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穿越重生]——BY:小文旦
小文旦  发于:2020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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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帛送“姜布侬”回家休息,看见左邻右舍都没有打招呼。他估摸着时间,给商言戈去了一条“我很安全”的短信。
  “哎呦真奇了,今天村里人都归队了,还有一位哪里来的小帅哥。”一位面容苍老的大婶调戏道。
  几人围了上来,交谈着,互相抱怨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身体特别差。
  “要变天了吧,你看看西边那乌云,可能要打雷,咱风湿犯了吧。”
  “我才四十就这么多毛病,以后可怎么办,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呢。”
  说话的中年人,头发白了几个度,看起来六十了,但周围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骤然衰老。
  谢玉帛默默旁观着,出声道:“门框上画黑纹,是为不吉。今日黑云诡谲,两相映衬,煞气冲撞,所以你们身体才不好。”
  “你这外乡人,我们这是祖上留下的祥云纹,保佑祖宅安宁,你不知道别乱说。”
  谢玉帛:“祥云纹?你们睁眼看看,是不是跟天空的乌云更像?”
  “呃……”被谢玉帛骤然一点醒,那些人好似发现新大陆般,迟钝地对比着。
  “谁胆子大的,现在把黑云纹抹掉,看看身体是不是马上就恢复了,再不济,你们也能重新画上是不是。”
  有一个人跃跃欲试,“我家的本就快消了,试试我家的。”
  他搬了把楼梯,用砂纸将黑云纹擦掉。
  谢玉帛扶着他下来,给他输了一点灵力。
  那一瞬间,这人感觉到自己身体骤然变得轻松,年轻而有活力,惊喜道:“是真的!是真的!大家快擦掉!”
  忽然白光一闪,西边的山上劈了几个闪电撕裂天际,伴随雷声轰鸣。
  “无知小儿!妖言惑众,看吧,上天打雷惩罚你们了。”一个人老人家怒斥谢玉帛,嗓门极大,让想擦掉黑云纹的人都停下了手。
  今天天气干燥,又突然打雷,怪怪的,不如等天气晴了再说。
  “更替……”谢玉帛眼眸闪了闪,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出院子,去看被院墙挡住的西边的山林。
  “火——”谢玉帛瞪大了眼睛,掏出一张符纸,待要说话,脑后一阵风,他弯腰躲过,争分夺秒把符纸,扔到地上。
  与此同时,谢玉帛骤然被揪住衣领,后脑勺一痛,失去意识。他余光看见是刚才那个骂他妖言惑众的大爷,用棒子敲了他。
  大国师有点失误,但事有轻重缓急,谢玉帛顾不上自己了。
  “把他送到天师那儿去。”
  面相又凶又丑的大爷,扔了棍子,用麻袋把谢玉帛装起来,指了两个人,“你们行动快点。”
  西边的山头冒出一缕几不可见的青烟,两个人扛着谢玉帛疾行在山路上。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谢玉帛悠悠转醒,他揉了揉后脑勺,“两位大兄弟,放我走吧。”
  “闭嘴,你冒犯天师,要去接受惩罚,只要你诚心悔过,天师会宽恕你的。”
  谢玉帛:“你们两个就要死了,现在马上折返,还能有救。”
  这两人气力大得不正常,扛着他还能健步如飞,看来是天师座下的一等小弟,受到了恩惠。
  “好言难救该死的鬼。”谢玉帛查探到这两人就是天师的打手,在村里横行霸道,为虎作伥,瞬间觉得没意思。
  爱咋地咋地吧。
  “走路稳一点,你们颠到我了。”
  大国师不满,会不会抬轿?
  两个打手闻言,走得更快更颠了。
  谢玉帛稍稍满意,他正愁深山老林太远,懒得走路。这两人不错,就是太慢,需要赶赶,不然以这个速度,他何时才能见到天师。他闲着又给商总发了一条短信,“我很安全”。
  短信很快发送出去,信号诡异地很好。谢玉帛收起手机,有些后悔没有把手机给姜布侬,让她帮忙半小时发一次短信。
  两小时后,谢玉帛被带到一个竹林里,此时西边一片通红。
  打手恭敬地给屋子里的人行礼,然后告辞。
  谢玉帛从麻袋里钻出来,看见眼前一个老不死的家伙,眯起眼睛。
  “我说是谁呢,难怪刚才那大爷骂本国师妖言惑众那么熟练。”


第50章
  “没用的东西,让你醒得这么快。”
  谢玉帛勾唇, 难道本国师会让自己昏上一天?黄花菜都凉了。
  “张太监, 又有圣旨要读?”
  虽然眼前这人老了不知多少岁,但是谢玉帛看人识骨, 就算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呵,还把自己当国师呢?”张太监没有牙齿, 他动了动嘴皮子,仿佛全程没有张嘴。面对同个时代, 却依然风华正茂的小国师, 张太监眼里出现了浓烈的嫉妒和不甘。
  谢玉帛嘴角笑容一顿,为什么连张太监都记得从前, 只有暴君跟傻了似的?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张太监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裂开嘴角,眼皮耷拉地折下来,遮住了整个眼球。
  “你说对了,奴才确实有一道圣旨要读,陛下在塞外下的旨,可惜国师大人死了没有接到。”张太监捏着拿手阴阳怪气腔调, “陛下有旨,剥夺谢玉帛国师称号, 贬为庶人。”
  谢玉帛情绪有一瞬间地上头,暴君能耐了,自己屁事记不住, 还能派太监跨越千年来气人。
  张太监阴恻恻地笑出声:“此旨不宣,奴才死不瞑目啊。”
  谢玉帛疑惑道:“张太监你有事吗?你的宝贝根子当初还不是本国师给你算的风水请葬?”
  张太监形容扭曲了一瞬,配上他满脸的皱纹,一下子鼻子眼睛挤成一团,“我和国师当然没仇没怨,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我宣旨的语气都是陛下首肯的。”
  这要是回到他刚来那阵子,张太监这么拱火,他可能就跟张太监一起怒骂暴君了。
  但是现在……商言戈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担忧生气,大国师就没有立场了。
  张太监似乎不知道商言戈也转世了,故意刺激他,谢玉帛脸上装得很愤怒,想让张太监多说一点。
  谢玉帛由衷道:“这是什么傻叉暴君!”
  张太监:“说起暴君,大国师以前可是对陛下敬爱有加,咱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了,突然嗜血残暴,你听过金台灭门案吗?”
  谢玉帛:“在国师府里,有所耳闻。”
  张太监好似终于撑开一点眼皮,精明地盯着谢玉帛:“死的一家好几口人,都姓谢呢。”
  谢玉帛脸色一变,蹲在张太监面前:“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张太监道,“你不认识姓谢的吗?”
  谢玉帛脑海中瞬间飘过薛菁谢忱泊谢忱行等人,末了,才慢吞吞想起上辈子的亲爹亲娘兄弟姐妹,他嘴角一勾,冷冷道:“上辈子的人,本国师早就不记得了。”
  张太监怪笑:“你这辈子投得好胎,自然不念上辈子生养之恩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怀胎十月……”
  谢玉帛沉默了一下,不太想说这个话题,目光看向张太监的后面,“暴君后来呢?”
  张太监:“大国师鞠躬尽瘁,力挽狂澜,但是抵不住陛下残暴,顷刻将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意思就是谢玉帛白死了,鬼听到这个都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谢玉帛按住胸口,被气得要命。
  张太监眼里闪过一丝狂喜,突然把自己的手掌按在尖锐的圆形铁圈上,鲜血顺着圆弧溢到四周,无形中有一根根纤细的血线,编织成一张紧密的大网,阵法开始转动。
  谢玉帛后退一步,愤怒地看着张太监作妖。
  周围狂风四起,吹得竹林鬼哭狼嚎,天色暗下来,幽灵的鬼火跳跃在林间,湿黏黏地贴上人的胳膊。
  谢玉帛和张太监两人被锁在一个血红的圈子里,地下埋着山下村子里,全部村民的心头血,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分一秒收紧。
  谢玉帛身形晃动,仿佛被无数只手推着,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剥离开来,仿佛有人伸到灵魂深处,扯住他的赖以生存的东西往外拉。
  灵台被血气冲得混乱不堪,谢玉帛右手掐着大腿,让自己保持清明。
  那血线越勒越紧,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那么大时,再紧一寸,就要嵌入谢玉帛的细嫩的脖子吸血。
  “嘭”一声爆炸声响,红线化作漫天的血雨。
  “噗——”张太监趴到地上,突出一口黑血来,一下子有出气没进气。
  张太监慢慢翻过身,眼睛不甘地看着天空,“你、你……贱人!”
  谢玉帛:“怎么,本国师没有生暴君的气,你好像不太满意?”
  张太监又呕出一口血来,他利用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村民的心头血做阵法,向每个人索取二十年的寿命,帮助他返老归童。
  然而如此邪门的阵法,必须要有人护阵,所以他将谢玉帛引了过来。
  他的计天衣无缝,怎么会这样?
  他掐指算了算,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寿元,才让他的天圆阵法有了细微的破绽,被谢玉帛冲破了!
  “姜布侬没有回村?”
  不可能,有人亲眼看见她回屋休息了!
  谢玉帛神色淡淡,当姜布侬说起她是全村最后一个贡献心头血的人,他就猜到阵法是要献祭全部人,这种阵法往往讲究一个都不能少。
  他弯腰从他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玉佩两面刻着诡异的花纹,就是那些黑云纹的起源。
  谢玉帛疑惑道:“你不就是个普通太监吗?连大总管都没混上,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临死前还要被嘲讽一波没混上大总管,张太监简直想暴起砍人。
  张太监眼神微弱,阵法失败,他急剧老去,几乎要变成一堆皮包骨。
  他看着谢玉帛手里的那个玉佩,神游到了上辈子。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太监,慢慢升到了御书房附近。陛下带回来一个多智近妖的少年,没多久就封为国师,某天国师提了一句,“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没有像我一样的人”,陛下便四处收罗消息。
  但是像谢玉帛这样的天道宠儿,几千年不见得能出一个。
  陛下费尽心思找到了一本记录各种玄法的典籍,国师却看也不看,说这是邪术,叫人把它烧了。
  那天烧到一半下雨,张太监去添火时,趁机摸走了一小片纸。
  幸运的是,那片纸上,正好画着一种花纹,下面记载着,它能够向人索取一切,包括运气、命格、魂魄、寿命。
  但具体怎么操作没写,张太监研究了好久,甚至用人命试了试,一无所获。
  后来国师和暴君闹掰了,陛下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忽略贴身大总管,指明让他去宣旨。
  张太监冒着砍头的危险留下纸片,结果啥也没研究出来,他看谢玉帛便格外嫉妒,没忍住小人得志的嘴脸,在谢玉帛面前阴阳怪气。
  从国师府出来那一刻,张太监忽然感到害怕,他的所作所为,陛下的眼线一清二楚,上报后会不会降罪于他?
  出乎意料,什么事也没有,张太监依然被派去宣旨。
  张太监这才相信,这对君臣终于分道扬镳了。他心思一转,自己算不出命来,那花纹没啥用,但是国师的名声响亮啊!
  他如今是能直接接触国师的第一人,只要悄悄放出口风去,不愁没有人委托他。
  大梁想让国师算卦的人太多了,张太监赚得盆满锅满,至于算命结果,随便瞎编一个,挑不出错就行。
  再后来,国师死了,暴君从边塞赶回来,张太监不小心偷听到了暴君和商诩的谈话,陡然一惊!
  原来陛下不是怕国师功高震主,把他关起来,而是因故不能见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为了一个黄毛小儿牺牲了龙魄,只为了唤醒昏迷的国师!
  张太监当即冷汗直下,国师死了,暴君疯了,清算一切,而对国师不敬的他首当其冲!
  他决定趁陛下正伤心,无暇顾及其他,天灾人祸国师发丧的混乱档口,卷包袱潜逃。
  然而因果循环,他之前假借国师之名敛财,乱点鸳鸯谱,乱开保命药,闹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人命,被人捅到了暴君面前,被凌迟处死。
  张太监非常不甘心,恶魂缠生,今生他在二十八岁那年,也就是上辈子去世的年纪,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他心口有个黑色的胎记,和邪书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于是他又开始研究,一次意外,他得知了黑云纹的用法。
  要用心头血为引。
  然而他能索取的东西微乎其微,等张太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父母被克死,他孑然一身不说,还受到了邪术的反噬,容貌急剧衰老,老得不能见人。
  他忽然明白了,他出生时难产,医生都说放弃,自己却活了下来。活到二十九岁,父母却死了。
  他根本不是投胎转世,而是被黑云纹送到了将死胎儿身上,索取他父母的寿命帮他续命。
  张太监躲进了深山老林,若要成功,心头血,心甘情愿,两者缺一不可,他开始发展下山的村子为信徒。
  他认识了养小鬼的徐长丰,还给了他一些指点。
  他从徐长丰那里听说了薛思博这个人。
  他发现了大国师的转世。
  此时张太监,已经悟到了用心头血返老还童的办法,但是还需要国师护阵免受反噬。
  不止如此,谢玉帛身上有暴君的龙魄,他要设法剥离这个龙魄,让它为自己所用。谢玉帛是天道亲儿子,硬抢没有好果子吃,张太监想了一招,激怒国师,让他从心底仇恨暴君,与暴君势不两立,本能排斥暴君的魂魄共处。这样,再剥离龙魄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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