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卧槽!教官?!您怎么了您?!”
齐教官脸色苍白,精神亢奋,左手还挂着吊针,右手豪迈地一挥:“我不要紧!同学们!今天,终于到我们实战演练的时候了!”
跟来的几个医护人员看得心提了半截,紧紧盯着齐教官,脸色发绿。
众人:“……”
他们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肃然起敬。病成这样还带病坚持工作,齐教官简直吾辈楷模!
秦生:“那咱们今天实战的对象……”
齐教官“哈哈”笑出声:“抬上来!”
秦生:“绑的这么严实?哇他表情好凶啊……等等?!卧槽?!!”他腿软地靠住了姜星秀,“这特么是个天使?”
齐教官风轻云淡一笑:“我种花家地大物博,什么品种的间谍抓不到!区区一个天使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其他几个学生都被镇住了,姜星秀环视一圈,只能圆场接话:“对。”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天使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仍感受到了齐教官话里的轻视,愤怒地挣扎起来:“shit!”
齐教官的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脱鞋砸过去:“老子让你说话了吗?!”不过瘾,还想跳下来打。
医护人员瞬间团团围上来,把他摁回去:“齐道长!别生气,别生气,保持冷静!不要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秦生等人:“……”
姜星秀镇定地继续圆场:“齐教官老当益壮。”
齐教官顿时很高兴:“我十分欣赏姜星秀同志的心态,你们都跟他学着点。”他拍着担架教育学生,“一个天使而已,以后我们会有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我们能把那谁谁的天堂当养鸽场!”
怀疑自己气傻了老朋友,一大早就带人,押着两个间谍来给同志赔罪的赵部长:“……”
赵部长看了一下训练场,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很有挥斥方遒气势的齐教官,和认真看着齐教官,脸上满是崇拜的学生们。
他悄悄后退几步,沉痛地打了个电话:“刘大夫啊,我……我问个问题,受刺激过大疯了,产生各种妄想,还有得救吗?”
*
怀疑齐教官疯了的赵部长,很快成了齐教官隔壁床的病友。不过不是精神科,而是心内科。
拿天使给学生们练完手之后,齐教官上面的人联系到判官,争得判官同意,在大比前几天,拿天使跟白头鹰换回了,两位被扣押在白头鹰的种花家科学家。
白头鹰负责超自然现象的局长,胆战心惊把使领回去,不大敢想眼前奄奄一息的天使,到底在种花家遭遇了怎样惨无人道的蹂躏。
一番沟通之后,天使满脸厌世地表示,会给予白头鹰补偿,展翅飞回天堂。
局长仰头看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敬爱的天使大人!”
天使阴沉沉回头:“嗯?”
局长:“没……没事。”就是想问问……您翅膀上的毛呢?
毛呢?
当然是在长达一月的追逃里被姜星秀等人薅完了呀。
力天使变秃了,但他并没有超强。
*
曲无遗缝完最后一针,展示给姜星秀看:“这个羽绒服,我缝的可以吧?”
姜星秀十分满意:“可以可以,非常可以。你把剩下那点毛缝个围巾,回头咱把它们送给首长当纪念,天使牌啊!”
第20章 判官在灵异都市
姜星秀抹去脸上的血。
不是他的,是陪练对象的。
齐教官掏出一瓶丹药,给姜星秀和“沙包”各分了一半,问姜星秀:“又来压制着修为特训啦——刚改良的新药,温养经络,调理内伤。”
姜星秀捂着嘴巴咳嗽,笑道:“一力破万法的境界,我早试过了,现在试试以巧破力。”
那确实是需要压制修为。
齐教官拍拍姜星秀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一定要说,就是,连判官的人间体都在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咸鱼呢。这段时间,秦生他们个个跟打鸡血似的,每次修炼到极限就来看姜星秀,端茶送水,递毛巾捏肩膀,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投入训练。
“秀儿啊。”齐教官喊他,面容严肃,“我再问你一次,这次大比,你有信心赢下来吗?”
姜星秀身子一挺,敬礼:“保证完成任务!”随即自己先绷不住笑了,“国家都测我好多回了,各种报告堆的有半屋子,您还不放心呢?”
齐教官干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事非同小可啊。之前判官的事情是预热,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政府那边决定了,要公开里世界,就在这场大比上,全球直播。”
姜星秀诧异扬眉:“西方那边会同意?”
齐教官“嗤”的笑了一声:“同意,怎么不同意?可把那帮龟孙高兴坏了,生怕我们后悔。一天七八十次电话,催我们定下。”
“一天七八十次?”
“可不是?”齐教官乐得不行。“首长被烦得够呛,把余总理从疗养院薅出来,专门帮他接电话。余总理半个上午就砸了首长的茶杯,问他耳朵要是聋了算不算工伤。”
“然后呢?”
“然后首长亲自给总理泡了一茶缸胖大海。”
姜星秀:“……艰苦朴素。”他镇定地说,“互帮互助,团结协作。咱们首长和总理的感情真好啊。”
齐教官上上下下打量着姜星秀:“你小子……可以啊,有前途。”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昧良心说话,还说得分外真情实感,前途无量。
“之前那个天使被放回去,按理说西方该调整对咱们实力的预估了。”姜星秀问,“怎么他们还这么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齐教官又是一乐:“天使那事,惹上帝不痛快了,给西方降了神谕,诶嘿,说这次大比会给帮助啊啥啥的……西方那边早就被喂得越来越胆大,觉得现在弄全球直播,丢脸的又不是他们。”
当然,也有里世界的人推波助澜的因素。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有修为不能拿出来装逼,还有什么意思!之前政府压着,不给出现在社会上,好不容易盼来解禁的苗头,可不使劲加一把力道嘛!
姜星秀若有所思:“上帝……”
齐教官安抚他:“没事,上帝不会亲自出手的。”
姜星秀:“嗯?”
齐教官:“你放心,咱和上帝有合同,他最多只派六翼天使下来。”
姜星秀:“……嗯?”他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咱们为什么会和上帝签合同?!”
齐教官比他还茫然:“为什么不能和上帝签合同,上帝又不是白头鹰的国籍。”
姜星秀:“……”我竟然无法反驳?!
齐教官:“不过白头鹰那边愿意举国推广信仰上帝,咱们嘛,讲究个信仰自由。所以白头鹰那边占尽便宜呗。但是判官出现之前,外交部人员也一直和上帝那边推拉商讨着呢。”
姜星秀:“那白头鹰知道咱们跟上帝签过合同吗?”
齐教官震惊:“孩子你说什么傻话,这事儿哪能让白头鹰知道啊?不过现在咱们有判官了,这消息保不保密也就那么回事儿。”
姜星秀:“……”服了,真的服了。您说实话,咱国家之前是谋划着挖白头鹰墙角吧?就咱国家这不要脸的样儿,您说不是我都不能信!
种花家这边关于大比直播的消息,当晚就上了央视新闻。
每天的19点到19点30分,是高峰最厌烦的时候,他爷爷每次这个点都会把他从王者荣耀里扯出来,硬拉他去看新闻。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又不归他处理,不就是听个起因经过结果嘛,好歹游戏能赢还有他的努力在呢。
眼见着电视机出现在视野内,高峰终于鼓起勇气:“哎呀,爷爷,新闻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如让我去打游戏,说不定我能被神秘力量选中,绑定游戏系统呢。”
“就你。”他爷爷乐了——老头儿一直很新潮:“现在已经不流行吊丝当主角了,要么心要狠,可以看上好东西就杀人。要么意志坚定,可以爬上人家的楼梯……”
“不是爷爷,人家那是玉阶!”
“去,别插嘴!要么人善良,救小猫小狗落难小姐少爷。我让你每天练一张大字你都坚持不下来,系统凭啥选你。”
“……”高峰打开电视,“爷爷,让我们来看看今天都有哪些精彩的新闻吧!”
他爷爷笑看他一眼,慢悠悠坐到藤椅上,倒杯热茶:“娃子,今天的新闻你要是不感兴趣,以后爷爷都不逼你看新闻……”
“真的吗!”
“真的。”
高峰顿时两眼死死盯住电视,心里却在盘算,以后多出来的半小时,他能打几盘王者荣耀。
新闻主持人出现在电视上,普通话还是那么标准,不用字幕地播报了一些新闻后,高峰仍旧漫不经心,手不老实地摸索兜里的手机。
啊,他和他包办婚姻的新闻皇后,只有最后半个小时的温存时间了。
主持人:“三年一度的全球里世界超自然能力,第三十届大比将于十二月二十一日在白头鹰风城举行,中国代表团……”
高峰:“咳咳咳咳咳!”口水呛红眼角。
什、什么大比?
爷爷装模作样:“诶呀,都三十届了,那岂不是我没出生的时候就有这玩意了。”
“诶呀,明天全球直播,首长给我两张现场的票啊,带谁去呢?咦,娃啊,你咋还在这呢?去吧去吧,玩你的那什么什么农药去吧。”
“不不不爷爷!”孙子跳了三尺高,扑到藤椅旁边,“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我感兴趣,感兴趣啊!!!”
“不玩农药了?”
孙子斩钉截铁:“我又不是水稻,喜欢农药干啥!”
“新闻?”
“我爱她!!!”
包办婚姻也有真爱啊!!!
孙子说到做到,甚至拉基友们下水。
“在打王者?别打了!看飞来飞去的小姐姐小哥哥……额,老奶奶老爷爷打架他不香吗?”
“狗子,你看今晚新闻了吗?去看去看去看!”
“艹!明天八点才直播,今天特么直播网站就卡得上去不了?”
万众期待之下,直播开始了。
首先进场的,是白头鹰的队伍。
泡菜国的首相暗搓搓摸过来,露出谄媚……露出大方爽朗有涵养,清新自然不做作的笑容:“谢首长……”
“朴首相?”谢首长态度温和,全然看不出来羽绒服底下一片鸡皮疙瘩。
朴首相望向他的玉扳指:“谢首长的戒指成色很好,哪买的,肯定很贵重吧?”
谢首长眼神立时犀利起来。
种花家从政,不推崇奢侈,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陷害?
他和谁合作了?老余?不至于吧……就让老余接了几天电话,何至于这么报复!老余什么时候学的心这么脏了?
脑海里转一圈政敌的名字,首长脸上的笑容越发公式化:“谢谢,不过这是玻璃的,你听说过青岛纯生吗?对,就是青岛纯生啤酒瓶做的。”
判官当时给他准备护身符,直接拿桌上余总理喝完啤酒的啤酒瓶,捏了两个扳指。
朴首相:“……???”小小的眼睛里透露出大大的迷惑。
您,有毒?
他深呼吸,想想自己被种花家送来的那个鬼,折腾得俩月没睡好觉的惨痛经历,循环念诵“还指望种花家这土鳖解决鬼的问题呢”一百遍,继续微笑,打起精神尬夸:“您这围巾的毛看上去真柔软,好像很好摸。”
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首长心中琢磨,面上友好:“那可不,是来参赛的那几个孩子说白头鹰冷,亲手给我做了羽绒服,剩下的‘边角料’凑凑,织出条围巾。”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太保暖了,还挺热。”
穿着西服,贴了一身暖宝宝仍然瑟瑟发抖的白头鹰总统,忍不住投来了死亡射线。
这种场合,种花家的竟然穿羽绒服戴围巾来,土还是他们土,土不过土不过。
朴首相看着那条洁白蓬松的围巾,久久不能移开目光:“虽然很失礼,但我……我能摸一下吗?”
谢首长:“……”不是我说,你们泡菜国都什么嗜好?
大庭广众之下,谢首长作为热情好客的种花家一把手,拎起自己围巾的一角,客气递过去:“你摸。”
白头鹰总统:“……”一条围巾而已!还不直接送给人家得了?戴在脖子上让人家摸,穷酸!
朴首相抓住围巾,rua了好一会不撒手,白头鹰总统都看不下去了,自己的狗腿子抱着自己对头不撒手,这叫个什么事儿?!眼刀子“歘歘歘”飞过去,朴首相才差点满脸陶醉,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一根一根松开手指:“我很久没有睡好觉了,摸到这条围巾的时候,却感觉到久违的安全感和困意。谢首长,您这条围巾,是什么材质?”
什么材质?呵呵,种花家能有什么好东西。
白头鹰总统翻个白眼,瞅瞅那条围巾。
……嗯?这条围巾的材质,好像,大概,似乎……他是不是有那么点眼熟?
第21章 判官在灵异都市
熟悉,真的熟悉,哪哪都熟悉,越看越熟悉,熟悉中透露着一丝陌生,陌生里又还是非常熟悉。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熟悉?
接下来的等待进场的过程中,白头鹰总统就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若有似无、若无似有地飘到谢首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