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沈惊蛰似乎是成了心的折磨,也不点破,但却偏偏还要往他怀里拱。
“你——”花寻已经被折磨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求着他行行好,能赶紧起来。
沈惊蛰听着他尾音已经变了调,笑的愈发肆意,“花寻,我也冷,你身上这么热,让我抱着取个暖好不好?”
说完之后,沈惊蛰只觉得怀里的人又是一阵战栗。
不过光是如此挤压,虽然是难受,但总归还是欠缺了些什么。
而且理智一直紧绷着,本能告诉花寻,这么做是不对的。
“花寻这幅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沈惊蛰瞧着他这幅反应,不禁揶揄了一句。
然而话音刚落,花寻还没来得及反驳,却听见不远处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愈来愈近。
想必是方才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了些,惊动沉睡之中的人。
这幅样子绝对不能给人看见,花寻忽然死了命的开始挣扎。
但是这个举动非但不能挣脱,而且只会带来更多的触碰和摩擦。
偏偏好不死不死,沈惊蛰依旧是抱得紧,似乎根本不怕别人看见似得。
“恩人!恩人!你怎么在这儿?!”
花寻听见不远的地方,少年清澈的嗓音忽然响了起来。
这种时候旁人的声音传入耳,被迫中断了这场隐秘,花寻忽然觉得脑子里似乎有根弦断了似得,竭力隐忍的事也宛若决堤一般,再也不受控制。
“不要……”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就化成了闷哼。
花寻一面死死的咬着牙,十指恨不得把沈惊蛰背后的衣服都抓透了,却还是有声音不受控制流露出来。
沈惊蛰见此才倏地笑了出来,不同于往常那般欠打,反倒是低沉的蛊惑人心,双手也不断地的帮花寻安抚着,缓解这等失神,“方才是幻听,我用法术做出来的,孟言孤还睡的好好的,根本没醒。”
“倒是花寻,明面上这么正经,可真看不出来,竟是……啧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沈惊蛰: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果然人不可貌相。
花花:……。
孟言孤:不关我事,我不知道,我在睡觉。
第44章
见好就收一向不是沈惊蛰的作风,说完之后只觉得背后的十指愈发没入了几分,更是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花寻,这可不行啊。不过倒是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个月来想必都是花寻自己熬过来的罢。”
“本以为花寻没来找我,是选择其他人代劳,还有点儿失落,如今看来啧啧啧……”
失神的感觉也不过就那么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后花寻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松开了紧抓着沈惊蛰的十指。
“花寻,这身衣料你可都抓烂了。”沈惊蛰趁着这会儿花寻手无缚鸡之力,可得多说两句,占尽了嘴上便宜。
花寻没理他,先是环顾了一圈儿是,发现当真是没有人来,先是长舒了口气,紧接着便把无端的怒火全部转向了沈惊蛰身上。
“这样很好玩是吗?”
沈惊蛰没急着接话,自然也没急着松开抱着花寻的手。
花寻见他不说话,二话不说卯足了力气退了他一把。
然而没推动,两个人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没有半分动摇。
花寻想了想,又扶上了腰间的短匕,横竖见了血,怎么着也能摆脱这个阴魂不散的登徒子。
只可惜短匕还没拿出来,就被按回去了。
“沈惊蛰,你能要点儿脸吗?”
“我又没对花寻做什么!”说到这儿沈惊蛰还第一个委屈上了,颠倒是非黑白的本是可是一套一套的,“我就是冷,花寻身上热,想抱着取个暖,谁知道花寻……”
花寻被他气得一时语塞。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花寻可是一句都没忘。
“你还有脸说?”花寻忽然想起他不要脸,又赶忙改口道,“方才说的那些话……”
“方才我说了什么?”
花寻觉得没办法和他好好交流下去了。
“不过花寻身上没有方才那么热了,要不要重新帮花寻暖——”
沈惊蛰话没说完,只觉得脖颈上忽然吃了痛,紧接着便觉有暖流汩汩流出。
“方才你不松手,现在我也不松,看看到最后谁更难受。”算着日子也的的确确是快到了,既然这一次的罪魁祸首在面前,花寻肯定得先解决完这件事儿再找他算账。
见着暗红色的血液涌出,花寻也没多犹豫,直接附了上去。
人血的味道着实算不上美好,每一口下去花寻都能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至极。但毕竟良药苦口,虽然鲜血的滋味的确是难以忍受,但总比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要好得多。
令花寻意外的是,沈惊蛰并没有怎么反抗,就这么乖乖任着他汲血。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花寻才抬起头来,用手抹去了嘴角多余的腥液。此地还没有清水能够漱口,所以只能强忍着口中不断蔓延的味道。
“喝够了吗?”沈惊蛰的声音依旧是不愠不怒。
“喝够了再告诉你,没发作之前把我吸干了都没用,另一种方法可以提前抑制,但是汲血并不可以。”
花寻:“你为何不早说?”
“花寻没问我就直接上来了,我也想早说啊。”
花寻:“……”
“要是花寻觉得我是诓你的,大可试试,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大约还有五六日罢,也快了。”
“把手松开。”
沈惊蛰听闻以后果真是悻悻的松开了手。
然而眨眼瞬间,沈惊蛰忽然感觉脖颈上附上了几分冰凉,相比方才的温香软玉,简直是天壤地别。
如果有可能,花寻真会这么一刀下去。
然而这么一刀下去倒是爽了,但剧情原不上,可能永生永世就困在这个不存在的世界里,再也出不去了。
沈惊蛰见此不但没怕,反倒是把脸更加贴近了几分,“花寻不是想杀我吗?早知道方才应该尝个够,做鬼也好风流。”
“你——”花寻听闻之后因着怒气,手都抖了,这么一抖不要紧,长剑却是不长眼睛的,直直的刺入了沈惊蛰的肩膀里。
而且大约是伤到骨头了,一时间连拔.出来都困难。
沈惊蛰大抵也没料到他会真下如此狠手,一时间疼的脸色都变了。
“我宁可丢人现眼到死,也不会再求你半分。”
这话花寻说的倒是毅然决然,完全忘了之前那段儿不堪回首的经历。
“至于这么狠吗……”沈惊蛰瞧着对方总算是把剑从自己身上移开,才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明明在九重仙阁里那会儿花寻还担心我死,给我渡气。甚至最后还允许我帮忙取出——”
沈惊蛰没说完,瞧着他又一次有拔剑的趋势,赶忙识趣的闭上了嘴。
“还以为花寻已经接受我了,算我自作多情罢。”
“真不好意思,我还是喜欢姑娘家,你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那这好办,花寻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家,我扮作那样便是。”
花寻:“……”
其实花寻当真是好奇,沈惊蛰这个性子是对谁都这样还是只纠缠自己一个。
如若是后者,花寻觉得兴许解释一番……虽然花寻也觉得跟别人说自己穿书的经历有点儿不切实际,甚至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都不足为过。
花寻最终还是没再和他贫嘴,只当今夜发生的事儿是个插曲,自顾自的往回走。
然而花寻忘了他这个牛皮糖的性子,自己走一步,沈惊蛰就跟一步。走十步,就跟十步。
“你跟着我做什么?”
“花寻不会以为我千辛万苦找到你就是为了一夜露.水之.欢的罢?”
“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剑?”
沈惊蛰听完之后不但没躲,反倒是将脑袋凑近了几分,勾着头抻到花寻面前讨打。
花寻自然是没吝啬,二话不说直接送了他当头一记。
不过打完之后,花寻才发现,方才刺的那么深的剑伤已经开始愈合,甚至连血都没有再流。
“认真的,花寻,这一趟我跟着你罢,你也好过一些。不说别的,就当我是个引路的行不行?你看你们在荒漠里徘徊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古城。”
“只当上一次你借我为器的回报。哦对,不仅可以帮你引路,还包打架斗殴,你不是看那个姓单的不顺眼吗——”
“你从哪儿打听到的?”说到这个问题花寻忽然就警惕起来了。
虽然的的确确是不顺眼,而且花寻自认没办法将心思隐藏好。
但沈惊蛰初来乍到,连对方长什么样儿怕是都没见过,怎么知道的这种事儿?
沈惊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顿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嗯……反正就是知道。”
花寻明显不信,“怎么个反正?你跟了多久?”
沈惊蛰睁大眼睛,两眼之中的“无辜”二字仿佛要溢出来了似得。
如若抛开前尘往事,这幅样子的的确确挺能迷惑人的。
只可惜花寻可都记着他干的那些事儿,根本不吃这套。
“我不管,反正花寻也甩不掉我。”沈惊蛰瞧着解释没用,干脆破罐子破摔,“要是花寻真的厌恶我至此,方才肯定不会不疼不痒的就给我那一剑。”
花寻心想那是因为不能杀,不然就回不去了。
不过也没再赶他,横竖花寻也对他这个性子了解几分。
越是赶越是没用,不如就这么冷淡着,到时候无聊了他自己兴许就走了。
沈惊蛰见着花寻不赶他,又一次没心没肺的凑了上去,“就知道花寻不会赶我。”
花寻没吭声。
“对了花寻,方才的事情虽然我没动手,但到底也是我的疏忽——”
“你还敢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毕竟黏腻的感觉想必很难受罢,要不要帮你清理——”沈惊蛰话没说完,两腿之间倏地又是一下剧痛。
这一下子比方才更甚,沈惊蛰疼到直直的跪了下去,蜷着身子半天站不起来,双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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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当心——”
孟七本是想提醒他当心后面,然而还没喊出来后半句,只见着他头狼直接从沙地里冒了出来,堪比半人高的獠牙更是直逼向孟哲。
孟七瞧着孟哲是背对着头狼的,即便反应过来也晚了。单手持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三步跃起之后试图用单薄的剑刃抵抗锋利的獠牙。
孟哲反应也快,迅速转身之后便朝着他的腹部刺去。
孟哲的剑法自然是准,要害倒是一招命中,只可惜这头狼体型过大,一般的剑长根部不足以一招毙命。
反倒是会愈发激怒。
孟哲这么一刺,头狼并没有随即倒下,而是直直的朝着眼前的“猎物”咬了下去,整个将孟七叼了起来。
一时间鲜血四溅,连着孟哲脸上都没能幸免。
孟七死死的咬着牙,没出声。
不过虽然是有意控制,还是有一些触目惊心的闷哼无意流露出来。
孟哲以前虽然不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总归遇见事儿从来都没怂过。
这一次却是破天荒连抬头看都不敢。
生怕看到什么自己不愿意,或是害怕看到的场景。只得愈发向着头狼的腹部袭击刺去。
数千招之下,头狼总算是发出了一声呜咽,腹部已经鲜血淋漓,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毛色。嘴里叼着的东西也总算是松了口,身子也朝着左侧倒下。
孟哲见着事态有转机,赶忙抬头朝着孟七看去,一个跃起直接把这头狼的獠牙斩了下来,又赶忙将孟七接稳才落回地上。
“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喂——”
孟七咬了咬牙,没接话。
孟哲瞧着獠牙附近渗出来血的颜色偏黑,想必有毒,赶忙将这个利物拔了出来,扯下衣袖替孟七扎好,不断的按压伤口希望把毒液先给挤出来。
“水……哪儿有水……”本来孟哲就甚少言笑,这么一来更是眉头紧蹙,更看不出善意。
“孟七?听得见我说话吗?”孟哲瞧着他没反应,又不免心急,“隰华?”
后面那个名字孟哲记得是孟七进剑庄前原来的名字,估计是本来的父母给的,然而喊了两声之后却瞧着对方依旧是没有半分反应。
其实若是寻常的小厮,不救便不救了。毕竟这种情况救人得先折自己半条命。
孟哲思量了半晌,最终还是心一横,决定先替俯下身子替孟七把这毒液吸出来,哪怕传到自身也认了。
毕竟自幼跟着的,哪怕是下人,也非比寻常。
大约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孟哲嘴都酸了,才见着孟七眼皮子颤了颤。
“少主……我……”
孟七一睁眼,就是看见孟哲伏在自己身上用口清理毒液的场景。
关键是伤的位置的确是不太方便,以至于孟哲这个姿势着实不雅观。
孟哲见着他醒了,脸上一洗方才的担忧,又恢复到以往那张谁都欠他钱的表情,不悦也随着加深了几分,厉声斥责道:“方才不是说了让你往后躲吗?!听不懂人话?”
“能被一个畜生伤成这样,就不应该救你!”
“我……当时……”孟七被吼的有点儿懵。
毕竟刚醒来那会儿孟七没急着动弹,而是偷偷看了两眼孟哲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