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把想杀我的影卫压了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暮时微雨
暮时微雨  发于:2020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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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刹那,要害处似乎掠过一丝凉意,景凌之向前猛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会让敌人的刀刺的更狠更深。绑在小臂上的匕首不知何时被他牢牢握在手上,在这最后的疯狂时刻,景凌之眼中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在算出能够同归于尽的结局时蜻蜓点水般浮现一点笑意。
  刺穿□□的感觉无比清晰地传入大脑,颈项的皮肤一阵刺痛,伴随“叮”一声脆响,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了出来。
  最后关头,那把刀被人打飞了。锋利的刀刃只浅浅划破一层皮。
  景凌之的身体无力地倒向地面。他意识到了什么,无暇顾及自己,猛地瞪大双眼向后扭头。
  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牢牢箍住他的腰。景凌之虚弱的身体倚上一个宽厚的胸膛,有人接住了他。
  “......主...人。您......”
  “若是什么‘不该回来,放我下来’之类的废话,就别说了。”苏鸿宇一道剑气逼退景凌之身边的暗影们。没有击中目标,剑气打在地上扬起一片草屑。
  情况危急,一直以来不慍不火的人此刻说话都带了三分火气。他的内力正在衰退,带了一个人,先前的路已经行不通。另一侧,陆续有黑影赶到,重新补全包围圈。
  不能再拖下去。
  苏鸿宇当机立断,抓住对方视野被略微遮挡的机会,向敌人最少的方向发起攻击。
  强敌之下十三式基础剑法越发融会贯通,战线被拉长,除了抱着人的左胳膊被划了一刀,为了躲开毒箭腹部被射了一箭,苏鸿宇突围的还算轻松。这都多亏了那些黑影不知为何放缓了攻势。
  腰间的手握得极紧,如同主人绝不会放手的决心一般。由于多带了一人,主人的轻功施展的磕磕绊绊,难免会碰到身上的伤口。景凌之一声不吭,抓紧每一点时间恢复体力。
  还不到彻底放弃的时候。若他所料不错,按照现在的方向,一会儿恐怕还有硬仗要打。多一份力气,到时候,就多一丝助主人逃脱的可能。
  很快,苏鸿宇就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不选择强攻,反而像是追赶猎物一样缀在身后。
  还记得之前被他画了个圈的瀑布吗?当时想着有机会绕远路去看看,现在都不用他特意绕道了,只需跳个崖,再逆行个千八百米的就行,多方便。
  这地方也真不愧景凌之当处“地势险峻,悬崖峭壁,水流湍急”的评价。靠近了,空气中的水分明显增多,流水冲击石壁的哗哗声清晰可闻。
  强攻不下还会损失人手,左右对方选了条绝境,不如远远溜着,时不时骚扰一番,等他耗尽气力再出手不迟。
  呵,这群暗影也不全都没脑子啊,失了领头的人,还能打这一手好算盘。
  苏鸿宇一点笑不出来。
  包围圈一缩再缩,经过先前的苦战,现存的敌人不减反增。雪上加霜的是,愈发稀少的内力这时也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主人还是放下属下吧。”景凌之微微挣扎了一下,“属下拖住他们,凭您现在的剑法,只您一人的话,脱围虽然难,但也并非做不到。属下不过是一介影卫,没了自有人会顶上。您是衡教教主,怎能为属下馅自身于险境?”先前主人为他涉险已是不妥,若错过这最后的机会,那他就算是死也不安心。
  “你给我闭嘴!”苏鸿宇扣死揽着景凌之的手,生怕一个没看住这人就冲出去寻死。他一边缓缓退后,一边低喝道:“没有人了,景凌之,你给我记住。你不是什么‘一介影卫’。你死了一了百了,你让我去哪儿找第二个景凌之?”
  占据了他全部心神后简简单单就想离开,这样的事,景凌之,他苏鸿宇决不允许!
  影卫为主人死是天经地义的事,主人这又是在犟什么?景凌之忍下心中翻起的急躁,刚想再劝一句“有影一在,不必担心后事”,侧过头看到主人抿紧唇皱起眉满身肃杀。景凌之不合时宜的愣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来,他竟从未见过一向温和待他的主人在他面前表露如此强势的一面。
  再劝也无用。
  吞下唇边的话,景凌之心里一动,手悄悄攥紧主人垂落的衣角又极快地松开。
  他刚想说点什么,耳边传来主人的声音:“景凌之,你信我吗?”
  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里,景凌之答得斩钉截铁:“信!”
  “那就别轻易放弃。”说罢,苏鸿宇已站在崖边,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脚下用力一踩,身体向后倒,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眼中。
  主角定律,跳崖必捡宝。他身后的崖下没有密宝,也没有白胡子老头,只有一条不知深浅的河,足够了。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若天命要他二人死在这里,那他苏鸿宇就要同这天命争一争。
  下坠的时间很短。景凌之调整姿势身体发力想换自己在下,刚一动,伴随着“别动”的一声低喝,身下的人就锁住他所有动作。呼啸的风响彻耳边,他仰面坠落下去,腰间是主人还在淌血的手臂,身后是主人稍显急促的呼吸,眼中是不断远去的山崖,与主人随风飘起的几缕长发。
  “嘭”一声巨响,已经重伤的身体抵不过入水的冲击,眼前的光渐渐涣散,隐入黑暗。在昏迷的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生死立见的瞬间。这一次,他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威胁,而是回过头去。
  一道身影携雷霆之势而来,转眼已到他眼前。平日里总带着笑意的脸上凝聚起黑云压城的狂怒,在他即将踏上黄泉之路时,无比强硬的挡在他的身前,在那一刹,为他划开生与死的界限。
  “主人......”
  苏鸿宇紧紧抱住景凌之,落水的前一秒,将好不容易凝起的内力汇于后背,想要抵挡紧随而来的巨大冲击。胸前背后的撞击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在内力护体,并没有昏过去。
  身上的衣服浸了水,变得沉重无比。他单手抱紧怀里的人,另一只手艰难地用狗刨的姿势在水里折腾,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上岸。
  他把景凌之放在地上,崖上的人还在,苏鸿宇不敢久留,只能匆匆确定还有呼吸,就背起人踉跄着往前走。
  这真的是他自穿越以来最狼狈不堪的时刻。追兵将至,为他遮风挡雨的景凌之已经倒下。雄厚的内力经过刚才的一撞彻底消耗殆尽,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身体没有一处不在疼,腹部的箭似乎扎得更深,伤口处,血一刻不停在向外流。他像只受伤的野兽,惶惶然间只知道快跑,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唯有颈边那点微弱的呼吸能稍稍安他的心。
  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久,天黑了。
  身后没有了隐约的人影,失血过多让他手脚冰冷,脑袋开始发晕。苏鸿宇终于决定找个地方停下来。
  草草清洗干净双手,将外套的内衬撕成一条一条胡乱裹在伤处,他开始处理景凌之的伤势。
  没有了那身劲装的遮挡,景凌之的身体完全暴露在苏鸿宇面前。快要愈合的鞭伤重新开裂不提,刀伤剑伤不一而足,最微不足道的反而是脖颈处的那道划伤。
  此刻的苏鸿宇真是无比庆幸在衡山临走前因为担心景凌之的伤,他特意带了满满一瓶的伤药在身上,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居然没有落在路上或河里,密封好得没有进水,还能用。
  外衣已经被他霍霍得不成样子,他将还算干净的中衣脱下来,挑干净的地方做成绷带。他不会也不敢生火,只能这么将就着勉强应急。感谢之前为景凌之处理鞭伤的经验,这次情况虽然眼中,也不至于让他太过慌乱。
  包扎接近尾声时,景凌之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苏鸿宇立刻发现了。他赶忙将手头的绷带打了个结系好,伸手将散乱的头发胡乱拢到身后,又将身上仅有的里衣整理一番,把随手扔在一旁破破烂烂的外套披在身上,想要看起来整洁一些。
  一错眼,正对上景凌之张开眼睛静静看着他。
  他勉强笑了一下:“你醒了。”
  苏鸿宇都不知道他笑的有多难看,脸色惨白,衣衫褴褛。
  看在景凌之眼中,这个笑比他曾看过的所有,都更让他……心里一酸。那个人,温和,包容,从来都从容不迫,何时会狼狈到这个地步!
  只是为了救他,明明已经逃出去,却偏偏选择回来。明明只要丢下他这个内力尽失的累赘就能轻松脱险,却死死将他绑在身上不愿放手。
  景凌之很强,这是每个影卫营的人,每个他的敌人都公认的事情。他可以咬牙挺过所有伤痛,涉过所有险境,坚强的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打到他,强大的仿佛他生来如此。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从来没想过,他会在主人那里感受到如此浓烈,以至于让他无法不动容的在乎。
  那边,苏鸿宇还在笑,“别担心,那些追兵没这么快找到我们,会没事的。”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要安慰受了重伤只会碍事的他。
  容许他跋涉太久后些微的软弱,包容他所有的缄默和尖锐,在他坠落时会死命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没关系,你还可以再次飞起来。那人用无处不在的温柔,强大,悉心与宽容将自己彻彻底底刻在他的心底,不是游离于教主大人的影子,而是苏鸿宇这个人。
  这样的人,他该怎么看住那一颗本就偏颇的心,不去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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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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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凌之估算了一下身体状况。
  草草上过药后,伤口不再流血,只剩下疼,对他来说并不难忍。丹田空空如也,提不起一点内力。短剑、匕首,连同所有暗器都已经耗尽。右手脱力,直到现在还无法停下颤抖,拿起剑战斗更是想都别想。不过他左手还能用,问题不大。身上的衣服只剩一件亵裤,裤腿被挽到腿弯处,露出缠有绷带的小腿。他左手用力,缓慢撑起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视线变得漆黑,耳鸣加头昏,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入水的冲击大概是伤到了内腹,不动还好,简单的动作刺激得体内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苏鸿宇上前一步,跪坐在景凌之身边,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你伤的不轻,何不再歇歇?”
  “多谢主人。”景凌之也没逞强,卸了力安安静静地靠着,“主人的伤势如何?”
  “已经处理过了。”
  “可否让属下看看?”
  苏鸿宇把身体往景凌之视线外避了避,又悄悄确认被他放回身上的药瓶还在原处:“我伤的本就不重。你身体不好,一会儿还要赶路,还是再歇一会儿吧。”
  这里离他们跳崖的地方有多远苏鸿宇并不知晓。当时情况危急,他只是简单确认了方向就背着景凌之闷头赶路。这里靠近溪流,并不安全,保险起见,得往更远的地方走。
  景凌之自然晓得轻重缓急:“属下无碍。属下临下山时曾命影一收到信号即刻来援。主人只需撑过今晚。这附近是衡教脚下,东华派的人不敢停留太久。”
  “多亏凌之谋划周全。”苏鸿宇叹道,“若非我思虑不周,决断有误,也不至于让你我沦落到如此境地。”说懊悔,他早就懊悔过了。此时旧事重提,过了情绪最激动的时候,没有了当初扑面而来的自弃,自责是有的,但更理智,也更能看清自己错在哪儿。他错在了轻敌,被敌方抓住机会有心算无心,不栽个大跟头才怪。
  再自责又有什么用呢?影二他们终究是回不来了。
  “您实在无需自责。”景凌之摇头,“初次遇袭,您不仅保全自身,还救下属下,已尽您所能。没有人会怪您。是属下防范不周,酿成大祸。害您身陷险境,属下该罚。”
  “算了,不说这个了。”两个人这么对着道歉,得到猴年马月去,该他记下的他绝不会忘,“还能站起来吗?”
  “属下可以。”说着,景凌之就想站起来。
  “等等。”苏鸿宇制止道,“先把衣服穿上吧。总比没有强。”他解下自己身上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外袍,披在景凌之身上,罢了,自己去捡被扔在一旁的原属于景凌之的黑衣。
  湿淋淋的衣服被尽力拧干,内侧还带了点主人的体温,此时穿在身上,让景凌之冰冷的身体一个哆嗦,顿时舒服了许多。他克制住想要汲取更多温暖的本能,拒绝道:“这不合规矩。”
  苏鸿宇拿起破了不少洞的衣服,比划了一下,觉得还能穿:“你伤得比我重,这个时候就别拒绝了。”他用力拧干衣服上的水,抖了抖,穿戴好。冰冷的感觉紧贴在身上,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一边还有心思想,好在天够黑,景凌之也看不到,否则那人肯定说什么都不会乖乖听他的。
  做完这些,他尽力避开伤口,一手扶着景凌之的腰,一手将他的完好的右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用力把人扶起来:“我扶着你,小心伤口。”
  “多谢主人。”
  夜色下的路较白日难走了许多。林中枝桠横生,脚下腐枝枯叶扎堆,一不留神就是会崴脚。纵如此,苏鸿宇觉得此时此刻比下午自己背着昏迷不醒的景凌之狼狈逃窜时强多了。
  月与星辰都隐匿在云中,浓郁的夜色阻碍了敌人的追击,成为两人天然的保护伞。两道身影相互扶持着向林中摸索,唯有被他们留在身后的夜记下了两人的只言片语。
  “主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嗯?”
  “主人为属下包扎时用的药好像不是影卫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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