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穿越重生]——BY:小文旦
小文旦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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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言羽颤颤巍巍地端起盐水抿了一口:“问题不大,我睡一觉就好。”
  商言戈:“都虚成这样了,还逞强。要么去医院,要么回家去。”
  商言羽弱弱道:“我不想去医院。”
  商言戈:“行,不去。”
  谢玉帛:“我给你看看。”
  “玉帛他会医术,中医。”商言戈解释道。
  商言羽一喜,中医,那岂不是喝点药就可以了?
  他没有去想深更半夜,别墅里哪来的中药,安心地躺在自己大床上,等待哥哥嫂子的照顾。
  这样一想,商言羽眼角仿佛流下感动的泪水,有哥嫂的孩子像个宝。
  谢玉帛问商言戈:“有没有毛笔?”
  “嗯?”
  商言戈本来都打算强行按住弟弟,让小国师扎两针,闻言眼含疑惑地看向谢玉帛。
  “他不是怕打针吗?”
  “没错!”商言羽突然想起中医里古老的针灸法,连忙附和,那跟打针有什么区别。
  商言戈去书房取了一只羊毫笔,递给尾随的谢玉帛,冷酷无情道:“不用对他太好。”
  他担心谢玉帛又要动用灵力,商言羽不是很严重,没必要浪费灵力。
  谢玉帛唇角一抿,从书桌上拿了一个铜镇纸,“砰”一声把毛笔杆微微砸裂。
  然后从书包夹层取出一包银针,选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尖还泛着冷冷的银光,将其塞入笔杆中,细软的羊毫正好覆盖住针尖。
  暴君看著书桌、定制羊毫笔、手工铜镇纸,扶额叹气,难怪以前御书房的东西总会坑坑洼洼,谢玉帛某种程度上,也很败家。
  谢玉帛将伪装好的羊毫捋了捋,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暴君。
  商言戈收好表情,给谢玉帛比了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大国师微微一勾唇,两只夹烟蒂似的夹着羊毫笔,转着笔去给弟弟扎针。
  谢玉帛面不改色:“这跟毛笔蘸了驱寒酒,刷一刷,驱寒症。”
  商言羽鼻尖萦绕一股淡淡的医用酒精味,让他想起护士打针前的酒精棉球,但是他准嫂子手里并没有可怕的针头。
  “谢谢嫂、少爷。”
  轻柔的羊毫斜着扫过后颈,没有一点尖锐威胁感,谢玉帛趁他放松,竖起毛笔扎一针,食指和拇指用力,手法极快地挤出一小滴浓血。
  “嗷!”商言羽叫了一声,“你扎我!”
  谢玉帛温柔道:“弟弟,你感受错了,怪你哥买的毛笔粗制滥造毛锋扎人。”
  商言羽头痛得有些糊涂了,被谢玉帛忽悠住,后颈也不怎么疼,“这样吗?”
  “没错,你下次给他买根好的笔。”
  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国师趁机帮暴君讨回一根羊毫笔,简直精打细算会持家。
  “好的。”商言羽痛心他哥买到假货的档口,被谢玉帛连扎了好几针。
  寒气随着黑血排出,商言羽的头重脚轻的症状缓解了一些,眼睁睁看见嫂子抓住了他的五指。
  十指连心,指甲和手指关节中间那块皮最细嫩,扎起来最疼。
  商言羽一下子清醒,啥话还没说,就见毛笔画龙似的在他指尖扫过一圈,密集的疼痛刚传来,施针已经结束了。
  商言羽含泪咬牙,被谢玉帛一一抓着手指挤出血。
  嫂子的花言巧语,不仅能骗大哥,还能骗弟弟幼小的心灵。
  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身体轻快爽利,比刚才的昏昏沉沉好太多了,只要捂好被子发发汗,病状很快便消失了。
  商言戈帮谢玉帛把银针从毛笔里拔出来,“从小就不肯进医院,别惯着他。”
  谢玉帛:“不是惯着他,我是怕你按住他太累,弟弟也是个一米八的成年人,骗骗他就好了,睡前不要做剧烈活动。”
  按照国师的手法,只要商言羽不恐惧,大多数地方他是感受不到疼的。
  他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商言戈愣住,感觉到有一股暖风从心田吹过,瞬间心花怒放,原来出发点还是为了他考虑么?
  谢玉帛:“晚安,睡觉吧。”
  谢玉帛如今不瞎了,商言戈没理由再替他准备睡衣放热水铺被子,但是他还是跟了进去,做好这些事后,看着谢玉帛躺下,才帮他按灭灯光带上门。
  回到自己卧室,商言戈手里拿着那支砸裂的羊毫笔,蘸了墨水,在宣纸上写了两世的姓名。
  羊毫微微脱落,写出来的字仍然笔锋遒劲,走势流畅,毫无墨点。
  “讠戈”合在一起读“zhen”,音同“振”。
  这一世并没有这个字。
  他还记得,谢玉帛初初学写字,就是练他们两人的名字,常常把偏旁写得毫不匹配同伴,那天他兴高采烈地对商言戈道:“我会写我们两人的名字了!”
  还不知从哪里听来溢美之词,叽叽喳喳地夸他的名字寓意好。
  “拆着来看,商能富民,文能听谏,武能操戈。”谢玉帛信誓旦旦,“我会拆字看相,这是极好的名字,特别适合陛下。”
  类似的话,商言戈登基以来在各庆贺奏折里看过很多次,每回都懒得多扫一眼。但从谢玉帛嘴里说出来,便完全不一样了。
  他干了一件符合封建帝王的行为的事——下旨全国严格避讳。
  他要独占这个字,因为他的小国师说这个名字特别好。
  避讳到最后,这个字失去使用意义,大概就从字典上消失了。后世考古帝王家谱,估计也不知道读什么。
  商言戈不清楚,这世界没有这个字,是否与他的避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果之事,由不得不信。
  谢玉帛跟他坦承过,一开始没有看他的脸,直到在停车场才开始好奇他长什么样,所以要求摸一下脸。
  谢玉帛虽然没有多说,商言戈却明白了。自己的声音有所变化,谢玉帛没往那方面想,那天在地下停车场,谢玉帛看见商言羽的脸,才把他和暴君联系起来。
  如果他名字没变,谢玉帛还能更早认出他。
  商言戈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抛入垃圾桶。他看着白纸上这两个名,眼神微暗。
  他自诩宠溺谢玉帛,其实谢玉帛对他的好一点也不逊色,跟他一样,与生俱来一般,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谢玉帛到底是在对哪个他好?
  是暴君还是商言戈?
  商言戈和谢玉帛相处才不到两月,恐怕不值这样的情分。谢玉帛在对上辈子种种往事未知全貌的情况下,依然不改他们相识初心,对他这样好。
  商言戈将纸揉成一团,心绪如麻,比纸团还纠结。
  他借着暴君的光,享受谢玉帛的好,却迟迟不说恢复记忆,是不是卑鄙过头了。
  他不是吃自己醋,是心疼谢玉帛。世上确有人对一个人好不求回报,但是受益者若是知道了付出者的惦念,还装若无其事的话,早晚要后悔。
  他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第58章
  深夜十二点, 一个正常时候, 谢玉帛睡了而商言戈还没睡的点, 商言戈练了满满一张字, 墨迹未干就拍照上传朋友圈, 仅谢忱泊可见。
  此时谢忱泊正打算找借口打个电话,比如跟商言戈商量一下合作事宜, 顺便刺探一下两人有没有睡在一起,恨不得找个放大镜研究细节, 发现上面抄的是正在实时变动的纳斯达克指数,数字全用大写,十分具有时效性。
  “……”
  算姓商的识相。
  时隔多日,谢玉帛再次住在他隔壁,加上心里装着事,商言戈今晚稍微有些失眠。
  第二天清晨, 谢玉帛六点就起床去敲商言戈的门。
  大清早记忆极力鼎盛的时候, 本国师要背单词了。
  听见里面应了一声“进来”,谢玉帛拧开门把手。
  商总晚上睡觉不锁门,真是十分危险, 很容易遇见垂涎美色的人闯进来。
  遮光窗帘很厚, 屋里一片昏暗,商言戈打开床头灯,搓了把脸,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此时脸上要露出大清早被熊孩子敲门的不悦来, 但是商总就完全甘之如饴。
  他愣了一瞬便清醒,迅速下床穿衣,扎进卫生间洗漱。
  谢玉帛现在不是瞎子了,商言戈要时刻保持在小朋友面前的优雅形象。
  谢玉帛只能看见他一边套衬衫一边进浴室的背影,感觉对方十分匆忙。
  他鼓起脸颊,商言戈他是不是歧视眼睛不瞎的人?以前明明还会穿着浴袍跟他说话,现在好像每次见他都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
  本国师又不会故意占你便宜。
  他拉开窗帘,坐在床上读了一会儿单词,然后和商言戈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六点四十,商言戈开车送他去学校。
  “谢少爷!”
  商言戈刚下车,准备给谢玉帛开门,耳边就传来一道欢快的女声,正是康芦雪。
  商言戈握在车把手的上动作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不太想开门。
  谢玉帛降下车窗,眉目带笑:“早上好。”
  商言戈不太满意地想,这句话谢玉帛今天都没有跟他说。
  康芦雪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郑重其事地交给谢玉帛,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眼眶居然有些红:“谢谢你。”
  谢玉帛接过花露水的瓶子,“不用客气。有没有找人换锁?”
  “还没有,我放学就去办。”
  谢玉帛:“有困难找老师,别什么都憋着不说。你去申请一下住宿,一个人害怕就先不要住家里了。”
  康芦雪:“可是,现在都学期末了,会不会太麻烦老师了。”
  谢玉帛:“我想你班主任会很乐意。”
  康芦雪成绩排名年段前几,不出意外,今年会为二中争光,对于这样的学生,学校都会愿意为她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我有个同学,他爸爸是本地新闻台的记者,说愿意帮我曝光大姨一家的恶劣行为。”康芦雪跟谢玉帛一说话,就控制不住脸红,声音越来越低,“我一直以为自己能解决好,是我太盲目了,原来办法有这么多,只有退让不能解决问题。谢谢你们。”
  康芦雪性格弱,孤身一人生活,早点吃亏,早点长教训也好。
  谢玉帛又跟她聊了两句期末考的事,时间接近七点,康芦雪跟他告别。
  像尊雕塑一样杵在车门边的商言戈,这才大发慈悲地打开车门,“上课了。”
  商言戈盯着他手里的花露水瓶子:“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说完,他就眼尖地在谢玉帛脖子上发现了一个被蚊子叮过的小红点,顿时担心自己被康芦雪比下去。
  谢玉帛:“因为学校里面有蚊子。”
  瓶底被谢玉帛握着,商言戈看不清里面其实一滴花露水都没有,“我去给你买一瓶新的。”
  谢玉帛笑道:“其实这里面装的是一只小鬼,我借康芦雪去吓吓她的大姨。”
  这个答案并没有比收女同学礼物好多少。
  商言戈:“你什么时候又去捉鬼了?打算怎么处理他?”
  还用花露水的瓶子装鬼,还抱在怀里!就像商言羽小时候,喜欢在院子里用玻璃瓶抓萤火虫,看他们聚集发光,抱得跟宝贝似的。
  这可不是萤火虫,商言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玉帛:“就随便抓到了,怎么处理下课再说,我会通知你后再处理他的。”
  谢玉帛从车里拿出书包背在身上,“再见,商大哥,我去上课了。”
  他挥了挥手,走近校门后,悄悄用手指旋开一点瓶盖,小鬼安安静静地缩在里面,没有趁机逃跑。
  瓶盖一开,小鬼马上钻出半个身子,伸了个懒腰,昨晚比在鬼屋工作累多了。谢玉帛说要帮他解决问题,他当然不会逃。
  “刚才那个男人对你真好,哼,现在还没走,你命真好。”
  “你的学校环境真好,我以前读书就没有这种条件。”
  “好多老师主动关心你,我怎么逃个课就会被一堆人抓到。”
  小鬼一出来就叭叭一堆话,每一句都充斥着柠檬精的气息。
  谢玉帛:“你就是传说中的红眼病成精了吧?”
  “什么?”小鬼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你说我是红眼病成精?”
  “不然你的眼睛怎么总是红得滴血,又大又圆,老是拿这个吓人。”
  “难怪我总是控制不住说酸溜溜的话!”小鬼仿佛第一天知道一样,“我觉得好多话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赞美你的学校,但是一出口就变成这样了,对不起。”
  谢玉帛知道他是中了邪术,说话非本意:“你得了红眼病,我不怪你,我先帮你治一下。”
  谢玉帛往花露水瓶子里塞了一张符。
  “这么丑的符……”
  下一秒,符纸起效,小鬼说话马上正常起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丑不丑的不要紧。”
  谢玉帛:“红眼病,记得你为什么在鬼屋吗?”
  小鬼魂体在空中化成了一个两头尖中间胖的形状,看起来气鼓鼓的,只有两只眼睛红通通的,他抗议道:“我讨厌红眼病,能不能改个名字。”
  谢玉帛:“那你叫什么?”
  “呃……”小鬼对自己生前之事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鬼屋打工,不知道哪天开始就没法下班了,被困在鬼屋里,他只好继续工作,但是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这样下去,你不能这样甘心。
  “好吧,柠檬精。”谢玉帛很好说话地给小鬼改了个名,“当鬼之后,周身就会凝聚阴气,久而久之,戾气就会加重,你又得了红眼病,所以在鬼屋里吓人越来越没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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