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酒保走过来, 神色奇异：“老板说, 第一, 酒吧不收临时工, 应聘的人需要签订两年以上的合同。第二, 应聘需要身份证。第三，身份证上年龄要满十八周岁。”
这一听就是借口，一个gay吧，找临时工签什么合同！
酒保打电话的时候刻意没说顾陵川的年龄，但是老板电话里还这么说……
酒保的视线扫过雅座, 看到了坐在角落独饮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 隐在角落，也充满了存在感。
男人刚将手机收起来。
“他就是老板？我去问问他的意见。”
顾陵川顺着酒保的目光看过去, 秒懂, 他端起一杯鸡尾酒，朝高大的男人走去。
走到男人身边, 那高大的男人视线锐利如剑扫过来, 顾陵川看到对方宝石蓝的眸子，一愣。
这人是个混血儿。
顾陵川看到宝石蓝的瞳色, 就有一种很恶劣的冲动涌现出。
顾陵川摇摇头，将脑中莫名其妙的念头压下去。
男人皱眉，对于顾陵川的接近极为不悦。
顾陵川将酒杯放在桌上道：“先生, 这杯酒是我的应聘之作，您尝试一下。”
“我没兴趣，小毛孩儿，这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小鬼来的地方，别给老子找麻烦，出去。”
男人皱眉不悦道。
顾陵川啧了一声。
宿主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搞事气息，哈姆雷特只觉不妙。
“宿主……你克制住你自己啊！克制！”
哈姆雷特赶忙道，它根本不知道失去记忆的宿主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要是宿主惹恼了这个一看就是灰色地带大佬的男人，对方一言不合开揍，宿主现在的小身板儿能抗住吗？
哈姆雷特担忧极了。
顾陵川自动屏蔽了哈姆雷特的话。
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在男人吃惊的注视下，抬手，钳住男人冷硬的下巴，凑过去。
男人瞪大眼睛，吃惊似的微微张开了嘴唇。
带着凉意的舌尖灵敏的挑开男人的唇瓣，压住男人的舌头，将一大口酒液全部送入了男人口中。
直起身体，顾陵川挑眉看向唇瓣沾染上酒液的男人。
“咕咚——”
男人将酒液咽下去，高浓度的酒液刺激着口腔，男人抬手，捂住嘴咳嗽起来。
顾陵川抬手，用拇指抹去嘴角的酒液。
男人看着颓废又强势的少年，有些失神。
旁边有一对同性情侣看到角落的这一幕，笑起来，对顾陵川道：“小弟弟好辣，主动出击，厉害喔！”
顾陵川扫了两人一眼，眼神冷漠，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默默地低下了头。
男人见状笑起来：“这酒，味道不错。”
“我现在能留在酒吧当调酒师了吗？”
顾陵川的视线转为平和无害，含笑问道。
男人打量顾陵川，眼前少年看起来显然没成年，但这周身气度，却是他见惯了的那些老狐狸独有的。
温和无害之下，隐藏起来的是傲慢。
男人明白，这人相当的唯我独尊。
“秦北南，你以后的老板。”
男人抽出一支烟，低头点燃，吸了一口，冲着顾陵川吐个烟圈，饶有兴趣道。
“顾陵川。”
顾陵川回答，抬手将男人唇瓣间含住的烟取出，用牙齿碾磨了一下，吸了一口。
“好久没吸烟，有点馋。”
顾陵川冲着秦北南吐个烟圈，猩红舌尖舔舐了一下香烟滤嘴，而后将香烟摁灭，丢到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秦北南哑然，心道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手，一举一动都是勾人的意味，撩得他都心痒起来。
秦北南来了兴趣，他一挥手，叫来酒保：“送几瓶酒过来。”
酒保纳罕的看看秦北南，再看看顾陵川，送来了几瓶烈酒并一碗冰块。
秦北南有意和顾陵川玩玩，他将几瓶酒都打开，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会不会喝酒？”
顾陵川坐到秦北南对面，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喝完：“不会，但是可以学。”
一杯烈酒喝完，对面少年脸色依旧苍白如雪。
秦北南看不出顾陵川酒量高低，挑眉，也倒了一杯酒。
用夹子夹了冰块丢到酒杯里，秦北南摇摇酒杯，看着金色酒液中冰块互相撞击。
透过酒液，对面少年苍白的面孔像是被定格在昏黄的滤镜中，少年模样颓废而慵懒，别有韵味。
秦北南唇角勾起，对着顾陵川举杯：“敬你，有意思的小家伙。”
将杯中液体一口饮下，秦北南起身，掐住顾陵川的下巴，将口中酒液全部渡到了顾陵川口中。
顾陵川吞咽下一半酒液，一半酒液顺着唇角没入衣领。
“……衣服弄湿了，这里有地方能换衣服吗？”
顾陵川后仰，舔了一下嘴角，皱眉道。
秦北南看着顾陵川，笑起来：“我带你去，跟我来。”
秦北南在前，引着顾陵川朝楼上走去。
楼上休息室和楼下酒吧的纸醉金迷不同，黑白灰色调的装修风格，冷硬冰冷，顾陵川走进去，秦北南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衣服：“这件大小应该正合适。”
顾陵川接过衣服，是一套修身的白衬衣并黑色裤子，和楼下酒保的制服一模一样。
还带着领结。
顾陵川抬手，将卫衣脱掉。
他正要穿衬衣，秦北南贴了过来，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按在顾陵川手腕上的刺青上，声音沙哑低沉：“这是什么？”
秦北南身形很是高大，一米九以上的个子，体态修长，肌肉匀称，贴过来的时候，将顾陵川彻底揽在了怀中。
顾陵川：……
哈姆雷特：感觉有人正在作死喔！
顾陵川嗅到了酒液和香烟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男士香水味。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顾陵川眯眯眼，反手握住了秦北南的手：“这个刺青，是个契约，和恶魔的契约。”
关于刺青，他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
秦北南以为这是个比喻，笑道：“是前男友的标记啊，分手了，就成恶魔的契约了，嗯？这么记仇？”
顾陵川：……
老子清清白白一个大好青少年，哪来的前男友！
“宿主，你刚才还在心里说你年纪很大的，我都听到了！”
哈姆雷特戳破伪少年宿主的假面。
秦北南还在用指腹摩挲顾陵川手腕上的刺青。
顾陵川皱眉，对哈姆雷特道：“我的新老板是不是想潜规则我？”
“谁潜规则谁还不一定呢。”
哈姆雷特道。
早就成长了的系统寻思，失忆后的宿主是不是对自己的认知有了什么偏差。
它以为宿主是在主动撩秦北南，现在看来，宿主竟然不是故意的？宿主撩汉已经成了本能了吗？
太可怕了！
“呵，只要我技术好，没有人能潜规则得了我！”
顾陵川眼神一暗，他捏住秦北南的手，沿着秦北南肌肉隆起的胳膊一路向上。
秦北南的眼神变得幽暗，他凑过来想亲吻顾陵川。
顾陵川捏住一点，一拧。
“嘶——”
秦北南一滞，顾陵川的手指已经游走在了别处。
“你这小孩儿，果然是个老手。”
秦北南任由顾陵川动作，在他看来，这孩子就是主动跳到狼嘴里的兔子，他将对方拆吃入腹就是分分钟的事。
顾陵川轻笑，指尖在秦北南身上舞蹈，力度逐渐加大。
热度在秦北南体内游走，他的气息变得炽热，几分钟之后就忍无可忍，他抱住顾陵川：“玩好了吗，我等不及了！”
“嗯，好了。”
顾陵川在秦北南尾椎骨上一按。
“唔——”
秦北南像是被抽去脊梁骨一样，软软的倒在地上。
“喏，点穴的技能很好用啊……话说我一个失忆症患者，哪里来的这种乱起八糟的技能？”
顾陵川摸摸下巴，不解道。
“谁知道呢。呵，呵呵。”
哈姆雷特干笑。
跌倒在地，失去行动能力后，秦北南宝石蓝色的眸子写满惊诧，却见顾陵川将衬衣穿好，慢条斯理的扣好纽扣，还系好了制服领结。
穿戴整齐的顾陵川看向软绵绵的秦北南，摸摸下巴：“把你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你火气这么旺，我帮你好了。”
顾陵川搜寻一圈，在柜子里发现了不少小玩意儿。
“看到你的蓝眼睛，我本来有点感觉的，但是，我还未成年……大概。所以不能亲身上阵，就用这些东西代替吧。”
“希望老板你玩得开心。”
秦北南又惊又怒。
顾陵川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年，根本就是老手中的老手，他熟练的打开工具，挤出润滑剂，将一件件小玩意儿塞了进去。
秦北南身体弹动，特殊的感觉传来，他像是脱水的鱼一样抽动。
顾陵川却像是正在进行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一样，眼神都没丝毫变化，按照自己的计划，强迫秦北南发XIE了出来。
秦北南气到爆炸，又见顾陵川脱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准备离开。
“你小子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
秦北南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
顾陵川转身，疑惑道：“你还要吗？唉，那好吧。”
他折回来，戴上手套，嘴角勾起：“那我就彻底满足你吧！”
秦北南窒息：“我不是……”
顾陵川将他的嘴塞住了。
到最后，秦北南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顾陵川蹲在地上，戳了戳秦北南：“老板，对我的服务满意吗？还要继续吗？”
秦北南恨不得晕过去。
满意个锤子！
他现在只想打爆这小子不开窍的脑子！
脑浆子都给他打出来那种！
“看来您是对我的服务很满意了，请记得五星好评！”
顾陵川扯住秦北南的脸颊，笑眯眯道。
秦北南再傻，也看出来了——这小子哪是不懂，分明是太懂了，故意作弄他呢！
监督者&崩坏者（十七）
第二天, 酒保看到老板一瘸一拐的从楼上走下来, 形容憔悴, 懵了。
再看看毫无异状整理酒瓶的顾陵川，酒保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秦北南看着神色毫无异样的顾陵川, 直接就给气笑了。
“小朋友，你看起来很淡定啊！”
秦北南抽了一支烟，含在嘴里, 一手撑在吧台，看向顾陵川。
顾陵川抬眸看了眼高大的男人, 四两拨千斤：“老板要喝酒吗？我给你调一杯。”
“……来一杯。”
秦北南扫了一眼酒保，他不能在这时候发作，只能憋着气道。
顾陵川很快就调好了一杯酒, 推到秦北南面前：“请。”
秦北南的视线顿在顾陵川细长苍白的手指上, 眼前浮现出方才顾陵川调酒时专注的眼神, 和少年表演魔术般优雅律动的手指。
优雅又诡秘。
眼前的少年迥异于秦北南接触过的所有人，只是一天不到, 秦北南就感觉自己有点深陷其中。
秦北南恶狠狠地咬住了香烟，用牙齿碾磨一阵，最后却将未点燃的香烟自唇间抽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子，你到底多大了？”
秦北南问道。
看顾陵川的面相，不超过十八岁，但是他的眼神动作, 以及昨天的手法，又不是一个青少年会有的——正确来说，就算是沉浸此道十多年的秦北南，都做不到顾陵川那般熟练。
在这方面，秦北南自觉天赋异禀，难逢敌手，但是遇到顾陵川，他方知天外有天。
他对顾陵川的真实年龄颇感好奇。
“我的年龄，比你想的要大很多，我面嫩。”
顾陵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年岁几何。
“嗤，我看你不仅面嫩，爱好也很年轻态。”
秦北南视线顿在顾陵川眼下丝毫未消的乌青上：“这是，青少年流行的烟熏妆？”
说实话，挂着黑眼圈满脸丧气，却能慵懒性感到恰到好处的，秦北南至今只见过顾陵川一个，也难怪他以为对方的黑眼圈是另类妆容。
顾陵川嗯了一声。
秦北南看顾陵川这冷淡的态度，开始不悦，敲敲桌子：“嘿，小子，我是你的老板，这是你对老板该有的态度吗？”
顾陵川：……
他抬手将酒杯斟满：“老板，您请！”
被敷衍的秦北南无奈，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总能把这小子拿下，让他哭着喊爸爸。
秦北南叮嘱两句，离开了酒吧。
顾陵川抬眼，看向秦北南的背影。
他想到哈姆雷特所言，他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于是，顾陵川尝试调动自己的精神力，附着在双眼上。
“嗯？”
入目是一片纯黑，在空间里肆意弥漫。
秦北南身上，附着着大片黑色。
顾陵川眼睛一眯，秦北南身上的黑色涌动，丝线一样辐射出去，然后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周围人身上。
那些蜘蛛网一样的丝线，有的没入人身上就消失不见，有的则是一闪，汇聚到人的手腕处。
有两个客人手腕上有隐隐约约的小黑点。
“二哈，这就是你所说的主神的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