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文BE的正确方法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殷司
殷司  发于:2020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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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他需要水。
  “砰——”明灯坠落在地的声音,灯油流尽,只有一小截灯芯还在顽强的燃着火光。
  “……来人,来人。”他喘息着,声音又轻又软,然而意识已经不甚清楚的纳兰没有发现,殿门外空无一人。
  他用尽力气站起来,撑着围屏殿柱往外走,脚下不知碰到哪里,倒在了一张雕花的云榻前。
  云榻上铺着大红的床褥,暗纹精致,龙凤交缠,叫人一看便浮想联翩。
  纳兰又热又难受,眼底有水雾聚拢。他慢慢地坐起,意识因这一跌开始回笼,他调动体内的灵力,想要驱赶血液里足以将他燃烧殆尽的热气。
  “你是什么人?”似月光般清冷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纳兰运转灵力的动作一顿,还未来得及抬眸,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猛地拉了起来。
  纳兰摔在云榻上,身下被褥柔软,他迟钝的想要回头,被人摁着肩压了回去。
  那只冰冷的手落在他脖子上,凶狠的,没有一丝犹豫,“说,是谁派你来的?”这声音仿佛带着冰渣。
  纳兰艰难地转头,看见一张俊美出尘的脸。对方束着长长的乌发,年纪很轻,脸上却带着半张黄金蝴蝶面具,只露出优美的薄唇。
  他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醇厚,冷冽,又带着极为动人的甜腻。
  纳兰意识模糊起来,血液开始灼烧。
  他觉得自己醉了,然而醉的那个人,正压在他上方,瞳孔开始涣散。
  银月如钩,悬在海面上,洒下淡淡的月光。
  明夷子倚着雕花栏,一只手抵着下颌,另一只手拎着酒壶,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饮着。
  “明月出云崖,皦皦流素光。”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亭外传来,“光华殿里推杯换盏,明夷子道友却在这里望月独饮。”
  明夷子回头,看见一张俊秀雅致的脸,轻嗤一声,“怎么,不论道了?”
  “还不到时候。”来人手执折扇,悠悠地晃着,“听闻你父亲给你寻的凡人是个身无灵根的男人,我着实好奇,便谎称出来醒酒,寻你来了。”
  他好奇的看着好友,“你可有带留影石画册,让我看看未来嫂子?”
  明夷子一想起自己寝殿里的男人就心生烦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世伯选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渊折不赞同的看着明夷子,“明夷子,你都多少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跟世伯作对。”
  “不是他选的。”说到这点,明夷子更烦躁了,“是我父亲选的。”
  他口中的父亲,不是玉虚宗掌教灵希子,而是将他生下来的,已经离魂天外的凡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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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避免误会,在这里解释一下,明夷子是纳兰(第二生,下一世)跟玉虚宗掌教灵希子的孩子。缘由以及时间线请允许我慢慢道来。不虐,本文不会虐,请不要担心。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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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三生(二十二)
  说起来很唏嘘,明夷子没有见过将他生下来的父亲。从有记忆起,他就在玉虚宗缥缈峰里跟着灵希子修炼。
  灵希子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明明父亲就在他的识海虚无里蕴养着,却不肯让他见哪怕一眼。
  幼时的明夷子很固执,五六岁的孩童,抱着比他还高的重剑,抬头问他生父,“为什么不让我见父亲?”
  他遗传了灵希子爱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能让人心底柔软,可惜坐在他面前的是灵希子。
  “他是我的。”目光冷无机制的灵希子这样回答,“而你只是个意外。”
  明夷子大受打击,眼泪汪汪,“父亲是我的,才不是你的!”
  后来他无数次回想,他这么讨厌自己的生父,除了灵希子总是不肯让他见父亲外,就是每次见面他都会冷冰冰的告诉自己,“你只是一个意外。”
  ——你只是一个意外。
  这句话如同万箭穿心,将明夷子打击得几乎想回凡人地界父亲住的那间竹楼,了残此生。
  然而每回他走到缥缈峰山脚,心底就会冒出一个念头:凭什么是我走?我要在这里等父亲醒来,然后恶狠狠地瞪着灵希子,在父亲怀里告状,说灵希子虐待他!
  这么想着,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又有了修炼的动力。
  没错,他不能走,他要等父亲醒来,说灵希子虐待他,然后带父亲离开玉虚宗。
  明夷子又拎着剑回了缥缈峰,灵希子在峰顶等他,“你是我和他的孩子。”
  那时候明夷子已经长大,经历了被送走又接回来的心路历程。他听到灵希子的话,心不由地砰砰跳。
  终于承认了吗,他想,眼眶忽然有点发热。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了,“只要有你在,他就不可能只爱我一个人。”
  灵希子冰冷的语言令明夷子如坠冰窟,他想大笑,想大怒,想大哭,然而心里只涌起了阵阵悲观。
  不愧是玉虚宗掌教,冷血得彻底。
  他悲观中又疑惑地想,我父亲当年是怎么看上他的?难道是眼瞎吗?
  灵希子说完就走了,只留下明夷子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似笑似哭。
  玉虚宗修剑道,主张太上无情。在没有遇上爱侣之前,灵希子确确实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生物。
  而明夷子将要娶的凡人男子,是他还在他父亲肚子里时,跟好友玩笑说要亲上加亲的,在好友肚子里的孩子。
  灵希子怕爱侣醒来发现儿子长大后跟期望相差太大,想也不想就将爱侣跟好友订下娃娃亲的那个孩子带回了玉虚宗,希望他能管束明夷子。
  虽然百年过去,那孩子已经再次轮回转世,却丝毫不影响娃娃亲这件事。
  *
  大红的床褥旁,一只纤白无暇的手伸出来,紧紧地攥着垂落的鲛纱。
  纳兰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却是清楚的,他感受得到身上的一切。包括被抬起一条腿,被填满,那种痛苦欢愉的感觉,从没有人给过他。
  汗水浸湿了长发,他睁开眼,想要看清楚身上人的模样,然而在这样叫人沉溺的时刻,男人也依旧戴着面具,只有喘息是粗重的。
  “……让我……看看。”
  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纳兰伸出手,想要取下男人脸上的黄金蝴蝶面具。他的手臂全是红色的痕迹,连指尖也不例外。
  男人偏过头,他像是喝醉了,又像是醉倒在这场情事里。
  为什么不让我看?
  纳兰想问,他的手背被人抬起,然后令人醉心的,香醇的酒香传来。
  他彻底陷入了云雨里。
  黑暗中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话,飘渺的,带着叹息与魇足,“……千流,给我生个孩子,生一个你和我的骨肉。”
  纳兰猛地睁开眼,只觉得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人进入。
  金乌不知何时升起,悬在琉璃海上空,驱散殿内一夜的气味。
  纳兰躺在云榻上,身上只盖了张薄薄的床褥。日光从窗外洒进来,他偏了偏头,想要躲开这刺眼的日光,然而手臂刚刚撑起,身后的异样让他身体一僵。
  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将他填满。
  昨夜的记忆回笼,纳兰脸色又青又白。即便他什么也不懂,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居然……
  然而没等他想好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将他摁在榻上动弹不得。
  纳兰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羞愤的神色,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这人,简直……简直不知廉耻!
  他明明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怎能就这个姿势将他摁在身下。
  两个人身上都是粘腻的,那个地方还流着东西。
  “是谁派你过来的?”男人话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他虽已化神修为,元阳在不在都没有关系,但他极为厌恶这种手段,若是揪出身下少年的主谋,定让对方魂飞魄散。
  纳兰昨夜因情热期失了身,浑身正是酸软无力的时候,根本挣扎不过男人。
  听到男人的话,他心底叹了口气。昨夜刚开始发热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到了后期,他其实已经明白自己身体的状况。
  冰夷腾蛇跟普通妖修不同,有情热期一说,一般在成年的当天会发作。
  然而纳兰不同,他一生下来就与其他腾蛇不同。生来即是原形,一些普通的认知不能放在他身上。也许冰夷腾蛇是成年当天就会有情热期,但纳兰的情热期却是迟迟不见。
  但他没有感到奇怪,因为纳兰予也一样。上千年来,纳兰予没有发作过一次情热期。
  昨夜的失控,纳兰不知是该怪自己没有及时察觉身体的状况好,还是怪醉酒的男人没有把持住好。这样的事对于男人来说,总是很不可控的。
  他又叹了口气,将头一偏,闷声开口,“没有人派我来,出去。”
  后面两个字他说的又轻又快。
  瞳孔还有些涣散的男人蹙紧眉头,这才看清身下的少年。他愣了愣,“……纳兰千流?”
  能一眼就认出他的人,不是族里的子弟,就是太阴常极宫的弟子。然而眼前这个男人,气度冷冽,容貌俊美,虽然戴了半张面具,但脸颊上有没有腾蛇纹路还是能看出来的。
  男人没有,所以他一定不是族里的子弟。
  只是太阴常极宫……纳兰蹙了蹙眉,太阴常极宫是他常年修道的地方,所有的弟子,包括在山门外扫地的外门弟子,他都一一见过,男人也绝不会是。
  难道……不知想到什么,纳兰心里一动,他是昨夜光华殿里的大修?
  昨夜筵宴,免不了有灵酒上桌,男人喝醉了,便寻了一处偏殿醒酒,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出去!”他低声呵了一句,脸色羞怒。这男人还想就着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
  男人像是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不对,他蹙了蹙眉,“得罪。”
  话落,起身离开。
  纳兰几乎要软在榻上,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他心底虽然气极,却也知道昨夜多半是自己不对,迁怒不了男人,只能暗自叹气。
  他也跟着起身,正要弯腰去捡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月白色的外衣从肩上披了下来。
  “昨夜是我不对。”男人散着长长的乌黑长发,只穿了件繁复的道服,坐在纳兰身侧。
  他声音似月光般清冷,又因羞愧而微微低沉,“你若想泄愤,只管打骂,我绝不还手。”
  男人以为是昨夜自己醉酒,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闯入这偏殿,强迫了纳兰千流。
  纳兰本想问他可是昨夜光华殿里的大修,但思及两人的身份,不由地沉默下来。
  良久,他轻声道,“我也有错,不全怪你。”
  纳兰不是个喜欢迁怒别人的人,昨晚他确实有错,只是错在何处,却是不能宣之于口。
  男人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色红肿,目光不由地一暗。但他是个极会隐藏的人,当下不动声色地开口,“我愿负责。”
  这次轮到纳兰愣住。
  男人却不再开口,他走下云榻,绕到纳兰一侧,替他捡起地上的衣物。
  纳兰看着他,“……你方才的话,是何意思?”
  “我虽是大乘修为,却是一介散修,身后无宗族师门,只有一些看得过眼的神器,你若想要,我全取予你。”男人帮他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话里的认真毫不作伪。
  “你——”纳兰移开视线,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呐呐道,“不用你负责,我说了,昨晚我也有错。”
  “但我要了你。”男人在他身旁坐下,乌发落在纳兰的云袖上,仿佛黑与白在交织,“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昨夜少年的生涩,他只要一回想,那些片段便好似在眼前一般。
  纳兰拢了拢衣襟,赤着脚走下云榻,他微卷的乌黑长发垂在腰间,美得令人叹息。
  “想必道君紫府里——”
  “只有我一人。”男人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纳兰雪白的脖颈上,“我昨夜才失的元阳。”
  纳兰又是一愣,男人看着虽极为年轻,但大乘期的修为,在整个无相界都找不出几个,男人必定有上千岁,他还以为……以为男人早就尝过那种滋味。
  “你在担忧些什么?”男人走到他身后,本想将少年拥入怀,但思及两人虽已双修,却并不熟悉,怕自己一时冲动反惹少年反感,便放弃这个念头。
  “我不喜欢你。”纳兰转过身,抬眸看着男人。这才是他拒绝的原因。
  他们相识不过一夜,对彼此都陌生至极,倘若因为这一夜便结为道侣,是对彼此的不负责。
  纳兰虽不是人修,没有人修那些伦理道德,但基本的是非他还是懂的。
  男人也不喜欢他,只是因为昨晚跟他双修,出于负责的心态才会这般。纳兰能理解,因为他也是这般,因为第一次跟他双修的是男人,他便无法不在意对方。
  可是纳兰不知道,这只是他单方面认为罢了,他口中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实则是条淬了毒的蛇,正吐着蛇信,装作冷淡无害的模样,在他身后紧盯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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