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穿越重生]——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0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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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掀开帷帘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道:“此处距离行宫还有半个时辰,孤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若能说出令孤信服的解释,孤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晋望从怀中取出一枚锦盒,盒中放着一粒丹药。
  “这是剧毒,服下去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算是孤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马车内寂静无声。
  叶舒看着桌上的锦盒,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久前,把他压在这里温柔亲吻的人,如今却拿出毒药,逼他给个解释。
  这就是帝王。
  那就不能怪他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晋望悠悠品茶,神态自若。
  此处距离行宫已经不远,朝远处望去,甚至能看见行宫彻夜通明的灯火。
  晋望放下车窗帷帘,正欲说什么,忽然被人用力按在车窗旁。
  他本能还手,一把掐住了青年的咽喉。
  可下一秒,晋望怔住了。
  一滴眼泪从青年眼中滑落下来。
  晋望下意识松开手。
  叶舒按住晋望的肩膀,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牧久卿说得对,你也没猜错,我的确一直在骗你。”
  晋望心下一沉。
  “你不知道吧,从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开始骗你了。”
  叶舒轻轻笑起来,笑容明艳而绝望:“我当时下定决心要利用你,将你变成我的刀,让你替我报仇。你弑父杀兄,夺取皇位,便不再有利用价值,再之后,我只要杀了你便是大仇得报。”
  晋望声音低哑:“那你为何留我到现在?”
  “为何留你到现在?你聪慧至极,为什么连这都看不明白……”叶舒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闭上眼:“因为我爱上你了。”
  晋望一怔。
  叶舒低下头,似是鼓起勇气,将一个颤抖的亲吻落在晋望唇角。
  青年嘴唇战栗着,眼泪苦涩的滋味在唇边化开。
  短暂的亲吻一触即分,叶舒凝视着他,眼泪从脸颊滚落:“我很可笑对不对,一心报仇,却偏偏爱上自己的仇人。我以为躲着你,就能令自己忘记这段感情,我以为与别人合作,就能让自己坚定决心……”
  “今晚分明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还是下不了手。”
  “我真是太没用了……”
  晋望的神情变了:“阿舒……”
  他正要开口,车外马蹄轻响,马车停了下来。
  行宫到了。
  “看来我没有时间了。”叶舒垂下眼眸,掩下一丝自嘲的神色,“不过还是谢谢你,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这几日在行宫,终归是圆了我的梦。”
  晋望看着青年那双湿润通红的眸子,喉头干涩。
  你的梦就是……与孤在一起吗?
  可他来不及问,叶舒直起身,指尖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枚丹药。
  “对不起阿远,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愿来世,我们还能再相见……”
  叶舒说完,仰头,服下丹药。
  晋望定定注视着他。
  什么也没发生。
  马车外,内侍轻声道:“陛下,行宫到了。”
  叶舒睫羽颤动,睁开眼:“我为什么……”
  晋望无声地舒了口气,按了按眉心。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答案。
  但……又是最无懈可击的答案。
  “你真是孤的克星……”晋望将人扯进怀里,打横抱起,“不想被人看见,就自己挡挡。”
  片刻后,晋望抱着叶舒下马车。
  叶舒把头埋进晋望怀里,遮住了哭得通红的双眼。
  禁军内侍跪了一地,晋望目不斜视,抱着叶舒走进行宫。
  直到走远了,叶舒还在抽噎着问:“我……我怎么会没中毒?”
  “笨蛋,那不是毒。”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第11章
  晋望把叶舒抱回寝宫。
  叶舒刚才哭得太狠,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一下一下轻轻地抽气。
  晋望把他放在床榻上,正要直起身,却被一双手扯住衣袖。
  青年眼尾通红,濡湿的睫羽挂着水珠,漆黑的眸子清透明亮,带着几分不安与畏惧,小兔子似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眼神。
  晋望叹息一声,俯身重新把他抱住:“孤不走。”
  说罢,又扭头吩咐:“备些热水来。”
  内侍应声去办,叶舒脑袋靠在晋望怀里,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赌对了。
  从晋望取出那枚丹药时,他就猜到那不应该是毒。
  晋望是一国之君,若他真想处死谁,根本不需要理由,也容不得任何辩解。
  他要求叶舒给个解释,就说明他其实不想让叶舒死。
  但就算晋望心里不想杀他,原主谋逆刺杀是事实,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倒不如痛快承认。
  只是没想到……狗皇帝还真吃他这套。
  风月话本平时没少看吧?
  内侍很快端来热水,晋望让人退下,自己拧干了丝帕帮叶舒擦脸。
  “阿远……”叶舒不安地抓着晋望的衣袖,声音轻而颤抖,“我已经死了吗?”
  晋望动作一顿:“胡说什么。”
  “可是我……”
  “孤告诉你了,那不是毒。”
  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那是你先前吃过的补药,你尝不出来吗?”
  那其实是抑息丹。
  晋望先前特命太医多做了些,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谁知道今天用上了。
  晋望与叶舒相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此人在他面前哭成这样。
  要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让他这般难过。
  晋望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恍然发觉所有事情都变了味道。
  晋望不敢细思,若青年当真对他怀着这种心思,那他会如何看待晋望与他那一夜欢好,又该如何看待晋望这几日对他的轻浮之举。
  晋望深吸一口气,竟觉得心口隐隐刺痛。
  国君陛下头一次生出几分悔意。
  不该这样欺负他。
  ……等等。
  分明是他要杀孤,孤在这儿愧疚个什么劲?
  差点给他绕进去。
  混账叶舒。
  丝帕渐渐凉透,晋望将其丢回盆中,声音忽然变得冷淡:“清醒点了?”
  “……”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叶舒与晋望对视片刻,默默从他怀里爬起来,下了地,笔直跪在他面前。
  晋望烦躁:“你又做什么?”
  叶舒委委屈屈:“臣自知犯下重罪,请陛下责罚。”
  青年哭得就连鼻尖都有些泛红,双目中盛着水汽,神情委屈又脆弱。
  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一番。
  晋望只觉口干舌燥,移开目光:“你的确罪无可恕。”
  叶舒的眼神暗淡下来。
  “……但孤也并非不顾及旧情。”晋望道,“念在你今日……还算坦诚,孤可以从轻处置。自去领杖责八十,这事便算了了。”
  八十杖??!
  会死人的!
  叶舒没有回答,眼眶悄然红了。
  眼神委屈得直冒泡。
  晋望似乎也觉得量刑对青年而言重了些,轻咳一声:“……五十罢。”
  “……”
  晋望又看了看青年单薄的身形:“那三十。”
  “……”
  晋望恼怒:“二十,没得商量,受不住就让慎刑司分着打!”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叶舒:“……”
  叶舒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试探:“何谓分着打?是一个月……打一下?”
  晋望恼道:“叶祈安!”
  叶舒连忙磕头:“臣遵旨。”
  “……”
  晋望险些被他气个半死,可偏偏不知该如何反驳。
  青年那双通红的眼像是戳在他的死穴,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晋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此人巧舌如簧,最懂骗人之道。
  说不准方才那番剖白也是骗人的。
  ……险些着了他的道。
  晋望眼睛眯起,流露出一丝危险之色。
  叶舒被他看得脊背发凉。
  他自然知道,仅凭在马车上那番剖白,还不足以骗过这狗皇帝。
  或许在那一瞬间他会相信叶舒的话,可随着渐渐冷静下来,他只会越加生疑。
  该怎么办?
  二人一站一跪,殿内僵持片刻,有内侍来报:“陛下,浴池备好了。”
  僵持的气氛瞬间褪去,晋望朝叶舒轻轻一笑。
  叶舒本能感觉不妙。
  果然,只听晋望道:“今日在外奔波一整天,阿舒,陪孤沐浴去吧。”
  浴池内水汽蒸腾,叶舒站在白玉汤池边,耳根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
  “阿舒,怎么还不下水?”晋望大半身子浸入水中,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是不愿与孤共浴么?”
  谁乐意与他共浴!
  这狗皇帝是不是变态啊!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叶舒也不敢拒绝。
  他不情愿地脱下外袍放到一旁,一边解里衣的衣带,一边往浴池走。
  忽然,池内扬起哗啦水声。
  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来,一把将叶舒拽进水中。
  天旋地转,叶舒回过神来时,已被人紧紧按在浴池壁上。
  他最后一件衣衫还没来得及脱下,此刻浸了水,紧紧贴合在身上,浑身上下湿得透彻。
  晋望一只手抬起叶舒下颚,凝视着那双眼睛,沉声问:“你说你心悦孤?”
  叶舒:“……是。”
  “那就证明给孤看。”
  又是试探。
  狗皇帝。
  叶舒故意偏头不与晋望对视,许久才轻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没关系,孤教你。”晋望拂去叶舒睫羽上沾染的水珠,伏在他耳边轻轻道,“主动承欢一次,孤就信你。”
  叶舒一怔,脸颊迅速染上绯色。
  晋望没错过他任何一丝反应,语调波澜不惊:“你连这都不肯,怎么能说是心悦孤?”
  晋望说完,转身欲走,却被叶舒拉住了。
  青年嘴唇发颤,低声道:“我……我愿意的。”
  晋望没动,叶舒闭上眼,缓缓吻上晋望的嘴唇。
  “我心悦你……是真的,请你信我。”
  青年的技巧生涩,那双颤抖的嘴唇贴上晋望的,很快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晋望在心中嗤笑,扣住青年的手腕,将人反压在玉璧上,反客为主。
  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叶舒身体一僵,拼命地挣扎起来。
  晋望稍松开他些许,轻嘲一笑:“装不下去了?孤就知道你……”
  晋望的话音戛然而止。
  二人隔得极近,近到任何一丝变化都显而易见。
  晋望难以置信地看向叶舒。
  在这般折辱的情形下,他都能……
  叶舒的惊愕不比晋望少。
  他的戏还没好到这程度,那反应……真不是装的。
  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他那玩意有病吧。
  剁了算了!
  叶舒耳根全红了,再也演不下去,只能勉强把头偏向一边,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就地埋起来。
  可这副神情在晋望看来,就是不堪受辱,痛苦挣扎。
  这下,他全都明白了。
  “阿舒啊……”
  许久,晋望轻叹一声,将青年紧绷的身体重新搂进怀里。
  叶舒牙关战栗,用力握住晋望的手腕:“你、别、碰、我——”
  “害羞什么,孤信你还不行?”晋望拨开他的手,在叶舒耳旁低声道,“别乱动,这次真不欺负你了……孤帮帮你。”
  在晋望面前,叶舒这点反抗几乎可忽略不计。
  当然,他很快连这点微末的反抗都不剩。
  ……
  浴池内水声不断。
  叶舒今晚大哭大闹一场,又在浴池被晋望好一通欺负,最后直接累得昏睡过去,被晋望抱回寝宫。
  刚沾上床,叶舒立即滚到床榻内侧,只留个单薄消瘦的脊背对着晋望。
  晋望也躺上去。
  叶舒今天的话,晋望相信,却仍由疑虑。
  就算此人钟情于他,也无法抹去他曾谋逆弑君的罪责。
  他于晋望而言,始终是个隐患。
  对,是个隐患,所以孤绝不能……
  身旁的人忽然不老实地动了动,翻身拱进晋望怀里。
  他小动物似的在晋望怀中蹭啊蹭,终于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不再动了。
  晋望抱着青年温软的身子,半晌意识回笼。
  ……孤方才在想什么来着?
  对了,此人今日因钟情于孤放弃刺杀,可万一有朝一日深情不再,又会如何?
  这世上的感情总归不能长久,他还是该……
  “晋望……”熟睡的青年忽然在梦中呢喃,“你怎么都不相信我呢……”
  晋望心口一颤。
  青年缩在他怀里,低哑着嗓音控诉:“你永远都不信我……”
  ……罢了。
  晋望闭了闭眼,妥协般叹息:“孤再信你一次,最后一次。”
  “你若再敢骗孤,孤一定杀了你。”
  “……君无戏言。”


第12章
  叶舒不确定晋望有没有相信他。
  但从那天开始,晋望没再继续变着法试探他,对他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
  证明那天的戏演得还挺成功。
  ……除了浴池里那场史诗级尴尬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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