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没发现程霸总的异常。
或者说发现了,但当做没看见。
有些事他无所谓。
但该上心的事,绝对不能耽误。
顾星坚持,林亭却不肯动。
看着全副武装要来带他走的顾星,声音都带着萎靡的味道:“哥,我在这里就挺好的,看到程总我腿就软,还总想上厕所,求你了!”
顾星没法,自个又回来了。
左右一打量,凑到程霸总跟前自言自语般的:“好巧,只有我们两个人。”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杂志的男人,闲闲睨身边的少年一眼:“嗯,好巧。”
如果宋勤在这里,一定会对顾星科普一下,这家航空公司,自家老板也有那么一点点股份。
顾星要是以前的顾总,面上文雅隽秀与人为善,但骨子里骄傲至极,是不会再自讨没趣的。
通俗的来说,就是身为霸总的偶像包袱超重。
但现在的顾星,就很快乐的伸着脑袋,将霸总手里的杂志挡住。
他语气轻快又带着点缱绻的意味,淡色眼瞳水亮:“程哥,我想你了,哪、里、都、想。”
程东旭无可奈何的,又在这无可奈何上生出缓慢而轻快的愉悦。
然后,他叫来空姐吩咐了几句。
本来相连的两个座位,被自动延展的隔板封锁成密闭空间。
座位还放了个一百八十度,变成了床。
顾星:“……”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个亲亲而已,真的不用上这种大菜吧?
顾星有点后悔了。
以前他还是能和程霸总battle一下的霸总·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花哨的玩法?
好吧,他在地面上的时候也不太敢。
总之,是在下输了。
这一次的过程,就很温情且缓慢。
顾星占据上位,程霸总克制又持·久,两个人都有意注意着,不弄出狼藉的战场。
而且,还好有特意为有洁癖的客人准备的,一次性枕巾、床单等用品。
临走时扔掉就可以,倒省了不少事。
否则,说不得要成为别人的谈资。
出航站楼的时候,有几级下行的台阶。
顾星腿不受控制的一软。
林亭眼疾手快的扶着他。
然后,又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瞄的是顾星的腰间。
程霸总淡定的与林亭对视,停顿片刻后,才放开揽着顾星腰的手。
林亭:“……!!!”
顾总:“……谢谢程总。”
然后看向林亭,确定以及肯定的:“你看,我就说程总是个大好人吧!”
宋勤开车来接自家老板。
看到自家老板身边站着的少年,瞬间恍然。
五分钟后,
被程东旭以“顺路”的理由带上自己车的顾总,已经不太敢看林亭小可爱的神情。
林亭见到来接自己和顾星的齐修,瘪了瘪嘴:“齐哥,我觉得出大事了。”
虽然顾哥告诉他,程总家在瀚海国际附近,但他总觉得……反正程总看顾哥的眼神不对!
顾星接到了齐哥的电话。
暂时敷衍过去之后,无可奈何的对着程霸总叹了口气。
如果说谎鼻子会变长,那他的鼻子竖起来,没准能到珠穆朗玛的半山腰。
哎……心累。
小孩儿耷拉着脖颈,可怜又很可爱。
程东旭心头一软,揉着他发顶:“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一次。”
顾星:“……”
告诉什么?他被顾恒远那个渣渣送人当礼物,或者被包养,更甚是个替身?
别了吧!
他在程东旭这儿无所谓,毕竟各取所需,但在齐哥和林亭那里,多少还想保持点正面形象。
程东旭听不到回答,目光渐渐冰冷:“怎么,委屈你了?”
遮遮掩掩,他那么见不得人?
顾星摇摇头:“知道了。”
又是被迫嘴里跑火车的一天。
顾星当然不会程东旭说什么,就办什么。
反正程东旭和齐哥他们的生活轨迹不同,说没说,他还能亲自查证?
回家的感觉很好。
顾星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冯妈做的饭菜,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冯妈特意观察了一下。
看到程少那样沉稳内敛的人,吃个饭看了顾星不下五次,放心的离开了。
晚上,
顾星体会一番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白天才被他吐槽“古板”的程霸总,露出了有些恶劣又勾人的一面。
竟然在很要紧的关头,逼着他问自己是怎么个好人法。
第二天是周末,程东旭不上班。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昨夜抱着他不撒手的人,睡的规规矩矩板板正正。
照例距他差不多半米远。
又是这样。
心头无端生出一种难言的憋闷。
长臂一伸,就将睡容静谧的少年揽入怀中。
程东旭将人牢牢的困在怀里,等着他挣脱,然后再被自己镇压。
顾星没睁眼。
但在被动的一瞬,差不多就醒过来了。
心底生出的不大不小的一点起床气,然后变成了坏水儿。
他手指往下探了探,立即便感觉到紧贴着躯体的肌肉,紧绷而灼热。
在程霸总被撩拨起火气的时候,就见怀里的少年轻“嘶”了一声。
听得出来,是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了?”程东旭立即想起在申市时,小孩儿脸白的像鬼的样子。
“胃有点疼,可能是昨天晚上……我缓一缓就好了。”顾星弯成个小虾米,小声的:“想喝热水。”
程东旭下床,顺带嘱咐:“别乱动。”
顾星胡乱嗯了两声,提条件:“不要特别烫的,也不要太凉。”
顾星这话不是白嘱咐的。
在医院的时候,林亭出去买东西,程东旭给他倒的水,简直是按照褪猪毛的热度来的。
这么一闹,一室绮意,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顾星成功的霸占了一整个大床,喝了热水困意又上头,睡了个回笼觉。
程东旭看顾星睡着了,关门下了楼。
吃早饭的时候接到姜复的电话:“少爷,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那孙子回京市了。”
姜复是程东旭最得力的手下,类比宋勤。
只是宋勤在明,姜复却相当于程家的私军,处理一些私事会用到他。
陶泰揽着怀里的女人往家带。
电梯里就忍不住掐人的腰,许诺道:“放心吧,哥这些年在圈子里混,别的不说,导演、副导演认识的十个指头打不住,回头你先接个女四、女五的活,等有点底子了,再往上。”
女人模样尚可,有些忐忑又满怀希望:“陶哥,谢谢你,我……我喜欢的是你的人……”
陶泰咧嘴应和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不过也就刚入圈又有野心的人,才会这么好骗。
这一个自己勾搭上来,长相也还算过得去,不要白不要。
陶泰在女人胸口捏了一把,提起长相的事,又不禁想起曾经见过最漂亮的一个。
可惜了,他看一眼自己手背上的伤疤。
差一点就得手了。
那小子竟然宁肯跳窗也不让自己碰,还伤了自己一道。
打开门又迅速关上。
陶泰在玄关处就急不可耐,倒是女人推她,尴尬又急促:“陶哥,人……有人!”
“少来这套,来都来了,没地儿后悔去!”陶泰解裤腰带。
下一瞬,他听到而后传来嗤笑,眉目俊朗皮肤黝黑的男人,抱胳膊倚着窗台:“继续啊,哥们几个可有日子没看戏了。”
陶泰转身,腿就是一软:屋里进强盗了?
屋子里三个男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说话的叫姜复。
中间坐着的那个男人,长相是很MAN的那种英俊,但又不显粗鲁。
穿着黑衬衫,衬的脸又白又冷,眼神黑漆漆,对视一眼都让人心底发毛。
作者有话要说:顾总是个木得感情的戏精boy~
第33章 怒气
陶泰是个武术指导,只能在小剧里打转的那种。
即使如此,他也能看出坐着的年轻男人,一定是平日自己接触不到且得罪不起的那种。
陶泰推开抱着自己胳膊的女人,但没有立即跑。
他好歹也会几招几式,看看情况再说,没准是来了什么大机会。
“这位老板,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陶泰小心且谄媚:“我叫陶泰,您有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找你聊聊。”程东旭波澜不惊的,而后偏头看了姜复一眼:“我要和他单独说话。”
姜复走过去,一手刀砍在陶泰身边女人的脖颈。
而后,他扛着人,和另外一个兄弟进了旁边的卧室,关上门。
客厅里寂静下来,
陶泰脖颈微凉,为刚才走过来的男人身上那种不好惹的感觉。
好在,坐着的男人看着斯文多了。
他看到男人垂眸整理了一下袖口,下颌虚点旁边的沙发:“坐,想向你打听个人,报酬……一定会让你无法拒绝。”
陶泰看了卧室门一眼,总觉得有些危险。
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反正保镖不在。
有钱人都弱不禁风,保镖都遣开,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无法拒绝的报酬……十万二十万的他就很满足了,陶泰克制着激动,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了:“您尽管问!”
程东旭从手机里调出顾星的图片。
他不想让陶泰看到太多小孩儿的美好,图片是从公司合同上照的二寸照片。
然而纵然最普通的照片,上面的少年看上去依旧神清骨秀,让人挪不开眼。
眉宇压低一瞬,程东旭递过手机。
看陶泰目色有异,显然认了出来,他很快把手机收了。
多让这等货色看小孩儿一秒钟,程东旭都觉得无法忍受。
陶泰手背的疤痕隐隐作痛,心底又不免有些痒痒。
怎么隔了一年多不见,这小子比当初长的还招人了,到嘴的天鹅肉飞了,可惜啊可惜。
程东旭看他双目游移中透着痴迷,心底戾气腾然升起。
面上却并不显露:“听说顾星曾和你呆过一个剧组,为人怎么样?家里的亲戚追求他,但到底是娱乐圈的出身,想着打听打听。”
他满可以用轻佻的言语,譬如说顾星是自己看上的小情人,来诱惑出真相。
但不愿意在人前轻贱,便换了说辞。
陶泰了然,一时又嗤笑顾星当初如何坚贞不屈。
现在不也去勾搭有钱人了?
他可不想被秋后算账,故作为难的迟疑了一会儿:“说起来我跟顾星的确熟悉过一阵子,可是他……他这个人看着清白干净,可谁能想到,为了让我将他戏里的武打动作设计的更好看一些,还约我去剧组的杂物间,不过我拒绝了。”
男人垂眸不发一言,像是在考量什么,陶泰更来劲了:“唉,圈里多的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他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还是少沾染为妙。”
程东旭看到顾星与顾海打架的视频后,怀疑顾星接近自己有目的,曾让宋勤调查过他的过去。
他还记得自己问时,小孩儿云淡风轻的:“和剧组的武术指导学过几招。”
然而事实上,顾星最初的时候的确和武术指导学过几招。
后来他调查的结果,顾星那部戏半途辞演了,后来还报班正经学习了很久的防身术。
在那个剧组的杂物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说的清楚。
但现在听陶泰说起顾星在杂物间勾引他,程东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占便宜不成,贼喊捉贼。
陶泰还要再接再厉的黑顾星一把,却禁不住了口。
因为方才垂眸不语的男人,现在目视着他,明明很英俊的长相,但那眼神却让陶泰后脊骨窜上一股凉风。
“哪只手碰的他?”程东旭淡声问,却无端带起一种危险之感。
“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想呆呆着吧,我还有事……”陶泰起身想走,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拽了回去。
听到客厅的动静,姜复开个门缝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他拦住想要冲出去的兄弟:“你是不是傻!不过是个总骗人上床的人渣,我们私底下解决就完了,少爷亲自过来,没准是专门为谁……嘿!”
客厅里,
陶泰畏惧的缩在墙角。
他以为的弱不禁风的有钱人,动起手跟个野兽似的。
压根没有他还手的机会。
陶泰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得到这种无法拒绝的报酬,他将顾星说成天仙都成。
程东旭逼问出了储物间的事。
听到小孩儿差点被逼跳楼,心跳都像停了一拍,一脚踹在了陶泰的胸口。
这一脚差点让陶泰将苦胆吐出来。
他想要求饶,恶魔一样的男人随手拿起桌上用剩一半的卷纸,塞进了他的嘴里。
男人来时打理整齐的头发,额上垂下来两缕。
如果是顾星在这里,大抵会吹个口哨,可陶泰从男人身上看到的,唯有无所顾忌的暴戾。
见男人目光在他两腿中间扫一眼,陶泰有不好的预感。
“唔唔唔……”他拼命往后缩。
但他的两只胳膊,一只骨折一只脱臼,没办法自救。
只眼中满是祈求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