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有点妖[穿书][穿越重生]——BY:菊长大人
菊长大人  发于:2020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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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记忆零零碎碎混乱不堪,但隐藏在心底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却清晰得刻骨,季珂自己也说不好,这大逆不道的心思,究竟是自己的还是这副壳子自带的。
  或许,他们从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彼此相忘罢了。
  不知为何,近来这个想法在他脑中翻滚不休,小舅舅口中这位季珂,身子的原主,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鬼使神差的,季珂的指尖触及微红的肌肤,温软似玉,缠绵的温度绕上指腹,让他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小舅舅,记忆恢复得越多我越不敢往后看……”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有种预感,待水落石出,等着他或许是最难以接受的真相。
  手指沿着溶溶月色勾勒出晏凉精致的五官轮廓,缓缓下移,心中压抑的火焰瞬间被引燃,蔓延至指尖让他觉出被灼烧的疼。
  突起的喉结承着月光,泛着浅淡温润的光辉,暗红的伤痕似一抹红绳缚住纤细白皙的颈脖,只轻轻一勒就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安然沉睡的晏凉也恍惚透着一丝濒临破碎的美。
  晏凉的呼吸透着淡淡的酒气,酒浓了月色,月又清了夜。
  季珂几乎不敢呼吸,极力忍耐潜伏在身体里的冲动,寻了一只木桶到院落中打了井水,以灵力加热到适宜的温度,他替晏凉宽了上衣,以内力压制心魔,用巾布沾水替小舅舅一点点
  擦拭身体。
  水声泠泠,不过盏茶功夫,季珂却觉得磨人又漫长。
  洗罢,他去院中倒水,索性又打上一桶冰冷彻骨的井水从头浇下,冷却躁动叫嚣的热血。
  秋夜寒凉,季珂全身淌着水坐在院子里吹风,平复焦躁的情绪,枯坐了大半个时辰,身上的衣服渐渐干了他才敢起身回屋。
  晏凉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面朝外,眼角微红呼吸匀长,兴许是酒劲儿上来了热的,他不安分的撩开衾被,一条白皙的胳膊裸露在外边,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季珂看在眼里,仓惶的移开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蹭蹭蹭烧了起来,方才的冰水都白浇了。
  喉结上下滑动,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
  “凉儿……”沉睡之人发出低低梦呓,季珂似被施了咒了一样动弹不得,片刻又魔怔般朝榻边走去……
  他坐在榻上垂下眼注视着毫无知觉的小舅舅,原本便憋得难受,好死不死晏凉低喃了几声,便本能的循着温暖枕在季珂腿上,一双手还环住对方的腰……
  季珂忘了呼吸,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火苗,手指淌着月光勾勒清瘦的背脊,明明肌肤冰凉,却又似被烫着般移开手,小心翼翼的掰开对方搂住自己的手,将裸露在外的胳膊收进衾被里,咬咬牙心一横,头也不回的转身再次出了院子。
  绷在裤子里那处已是极限,走路都生疼。
  后半夜若江面上结了一层薄冰,而季珂用了许久才将自己冷却,穿着半湿不干的衣裳,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睡着了。
  挥之不去的那欲念化作一片决蓝花海,梦里他举目四望似在寻找什么,风很大,背后花瓣纷纷扬扬。
  茫茫然漫无目的的向前走,花海尽头是万丈悬崖,他的手腕被人猝不及防的抓住,对方的指尖凉凉的,很舒服。
  “凉儿,前路危险,不要再走了。”
  “小舅舅!”季珂回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眼中雾色尽退,清亮澄澈,含着笑意:“我以为寻不到你了。”
  晏凉对他好看的笑:“凉儿,是你走得太远了。”
  “我错了。”
  “算啦,我不怪你。”
  季珂被对方一拉身子猛地前倾,眼花缭乱间彼此唇舌相缠呼吸相交,小舅舅在他的撩拨下身子似化了般软绵绵的,整个人欲拒还迎的缠绕而上。
  季珂隐隐约约觉出这是梦境,可即使知道又怎样?早已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小舅舅,我对你……”
  “大逆不道。”
  “是,我都认了。”
  “所以呢?”
  “为小舅舅,我愿逆天为之。”
  晏凉笑:“想要便说,何必拿天做借口。”
  季珂笑,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晏凉每一寸肌肤上,只吻到喉结时,季珂看到白皙的肌肤上浮起一道暗红的痕迹。
  “小舅舅,谁伤的你?”
  晏凉云淡风轻一笑:“你忘了么?”
  “什么……”季珂一惊,如梦初醒,一颗心渐渐下沉,四目相对,那双睡凤眸依旧温和又笃定的看着他,只不过这份温柔里,添了几分苍凉悲怆。
  “凉儿,这是我选择的。”
  “……”
  “不怪你。”晏凉自始至终都是笑微微的,他微微仰头,脖子上那道暗红的痕迹瞬息变得鲜红,皮肉裂开渗出嫣红的鲜血。
  “我不让允许你自作主张!”他惊慌失措的按住晏凉脖子间的伤口,血汩汩的往外冒渗透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决蓝花海中,吸了血的花越发妖冶勾魂。
  “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啊……”
  季珂手捧着晏凉的头颅,睡凤眸依旧睁着,唇角依旧是上扬的弧度,而脸颊那朵他画的决蓝花,染了血沾了尘,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眼。
  “小舅舅,我错了,求你……”
  “不要走。”
  胸口似被人开了个大窟窿,透心的冷,季珂在撕心裂肺的痛中睁开眼睛,天光微明,晨岚弥漫,模糊间谁的指尖轻抚他的脸颊,替他抹去泪水,温柔又清凉。
  “季公子,你哭什么?”
  雾岚散尽,淡蓝的天色中他看清了晏凉的面容,依旧是温和的对他笑,那一瞬,心口的疼痛截然而止,嘴唇颤了颤,愣愣的睁着眼瞧着对方,却说不出一个字。
  晏凉的手被他抓着,也跟着怔了怔,哭笑不得:“天寒地冻的,你在院子里睡了一宿。”
  “……”狭长的眸子眨了眨,又有几滴泪水滚落。
  “是不是做噩梦了?”晏凉笑了,轻轻拍了拍他湿漉漉的面颊:“醒来就好了。”
  “小舅舅。”
  “嗯?”
  “我梦到你了。”


第32章 女装
  晏凉怔了怔:“梦到我了?”
  季珂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平日里杀伐决断铁血冷面的架势荡然无存。
  晏凉摸了摸鼻子好笑道:“梦到我你哭什么?”
  “……”季珂不答,睁着微湿的眸子抓住晏凉的手。
  “到底怎么了?”对方明明是个比自己还高大的青年人,武力值也是书中无人能及,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又拼命忍耐的模样看着自己,晏凉即无奈又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欢喜。
  毕竟主角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世上也许只得他一个人看到了。
  沉默一瞬,季珂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答道:“梦里,小舅舅离开了。”
  “嗯?”
  “不要我了。”
  晏凉嗤的笑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顿了顿又敛了笑,佯做认真状道:“你害怕我离开?”
  季珂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淡淡点头,面子尊严全然抛之脑后。
  看这乖巧可怜的模样,晏凉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似笑非笑道:“你呀,果然不是季珂。”
  季珂不置可否,迟疑片刻道:“小舅舅希望我是谁?”
  晏凉被问住了,寻思了番只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清楚,平心而论这个小外甥乖巧听话,在他面前也会露出毫无防备的姿态,相处起来比较自在舒服,但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季珂,这么一想,他是务必要将这个“小外甥”赶走的。
  可如今最令他困惑的是,这个只出现在梦境中的小外甥,缘何会真真实实的存在于他的书里,并且还进了他主角的壳子?
  看出了晏凉的动摇,季珂认真道:“小舅舅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罢。”
  “……”
  “没事。”如此说着,季珂索性拉过晏凉的手腕,晏凉本就是蹲着,突然被拉重心不稳,踉踉跄跄的倒在季珂怀里……
  季珂将唇凑到晏凉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缠绕而来:“说不定,我们其实是一个人。”
  晏凉在他怀中,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捁得更紧:“你是……”
  “小舅舅,还是我。”
  耳后敏感的肌肤被若有似无的触碰,晏凉浑身一激灵,季珂的唇是极烫的,似要将他的肌肤焊熔。
  “咳咳咳……”正当晏凉心神混乱之际,听到一阵刻意的咳嗽声,季珂愣了愣,规规矩矩的任小舅舅挣脱他的臂膀,站直整理衣衫。
  季珂也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落叶,他比晏凉高半个头,低眸的一瞬晏凉刚巧抬头,彼此视线又撞在一起。
  “……”两人讪讪的,又窘迫移开眼。
  度昱端来早饭:“昨夜天气转凉,院子里冷兮兮的,你们俩倒是火热。”
  “……”
  “季公子,你可真是乘人之危,每次我们负责把凉哥哥灌醉,你就负责捡便宜,”度昱佯做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朝晏凉眨了眨眼:“凉哥哥,我以前就说过了,季公子和我不一样,他是想睡你的。”
  “……”
  “而我当年是心甘情愿……”
  “江公子。”未等度昱将话说完,晏凉就像模像样的朝江昭的房门处打了声招呼,闻言度昱立刻闭嘴,扭过头才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
  “阿昱,多谢啦,既然有了江公子,还是别这么皮的好。”晏凉从容的接过度昱手中的食盒,和季珂进屋吃早饭去了。
  度昱呆了呆,回过味儿来直气闷得原地跺脚。
  又过了两日,晏凉开始收拾包裹准备带季珂到西境寻医。
  所谓的引路牌,其实是一块人骨雕成的腰牌,据说这些骨头都是巫寻子从年轻时被自己治死的伤者身上取的,加以特殊药水浸泡,以此为耻。
  度昱将引路牌收进锦囊里给晏凉送来,闷闷不乐:“这不到一个月,凉哥哥又要走了,真真是浮生若梦,聚少离多。”
  晏凉笑:“忘沙海的蜜酒入口清冽甜蜜,想你会欢喜,到时候我捎两坛回来。”
  “两坛就想打发我么?”
  “两车。”
  度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正色道:“凉哥哥,若巫寻子将季公子治好了,你有何打算?”
  晏凉忖度片刻,似笑非笑道:“顺利的话,等他恢复完全,再想法子将那些加诸于他身上的罪责洗清,回无厌山,取回本属于他的东西,说不准,还能看到他
  与温冉拜堂成亲呢。”
  这话虽是七分玩笑,却也有三分当真,季珂在一旁阴沉着脸不言语,度昱笑嘻嘻的:“凉哥哥,你越发像季公子他爹了。”
  “不敢当。”晏凉笑,心中却道可不是么,主角就是亲儿子呀……
  为两人路上的着装打扮,众人十分热烈的讨论了一番,度昱建议舅甥俩化成姑娘掩人耳目,而江昭则认为扮作夫妻更稳妥,晏凉扶额,来来去去都要有人扮作女孩子是不是?
  “季公子,你怎么看?”晏凉先前已将季珂的身世境遇与他说清,此刻也尊重他的想法。
  季珂沉吟片刻,笃定道:“我认为,江公子的建议稳妥。”
  度昱偷偷一笑调侃:“夫妻,哈,季公子小算盘打得真好。”
  “……”
  “怕是想把堂也拜了罢?”
  “两个姑娘上路,容易引人窥视。”季珂轻描淡写,倒也有理。
  晏凉从容的喝了口茶,抬眼间与季珂视线相交:“季公子认为,谁扮作夫人比较合适?”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涟漪,片刻又敛得干干净净:“一切听从小舅舅安排。”
  度昱倒是喜形于色:“我想看凉姐姐。”
  “季公子,委屈你扮作姑娘了。”晏凉笑得人畜无害,潇洒自在令人发指。
  度昱唏嘘,而季珂则坦然应承。
  江昭依照晏前辈的吩咐,到镇上采买了许多胭脂水粉,江家有钱,都是挑最贵的买,晏凉一一摊开查看,十分满意。
  “有劳江公子了。”
  度昱很感兴趣的东闻闻西闻闻,笑嘻嘻道:“江公子好会挑,不愧是有经验的。”
  江昭笑得一言难尽,自从寂城一劫后他常伴度昱身边,再很少穿过女装。
  晏凉将度昱江昭遣出去,自个儿井井有条的摆弄着瓶瓶罐罐:“季公子,闭眼。”
  狭长的眸子深不可测的望着晏凉,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言语,乖乖的闭上眼,晏凉好笑却不点破,专心致志的在季珂白皙的肌肤上添油加醋,不过盏茶功夫就完事了。
  “睁眼罢,自己瞧瞧。”
  季珂睁开眼,四目相对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晏凉憋着笑,瞧季珂这副神情真像谁家的小媳妇,后悔没浓妆艳抹的尽兴,假正经道:“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给你改改。”
  季珂做好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站在镜子前,愣住了,不是镜中人有多貌美如花,而是……这分明不是女装。
  只不过皮肤黑了些,五官也与之前有微妙的不同了,咋一看确实不大像自己,平平淡淡的五官轻而易举便能淹没在众人中。
  “小舅舅这……”
  “方才逗你的,你牛高马大一个人,扮姑娘太奇怪了,反而引人注意。”
  “那小舅舅你……”
  晏凉无奈的摸摸鼻子:“万全考虑,还是我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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