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穿越重生]——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0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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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望也不催促,二人僵持片刻,叶舒忽然道:“我明白了……陛下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觉得这世上还有移形换貌,魂魄操控的法术?”
  “你是不是觉得,这三年我被人操控,又或者……直接换了个人?”
  晋望藏在袖中的指尖轻颤一下。
  “没有这些东西,晋望,别做梦了。”叶舒抬起头,视线看向晋望,“十年前的人是我,三年前的也是我,我没有变,也不可能变。”
  叶舒跪坐在床上,语气淡淡:“其实你就是在自欺欺人。你不肯相信是我背叛了你,你百般打听、试探,察觉到的疑点越多,你越有办法说服自己。”
  “你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变故,背叛我的不是他’。”
  “所以你厌恶我提起过去,你觉得我只是在利用那些,替某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人脱罪。”
  “事实上我就是想脱罪,不过是为我自己。”
  叶舒轻轻笑了下,反问:“我谋逆造反,罪无可恕,事情败露后我想个法子替自己脱罪,不应该吗?”
  晋望眸中隐隐带上血丝:“你不怕孤杀了你……”
  “难道我不这样说,你就不会杀我了吗?”叶舒道,“这一个月以来,我的命时时刻刻悬在你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你抓住把柄,百般戏弄。”
  “你把我当什么,一个玩物吗?”
  “晋望,你让我别在你面前伪装,可我不伪装,能活到现在吗?”
  “那你呢,你在我面前,又何曾说过半句真话?”
  他一席话说得晋望脸色发白,后者闭了闭眼,冷声道:“滚出去。”
  叶舒没动。
  晋望:“别让孤说第二遍,滚!”
  叶舒下了床,披上斗篷,不紧不慢朝他行了一礼,滚了。
  他没滚太远,只在殿外的空地上站定。
  殿门在叶舒面前缓缓合上,他无声地舒了口气。
  今天这场戏,演得太险了。
  晋望已经察觉到他与原主不同,与其让晋望继续猜测、怀疑、寻找证据,不如由他来断了这个念头。
  这些时日晋望的所作所为,说到底都是不愿相信原主背叛。
  叶舒今天不仅撕毁了先前一切伪装,也撕毁了晋望心里那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
  可笑的是,哪怕他将所有真相尽数告知,晋望也舍不得杀他。
  只是罚他站在外面,这惩处已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要是放在一个月之前,叶舒心里或许会有些愧疚。
  摧毁一个人的希望,是最残酷的事情。
  但谁让那狗皇帝要这么折腾他。
  他活该。
  堂前一阵冷风吹过,叶舒裹紧了斗篷,在心里默默地说。
  转眼天色渐暗,殿内没有点灯。
  晋望独坐于殿内,俊美的五官藏在黑暗中,沉沉的眼眸染上阴鸷。
  有人叩响门扉,高进的声音传来:“陛下,可要奴才进来点灯?”
  晋望不应。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公子已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晚上风大,再这样站下去,身子恐怕受不住。”
  晋望低喝:“滚。”
  身子受不住还不进来认错,他不认错就站着吧,站到死孤也不会管他。
  明明是他密谋刺杀孤,孤试探试探他怎么了,孤没杀他已经是他祖上积德。
  反正孤绝对不会先认错。
  门外安静了片刻,忽然响起一阵嘈杂之音。
  随后,高进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公子晕倒了!”
  晋望霍然起身。
  晋望拉开殿门,却见几名内侍七手八脚扶着叶舒。
  一袭素衣的青年面色苍白,头歪向一边,已经没了意识。
  高进跪地:“陛下,您就算与公子置气也不能真闹出人命来呀,现在这该如何——”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自家陛下大步朝前走去,从内侍手中把人夺过来,打横抱起。
  晋望抱着叶舒回身往寝殿走,进殿时扫了眼还跪在原地发愣的高进,沉着脸道:“还愣着做什么,传太医。”
  “是!”


第18章
  怀中的青年身体冰冷,唇色被冻得发白。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他无意识蜷起身体,往晋望怀里蹭了蹭。
  晋望心中轻轻抽动一下。
  他轻柔地把叶舒放上龙榻,帮他脱去外袍,扯过被子将人裹紧。
  做完这些,晋望在床边坐下。
  “……苦肉计。”晋望沉着脸,牵过叶舒的手放进掌心,“你就是认准了孤不忍心。”
  床上的青年自然无法回应他,叶舒眉宇紧蹙,苍白的脸色透着脆弱。
  坦白而言,今天叶舒的表现并没有让晋望太过惊讶。
  在冷静下来后,他反倒觉得这样才是顺理成章。
  这才是这个人该有的模样。
  这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人敢这样质问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将他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甚至就连怎么做会让他心软的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于君王,这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将叶舒赶走后,晋望足足想了两个时辰。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人。
  但无论用什么处置方式,他都舍不得。
  一个月前舍不得,现在更加舍不得。
  晋望头一次感到有些后悔。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心软。
  叶舒忽然轻轻动了下。
  晋望还当他要醒了,下意识松开了握住他的手。可叶舒没有醒来,他指尖蜷起,恰好轻轻勾住晋望的衣袖:“冷……”
  晋望扫了眼对方毫无血色的双手,扭头:“又给孤来这套,孤这次绝对不——”
  “……晋望。”叶舒声音微弱而低哑,小声呢喃,“好冷啊……”
  “……”
  片刻后,晋望除去外袍躺上床,将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青年搂进怀里。
  “孤是怕你冻死,”晋望面沉如水,“等孤想好怎么罚你,你嘶……叶祈安,你再把手放进孤衣服里试试!”
  冯太医很快被内侍领进养心殿。
  倚在龙榻上的年轻帝王面无表情,将青年已经烘热的手从自己衣摆里扯出来。
  “……”
  冯太医看得一阵牙酸,坐下给叶舒搭脉。
  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嗯???
  冯太医猛地睁开眼。
  这脉象……
  叶舒失去了热源,不安分地在晋望怀中动来动去。晋望将人按住,斥道:“乖乖看病,再乱动孤要打你了。”
  “我不看病。”叶舒在睡梦中也不忘顶嘴,“……狗逼晋望。”
  冯太医腿一软,险些跪倒下去。
  可晋望并未动怒。
  冯太医悄悄抬头看过去,陛下依旧面色沉沉,眼神却比先前柔和了不少。
  ……被骂还挺开心???
  晋望警告地扫他一眼,问:“公子脉象如何?”
  “脉……脉象……”冯太医仓惶回神,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晋望立即吩咐:“都下去。”
  待到屋内的内侍全都离开,晋望才问:“与他的坤君之体有关?”
  “……是。”冯太医道,“敢问陛下,叶相……咳,公子这些时日,信香是否时而失控?”
  “确有几次。”
  冯太医沉默下来。
  晋望眉宇微皱。
  信香失控,晋望原本以为是叶舒时常与自己在一起,被乾君信香诱导致使抑息丹效用减弱。可这段时间,叶舒的反常并不仅仅是信香失控那么简单。
  他时常困倦嗜睡,饮食挑剔,甚至时不时恶心作呕……
  晋望下意识抱紧怀中的人,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
  坤君……是可以孕育子嗣的。
  晋望伸手覆在叶舒小腹上,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嗓音也变得有些低哑:“他是不是……”
  “公子这脉象,乃是滑脉。”冯太医朝晋望俯身跪拜,“……恭喜陛下!”
  送走太医,晋望挥退众人,独自回到内室。
  床上的青年依旧熟睡着,但或许是失去了热源,睡得并不安稳。
  晋望刚躺上床,青年立即手脚并用的缠上来,将他抱得结结实实。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表现出对晋望的依赖。
  晋望将他搂进怀里,手掌滑落至对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眼中带上几分就连他自己也从未见过的柔情。
  这里……竟然有个孩子。
  是他与叶舒的孩子。
  晋望指尖发颤,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浮现,便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别……”叶舒不安地动了动,他把头埋在晋望怀里,梦呓般开口,“别打我了。”
  晋望心口一颤,那股狂喜被冲散些许。
  青年不知梦到了什么,害怕极了,一个劲往他怀里钻:“晋望,我不骂你了,你别打我好不好……”
  “别怕……不打你了。”晋望抚摸着他的脊背,温声安慰,“再也不打你了。”
  “我才不信。”叶舒并不吃他这套,他闭着眼,愤愤道,“……狗皇帝。”
  晋望:“……”
  叶舒再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
  他陷在柔软的床榻里,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已,腰部以下酸麻得几乎没了知觉。
  他也没想到这具身体的体力会差成这样,不过就是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竟然会活活累晕过去。
  ……早知道还不如快些服软,还能少吃点苦头。
  叶舒翻身坐起来,正想下床,一道身影快步从外走来:“别乱动。”
  晋望将叶舒压回床榻上,道:“太医说你久立伤了筋骨,还有些着凉,这几日莫要下床。”
  叶舒警惕地看着他。
  这人怎么……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
  晋望注意到叶舒的眼神,低笑:“这样看我做什么,睡傻了?”
  ……语气有点宠溺是怎么回事。
  这人不是被他刺激疯了吧?
  叶舒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您不罚我啦?”
  晋望挑眉:“怎么,没被罚够?”
  “够了够了。”叶舒瑟缩一下,低声道,“您可别再罚我了,腿站得好疼啊。”
  晋望视线垂下,手掌落在叶舒腿上,轻轻揉了揉:“是这里?”
  叶舒双腿又麻又酸,碰一下疼得嘶嘶抽气,红着眼眶点头。
  晋望在床边坐下,替他按压双腿。
  堂堂一国之君还从未这般服侍过别人,他动作生涩,力道却放得很轻,似乎是怕按疼了叶舒。
  叶舒心里已经从疑惑变成了惊悚。
  这人脑子真的坏掉了吧?
  叶舒狐疑地打量晋望,后者忽然开口:“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叶舒连忙收回目光。
  晋望抬起他下颚:“孤问你话。”
  “没想什么。”叶舒低声道,“就是觉得陛下今日待臣极好,让臣有些……”
  晋望:“欢喜?”
  “恐慌。”叶舒眼眸耷拉下来,愁眉苦脸,“您该不会还是要杀我吧,就像是狱中给死刑犯送断头饭那样。”
  “……”晋望咬牙,“你将孤待你好比作断头饭?”
  叶舒小小声:“还不如断头饭呢,至少能吃。你技术这么差,按得我好疼。”
  晋望面无表情:“孤听得到。”
  叶舒连忙捂住嘴不说话了。
  晋望按了按眉心,几乎用上所有涵养才抑制住心头某种冲动,在心中默念:“太医说,孕妇不得受刺激,不能惊吓,更不能随意打骂……”
  趁晋望不备,叶舒飞快从他掌下收回双腿。
  他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身体蜷成小小一团缩在龙榻上,警惕地注视着晋望。
  晋望深吸一口气,平稳道:“你睡着时,孤想了许多。”
  “这些时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彼此试探,信任全无。”晋望注视着叶舒,语调放得极轻,“昨日你说得对,孤想要你坦诚,可孤却没对你说过一句真话。”
  “我们之间不该是这个样子,是孤不对,孤向你道歉。”
  叶舒:“……”
  这又是什么套路?
  叶舒摸不清晋望的想法,一时没敢答话。
  晋望问:“你不信孤?”
  叶舒当然不信,晋望在他这里信誉度早就扣到了负分。
  叶舒不想再与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问:“陛下,您有话就直说吧。”
  晋望抬眼看向叶舒。
  青年睡了一晚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但脸色依旧不怎么好,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瘦。
  晋望的视线下移,在对方的小腹上凝了片刻,又不动声色移开:“看来,你当真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这是第一次,晋望没在他面前用“孤”自称。
  晋望抬起手,指尖扫过叶舒侧脸,将他散乱的发丝拂到耳后,认真道:“阿舒,我想与你重新开始。”
  叶舒一怔。
  晋望生得极好,那双眼深邃而俊美,当他这样专注的望着别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叶舒注视着那双眼睛,心口荡开一丝微妙的波动。
  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实在很难无动于衷。
  晋望继续道:“不管你谋逆的原因是什么,只要你肯答应日后乖乖留在孤身边,不再有反心,过往一切孤都可以不再追究。”
  “你叶府满门如今正囚禁在大理寺,被收缴的家财尚未归入国库,如果你想要,孤可以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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