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穿越重生]——BY:小文旦
小文旦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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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坐着的是他二哥,谢玉帛幻想中的画面突然一顿,眉头紧皱。
  他吃饭钻进屋里,从衣柜角落里搬出以前王叔给他买的朱砂和符纸。
  他画符不刻意用朱砂,普通墨水随便涂鸦一气呵成。
  但是他二哥的事,便不得不上心。
  先画好符,再用朱砂画了一个类似放大效果的卦阵,最后再加上“跟随”技法,可以让符跟在人身上,避免丢失。
  谢玉帛把朱砂符送给二哥:“二哥,你明天上班带着这张符,万万不可拿开。”
  谢忱行愣了一下:“行。”
  谢玉帛:“要不你明天干脆不要上班了。”
  谢忱行:“我有两台手术,病人排期不容易,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谢玉帛:“小心为上。”
  “好的。”谢忱行打开灯,“走,我送你回屋。”
  谢玉帛挠了挠脸蛋,眼瞎果然瞒不过二哥。
  翌日。
  谢忱行两台手术,分别安排在上午下午,早晨五点半便到达医院准备。
  与他同时到的人还有某个从国外一直追到国内的神经病,他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叫段楼。
  当初段楼伪装学弟,还装英语不好,听不懂教授的课,一脸求知地在图书馆跟谢忱行请教;装听不懂汉语,又想学汉语,专门学《蒹葭苍苍》之类情诗,经常词不达意,莫名就被占便宜。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谢忱行后来才知道,这个假装学弟的人,就是他最敬佩教授的首席弟子,院内风云人物,专业性根本不比他差,装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亏他还为了能更好地给段楼讲解教程,居然鬼使神差地去学了段楼的母语,简直自取其辱。段楼是混血,一半中国血缘,一半欧洲。这个人无论汉语还是英语,都溜得很。
  谢忱行气得再也没用段楼的母语跟他说过话。
  气是一回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天天一下楼就看见段楼靠墙等着,被缠得脑子发昏,就答应跟段楼同居,前提是随时一拍两散。当时薛菁身体并不好,手术风险极大,全家人最怕她突然出意外,连手术都不能做。
  在这个情况下,谢忱行不可能带一个混血男回去见父母,他这辈子也没打算结婚。
  但是段楼在薛菁手术成功后,还是求婚了,还畅想结婚办酒中西两式。
  当初装学弟乖巧懂事,一转身变成大尾巴狼,现在也是。
  谢忱行决定回国就近照顾薛菁,段楼阴魂不散地跟来了。
  每天早晨,谢忱行在医院看见的第一个人总是他,好像在他身上安装了监控似的,他什么时候到车库,永远看见段楼从车上下来。
  谢忱行看着眼前的早餐袋:“我说过很多次了,家里有阿姨煮早餐。”
  段楼不在意:“万一哪天她睡懒觉呢?”
  谢忱行无语:“你没拿工资的都能准时送早餐,何况人家每月两万。”
  “不一样,她不爱你,我爱你。”段楼能屈能伸,“每月两万,比我现在的基础工资还高,我快付不起房租了,能不能去你家住?”
  谢忱行准备进手术室:“你把车卖了买房吧。”
  段楼扬眉:“我早上也有一台手术,跟你时间差不多,完了我去找你。”
  他盯着谢忱行的反应,啧,没当场骂人就是可以一起吃午饭。
  谢忱行主刀的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接近下午一点,一上午没进食,肚子早就饿了,他目光在楼层扫了一圈,注意到段楼的手术室灯还亮着。
  意识到自己在等段楼,谢医生有些恼怒,正想换衣服去食堂,电梯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人,大喊着“谢医生”。
  “我老婆说她头疼,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一个护士跟着他,埋怨道:“说了几次了谢医生在给其他人动手术,不是擅离岗位,你怎么就听不懂——”
  “你太太刚做手术不久——”谢忱行转身,看见中年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尖刀,声音一顿。
  他的身后是电梯和墙角,此时电梯未至,避无可避,眼里倒印着急速逼来的明晃晃的尖刀,而长时间手术让他体力远不及中年人。
  神经科手术精细,谢忱行不可能用手去挡刀,他正想着可能身上哪里要挨一刀时,中年人的刀锋直直往他的手臂上砍。
  电光石火之间,兜里的朱砂符一热,谢忱行还未感受真切,被人一推,齐齐倒进了正好打开的电梯里。
  谢忱行摸到了一手的血,段楼的,比朱砂符还热。
  中年男脚底一滑,直直向后倒去,脑子磕地,一把刀竟然割了自己大腿。
  如果没有段楼,中年男也会在碰到谢医生之前“离奇”滑倒。
  段楼扑向谢医生,反而自己背后提前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一下子染红了他的无菌服。
  谢忱行眼睛赤红,“段楼!”
  段楼虚弱:“你得做牛做马以身相许。”
  中文十级大师。


第81章
  段楼刚从手术室出来, 连衣服都没换, 看见谢忱行被困,想都不想扑上去。
  凶手倒地之后,跟着段楼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连忙夺走他的凶器。
  谢忱行双手被段楼后背的鲜血染红, 他手腕抖了一下, 听见段楼说的玩笑话,顾不得恼怒, 只觉得这人话怎么这么多,不知道省点体力吗!
  他飞速按了电梯下行,把段楼送到了下一层的手术室。段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不到一分钟又躺着进去。
  刚出手术室的护士换件衣服, 又跟着谢忱行进去。
  谢忱行抓住段楼的副手:“你给他缝。”
  副手惊讶, 谁不知道整个院里谢医生和段医生师出同门, 感情甚笃, 谢医生缝针技术全院最高,能和美容科媲美。
  然而副手不知道,这些众所周知的事, 都是段楼锲而不舍发的洗脑包,因为谢医生平时挺高冷,没人敢去问他, 段楼又说得跟真的似的。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谢医生只跟段楼好。
  段楼趴在手术台上,麻醉师还没来,他额上冒着冷汗, 还不忘提要求:“你来。”
  谢忱行用剪刀歘歘把他的衣服剪成碎片,冷冷道:“我怕忍不住给你背后绣一只蟑螂。”
  以谢医生的造诣,并不是很难。
  段楼:“蟑螂不行,你怕蟑螂。”会影响夜生活。
  “你闭嘴。”
  副手:“……”病人看起来很有活力。
  段楼好似刚发现了副手的存在,给他解疑,顺便升级自己的洗脑包:“你知道的,医生不好给家属动手术。”
  谢忱行装得再凶,不敢给他动手术这点就暴露了。段楼勾起嘴角,配上他疼到狰狞的表情,完全就是谢医生嘴里的神经病。
  副手反应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在手术台上吃到了狗粮,呸。亏他每次跟着段楼上台,都被他一手登峰造极的技术折服,段楼做手术时很专注,高冷得不敢搭话。
  变成病人了话倒是多。
  副手边准备边打量了谢医生一眼,他没有同时跟过谢忱行和段楼的手术,据说这两人在国外时经常配合。
  如果是与谢医生合作,段楼手术台上一定不会沉默寡言,想想还有些期待这一幕。
  段楼背后缝了三十七针,自己人,还有谢忱行盯着,比较精细,接下来只能趴着。
  凶手是谢忱行的患者家属,全国没几个医生敢接的手术,谢忱行接了,手术预后良好。因为患者手术之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谢忱行对患者也比较关注,抽空便去查探情况。
  或许就是因为他“多余”的关注,才让凶手觉得医生就应该随叫随到,特别是他还付了高昂的手术费。
  四天前,凶手家属的手术就进行了七个小时,而谢忱行不过是一早上找不到人,如果是正常人,就应该联想到他老婆的手术时长。凶手偏不这样,还不听护士的解释。
  他道听途说谢忱行家里有钱,还是医院从国外高薪聘回来的,医院给他极大的自由,所以认定谢忱行早上擅离职守,不顾他老婆头疼脑热。
  看见谢忱行从手术室出来,凶手也没有停止自己的恶意,自私的人怎么都是自私的,“凭什么要给别人动手术?不管已经动过手术的人了?”
  他举刀相向,恨不得砍了谢忱行的双手,让他再也不能给别人动手术。
  凶手故意伤人之后,自己伤到大腿动脉,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这里是医院,但是这楼层是手术室,从手术室出来的两个医生和护士紧急跟着段楼去了手术室,剩下的全是等候区的零星家属。
  所有人默契地围观了会儿,没人去给他叫医生。
  过了会儿,医院上级接到通知,才派医生过来。给中年人动手术的年轻医生,心里恶心得不行,然而职业道德让他必须把凶手当做普通病人看待。
  ……
  谢忱行最近很忙,不仅自己有手术,还要帮忙接收段楼的病人。
  最重要的是,他要照顾一个不省心的病人。
  段楼趴在床上,听说凶手已经被刑拘,遗憾自己没伤得重一点,能让凶手直接死刑。
  “哎——”
  谢忱行正给他擦身,闻言把毛巾甩他脸上:“你命没了,他才判死刑。”
  段楼声音虚弱:“没有人以身相许,活着也没有意思。如果我死了,能让伤你的人下地狱,我甘之如饴。”
  谢忱行:“……滚。”
  他扔下段楼,冷着脸去巡视病房。
  医院发生的事很快上了新闻,引起社会重大反响,尤其是当谢忱行和段楼两位年轻优秀的神经科医生履历一出,所有人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凶手。
  培养一个医生多么不容易!
  特别是有小道消息传出,两位医生是放弃了国外的高薪和成就,毅然决然回国时,愤怒程度更上一层,把凶手家底扒得底朝天。
  谢大哥也很生气,谢忱行不用他操心,不意味着他不关心这个弟弟,网上把家庭背景扒了正好,省了他的事。
  凶手家里开一个小厂子,有点小钱,平时为人嚣张,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谢忱行打了几个电话,这种小厂子,都用不上什么暗地里的手段,就能合法地让它倒闭欠债,等他坐牢出来,无缝衔接百万债务。
  医院领导这回不敢和稀泥,把凶手和他的家属都麻溜转院出去。谢医生说了,不想让段楼和凶手极其有关的人住同一个医院,如果他们不走,就带段楼走。
  “走”就是离职。这句话半点不掺假,当初办理入职时,领导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谢医生和段医生是捆绑进来的,人家不缺钱,当医生纯粹为了救死扶伤。
  谢忱行不是圣母,出了这事,还能用平常心去对待凶手的家属,即便是他研究了一个月手术方案的患者又如何,接下来恢复如何关他屁事。患者一天能要求自己的杀人犯丈夫去找十八次医生,也不完全无辜。他也不想要那一点“宽容的美名”。
  消息传到网上,网友大呼痛快。
  薛菁最后一个知道,知道的下一秒,立刻要求去医院探望段楼,精心挑选了营养品和谢礼,大包小包把病房都堆满了。
  谢玉帛跟着妈妈去医院,不好意思地对二哥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周全。”
  谢忱行:“谢谢小帛,你救了我,哪有什么对不起的。”
  谢玉帛:“唔,下次我会把段医生一起列入保护范围的。”
  谢忱行跟弟弟说话的声音,是段楼羡慕不来的温柔:“小帛,我们都是次要,你的第一要务,永远是保护好自己,懂吗?”
  谢玉帛的眼瞎让谢忱行摸到了一点点真相,故而有此言。
  谢玉帛:“放心,二哥。”
  谢忱行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他可以没事,对吗?”
  谢玉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段楼,迟疑地点了点头。
  如果当时段楼从背后制止凶手,就可以少挨这一刀。
  但是爱人在自己眼前出事,人的临场反应能力又说不准。段楼或许是出于稳妥,以身挡刀最有效,或许是大脑不能思考,条件反射扑上前,又或许是神经病发作,想让凶手多付一点代价。
  这谁说得准,总之,谢忱行考虑到最后一种可能,联系到段楼的一贯作风,已经一天没跟段医生说话了。
  谢玉帛同情地看着段楼,其实,本来,他想帮段医生背这个锅的,奈何二哥问了。
  段楼住的是单人豪华病房,空间还算大,床对面有一组沙发,谢忱行和谢玉帛被薛菁赶到这里,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段楼表演。
  薛菁认为,谢忱行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实在太恶劣,照顾人一点都不尽心,也不请个护工什么的。
  “阿行,小段饿了渴了,你要坐在他身边才知道,没事就给他削个苹果倒个水,你是医生,应该比妈妈细心,不能见惯了就粗心大意。”
  真救命恩人谢玉帛:“……”二哥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小段他怕生,不敢喜欢护工碰他,你们是多年老同学,只能靠你了。你给他擦身的时候要轻一点,水要多换两遍,擦完不许把毛巾盖小段头上……”薛菁来医院看见的第一幕,就是自己儿子给段医生擦完药,甩手把毛巾盖段医生头上。
  谢忱行一脸冷漠。
  ——哦?怕生?他怎么不知道。
  段楼现在又摆出一副当初在图书馆装无知学弟骗他的乖巧模样,开始博薛菁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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