一起。两个人的话……”这番不过脑子的话竟是从一向冷静自持的景凌之嘴里说出来的。
  “说什么傻话呢,凌之,”苏七偏头看去,嘴角甚至带了一点笑,他拍拍景凌之的肩膀,“你也离开,这里的守卫空门打开,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别忘了你的暗杀术还是为师教的,暗杀田武的把握,为师还是有的。”
  这一点景凌之当然知道,那句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苏七一定不会同意:“可……”暗杀后您要怎么脱身?
  “就这样吧,为师去做准备。”苏七再看一遍纸条,内力运至双手,轻轻一震,将其震为飞沫。
  往前走了几步,苏七想了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果然见自己的傻徒弟还呆愣愣站在原地:“还有一件事。”
  景凌之赶忙抬头,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关于……主上。”
  景凌之一阵失望,紧接着心里一跳。
  “如今的我也没资格再要求你什么。为师知道你喜欢他…”
  景凌之想要说些什么,苏七一挥手打断他:“好好珍惜现在吧,别像为师一样,这么多年后再后悔。”
  说罢,苏七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没多时就消失在景凌之眼中。
  此番别过,再见或许阴阳永隔。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示:
  苏煜齐就是之前提到的衡教前代教主,是苏鸿宇身体的父亲,也是苏七的主人。
  下章预警:
  天亮了,该让苏七领便当了。
  (重要配角死亡预警)感谢在2020-06-21 22:21:45~2020-06-24 20:3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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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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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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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在,哪里?
  苏鸿宇慢慢睁开眼睛。熟悉的床帏映入眼帘。
  这里是衡教自己的房间。
  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
  苏鸿宇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神放空,想要从记忆里挖出些有用的东西。
  营救……战斗……昏迷……
  带着易渊本是为了救助伤员,最后却用在自己身上。他是不是又给凌之添麻烦了?
  苏鸿宇觉得眼睛干涸的难受,只得重新闭上眼,抬起右手挡在眼睛上方。
  视觉被封闭,听觉变得灵敏起来。
  “你醒了,鸿宇。”
  伴随门“吱吖”一声悲推开,老人温和的声音传来。
  苏鸿宇偏头去看,易渊背着他的药箱,正往这边望过来。
  “易、伯。”嗓子干涸,声带震动时带起一阵咳意,“咳咳咳,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易渊三两步走到床边,连药箱都来不及放,伸手压住苏鸿宇的肩膀:“别起身。你中了毒,需要好好养着。”
  中毒?
  “我躺了多久?”
  “有半个月了。”易渊从药箱里拿出诊脉的小枕头,放在床沿。
  苏鸿宇自觉伸出左手,放在小枕头上:“凌之呢?他没事吧?”
  易渊回想了一下景凌之这段时间强硬果决的行事,似乎与以往并无什么不同,就是太拼命,连着几天几夜不阖眼,好不容易被影一撵去休息,又总是在苏七的墓碑前一个人待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手上一顿,絮絮叨叨起来:“每次你醒来,第一个问得都是凌之。你该多担心担心自己,这次的毒来得凶险,就算是以我的医术,也用了十多天才勉强拔除。残留的余毒要慢慢调养了。好在你内力深厚,倒是不用太担心。”
  苏鸿宇没被绕进去,脑海中控制不住闪过一串糟糕的念头,皱着眉,问:“凌之出事了?”
  易渊没急着答,先是慢悠悠诊过脉:“恢复的不错。”迎上苏鸿宇黝黑的眼睛,知道瞒不过去,索性不瞒:“凌之是没事,苏七死了。”
  苏七?
  死了?
  怎么可能?
  苏鸿宇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着易渊,半晌,确认对方没有骗自己。他心里翻起惊天巨浪,猛地坐起身,等不及脑海的眩晕褪去,就一掀被褥想要下床。
  苏七对景凌之有多重要,对于把景凌之放在心尖尖上的苏鸿宇来说再清晰不过。两个人相处时,景凌之并不常提起苏七,但有些事,实在不需要言语就能明了。
  多看看就能知道,苏七是景凌之的师父,父亲,是人生的引路者,是最信任的搭档。他们俩或许已经习以为常,唯有作为外人的苏鸿宇能看清,两个人在微不可查的小习惯小动作上有多像。
  易渊赶忙拦下他:“你干什么去?”他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我、我去找凌之。”
  果然。
  易渊劝到:“这已经是十多天的事了,你现在急急忙忙去见他,也无济于事。况且,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刚刚不过是头脑发热,被易渊这么一劝,苏鸿宇也就不再坚持。不知道前因后果,就这么贸贸然过去,反而会弄得更糟也说不定。
  “易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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