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穿书][穿越重生]——BY:阿蜜鸭
阿蜜鸭  发于:2020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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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虞秋北打开了电筒,刺眼的白光投到粉刷过多次的白墙上,明晃晃一片。
  手印停止了砰砰拍门,宿娴和潘幼晴的声音也不见了,走廊里一时竟无比安静。
  虞秋北大着胆子再上前拉了拉门把手,可惜还是拉不动。
  宣蔚然吞了吞口水,害怕地问:“她们还好吗?”
  门上鼓起的手印还在,虞秋北想拍门,但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只能拍在了重叠的手印上。
  “宿娴!潘幼晴!说话啊!”
  她们迟迟没有回应。
  虞秋北有些着急地把手电筒塞给宣蔚然,两手握着门把,脚也踩了上去,想要靠蛮力把门拉开。
  苏榕看了看王帆紧紧握在手里的菜刀,一把抓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王帆压着嗓子,不愿意松手。
  苏榕轻声安抚:“借你刀一用。放心,用完就还给你。”
  王帆不情不愿地交出菜刀。苏榕拿着刀去找虞秋北,跟他说可以用刀把锁劈开。
  虞秋北颇为意外:“哪儿来的刀?”
  苏榕耸耸肩:“王帆捡的。”
  虞秋北点头说行,接过刀哐哐哐地砸起了门锁。
  好在这个门锁有些年头了,不太结实,被他狠狠砸了几下立刻变得摇摇欲坠,他再踹上一脚,门锁应声而落。
  门一拉开,只见宿娴黑发散乱,鞋子掉了一只,脖子上挂着一根缠了好几圈晾衣绳。她整个人被这根绳子挂在电风扇上,在半空轻轻地摇晃着。
  而她的脸部定格在死前最后一秒,瞳孔上翻看不见眼珠,只有一片血丝密布,嘴里舌头垂落,直直地吊在下巴上。
  苏榕从来不知道人的舌头可以伸得这么长。
  前一分钟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已经成了一具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
  宣蔚然尖叫一声:“宿娴!!!”
  在这个世界人是会死的,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但一直以来的平安无事渐渐冲淡了危机感,直到真的有人死在他们面前,盲目乐观的情绪中终于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异次元小分队一个都不能少”的口号变成了一句玩笑话。
  屋里的另一个人则脸朝下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但没有人敢上前查看情况。虞秋北率先打破僵局,冲进去把潘幼晴扶了起来,众人见虞秋北没出事,这才急急忙忙地扑上来将潘幼晴团团围住。
  虞秋北扶着她,轻轻晃了晃:“潘幼晴,你醒醒!”
  他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在还有气。
  宿娴红红白白的眼珠在斜上方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虞秋北把潘幼晴交给游邈:“你先照看她一下。屋里可能不太安全,你们先去外面。”
  所有人一听,又都嗖嗖嗖地退了出去,只有苏榕仍然泰然自若地在屋里转圈圈。
  虞秋北看着他,像在询问他留下来干嘛。他指了指宿娴的尸体:“你需要人帮忙把她放下来吧?”
  他说的没错,虞秋北一个人确实比较难办。苏榕拖来一把椅子,虞秋北踩上去先把绳子松开,再和苏榕一起扶着宿娴的身体把她解下来。
  她刚还在戏称自己长胖了,结果身体却是那么的轻。
  昔日同学死相凄惨,虞秋北松绳子时会近距离看到宿娴的脸,但他却没什么过多的害怕或悲伤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
  这心理素质真好。苏榕一边观察一边想。
  宿娴的尸体被平放在宿舍水泥地上,保持着死不瞑目的模样。
  先前还有说有笑、乐观地觉得自己能回去的人,转眼就身体冰凉地躺在了这里。
  苏榕忍不住伸手替她合上了眼,让她不再徒劳地瞪着双目。
  叹了口气,苏榕朝虞秋北说:“在潘幼晴醒过来以前我们先看看这间屋子?”
  虞秋北正有此意,站起来说:“你发现了吗,这间宿舍里有四个人的东西。”
  “是的,宿娴说有一个人出国交换了,但现在是一九年十二月,应该还在她所说的交换期才对。”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外昏迷的潘幼晴。
  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等她醒来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节快乐!!


第16章
  屋里剩下两个人的书桌上和寻常女生一样,摆着各种化妆品和瓶瓶罐罐,苏榕随手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是一大盒排列整齐的黑管口红。
  这么多得花不少钱吧。他感叹一秒后正要合上抽屉,突然眼尖地看见透明亚克力收纳盒下透出了一丝不太正常的白色。
  他立刻抬起收纳盒,发现原来这个抽屉底部还铺了一层药物的包装盒。
  一盒盒的全是盐酸氟西汀分散片和奥氮平片。
  他不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拿起一盒拆开包装想找说明书来读一读。
  虞秋北正在仔细检查对面那个座位,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回过头一眼看见了他手上的药盒。
  “氟西汀?这是治抑郁症的。”虞秋北走近道。
  苏榕说明书才读了个开头,闻言快速找到适应症那一栏,果然第一条就有抑郁症。
  他把说明书塞回去,讪讪笑道:“会长你懂的真多。”
  虞秋北把他赶到一边,自己亲自翻了翻抽屉,确定里面只有这两种药物。
  苏榕琢磨道:“潘幼晴和宿娴的室友有抑郁症,和宿娴支支吾吾地说有室友出国交换了,会有什么关系吗?”
  虞秋北看样子也没什么想法,只说再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他们正要再翻这个人座位上的其他东西,门外突然一阵骚动。
  是潘幼晴醒了!
  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到走廊。潘幼晴正背靠墙坐着,头发乱七八糟地糊在脸上,两眼发愣,肩膀一抽一抽,宣蔚然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嘴里安抚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苏榕觉得现在不是一个问问题的好时机,应该等潘幼晴缓一缓再说。但是虞秋北明显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直接长腿一迈蹲下身,毫不拖泥带水地问:“潘幼晴,刚刚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们吗?”
  潘幼晴发丝遮掩着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她盯着虞秋北,啊啊叫了两声。
  苏榕心想这孩子不会这么倒霉地被吓傻了吧。
  虞秋北又叫了一遍潘幼晴的名字,潘幼晴嘴唇颤抖,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念出了一个人名:“是、是梁婧……”
  虞秋北看向宣蔚然,问她知不知道梁婧是谁。
  宣蔚然茫然地摇了摇头。潘幼晴不是学生会的,她们以前在学校里从没打过交道,她也没有从宿娴那里听过梁婧这个名字。
  苏榕独自返回203室,在有抑郁症药物那人的书架上一本本找过去,终于找到一本写着名字的教材。
  扉页上隽秀的字体写着两个字:梁婧。
  他拿着这本书折回去给虞秋北看,虞秋北低垂着眼收下书,把扉页展示给潘幼晴,同时询问道:“梁婧不是你们的室友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潘幼晴崩溃地抓着头发,她的神智逐渐清醒,反而更加痛苦了:“她就是去年十二月在宿舍里上吊自杀的……”
  “你是说有同学在学校里自杀?”宣蔚然表情疑惑,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怀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没听说过?”
  “我们没有报警,宿管阿姨让学校保卫处来处理的。”潘幼晴一点点回忆道,“学校让我们不许说出去,给了我们剩下三个人保研资格。她家人也知道她精神状态有问题,所以没有来学校闹事……”
  “她自杀是因为抑郁症吗?”苏榕问。
  “是的吧……”潘幼晴抹了把眼泪,一边打哭嗝一边说,“她因为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好像从大一开始就有抑郁症了。十二月那段时间她压力又特别大,趁我们不在,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就、就这样上吊了。”
  苏榕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只能针对她刚才话里的信息进一步问道:“她是为什么压力大?”
  潘幼晴迟疑片刻,似是在思考:“……那段时间期末考试,我们都压力挺大。”
  虞秋北本来只是静静听着,听到这里不由奇怪地问了一句:“大四的期末考试会压力大?”
  苏榕马上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大四本来就没几节课,能有多大的压力呢!
  潘幼晴结结巴巴地改口:“我、我记错了,是那段时间她和男朋友分手以后就一直心情不好……”
  虞秋北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解释,张了张嘴想再问什么,突然他们脚下地面开始震颤,视线内的一切人和物一阵急速晃动,打乱了他们的问话。
  只听见王帆大叫一声:“啊啊啊地震了!”
  苏榕很想说,这里肯定不会有地震,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阵毛骨悚然的砰砰砰声竟再度袭来。
  这次被拍的不是门板,而是他们身侧的水泥墙。
  无数手掌印从走廊尽头涌来,没两秒就扑到了他们这里。墙内仿佛有无数双手在一刻不停地拍打,似有千军万马之势,只见一块一块墙皮不堪重负,不断从白墙上被震落。
  潘幼晴被手掌印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虞秋北还蹲在她身前,顺势把她扶起来,招呼所有人先往一楼跑。
  王帆得了指令,立即一马当先,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的菜刀呜呜哇哇地在越来越狭窄的走廊里飞奔起来。
  这一群手掌印越拍越重,水泥墙就和橡皮泥做的一样,手掌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一队人在疯狂颤动的走廊里跌跌撞撞地狂奔,下楼梯时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王帆跑得最快,别人还在楼梯间,他就已经冲到了大门口,急不可耐地哐哐推了两下门,然后却傻眼了。
  原本装着门禁的不锈钢铁门变成了八_九十年代破破烂烂的厚木门,门上还挂着一把生锈了的大铜锁。
  其他人陆陆续续赶到大门口,有人在后面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堵在这里不出去?”
  王帆往旁边挪了一步,亮出被他身体挡住的大铜锁。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板寸头男生扑上前使劲摇晃了一下木门,又扯了扯这把铜锁,见真的没有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最终只能愤怒地咒骂一声。
  一楼大厅地盘较为宽敞,即使墙体上的手掌印砰砰作响着从二楼一直追到一楼,一时半会也难以接近大厅中央的人。
  但有什么东西好像不想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野猫叫_春,凄厉而诡谲,像是从墙里传来,又带着似有若无的回音,仿佛来自远方。没人知道声音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死亡也是未知。
  有女生心理承受不住,小声低头啜泣:“我们都会死吗……”
  绝望情绪是会传染的,就连苏榕都紧张到一阵胃疼。
  虞秋北皱眉看了看门上的锁,没有解释直接拔腿冲进了宿管办公室,在摇晃着的小房间里翻箱倒柜,企图找到开锁的钥匙。
  可惜他翻遍了每一个抽屉也没有找到任何钥匙。
  看见他空手而归,那个女生哭得更大声了。板寸头右手握拳重重砸了砸木门,心烦意乱地低吼道:“萧媛媛!你能不能别哭了!”
  板寸头一双三白吊梢眼,面相凶戾,被这样的人凶了一句,萧媛媛吓得浑身一激灵,硬生生刹住眼泪,大气都不敢出。
  “会有办法的。”宣蔚然面色苍白,强装镇定,“凌思瀚,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同学说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装?”凌思瀚冷笑一声,“你虚不虚伪啊?”
  “你!”宣蔚然气得说不出话。
  一时间大厅里的氛围竟从绝望变成了剑拔弩张。
  苏榕回忆了一下虞秋北笔记本上的内容——
  萧媛媛:英语系大四,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
  凌思瀚:计算机系大三,搏击社社员,未加入学生会。
  藏着暗处的鬼东西好像不满自己竟被忽视了,尖利的哭嚎声更甚,四面八方立体环绕,脚下的地板也跟着突突突地抖。宣蔚然暂时没空再跟凌思瀚计较,只能专注于眼前的危机。
  潘幼晴受了刺激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崩溃大叫道:“梁婧!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没想到她这一喊,诡异的叫声真的就停止了,墙内的手印也不再乱拍,一切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有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尤其刺耳。
  苏榕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他现在心情很矛盾,既想给虞秋北添乱,又不想添着添着把自己搭进去,落得一个惨死在厉鬼手里的凄凉下场。
  虽然最后完不成杰克苏之神的任务也是一个死,但他觉得至少神会比鬼下手温柔。
  虞秋北最先打破了这片寂静。他平静地问潘幼晴:“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自杀的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潘幼晴眼神闪烁,低头捂脸呜咽着说:“我、我就知道她怨我……”
  苏榕竖起耳朵。
  “那、那天其实我是在宿舍里的。”潘幼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三号楼没有洗衣房,我拿着一盆衣服去了盥洗室洗,宿舍里只剩下梁婧她一个人……”
  “我明知道她有抑郁症,那天她的状态还不太对劲,但我以为我就洗个衣服没事的,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了宿舍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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