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多鱼看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村长那边吸引了过去,就凑到郑婷婷耳边小声的跟他说了事情经过,郑婷婷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她之前根本没看出陈括那里不对劲啊?
“哎哎,又死人了!”刘曼曼听了一耳朵八卦赶紧跑了回来,“还是那个孙老歪家,这次死的是孙老歪的媳妇。”
郝多鱼……
郑婷婷……
施洋……
三人均是一脸的目瞪口呆,专门可一家祸害,这是什么仇?多大恨?
“你们怎么这副样子啊?走啊!去看看啊!”刘曼曼急道。
汪娟和闫春齐齐摇头,俩人手拉着手靠在一起,都是一脸的楚楚可怜,显然是被吓得不轻,齐齐拒绝道:不,我们不去,我们想回家。
郝多鱼施洋和郑婷婷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那你们在这里待着,我们跟去看看。他们三个外加一个刘曼曼一言不发的跟着村长身后再次去了孙老歪家里。
☆、吊亡
孙老歪的婆娘死了。
身体肥胖的女人被一根细细的破腰带吊在灵堂的房梁上,嘴歪眼斜,舌头伸出老长,地上还有一摊没干透的便溺。
村长走进灵堂一看到这场面顿时就有些脚软,吊死鬼的样子一般都不怎么好看,孙老歪的婆娘尤其显得狰狞。
孙二这次可不是假哭了,是真哭,被吓的。亲爹亲妈接二连三的横死,饶是孙二在混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尤其是他亲妈如此诡异的被吊在房梁上,别说她自己上吊自杀?
虽然他这亲妈每每将不想活了这句话当成口头禅,但是孙二还是十分了解自己亲妈的,就是打死她都不会干出自杀的事来!尤其是这房梁很高,脚下两个踩踏的凳子都没有,这人到底是怎么挂到房梁上去的?
就是被人挂上去了,孙老歪这婆娘可不轻啊!一个人恐怕都抬不动!
孙二抱着村长的腿痛哭流涕,说他妈死的冤枉,让村长给做主。
村长一脸无奈,他能做什么主?
“报警吧!”这人死的蹊跷,只能报警处理了。
呃,孙二愣了一下,报警就报警,人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就在大家张罗着要报警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人大喊一声,“小心,人掉下来了!”
村长条件反射的躲在了一边,只有孙二还坐在地上躲不及,就见挂在房梁上的女尸晃荡了一下噗通一声砸了下来,系在她脖子上的细腰带像是不堪重负咔吧断成两截,尸体正好落到孙二面前......
……
灵堂里一阵死寂,大伙全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好险。
孙二僵在那里,脸上肌肉不停的抖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好落到他面前的那截腰带,怎么会?怎么会?
是她!是她!是她来索命来了!
孙二忽然惨叫一声,死命的往后退,连滚带爬的尝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两条腿软的好像面条。他脸上涕泪横流,一边挣扎着往外爬一边叫救命,那模样不像是作假。到像是有厉鬼索命一般。
可不就是厉鬼索命吗?
看到那截断掉的腰带,孙二才想起了被他遗忘在脑后的记忆。
十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天黑沉沉的,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起一场暴雨。
他那个时候才十六七岁就已经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了,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大雨迟迟不下,天气闷热的厉害,他一个人跑出去瞎溜达。发现了同村的阿秀这个时候朝山上走去。
孙二左右看看无人就悄悄的跟了上去,阿秀是村里长得最好的姑娘,孙二老早就盯上了她。只是阿秀从来不搭理他。
孙二就一直偷偷的跟在阿秀身后,看她在山上晃了半天,最后在路边翻出一把镰刀来,脸上露出个笑来。后来孙二才知道,阿秀那个时候上山是因为她妹妹割猪草的时候弄丢了镰刀,她是上山去找镰刀的。
那个时候镰刀也算是家里比较值钱的农具了,丢了怪心疼的。
阿秀找到了镰刀就要下山,孙二就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他觊觎阿秀好久了,碰到这么一个机会怎么会放过?孙二还琢磨着要是和阿秀生米煮成了熟饭,阿秀不就只能做他的老婆了?就算做不成,他也不亏啊!
能睡了村里一枝花,真是死了也值了。
谁知道阿秀那么烈,直接和他撕把起来,还用镰刀把他划伤。孙二恼羞成怒,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男的,力气肯定要更大一些,阿秀最终被他按在地上,挣不开就一口咬在他手上。
孙二气极了,他有点儿记不清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阿秀已经被他掐死了。
咔吧一声,天边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在耳边炸响,孙二被这惊雷吓醒,赶紧松开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天地间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孙二哆哆嗦嗦的爬不起来,阿秀的尸体就在面前,怒目圆睁的瞪着他,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他的腰带。
孙二直接就吓尿了,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被他妈看出不对,在父母的一番追问下,他说出了实情。
孙老歪夫妻俩打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问明白了阿秀的尸体在哪就一齐出了门,半夜才回来。
孙二连惊带吓,躺在床上起不来。他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处理的阿秀的尸体,第二天,村子里就传出阿秀失踪的消息。
阿秀家里只有孤儿寡母,没人撑腰,这也是孙二敢欺负她的原因。
村里人找了三天,都没找到阿秀。阿秀的老娘哭瞎了眼睛,最后被娘家接走,离开这个伤心地,连着阿秀的妹妹也一同带走了。
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时间一长更没有人记得这件事。
连孙二自己都忘了这件往事,直到刚开看见吊死他妈的那条腰带。封尘已久的记忆瞬间决堤。
这是阿秀来报仇了啊!
“鬼啊!有鬼啊!”孙二捂着脑袋崩溃的大喊大叫。
灵堂里一时之间乱哄哄起来,村民们议论纷纷。谁也不肯上去帮忙都在暗地里嘀咕,孙老歪一家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遭报应了?
两口子死的这么蹊跷,不是报应才奇怪!
警察来的很快,孙二蹲在院子里怎么也不肯进灵堂里面去,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敢进屋,就在大太阳底下爆晒着,没办法还是村长跟着跑前跑后。
郝多鱼混在人群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他看了一眼施洋,两人心里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要是有鬼的话,是不是就附身在陈括身上?
郝多鱼赶紧摸出了手机,走到一旁去给他修哥打电话。
孙家的事先不说,这事可是关乎他同学啊!
陆静修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修炼,他前几天刚把赌石得来的那些翡翠给解了出来,因为这些翡翠灵气充足,聚灵阵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不仅如此,连家里的兰花和人参都受益无穷。
小兔妖更是吃到撑,修为突飞猛进不说,灵力多的消化不来,整天昏昏沉沉的,还得陆静修抽时间给他梳理体内快要爆炸的灵力。
小兔妖就跟嗑药磕嗨了似的,整天东倒西歪,要不就是软绵绵的一团,灵魂已然爽的升天了。在陆静修给他梳理了几次经脉后,竟然在某天下午忽然变成了人身。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就又变回了原形。但这已经是相当大的进步了。
只是看到他人形后的陆静修却有些不满,原因无他,小兔妖化形成一个五岁大小的孩童,一个三头身的小可爱,白白嫩嫩,懵懵懂懂的。可问题是陆道长现在急需一个能干活的,这小家伙身高不足一米,连应个门都做不到,就是拼命张开小手都够不着门栓。
还能指望他干啥?说不定还得白白养着。
心塞。
接到郝多鱼的求救电话,陆静修略略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准备出门,临走之前看到摊着四肢趴在菜地里的小兔妖,眯着眼睛嘴里还咬着半截菜叶昏睡,叹息一声,将他踹到怀里带上,免得几天后回来就天人永隔了。
从天罗市到翠玉谭走高速要将近三个小时,做火车却是要四个多小时。陆静修自己不会开车,就雇了一辆出租车送他,到小王村车费足足花了一千多块钱。
郝多鱼早就在村口翘首以盼了,施洋和他分工协作,和几个女生留在村长家里看着陈括。
村子里闹哄哄的,人们都被孙老歪家里发生的事议论纷纷。警察还没走,正在村子里进行问话。郝多鱼看见陆静修从出租车上下来,立刻双眼放光宛如看到救星,几步窜到跟前,激动的大喊一声,“修哥!”
陆静修被他震得耳膜生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郝多鱼在电话里说的不多,只说自己同学好像被鬼附身了,然后村子里发生了两起命案。
郝多鱼立刻收起嬉笑的表情,开始将他们到了小王村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陆静修听。两人边走边说,快走到村长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村长家的大门半开着,郝多鱼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转头看了陆静修一眼,然后快步的朝着村长家里跑去。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郝多鱼直奔着他们住的屋子跑去,推开门一看,空无一人。
这时陆静修也走了过来,郝多鱼一脸惊慌失措,“不见了,人都不见了。”
“别急,可能是有事出去了。”陆静修安抚他。
郝多鱼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施洋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施洋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过来,“喂?”
“是我,你们在哪?陈括呢?”
施洋一听郝多鱼的声音,就叹了口气,“陈括不见了,我们正在找他。”
“怎么会不见了?”郝多鱼声音忽然拔高,同时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陆静修,有些惊慌。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警察叫我们去问话,等我们回来,就发现他不见了。妈的,村子里都快找遍了,也没见到他,这人能躲到哪去呢?”施洋气急败坏的骂道。
“好了,你别急,我表哥已经到了,你让大家先回来。”别到时候陈括没找到,其他人在出点什么事。
不多时,出去找人的几个同学都被施洋叫了回来,众人垂头丧气的一进门就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站在屋檐下的年轻男人,第一眼印象就是很瘦,个子高挑,白衣如雪,光是个背影看上去就很冷的样子,气质凛冽像是初冬的雪,一看就不怎么好接近。等这人回过头来,更是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刘曼曼甚至差点惊呼出声。
大家都有些疑惑,这就是郝多鱼的表哥?
真的是很年轻,很······英俊呐!
向来爱好各种美男的刘曼曼心里第一时间就给这位表哥定了个位,又冷又美,脸色苍白看着还有点儿病态。
大家都被郝多鱼表哥气质给震惊了一下,施洋干咳了一声,将众人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出来。
几个人都用期盼的小眼神看向陆静修,接下来要怎么办?
表哥。
☆、雨
寻人的法子有,就是麻烦了一点儿。
陆静修走进了陈括他们之前住的房间,这是村子家的杂物间,临时改成了睡觉的地方,里面还堆了不少平时用不到的东西,靠在窗下是一张大木床,上面凌乱的堆着几条被子。
陆静修问哪个是陈括的枕头?郝多鱼上前指了指一个盖着蓝色枕巾的荞麦枕,陆静修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会儿,在那枕头上找出一根头发示意给他们看。
施洋爱臭美头发染了栗色,郝多鱼的头发比陈括长,所以两人都很确定这就是陈括的头发。
确定了头发确实属于陈括之后,陆静修让人取了一个小碗过来,他在碗里倒了一些朱砂研磨均匀,然后捻起那根头发手指发力一搓,那头发就碎成粉末落到了朱砂里面,最后又挤了一滴自己的指尖血。
三者混合之后,他又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平铺在桌子上,提起小羊毫行云流水般画了一道寻人的符箓。
待那符纸稍微晾干,就见他将那符纸拿起手指灵巧的折叠起来,不多时一只小巧的纸鹤就出现在他手里。几个女孩子早就看呆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陆静修手心里托着那枚纸鹤,走到屋外扬手一抛,那纸鹤就平平稳稳的浮在了半空,两只翅膀就跟真的仙鹤一样来回扑扇。
“去。”陆静修一指那纸鹤,那纸鹤竟然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原地盘旋了一圈,就朝着门口的方向飞去。
众人惊讶的长大嘴巴,刘曼曼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
“修哥,跟着这个纸鹤就能找到陈括了吗?”郝多鱼问道。
陆静修一直注视着那纸鹤,就见那小纸鹤飞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撞到了什么透明的屏障,原地撞了两下竟然无火自燃了起来。
啊?
几个女生捂嘴发出一阵惊呼,这是失败了吗?
“修哥!”郝多鱼立刻紧张的看向陆静修。
陆静修眉头紧皱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黑色纸灰,对方竟然切断了陈括与自己身体的联系!这说明陈括的身体已经被对方完全占据了,如果对方想要夺舍,简直是易如反掌。
陆静修已经可以肯定,陈括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可能是厉鬼也可能是山上的精怪。不过按照郝多鱼他们提供的信息,十有八九是被厉鬼给附身了。这很麻烦,尤其是这厉鬼很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