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赛尔笑道：“加油。”
　　楚青郑重地点了点头。
　　拍摄继续。
　　道具组递来了假的烟，两人重新演绎了一番。
　　楚青目光始终留恋在凡赛尔身上，但洛赛西是个清高的人，情绪不能太外露，因此只能侧面地演出深情。
　　这无疑是有难度的，楚青试了好几次罗瑟兰才满意。
　　不过凡赛尔和剧中病态堕落的人设相反，现实中是个温和的人，一直很有耐心地陪着楚青试，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好不容易把这一段过了，接着还有更刺激的。
　　霍历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楚青和那个凡赛尔对戏。
　　“哟？吃醋？”蒙克故意走到霍历身边撩拨。
　　“只是演戏而已。”霍历依旧没什么表情。
　　“啧……”
　　霍历转头问道：“你昨天和他说什么了？”
　　“啊？他没和你说？”蒙克眼珠子转了转，愉悦道：“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霍历冷笑。
　　蒙克抱胸看着霍历，心道，也没什么好啊。
　　啧。
　　所有人都不知道，不知道自然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蒙克偏偏知道了。
　　蒙克看着楚青作茧自缚，完全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也没办法留的，自然是越看越不舒服。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蒙克抱胸凉凉道：“希望你能有点良心。”
　　“疯子。”霍历冷哼。
　　两人这边说这话，片场还在继续。
　　凡赛尔借了火后，叼着烟轻轻用烟蒂划过了洛赛西的脖子，在那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红痕。
　　洛赛西眉头微蹙，手指一动，下意识地抬头，露出了从锁骨绕过喉结再到下巴的美丽曲线。
　　烫痕自然是假的，道具也不烫人。
　　“卡！”
　　罗瑟兰又喊停了。
　　“楚！过来，我和你讲讲这段。”
　　“好。”楚青赶紧小跑了过去。
　　罗瑟兰道：“你功课做过了，也理解洛赛西是什么人，对吧？”
　　楚青点头。
　　如果说两位男主角，其中一个警察安德烈是正义的天使，另一个凡赛尔是邪恶的魔鬼，那身为配角洛赛西就是……堕落成魔鬼的天使。
　　他原本清高，但却因为凡赛尔而堕落。
　　凡赛尔对他而言就是魔鬼，让他抛弃了尊严。
　　“所以这段，你知道要展示的是什么吗？”
　　楚青答道：“要对观众展示洛赛西对凡赛尔的痴恋，暗示洛赛西因为凡赛尔而堕落。”
　　“对，所以烟蒂烫过去的时候，你知道洛赛西是什么情绪吗？”
　　“高兴……”楚青有些难为情道：“他……享受。”
　　明明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壳子，但此刻却像是个变态的受虐狂。
　　“你难为情个什么啊！”罗瑟兰骂道：“你要是害羞你还演什么！你得融入洛赛西的感情，人家对凡赛尔就是这么变态！你刚刚呢，你刚刚被凡赛尔的气场给压得死死的，没有半点清高也没有什么藏着的兴奋，只有慌张和难为情。”
　　“对，对不起……”楚青赶紧鞠躬：“对不起！”
　　罗瑟兰平时热情和善，但是一工作起来那就是个修罗。
　　不过面对楚青，罗瑟兰反而不能像往常那样骂下去了，根本骂不下手，只得硬生生地转了语气，摸了摸鼻子道：“嗯，你再去试一试。”
　　“好……！”
　　接着，试了快十次，楚青脖子也被那个道具给真的磨红了，总算有一个勉强满意的。
　　罗瑟兰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个录像微微蹙眉。
　　楚青在一旁羞愧得很，理解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道理他都懂，洛赛西的情绪他也完全理解，但就是做得不好。
　　尤其楚青对外人原本普通相处就会紧张，更别提对面这样撩拨和压迫。
　　最后，罗瑟兰还是道：“明天再试一次，楚今天回去好好琢磨吧。”
　　楚青羞愧得抬不起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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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霍历拿着两盒饭，回房后就见楚青闷闷不乐，红着眼眶坐在床边看剧本。
　　“青宝。”
　　霍历坐到楚青身边去，笑道：“先吃饭，吃了饭再看。”
　　楚青点了点头。
　　霍历伸手揉楚青的发顶道：“我今天去问了，你知道你回来后凡赛尔和安德烈那场调情的戏试了几次吗？”
　　楚青愣愣地摇头。
　　霍历道：“九次。”
　　楚青一愣。
　　“那你知道副导演带的另外一个棚，就是警局那边的试了几次吗？”
　　警局那边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特殊情绪的剧情戏，还都是配角，照理说进度应该会很快。
　　楚青再次摇头。
　　“五次。”
　　“……？？”
　　霍历笑眯眯道：“你确实做得不好，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个剧本很难，导演要求高，所以你没有拖累大家的进度，因为这就是原本的正常进度，明白吗？”
　　楚青擦干眼睛和脸，愣愣地点头了。
　　“好了，不要自责，先吃饭。”
　　楚青吸了吸鼻子道：“我，我先看……我做不好……”
　　原本就是他自己要揽下来的，之前也信誓旦旦地说能做好。但现在明显实力更不上，比起挫败，其实更多的是压力。
　　楚青就是紧张，万一明天再次做不到，那就拖累大家了。凡赛尔是主角，原本戏就多，可别被他这么一个配角给耽误了精力和时间。
　　一想到剧组楚青就紧张，满脑子地做不好惹麻烦。
　　“你先吃饭，吃了饭我陪你练习，我教你。”
　　“啊……？”
　　霍先生会？
　　“你先吃饭。”霍历眨了眨眼道：“吃了饭你就知道我会不会了。”
　　见楚青六神无主的样子，霍历笑了笑，把人揽入怀中温声道：“青宝，你得学习。”
　　“……？”
　　“如果以后你还会被这样的小事击败，那还怎么继续战斗？”
　　楚青一愣。
　　“我……”
　　“吃不吃饭？”
　　“吃……！”
　　楚青囫囵吃完了饭，就见霍历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盒烟。
　　“霍先生是要和我对戏练习吗？”
　　“嗯。”
　　练习办法说白了也只有这一个，楚青这种情况只能硬练，让自己适应。
　　霍历拿了一根没点燃的递给楚青，不让他真抽。
　　“那我们开始吧。”楚青问道：“霍先生知道凡赛尔的剧本吗？我给您讲讲？他……”
　　“不用。”霍历用打火机点燃了烟，伸手揽住楚青的腰，朝着楚青挑眉笑了笑。
　　两人脸几乎要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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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忽然安静。
　　霍历食指和中指轻轻拈下嘴上叼着的烟，朝楚青不紧不慢地呼了一口气。
　　一圈白烟代替主人吻上了楚青的脸。
　　楚青迎头撞上这个尼古丁的浓烈味道，熏得他有些晕。
　　楚青咳了几声，抬眼对上白烟后那双沉着的眼眸。
　　楚青忽然觉得……腿软。


第62章 霸总的麻烦
　　“霍先生……”
　　楚青浑身僵硬，心跳越来越快。
　　“嘘。”霍先生哑声笑道：“我是凡赛尔，你爱的人。”
　　楚青愣愣地看着霍历。
　　楚青今天演了那么多次，霍历也跟着看了那么多次，两人确实都不需要剧本了。
　　霍历继续，叼着烟俯首轻轻用烟头划过了楚青的脖子。
　　只是这是真烟，霍历自然没有碰上，只是保持着距离扫了过去，让楚青能感觉到温度。
　　这是一个极具暗示与诱惑的动作，特别是当霍历的手还贴在楚青的背上，顺着脊椎的凹沟往下摸。
　　“唔……”楚青往后缩了缩。
　　“错了。”霍历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楚青的背道：“导演不是说了么，你不能被对面的气势打败，洛赛西一向清冷高贵，你的喜欢得内敛一点，藏在眼底。”
　　楚青低下头，抓住霍历的衣角闷声道：“面对霍先生，我怎么可能藏得了……”
　　楚青这是无心的话，霍历却是一愣。
　　艹……
　　这小朋友。
　　霍历深吸一口气，低头在楚青的鼻尖上亲了一口，笑道：“如果我你都能抵御，那个什么凡赛尔你还怕么？”
　　楚青轻笑。
　　霍历轻轻拈下楚青嘴边的烟，重新开始了一遍动作。
　　房内都是尼古丁的味道，霍历身上更是浓烈。
　　气氛有些暧昧与□□。
　　尤其是，高大英俊的男人叼着烟做着暗示与邀请的动作。
　　楚青喉间有些干涩。
　　其实楚青也不是说有多纯情，只是一直以来在吃药导致身体失去了卜生欲，对这些事便完全没了兴致了，没了兴致自然就不了解。只是偶尔在霍历的威逼利诱下才试了试，事后也没多喜欢和想念。
　　但如今两人心意相通，气氛燃情，楚青心底还一直在努力入戏想象，便觉得有些热了。
　　霍历留意到楚青有些不自在，有些意外。
　　“青宝……”
　　霍历俯首轻轻舔过楚青的脖子，舌头来回挑逗那白天被假烟摩擦出红痕的地方。
　　“都红成这样了，倒是少了后期的不少功夫。”霍历有些心疼道：“待会儿我给你擦药。”
　　楚青用气音道：“别……”
　　心疼宁倒是停下来啊……！
　　楚青手挡住了霍历的胸膛，脚趾微微蜷缩。
　　“青宝，你的脸很红。”霍历抬头笑道：“这么喜欢吗？”
　　“没，没有……”
　　下一刻却直接被霍历给抱入怀中。
　　霍历原本还贴在背上的手顺着滑了下去。
　　难得楚青有了兴致，霍历高兴得不行，哪会放过，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比以往还要过分了。前院的树要多照顾才会长高，但是后院的花也得翻土，才能盛放出好看的样子，双管齐下才行。
　　“唔……呼……”
　　楚青愤懑难耐地咬住了霍历的肩膀，浑身发抖。
　　“好了好了，乖。”
　　随后，霍历去了洗手间一趟，回来后安抚地在楚青额头上亲了一口，温声道：“不闹了，我们继续？”
　　“……那你不能再这样了。”楚青撇头道：“要好好练习。”
　　“好。”
　　接着霍历倒是没有故意闹了，两人不停地重复对戏练习，霍历也在认真地给楚青找出错误。
　　楚青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坚持撑着意识练习下去。
　　只是两人练完后都有些不平静。
　　霍历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壁钟道：“差不多了，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拍摄，先休息吧。”
　　“哦……”楚青点头。
　　楚青爬上了床，看着霍历背对着他准备起身，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您要去洗手间？”
　　“……嗯。”
　　楚青坐起身，低着头道：“我可以帮忙……”
　　楚青本身没什么感觉，但他倒是不介意般自己的恋人解决问题。
　　“不用，你早点睡吧，你要是再帮我……”霍历挑眉道：“你今晚怕是没办法好好休息了。”
　　“……”
　　楚青面无表情地躺了下来，被子一蒙，谁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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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楚青的拍摄还挺顺利，试了三条就过了。
　　霍历说得没错，楚青面对一晚上的“摧残”，身体和大脑都已经习惯了，被练出了惯性。而如今再看凡赛尔用同样的动作撩拨他，楚青满脑子的“就这？”“霍先生可帅多了！”，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紧张了。
　　最后那烟蒂划过了敏感的脖子，楚青有些痒，缩了缩脖子。
　　脑子里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故”，配合此刻的剧情，眼底不住地闪过了一丝情谷欠。
　　这一慕被特写镜头捕捉了下来，罗瑟兰满意得很。
　　“楚，今天你表现得很好！”罗瑟兰笑道：“昨晚应该下了不少苦工！辛苦你了！”
　　凡赛尔也夸道：“楚今天很棒，都把我带入戏了，楚昨晚怎么练习的啊？”
　　楚青顿了顿，耳尖微红，笑道：“就是不停重复练。”
　　“啊这样……辛苦你了。”凡赛尔点头道：“我也得学习学习……”
　　罗瑟兰人精似的，一猜就猜到了，挑眉调侃凡赛尔：“楚的办法你可学不来，你又没有男朋友。”
　　楚青脸更红了。
　　“啊……？”凡赛尔疑惑地看罗瑟兰，这和男朋友有关系？
　　“我……我先去卸妆了！蒙克老师那边还需要我帮忙！”楚青红着脸转身跑了。
　　“哈哈哈……”罗瑟兰不住地笑。
　　而楚青灰溜溜地回到化妆间卸了妆后也已经是傍晚了，楚青看了看天色，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拖大家后腿……
　　楚青手交叠，趴在化妆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不发一语的。
　　心里头的大石暂时卸了下来，楚青也脱力了。
　　还好他没有搞砸。
　　他……也是可以的。
　　楚青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难过，但是他不敢和别人说，等化妆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才松下来，不然得给别人留下矫情的印象了。
　　“青宝？”
　　霍历一推门就见楚青蜷缩在桌前，上前就抱住人道：“怎么了？想我了？”
　　“没有。”
　　楚青有些局促道：“霍先生您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