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华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奥林匹克物理竞赛。”
“物理竞赛？”谢清言愣了。
周末两天时间里，他不单把现阶段的知识都看完了，同时也查了其他和高中相关的信息，其中就包括高中阶段的各种赛事。
毫无疑问的，奥林匹克竞赛不论是哪一科，都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就找人参赛的。
谢清言之前在学校的成绩只能用吊车尾来表示，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找上他？
不单他自己疑惑，就是其他人也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刘瑞华，脸上都直白地写着——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谢清言这成绩这能力也能去参加竞赛？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好的，林顺已经直接说出口了。
尽管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他用看不起人的语气和神态说出声，还是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也就是只有谢启辉恨不得让林顺在多说两句。
“林老师，我并没有在开玩笑。”刘瑞华被质疑和质问，顿时对他更不满了，当即冷了脸，“这次物理考试他考得很好，我认为他有这个能力。”
星期五的考试题目最
后几道题，其实就是竞赛题，本来就是为了摸底从学生中选出一些来参加奥赛的，而最后几道题的改卷人就是刘瑞华。
当她看到有人把这些题目都用最简单的两句话解答出来，还用了一些要大学才会教的知识时，别提心里有多激动。
而等他翻过来，看到竟然学生姓名栏写着“谢清言”，她更是惊诧。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不是同名，实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谢清言，结果看到班级写的也是三班，她就知道没错了。
她会过来办公室，也是打算找即使物理老师也是班主任的林顺，问问谢清言的情况。
当她听到林顺说眼前这个黑发的清俊男孩，就是她之前监考的时候看到的红发不良少年谢清言，刘瑞华简直不可置信。
然而没让她有时间慢慢消化这个讯息，又看到林顺对谢清言步步紧逼。
刘瑞华一向认为有教无类，就算是差生，找对方法也能好好教，而且成绩不好不代表一切，所以她不会单就成绩来判断人，也会对学生们都一视同仁。
她不要求别人也必须跟她一样对待学生，但见状难免不舒服。碍于事情没有搞清楚，她不好多说，就只能和其他领导在一旁等着。
而后就见到了谢清言如何冷静沉着地应对这个事件，条理清晰地说明真实情况。
从他处理事情和说话的方式来看，她感觉这个学生并不是她之前从其他人闲言碎语中听到的那么不良，相反，他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
而见到林顺和谢启辉对他的针对，她心里更有一些猜想了猜想。
本来这个年纪的少年就都比较叛逆，有时候就是想赢得家里人关注都可能会剑走偏锋，要是在学校被老师针对的话，那他肯定更不乐意好好学了。
一想到谢清言之前可能是故意和林顺对着干，才故意考差，刘瑞华又是惋惜又是有些心疼。
她是看明白了，要不是她正好在这里见到谢清言本人，她能从林顺这里得到的评价绝对能让人觉得他不堪大用，甚至可能人品有碍。
趁着现在校长都在，她干脆摊开来说她的目的，免得林顺之后又有什么意见。
“就他？他考得能有多好？该不会是抄的吧。”
这次开口的是谢启辉。
他就是见不得谢清言好，见刘瑞华竟然这么袒护他，一时没忍住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等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连忙挽尊道：“清言，在家里我都没看到你学习，在学校你也没认真学习，而且之前你的成绩大家也知道，这次你怎么考的？
我相信你就是一时昏了头才弄了答案抄而已，现在赶紧给老师们道歉，保证以后绝对不这么做就好了。”
“堂哥，老师们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又上赶着给我定罪啊。”什么话都让他说了，谢清言都快被他整笑了。
现在他才发现谢启辉段数是真的低，这么一交锋，他就露底了。
不过以前的自己是真的心瞎也是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居然还被他给算计了。
窗户外，正在吃瓜的三班同学也是听得一阵牙疼，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做出呕吐的动作。
“以前还真不知道，这谢启辉这么会装模作样，这么幸灾乐祸也是没谁了。”
“就是！他这样就是女生们说的白莲花了吧，男子汉不爽就干，还耍嘴皮子搬弄是非。”
“他还真的跟那个林秃子一样一样的，都恨不得弄死我们言哥。”
压低声音说着说着，男孩们对谢清言的称呼都变了，但现在和谢清言站一条船上的众人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当然此时他们也不想考虑谢清言可不可能作弊的问题。
外头有人吐槽，里面其他人更清楚谢启辉这话里的意思。
此前谢清言成绩不好，没有基础在，别说一下子就能做出奥赛题了，就是普通考试都难应付。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好歹是堂兄弟，当面就这么捅刀，饶是老师们也觉得他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林顺逮着机会，又开始折腾了。
“作弊就是作弊，道歉就能完事了？谢清言你从哪里弄来的答案，还是抄了谁的，都交代清楚了！之后还得写检讨，不处罚以后能保证不再犯吗？”
他和谢启辉一唱一和的样子，看得刘瑞华眉心的沟壑更深了几分。
“谢清言没抄，那场考试监考的是我。”
“刘老师你是不知道，像谢清言这样的人花样多，
他估计是做了什么手脚，而且监考你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肯定是趁你不注意。”
“谢清言抄没抄，我这个监考老师还没说话权了？我就是看着他考完试的！”要不是普通考试学校的监控不会开，刘瑞华都恨不得把监控视频拿过来了。
眼见双方都要吵起来了，学校领导简直目瞪口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今天真的是闹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了好了别吵了，谢清言有没有抄袭，再考一次不就知道了。”校长说完目光又落到林顺身上。
即使他没说什么，但也足够让林顺明白这次是真的对他不满了，后者瞳孔紧缩，顿时像被掐住了咽喉一样，没了声音。
“校长，这么做不也是在说明我们认为他作弊了，才要他自证吗？”刘瑞华也被弄出火气来了，她认定的学生就要由她来保护。
校长一噎。
刘瑞华在明诚高中只当了一个物理学科主任，但她本身却不是一个无名之辈，按照她的能力，去大学任教授也不是没可能，要不是这里是她的母校，校长也以为了学校的发展为由，她也不会来。
所以她的意见，校长也不得不斟酌三分。
“现在只是在挑选参加竞赛的人，进了竞赛班还不是一样要考试，有没有真材实料到时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在这里怀疑。”
“刘老师，没关系。”看着刘瑞华为他据理力争，谢清言心中感动，他也不想在这里和他们多费口舌了，直接自己站出来。
“我可以当场做一套新试题证明我的能力，但是证明完了，我也不会参加物理竞赛。”
“你这孩子……”
“老师，我现在就算参加了，我的指导老师一栏上，改写你的名字，还是写别人的名字呢？”谢清言制止了刘瑞华说话，反问道。
他这么说大家就懂了。
林顺既是班主任，又是物理老师，他要是真的参赛了，那之后得奖了荣誉还真的就便宜了林顺，而谢清言不想这么做。
只是在刘老师们看来，也不能因噎废食啊。因为林顺而放弃了让自己更加优秀的机会，实在不值得。
看到神色各异的众人，谢清言不慌不忙。
“我不参加物理竞赛，但我想参加机器人大赛，让刘老师你当我指导老师。”
第11章 再上YC
“谢清言你什么意思！”别人还没什么反应，林顺第一个就炸了，拍案而起怒瞪谢清言。
林顺也不是完全傻的，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谢清言说得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要赌他们会为了面子而不让他考试，相反，他肯定是胸有成竹，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他这话就是摆明了讲他不待见林顺，不管他有没有能力在奥赛上大放异彩，因为他的这句话，就足够在所有人心里留下一根刺了。
恐怕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对他都会心存芥蒂了。
林顺气得手都在颤抖，但是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宣泄心里的慌乱和后悔。
他后悔为什么要在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就冲动，他应该找足了证据，保证能一巴掌把人拍死才对的，现在该怎么挽回。
谢清言完全把他当空气一样，对他的质问同样视若无睹，又看向教导主任道：“老师们，我想着再出一张卷子也是麻烦，这样吧……没记错的话上周高三不是正好模拟考吗？直接给我一张高三的卷子就行了。”
“高三的卷子？！”
“嗯对，如果是高三的卷子，而且还是模拟考的话，我总不可能有办法作弊了，你说呢堂哥？”
谢启辉：……
他能说什么，他恨不得掐死刚刚留下来的自己！
除了刘瑞华之外，其他老师们对谢清言这么自信心存疑虑，但最后在他的坚持下，还是拿出了一份高三的物理模拟题出来，为了节省时间，就指了最后两道大题给他做。
在众目睽睽下，谢清言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把两道题都写出来了，速度比抄的还要快。
老师们这下真的肯定了，谢清言就是因为反感林顺才不愿意考好，而且既然连高年级的题目都会做，说不定其他学科他也同样都会。
“谢清言，你是故意考差的？”刘瑞华神色复杂。
“也不算吧。”如果是曾经的他，那确实是不懂的，不过这些又不能说，“你就当我是懒得写吧。”
然而他这样的回答反倒让老师们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众人目光在风暴中心的三人身上扫过，都
在心里叹一口气，也让谢清言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下次务必好好考出自己的真是成绩。
校长此时倒是有心让谢清言好好想想参赛的事情，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就只能寄希望于刘瑞华，希望他能好好和谢清言谈一谈。
从办公室出来时上课铃正好响起，谢清言往教室走回去的时候后方又传来了谢启辉的声音，他实在懒得应付，但是谢启辉并不放过他，直接跑上前来挡住他的去路。
“谢启辉同学，有什么事吗？”
谢启辉神色扭曲了一下，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谢清言，你好样的，今天居然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但你别得意，你斗不过我的！”
说罢他也不管谢清言的回答，转身就走。
谢清言：…………有病。
走进教室，谢清言瞬间接收到来自同学们亮晶晶眼眸的注视，他脚步一滞。
“言哥牛逼！我们都听到了，原来你以前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谢清言：？？？言哥？
“我们都没想到，原来谢启辉那小婊渣在人前人模狗样，背地里却是那样的人，还好你机智没上他的当！”
谢清言：？？？小……小婊渣？
“是啊是啊，可惜当时没站起来偷偷看一眼林秃子的表情，那绝对很精彩吧言哥！”
“哎哟不用说了，我都能想象他那张死人脸黑得滴水的样子了，让他平常老欺负我们言哥，活该！”
在他们的包围下，谢清言被众星捧月般地送回座位上，收获了不少彩虹屁。
谢清言哑然失笑：行吧，大家开心就好。
下午放学回到家中，毫无疑问地，还是没有看到谢启辉一家人，谢清言懒得在他们身上花心思，反正没在他面前碍眼他更轻松。
他回到房间，再次打开电脑来，准备继续去网上冲浪。
上次在yc论坛上留下的关于计算机全息的话，正好去看看有没有人受到启发或者有其他疑问。
谢清言轻车熟路进入暗网，再摸到了yc论坛里。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需要“解锁”了，他直接进到这个绿油油的网站上，而没等他点开帖子，就忽然被私信上的红色99+吸引了。
在yc论坛要发帖回帖的话都需要建立账号，上次谢清言就随
手建立了，连昵称都没用的系统自动生成。
按理说他在论坛里也就发了一句话而已，谁都不认识，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找他吧，难道是……广告？
不不不……进来论坛这么费劲，这里面的人肯定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如果说是广告，他更愿意相信是大家对他说的“计算机全息”的理念感兴趣，纷纷前来询问探讨，就是不知道大家都又怎么样的看法。
要了解一个时代的科技，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和懂的人交流。
谢清言突然期待起来了，赶紧点开私信。
而等他看到私信里的消息，他忽然有点懵了。
私信内容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大神啊你是从哪儿来的神仙啊，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怎么做到在几分钟内解决黑客攻击的，还能顺手优化算法的？大佬你缺不缺徒弟，有钱有颜不粘人随叫随到可盐可甜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