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穿越重生]——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0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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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没去城门。
  事实上,他一觉醒来时,使臣都已经住进陛下赐给外宾的会同楼。
  ……晋望压根没叫他。
  国君今日都要忙着招待使臣,没时间回寝宫陪叶舒用膳。叶舒慢吞吞用完午膳,内侍送来了晚宴要穿的衣物。
  是一件黑红朝服。
  朝服用料上乘,其上绘制凤纹,制式考究却不张扬,与晋望惯穿的那件制式极像。
  长麓国君以黑金为尊,而唯有帝后能着黑红。
  晋望说过要让他以帝后身份出席国宴,此言不假。
  虽然尚无名分,但礼制已与皇后无异。
  来送衣的内侍还在转述晋望的交代:“陛下吩咐,公子可以多睡会儿,在开席前到达太极殿便可。另外,大燕来使乃燕国二皇子殿下……”
  “等等。”叶舒皱眉问,“燕国二皇子郁衍?”
  内侍:“是。”
  不对。
  在书里,来长麓的是一名大燕皇族外戚与外交使臣,不是这位二皇子。
  大燕二皇子郁衍,叶舒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他是大燕未来的国君。
  此人与晋望幼时境遇极像。在郁衍年幼时,母妃便被燕国皇后冤枉至死,他甚至被送到身为杀母仇人的皇后身边抚养。
  经年累月的仇恨使他对大燕皇族恨之入骨,在长麓灭西夏,转而攻打大燕时,晋望正是利用他对皇族的仇恨,与他达成协定,以此为突破口,将燕国打得节节败退。
  燕国内忧外患之余,忍辱负重多年的郁衍趁机夺取大权,并自愿向长麓俯首称臣,结束两国多年战乱。
  到最后,他甚至和晋望意气相投,成了至交。
  按照小说进度,这人直到剧情的后半段才会出现。
  现在来长麓,不会又要出什么乱子吧?
  叶舒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夜幕很快降临,太极殿内歌舞升平。
  一袭黑金朝服的国君端坐主位,朝臣按品级列坐大殿两侧,而前方靠近国君的位置,则坐着几名大燕来的使臣。
  其中又以大燕二皇子郁衍距离国君最近。
  大燕二皇子年纪与晋望相仿,一袭暗紫华服,五官温雅俊朗,一眼看去便觉气度不凡。
  二人时不时偏头交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可……只是如此而已。
  国君始终没有宣布开宴。
  众人对着空荡荡的食案,不敢询问催促,只得继续欣赏歌舞。
  晋望身后,高进终于看不下去,小声提醒:“陛下,开宴的时辰已至。”
  晋望淡声道:“不急,再等等。”
  孤的小皇妃还没到呢。
  说罢,还微笑地看向一旁的燕国二皇子:“二皇子不必拘谨,先用茶。”
  郁衍:“……谢陛下。”
  郁衍举止优雅,面上带笑,却只是举杯不饮。
  ……再喝就要喝饱了。
  二皇子殿下有那么些许心累。
  在又一支歌舞结束时,内侍终于通传,皇妃到了。
  晋望抬眼看向殿外。
  一袭黑红朝服的青年缓缓步入大殿。
  他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太极殿赫然寂静下来。
  叶舒没戴面纱。
  这两月以来,叶舒居于后宫,鲜少见到外人。唯一一次随晋望去祖庙,也是白纱覆面,没让旁人看见长相。
  是以如今,众臣一见他这张脸,纷纷呆住了。
  此人不是叶相么?
  可叶相不是已经……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凝聚到叶舒身上,可后者恍然未觉,自顾自走到大殿中央,也没下跪,站着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他抬眼,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晋望。
  二人视线在空中相交一瞬,晋望温声道:“爱妃总算来了,快上来。”
  叶舒:“是。”
  叶舒走上前,高进正想吩咐内侍加把椅子,谁料陛下直接起身将人牵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高进:“……”
  行吧。
  叶舒落座,晋望偏头吩咐:“开宴。”
  数十名内侍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菜肴放在众人面前的食案上。
  可没人顾得上这些,所有人都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叶相,为何会是皇妃?
  皇妃为何会与叶相长得一模一样?
  众臣精神恍惚,晋望偏头,在叶舒耳畔轻轻道:“你故意的吧?”
  叶舒装傻:“陛下在说什么,臣听不懂。”
  晋望倒也不恼,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这下你想让孤怎么编,是叶相命不该绝,意外重生。还是孤对叶相余情未了,寻了个模样相似的替代?”
  叶舒认真思索起来。
  重生文和替身文。
  听起来都不错。
  叶舒也不是故意要给晋望添麻烦。
  可他是来吃饭的,戴着面纱怎么吃饭?
  再者说,国宴上以白纱覆面,本来就不合礼数。
  晋望没让他易容出席,便是默许他可以真面目示人。
  至于后面该怎么圆,不需要他来操心。
  叶舒道:“陛下自己决定就好,臣好饿,可以吃饭了吗?”
  国宴之上,国君不动第一筷,没人敢动。
  晋望轻笑:“饿了还来这么晚?”
  叶舒埋怨地看他一眼:“……这不都怨你吗?”
  这人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睡得久,还特意吩咐养心殿的宫人不许吵醒他,结果叶舒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害他紧赶慢赶才终于赶到。
  “孤想让你多睡会儿。”晋望夹了块清淡的鱼肉到叶舒碗里,道,“快吃吧。”
  众臣心中就算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在此时询问,只得勉强跟着动筷。
  礼乐声起,宴席继续。
  叶舒难得理会众臣怎么看待他,只顾埋头吃饭。用膳间隙,他偶然抬头,却对上另一道陌生的目光。
  是郁衍。
  自他进殿后,郁衍就时不时打量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刻被他发现,后者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倒朝叶舒坦然一笑。
  叶舒:“……”这人什么毛病?
  不等他有所反应,一只手搭上他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爱妃看什么呢?”
  “……”叶舒收回目光,“没有。”
  “可孤看见了。”晋望声音放低,醋味扑面而来,“你在孤身边,竟还看别的男人?”
  叶舒:“……绝对没有。”
  “陛下!”身旁忽然有人高声唤道。
  二人看过去,郁衍从座位上起身,举起酒杯:“早闻陛下两月前抱得美人归,今日一见,皇妃容貌昳丽,果真非同寻常。在下特意从大燕带来美酒献上,敬陛下与皇妃,祝二位长长久久,矢志不渝。”
  郁衍话音刚落,立即有内侍上前替二人倒酒。晋望嘴角含着笑意,没有阻拦。
  ……可揽在叶舒腰侧手却威胁地摩挲一下。
  叶舒被他弄得打了个哆嗦,吞吞吐吐道:“我……我不会饮酒。”
  郁衍并不退让:“此酒乃古法酿制,唯大燕皇室特有,皇妃不肯赏脸么?”
  两杯酒放在叶舒面前,他闻着味都觉得有些犯晕,坚持道:“我真的不会……”
  他说着,扭头求助地看向晋望。
  后者终于满意地笑笑,安抚地在他背上摸了摸:“孤的爱妃当真不会饮酒,他这杯下去,恐怕要躺着回宫了。”
  晋望举过叶舒面前的酒杯:“孤代他喝。”
  说完,也不等郁衍回答,直接仰头一口饮尽。
  另一杯也同样如此。
  晋望放下酒杯,问:“还要喝吗?”
  郁衍:“……”
  燕国二皇子没讨到好,闷头饮完一杯酒,回了座。
  并整个席间都没敢再向叶舒搭话。
  酒席将散,叶舒先行离开太极殿,出去透气。
  御辇已经候在殿外。
  叶舒被内侍搀扶着上了御辇,还有些犯晕。
  作为一个闻酒味都能闻醉的人,参加一整场酒宴实在太为难他了。
  叶舒裹着绒毯,靠在御辇内昏昏欲睡。
  忽然,一个声音从轿外传来:“郁衍见过皇妃。”
  叶舒掀开帷帘。
  郁衍站在不远处,朝叶舒见了一礼。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叶舒耐着性子问:“二皇子找我有事?”
  郁衍道:“在下与皇妃一见如故,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舒:“不可以。”
  ……并没有和你一见如故。
  国君陛下的醋坛子都要翻了,他哪里还敢和这人单独说话。
  郁衍也不恼,不紧不慢道:“那不知皇妃可认识一位名叫祁宣之人。”
  叶舒:“……”
  他当然认识。
  为了掩人耳目,原主在对外联络通信时,从来都是化名祁宣。
  大燕与原主也有联系?
  叶舒心下生疑,正想再问,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身影。
  “首先,你说的人我并不认识。”叶舒连忙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次,我是皇妃,你是外朝皇子,我们之间理应避嫌。”
  “……没什么好聊的,二皇子请回吧。”
  郁衍:“?”
  不等郁衍作何反应,他身后忽然传来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二皇子与孤的皇妃在说什么,说来让孤也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晋望:吃醋了,必须亲亲抱抱才能哄好的那种。


第34章
  郁衍不愧为大燕皇子, 听见身后那冰冷的话音,只不过神情僵滞一瞬,随后不紧不慢回身,朝来者见礼:“见过陛下。”
  晋望缓步走进, 问:“你们在说什么?”
  郁衍面不改色:“在下只是觉得皇妃像极一位故人, 忍不住多聊了两句。”
  “故人?”
  晋望眼神微微眯起, 抬眼朝御辇上的叶舒投去个询问的眼神。
  “我不认识他。”叶舒笃定道,“是他认错人了。”
  郁衍:“……”
  郁衍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叹息:“好罢……那就当是在下认错了人, 先告辞了。”
  说完, 还颇为遗憾地看了眼叶舒。
  叶舒:“……”
  郁衍转身离开, 晋望收回目光,视线再次落到叶舒身上。
  叶舒勉强地朝他笑笑。
  这些当皇帝的都是属狗的吗,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整他?!
  御辇徐徐驶向寝宫, 叶舒被晋望搂在怀里, 心虚地低着头。
  他预感没错。
  这大燕二皇子来这里,果真没什么好事。
  书里的郁衍和原主没有任何联系, 可今天, 郁衍却在他面前说出原主化名,证明他们之间曾有过通信。
  原主和郁衍勾结, 也是为了谋反么?
  如果是这样,这人来长麓的目的……
  叶舒努力回想, 却一点也想不起原主联络郁衍的细节。
  他思绪一时烦乱, 没留意到晋望的手何时抬起来, 危险地抚摸上他的耳垂。
  “在想什么?”晋望问。
  叶舒恍然回神,抬眼便对上晋望投来的视线,又仓惶移开:“没、没什么。”
  晋望把玩着叶舒的耳垂,指尖时不时扫过耳后的小痣,语气波澜不惊:“郁衍说你像他的故人?”
  “……”叶舒道,“是他认错人了。”
  晋望意味不明地低哼一声,声音依旧平稳不惊:“既然爱妃与他素未谋面,那与他相识的……莫非是叶相?”
  叶舒心头咯噔一下。
  晋望在这件事上敏锐得可怕。
  叶舒故作镇定:“我……我都不认识他,叶相当然也不认识。”
  他面不改色,心里却已经将那大燕二皇子骂了个半死。
  郁衍那个混账东西,他好不容易才哄得晋望不再追究之前刺杀的事,现在他这一添乱,这人又要发疯。
  果真,这番说辞显然无法说服晋望。
  可他却也没再问其他,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捏着叶舒的后颈。
  叶舒像只被捏中要害的猫,蜷在晋望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叶舒很快被他弄得难耐,小心翼翼的哀求:“陛下……”
  晋望叹了口气,抬起叶舒下颚逼他直视自己的目光:“阿舒,孤不喜欢你撒谎。”
  晋望今夜在国宴上饮了不少酒,双眸远不如往日清明,靠得近了还能闻见他身上浅浅的酒味。
  叶舒很无辜。
  他真的不想撒谎,可他也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原主会和郁衍通信。
  穿过来之后记忆缺失,他能有什么办法???
  二人无声对视着,御辇内的气氛有些僵持。
  寝宫到了。
  内侍掀开帷帘,想扶二人下去。
  叶舒原本就待得难受,起身欲走,却被晋望拉住。晋望将他抱起来,直接跳下御辇,大步朝寝宫走去。
  内侍们审时度势,没一个敢跟进寝宫。
  晋望把人放在龙榻上,随后倾身压上去。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
  晋望居高临下注视着叶舒。
  此人鲜少在晋望面前穿一身黑衣,内衬暗红的衣领衬得肤色极白,黑色外袍腰身收紧,勾勒得身形消瘦。
  “最后一次机会。”晋望温声道。
  叶舒头偏向一边,坚持道:“……我不认识他。”
  晋望挑开叶舒的衣带。
  叶舒闭上眼,开始轻轻发抖,却并没有反抗。
  国君陛下素来敏感易怒,他招惹了此人,今晚恐怕没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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