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我不能再生了[穿书][穿越重生]——BY:依度/眷夕
依度/眷夕  发于:2020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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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秋言见到的休伊和人设大相径庭,他儒雅温和,虽然会一声不响跑进房里,但自从昨天自己明确拒绝他的示好后,他再没有任何逾矩行为,说话极有分寸,做事细致入微,简直比秋言从前演过的偶像剧暖男还体贴。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休伊,秋言不知道,他甚至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鼬王的妻子?不不,抛开这层虚衔后,在异世界里又是何身份?看休伊的态度,自己肯定不是希斯塔,休伊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迎娶万众唾骂的罪人,还跟他生下子嗣。
  “父王,你来了。”希尔睁开眼看到父亲坐在床边,喜出望外。
  休伊的手落在希尔蓬乱的短发上缓缓抚摸:“落下的课还跟得上吗?”
  希尔眯着眼睛用头顶蹭父亲的手,像只撒娇的小猫:“历史、咒术还有箭术都能跟上。”
  “还是格斗术不合格。”
  “哪有,我已经能挡下老师五招了。”希尔回头给秋言递了个眼色,“母上是不是?”
  秋言回想着小家伙才半节课就快累趴下的模样,昧着良心替他圆谎:“我们希尔可厉害了。”
  休伊已经听老师们反馈过课程表现,早就知道秋言千方百计帮希尔上课摸鱼,但没说破,只向秋言微笑致意:“昨天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我的天,他居然笑了,他居然对我笑了!无论戏里的演员还是戏外的鼬王,秋言都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休伊的眸中有些秋言读不懂的情绪。
  秋言进宫不过三天,用餐地点每顿都不带重样的,寝宫、书房、花园挨个轮遍,有一次希尔训练太累,秋言自己搬了张桌子进浴室,“母子俩”在温泉水池边吃了晚餐。
  当然对秋言意见最大的还是格斗术老师,他在秋言旁听两回课程后,识破他假恭维真捣乱的面目,明令禁止他再陪希尔一起上课。
  百无聊赖中,秋言又想起那间小书房,他趁宫人不注意,变成兔子溜了进去。
  书桌的抽屉上了锁,无法打开,秋言就在书架间来回流连,上面摆的卷籍多半是天文地理,民情风俗,没什么能帮助自己回家的。翻到最后一个书架,有本名为“幻术”的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勾出书一角,正要从堆放整齐的卷籍中取出“幻术”,颈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秋言手里的书按回书架。
  “未经允许乱翻私人物品,真是个不乖的小兔妖。”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却让秋言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擅自闯进国王的密室还被当场捉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进错房间了,马上就走。”
  秋言刚转过身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推了一把,后背撞上书架,来了个架咚。
  男人一手扣住书架,一手抚上秋言的脸颊:“我才来,你就要走吗。”
  看清他的样貌,秋言惊讶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男人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和休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他的气质与白月光一般的休伊不同,他像包裹剧毒的蜜糖,浅尝甘美,一旦上瘾,就是万劫不复。许是因为那双妖冶的碧瞳,如火明艳的红发,许是他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的轻佻。
  对秋言来说,这些日子见了太多美人,他已经学会免疫,他看都不看男人的脸,强行掰开他的手:“自重。”
  那人勾唇浅笑:“是不是休伊什么事都顺遂你,把你惯坏了。”
  一般人不会以第三人称指代自己,他刚刚提到休伊的名字,就证明他和休伊并非同一个人。秋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因为这个结论稍稍松了口气。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退下!”秋言刻意板起面孔,一改素来颇具亲和力的气场。
  可惜王后的身份不足以唬住这人:“王后好凶啊,我都开始害怕了怎么办。”
  秋言不想跟神经病浪费口舌,绕过他就要离开书房,刚到门前,一扇凭空出现的火墙阻断他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嘛?”
  秋言话音未落,便被男人仰面按倒在书桌,后背狠狠磕在硬邦邦的木头上,他把全部疼痛化为愤怒的脏话:“x你妈,傻逼吧!放开你爷爷!”
  男人一手卡住秋言脖子,一手将他双腕钳在头顶,欺身压住他胡乱踢打的双腿:“换了副身体竟然弱到如此地步。”
  难道真是体力跟异世界的妖族相差悬殊,怎么看上去并不强壮的男人力气毫不逊色狮王,秋言几度挣扎未果,情急之下只好搬出休伊当挡箭牌:“鼬王知道你欺负他的王后,不会放过你的!”
  “他就是个懦夫,不敢把我怎样,何况我死了他也活不成。”
  秋言知道打嘴炮是没用了,思来想去,他决定靠演技置之死地而后生。当即放弃挣扎,语调和身子一样软了下来:“你既然对陛下这么重要,那能不能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放我一回,我以后绝对不会乱进屋子里,好不好?”
  男人笑得高深莫测:“封口也需要付出代价的。”
  人家已经摆出这副架势,要是再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秋言就是傻子了:“那,你温柔一点,我不想让陛下知道。”他偏过头,眼里的怒火转瞬间化作妥协的温情。
  男人没有放他的打算,只是松开掐着秋言脖子的手,一路滑到他胸口,勾开衬衣扣子。
  秋言见他视线下移,牟足力气来了个提膝攻击,正中男人要害,没想到前天跟格斗术老师学的招数今天就用上了。
  男人疼得脸色惨白,手臂没吃住劲,秋言趁势推开他飞奔逃命。
  开门的一刹那,后面传来一声咆哮“没有我在他们还会再杀你一次的,希斯塔!”
  秋言下意识回头,就见男人朝自己抬起手像是要施展咒术,秋言匆忙蹿出书房,马不停蹄跑回希尔的寝宫,反锁上大门,靠在门板上拼命压制狂跳不止的心。


第9章 009
  希尔下了最后一节课,迟迟不见秋言过来接他,心下奇怪。听宫人说秋言不久前慌里慌张跑回寝宫去了,希尔一刻不敢耽误也赶过去。
  房间是反锁的,希尔敲了半天门没动静,他只好不顾形象在走廊里叫嚷:“母上,你在里面吗,我是希尔啊!”
  几秒后,门开了道缝,秋言像个幽灵似的探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盼,在确认外面只有希尔后才拉开门让他进来。
  太阳渐渐落山,屋里没燃灯,幽深寂静,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希尔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母上你是不是不舒服?”
  秋言敷衍道:“没事,有点累,刚才睡着了。”
  希尔点着身旁的灯,屋内霎时亮堂起来,这也让希尔发现了个更可怕的事,秋言脖子上有几道清晰异常的指痕:“母上,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脖子?哦对了,被刚才那个疯子掐的,秋言下意识用手挡住伤处,不想让希尔担心:“没什么啊,你看错了。”
  希尔不由分说拉开秋言的手,他检查得越是细致,脸色就越阴沉:“谁干的?”
  有些事情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难受,其实对外人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只有利害取舍。全盛时期的战神强大到连魔君都要忌惮,他说东,没人敢公然说西,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可是结果又怎样,被小人所害,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何况自己没有希斯塔的妖力,如果莽撞行事,恐怕真就要再死一次。
  那个红发男人在知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仍无所畏惧,说明休伊对他构不成威胁,如果希尔追究下去,很可能反受其害;若那男人反咬一口,四处宣扬自己就是“希斯塔”,以妖界对希斯塔的怨恨,休伊不杀了自己难以平民愤。
  思来想去,无论为了希尔的安全,还是为了自己活命,秋言都不能让希尔声张此事。
  “昨晚睡觉没关窗,吹感冒了,今天嗓子疼,我自己掐红的。”
  秋言显然低估了一个十五岁男孩的智商,希尔盯着秋言的眼神逐渐锐利:“你是不是遇见瑟林了?”
  瑟林是谁?剧本里没提到这个名字啊?难道是配角?
  希尔见秋言没反应,提醒了一句:“父王的孪生弟弟。”
  难怪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休伊的弟弟。诶,不对啊,休伊只有一个妹妹,还在幼年就死掉了,哪里蹦出一个孪生弟弟来?
  秋言的沉思在希尔看来等同于默认,他一刻不耽误,转身冲出房间就要兴师问罪,秋言想都没想一把拉住希尔的胳膊将他拦下:“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希尔回过头,一字一顿道:“他敢动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希尔皱眉的样子和他老爸极为相似,因为习惯了他素日乖巧可爱的一面,秋言差点忘记他根本不是普通少年,这孩子曾经在集市上对狮族人下过死亡威胁,既然他知晓自己的母上被人轻薄,定要闹个地覆天翻。
  秋言看他不肯妥协,提出个折衷的法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把情况告诉你父王,看他如何决断?”
  希尔沉吟片刻,也觉得母上的提议最为稳妥:“好,我们去议事厅。”
  寝宫通往议事厅的走廊里,掠过两团行走的低气压,往来的宫人从未见过满面怒容的小王子,往常还会在行礼后与他闲聊几句,眼下没人敢多言一声,谁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议事厅大门紧闭,侍卫见王后和王子到来,照例将他们拦下:“陛下正在处理公务,请两位殿下稍作等候。”
  希尔沉声命令:“我有紧急情况要禀告父王,烦请通传。”
  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也觉事发突然,便进去一人汇报。片刻后,厅内传来一声长喝“请王后殿下王子殿下进殿。”
  希尔向留守在外的侍卫道了声谢,拉起秋言就往大厅里走。
  鼬王的议事厅分为两部分,前厅供他接见使节、召集众臣,后厅则用来处理奏章批文。希尔快步通过宽敞的前厅一路直奔后厅而去,才至休伊的办公桌前便迫不及待开始控诉:“希尔打扰政务,还请父王恕罪,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得不马上禀告!”
  休伊放下手中批复之用的鹅毛笔,从成堆奏章中抽身出来,比着桌前的两张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秋言帮希尔拉开椅子后才坐到另一张上面。
  休伊平静地看着希尔:“发生什么事了?”
  “叔父又回王宫了,这一次竟然对母上动粗!”希尔指着秋言脖子上的指痕,“母上不愿声张,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叔父这些年肆意妄为,寻常小事也就算了,如今连父王的妻子都不放在眼里,往后更要无法无天了!”
  秋言看着希尔滔滔不绝的样子,不禁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把自己当成母亲,即便陷入险境也要维护母亲,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恶人呢?他会不会后悔“认贼作母”“助纣为虐”?
  听完弟弟的罪行,休伊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从书桌后起身走到秋言旁边,伸出一只手缓缓覆到秋言脖子上:“痛吗?”
  秋言心道“不疼才有鬼”,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表面上对休伊依旧客客气气:“我没事的,陛下不用担心。”
  一股轻风吹拂皮肤,凉丝丝的,驱走原本火辣的疼痛感,这应该是休伊擅长的冰系治疗术。秋言能感觉到他的五指在微微颤抖,不清楚是在担心“妻子”的伤势,还是懊恼弟弟的无礼,秋言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信息,但又不情愿移动视线,休伊和瑟林长得实在太像,看见他,秋言会不由自主联想起在书房里的经历。心有顾及,身体也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好多了,让陛下费心了。”
  休伊见淤痕消退,停止施术,他自然看得出秋言从心底里的抗拒情绪,原本想要落在他肩上的手攥了攥,最终垂在身畔:“他,瑟林的事我来解决。希尔,这一周的课暂停,从现在起别离开你母上半步。”
  希尔跳下椅子,郑重领命:“是,父王!”
  休伊并没有陪同他们回寝宫休息,而是指派了一队亲信侍卫保护秋言的安全。从前出席活动什么的,秋言的经纪公司也给他雇过保镖,但这回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寝宫外站满了人,连楼下花丛里都是,阵仗隆重得秋言受宠若惊。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希尔亦然。
  “希尔。”
  “嗯。”
  “瑟林是个什么样的人?”
  希尔想起他就来气,可问题是母上提的,他不能不回答:“他是个怪人,名义上我们是叔侄,其实根本没见过几面,也谈不上了解,而且他神出鬼没的,连父王都很难抓到他。”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好像受过什么刺激,后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而且特别喜欢兔妖。”
  “什么叫,特别喜欢兔妖?”秋言总觉得这是话里有话,再联系瑟林的所作所为,这人应该有什么奇特爱好。
  希尔想了想道:“花园里养了很多兔子母上见到了吧。”
  秋言点头:“靠近喷水池那边,我去看过。”
  “听说那些兔子大多是他从四处搜集来的,都是没有修成灵识的,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说不定是养来吃的,秋言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那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希尔拉起秋言的手握在掌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母上别担心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个十恶不赦,像希斯塔那样的大坏蛋,你会不会赞同瑟林的做法?”
  秋言并非脑袋一热信口胡言,顶着希斯塔的身份,被人恨也在情理之中。休伊会杀掉谈论希斯塔的人,希尔对希斯塔也不抱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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