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成病弱白月光[穿越重生]——BY:长安雪晚
长安雪晚  发于:2020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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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摔一次就够丢人了。
  
  “好。”沈楼寒应声,他怕陆归雪掉下去,所以又收紧了一下双臂。
  
  陆归雪感觉到双腿被拢紧,颤抖着再次捂住了脸,他又不能说出缘由,只能强忍着。
  
  沈楼寒抱着陆归雪来到卧房,将陆归雪放在床上。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铺着好多层轻绒被褥,心中疑惑更多了。
  
  千秋峰有阵法护佑,终年温暖如春,晚上睡觉时连窗户都不用关,怎么会用到这么多被子?
  
  陆归雪挨着柔软的被窝,终于感觉自己舒服了一点,便对沈楼寒说:“阿寒,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
  
  你先回去吧,这句话陆归雪还没来及说出口。
  
  沈楼寒已经坐在床沿边,低头俯身,脱下了陆归雪的鞋袜,将他的裤脚往上卷起,一直到露出刚才被撞伤的膝盖。
  
  陆归雪长年不见阳光的双腿,泛着一种近乎苍白的颜色,靛青的血管伏在皮肤之下,让人不由生出一种想要肆虐的欲念。
  
  膝盖上撞出了大片的淤青,像是无暇白玉上多出来的裂纹。
  
  沈楼寒动作极轻地在淤青周围碰了一下,感觉指尖下那片微凉的皮肤有点肿。他抬眼看向陆归雪,说:“师尊,这里伤得厉害,我来帮你上药。”
  
  “不、不用了!”陆归雪罕见地表现出了恐慌,连话都说得有些不太清楚,“过一会儿我自己来,阿寒你回去吧。”
  
  沈楼寒这回确定,陆归雪身上一定有什么异样。
  
  他停了手,站起身来。
  
  陆归雪以为沈楼寒要离开,刚松了口,却看见沈楼寒只是换了个姿势,正好和他面对面,一伸手就能握住脚踝。
  
  沈楼寒取出了一盒药膏,他语调轻缓地哄着,却好似不容反驳:“师尊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会小心,不会很疼的。”
  
  陆归雪感觉小腿被轻轻握住,清亮的药膏在膝盖间缓缓化开。
  
  一下又一下,沈楼寒抹药的动作很认真,却也因此特别缓慢,到了最后,反而像是变成了一种折磨。
  
  双腿又疼又酸,软软地使不上劲儿。
  
  原本清凉的药膏在皮肤上溶解后,化作温热的液体,又被细心地抹开。药膏渗入皮肤,在受了伤的那块地方蔓延开,又有点疼,又有点热。
  
  陆归雪下意识抓住被子的边缘,掌下乱成一团褶皱。
  
  他一声都不敢出,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楼寒终于将伤处都涂满了药膏。他抬起头,看见陆归雪抿着唇,眼尾泛红一片,胸口微微起伏着,缩在一团软绒绒的被褥中,像是躲在巢里的幼鸟。
  
  沈楼寒的眼中暮色沉沉,难以忍耐地泛起一点血色。
  
  他简直想要抛开一切,就这样将陆归雪抵进被褥的深处,让那眼尾的红色蔓延到全身,又或是撬开那紧咬的双唇,让浅淡的唇瓣染上其它颜色。
  
  但最终,他只是松开了陆归雪的小腿,哑着嗓子说:“师尊,好了。”
  
  陆归雪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收回双腿,将自己整个卷进了被子了。
  
  “你回去吧。”陆归雪说完这一句,便埋下头,再也不敢抬头。
  
  等到沈楼寒离开之后,陆归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赶紧摸出一瓶清心露喝了下去。
  
  一瓶的药效好像有点不够了,陆归雪只能又灌了两瓶下去。
  
  双腿上奇怪的感觉终于消解下去,虽然还是疼,但至少不那么难受了。
  
  陆归雪折腾了半天,感觉自己实在累得不行,干脆倒头就睡。
  
  沈楼寒在门外驻足,他刚在走出房间的时候,鼻尖忽然掠过一缕转瞬即逝的奇异香气。然后他垂眸思索半晌,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书上说,鲛人有交尾期,每年一次,每次持续一月有余。
  
  期间鲛人五感尤为敏锐,且常散异香,用以求偶。
  
  而他的师尊,昨天刚刚在他面前,化成了一只鲛人。
  
  *
  
  琼山,瑶华峰。
  
  石潭边的瀑布宛如银练,从高处倾泻而下,在青石上溅起水花。
  
  身着墨青衣袍的迦蓝盘坐瀑布下方。
  
  他眉眼原本清俊,但配上那过分苍白的面容和枯瘦身形,却又偏生出一股冷肃杀气,仿若池中青莲沾染业火,焚尽世间万恶。
  
  迦蓝睁开双眸,对不远处的云澜仙尊道:“仿才体内灵力忽有不稳,让仙尊见笑了。”
  
  “无妨,参详那异宝之事,原本也不急于一时。”云澜仙尊闻言,面上表情虽然依旧如常,但心中却不禁微微讶异。
  
  今日他本是邀请迦蓝前来,以查勘那座奇怪的石台,不想刚到瑶华峰时,迦蓝便面色有异,眉头紧皱,不得不寻了一处水潭调息静心。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吗?但云澜仙尊本是请人帮忙,也不好在这种事上多打探。
  
  “我已无大碍,不知仙尊要参详的那件异宝,现在何处?”迦蓝起身,从瀑布中走出时,衣发上的水雾便自行消解,不留痕迹。
  
  他深碧色的眼瞳中阴影渐散,看来方才确实是遇上了些麻烦。
  
  云澜仙尊说:“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庭院角落的那座石台前。
  
  石台表面泛着幽幽蓝光,偏偏只映照出迦蓝的身影。
  
  “真是奇怪。”云澜仙尊不由轻轻哂笑一声。
  
  迦蓝看了石台片刻,掌中幻化出一株青墨色的枝条。
  
  云澜仙尊认得,那便是迦蓝渡劫后所得异宝,菩提枝。
  
  菩提枝一拂之下,迷雾不复,任何阵法幻境都消散于无形。
  
  云澜仙尊叹到:“仙道中传言,道友与凶魔旱魃一战中,菩提枝被旱魃魔气灼伤,失了生机,如今看来应当只是无稽之谈。”
  
  迦蓝的语气顿了顿:“确有此事,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在设法维持……暂时无事。”
  
  他手执菩提枝,从那奇怪的石台上拂过,只见青黑色的灵气流转,拨开了石台上的幽蓝雾气。石台表面也剥落一层,侧面露出一段梵文。
  
  迦蓝皱着眉,道:“此物名为三生镜,是一件天道异宝。只是以往书籍上并未有所记载,具体有何用处尚不可知。按上面文字所言,此物需要仙尊以灵力滋养,精血结契,再慢慢参悟了。”
  
  迦蓝收起菩提枝,那青墨色枝叶入袖之后,仿佛黯淡了下来,甚至有些叶片边缘渐渐染上了枯黄。
  
  似乎正在慢慢枯萎。
  
  迦蓝眼中微微皱眉,菩提枝在袖中微微一动,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
  
  “能得知三生镜用法已是万幸,有劳了。”云澜仙尊道。
  
  “举手之劳罢了。”迦蓝微微犹豫后,说道,“我灵力还有些异动,不知可否在琼山借宿两日?待一切平息,再行离开。”
  
  “道友愿意多停留几日,是琼山之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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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过分
  陆归雪醒来的时候, 刚睁开眼便看见窗外灿烂的眼光,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一觉可睡得真长。
  
  陆归雪感觉有点渴,于是他不情不愿地从柔软的被窝里爬起来, 连鞋袜都懒得穿, 下了地之后小步挪到桌子旁边, 倒了杯水喝。
  
  双腿的敏锐感觉还是没消失,不过膝盖磕伤的地方倒是没那么痛了。
  
  看来昨天的沈楼寒帮他上的药还是挺有效的。
  
  门外传来轻巧的扣门声, 有人问:“师尊, 你醒了吗?”
  
  陆归雪听出是沈楼寒的声音, 便让他进来了。
  
  沈楼寒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陆归雪坐在桌旁, 睡眼惺忪的样子。他看上去刚醒来没多久, 下床时没有穿鞋, 光脚踩在地毯上,脚背白得好似一段白锦, 软软地陷进地毯的长绒里。
  
  像是被拢入掌心的雪, 干净而柔软,毫无防备。
  
  沈楼寒看到这样的陆归雪,感觉连背上的戒鞭伤痕都不那么痛了。
  
  今早陆归雪还未醒来时, 戒律堂那边派弟子来了千秋峰,将最终的处罚结果告知了沈楼寒。
  
  因为受伤弟子的伤势都趋于平稳,没有造成过于恶劣的影响。并且他们都表示沈楼寒并非有意伤人,不再追究他的责任。所以原本要流放天弃谷的刑罚, 戒律堂经过商讨之后,决定直接免除掉。
  
  最后判罚定为三十戒鞭, 以示警戒。
  
  沈楼寒接过判罚书后,站在原地有些恍神。
  
  上辈子折磨了他五年, 让他生不如死的天弃谷,这辈子竟然就这样与他再无交集。他仿佛又偷来了五年的时光,能继续留在陆归雪身边。
  
  沈楼寒没有拖延,当时就跟着戒律堂弟子去领了罚。
  
  特制的鞭子无法用灵力抵挡,三十戒鞭实打实地落在皮肉上,在背后留下淋漓的血痕,像是要抽进骨髓里。
  
  沈楼寒跪在戒律堂前,咬牙忍着疼的时候,脑海中却全是陆归雪的身影。
  
  那身白玉般无暇的脊背,从不肯轻易弯折,却在上辈子替他跪在这里,挨下了一百戒鞭,也留下了一身几十年都没能消失的伤痕。
  
  等到三十戒鞭打完,沈楼寒背上的血已经染透了外衣。
  
  但他一声不吭,回到千秋峰后将血污洗净,换上一身干净衣物。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去敲了陆归雪的房门。
  
  他突然特别想见陆归雪。
  
  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陆归雪,就好像能让他的心安稳下来。
  
  如今真的见了面,沈楼寒却发现他的心不仅没安稳,反而像是被羽毛来回拂过心尖,视线也落在陆归雪的双脚上,挪不开。
  
  沈楼寒原本只想见一面,此刻却像是被黏住了脚,不想走了。
  
  刚刚才想出来的理由,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我来看看师尊,昨天的膝盖上的伤怎么样了。”
  
  陆归雪想起昨天的窘迫样子,下意识地缩了下脚,赶忙说:“已经好多……了。”
  
  最后一个字,陆归雪的声音抖了一下。
  
  因为沈楼寒已经熟稔地走到他面前,单腿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握住了陆归雪的一只脚踝。他另一只手将衣物向上推起,很快将陆归雪淤青的部位露了出来。
  
  “确实好些了。”沈楼寒在淤青周围碰了碰,抬头看陆归雪,“但这淤青需要揉开,才能快些消下去,不然容易留下疤痕。”
  
  陆归雪被握住脚踝,感觉到自己喉咙里一声细碎的声音响起,赶忙抿唇压住,不染实在是有损形象。
  
  “师尊不反对的话,我就开始了。”沈楼寒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都放在了陆归雪膝盖两侧扶住,动作很轻的揉捏了起来。
  
  陆归雪的内心有点崩溃。
  
  他也想反对,但是这会儿根本不敢开口说话。而且今天起来他光顾着喝水,清心露也忘了用,现在被沈楼寒握住了双腿,身上酸酸软软提不上劲儿来。
  
  只能祈祷沈楼寒的按摩能结束得快一点儿。
  
  偏偏沈楼寒太过小心,不仅每个动作都又轻又慢,还怕他太疼,哄小孩似的往淤伤处吹了两口热气。
  
  陆归雪又紧紧抿了抿嘴唇。
  
  沈楼寒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又再次覆盖上来:“师尊觉得不舒服吗?刚开始确实会有些难受,稍微再忍一忍,等揉开之后就好了。”
  
  沈楼寒的手很热,指腹上有练剑留下的薄茧。
  
  手指若是稍微用些力,便会在陆归雪皮肤上留下很浅的红痕。
  
  陆归雪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感觉身上的力气都散掉了一样,只能任由沈楼寒从推揉着他的膝盖上的淤伤。
  
  他放在地毯上的那只脚有点不太稳,脚背绷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连足尖也泛着好看的薄红颜色。
  
  就算陆归雪强忍着一言不发,但光是眼前能看到的姿态,也让人心醉。
  
  于是不免生出些别样的心思,想去亲吻陆归雪紧抿住的双唇。
  
  沈楼寒抬起头看他,眼中是陆归雪额间细细密密地出了层汗,混合着越来越浓郁的奇异香气,一缕一缕的散开,掠过沈楼寒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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