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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邱言至睡得更舒服些,贺洲便想给他换上睡衣。
脱衣服的时候,贺洲注意到了邱言至手里拿着的小王冠。
贺洲笑了笑,伸手想把他的小王冠先拿走,哪知他的手刚碰到小王冠,邱言至就醒了过来。
“你做什么……”邱言至嘟囔道。
“要睡觉了,把小王冠先给我,我给你收起来。”
“……你要收在哪里?”
“我给它放在床头好不好?”
邱言至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衣帽间,把小王冠藏到了一个衣柜里。
“你在做什么?”贺洲问。
邱言至抬头看着贺洲,傻乎乎地笑着说:“我喜欢的小王冠……要放到衣柜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邱言至却没有再回答他,揉了揉眼睛,又要回床上去睡觉。
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目光停留在床头的那一对情侣杯上。
这是贺洲前段时间买回来的,不光如此,他还买来了原来那两套幼稚的睡衣和嫩绿色的窗帘。
贺洲看着邱言至盯着情侣杯在看,于是便问他说:“喜欢吗?”
邱言至点了点头,小声说:“喜欢。”
他又走过去把那两个情侣杯拿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衣帽间,把情侣杯又放到了衣柜里。
贺洲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出去拿来了两罐糖,递到邱言至面前:“喜欢哪个?”
邱言至毫不犹豫地选了左边的那罐水果糖。
然后把他水果糖抱在怀里。
又转过身,放到了衣柜里。
贺洲弯着眼睛笑了起来,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两套幼稚的情侣睡衣:“这个也喜欢吗?是不是也要藏起来?”
邱言至眨眨眼睛看着贺洲。
然后他牵着贺洲的手,拉着他走到衣柜面前,把贺洲藏了进去。
贺洲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邱言至,目光变得幽深。
“邱言至。”
贺洲哑着声音喊他。
邱言至抬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懵懂:“怎么了。”
贺洲一把将他拉到了怀里,然后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邱言至瞬间睁大了眼睛,但他也没有反抗,眼睛眨了眨之后,又闭上了,甚至乖顺地伸出手,勾上了贺洲的脖颈。
贺洲环着他腰的手臂愈加缩紧了,力度大地几乎要将他嵌在身体里。他的亲吻也更加热烈了起来,舌尖有些粗暴地抵开了邱言至的牙关,霸道地,强制地,一寸一寸地入侵攻占。
强势的亲吻几乎要掠走邱言至口腔里所有的空气,让他几欲缺氧,但男人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反而将他抱起,把战场转到了卧室。
第36章
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来得及拉好第二层窗帘的缘故, 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质窗帘,洋洋洒洒地散满了整个房间里, 几乎有些刺眼,让床上还在睡懒觉的邱言至皱了皱眉,整个人都往被子里缩了一缩。
贺洲似乎是不想让这光刺醒了他, 又不愿意走下床去把窗帘拉上,便伸出手挡在邱言至的额前, 用宽大的手掌在邱言至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邱言至的眉头这才又舒展了开来。
贺洲原本只是想盯着他看,什么也不做,可看着看着, 手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他的指尖从邱言至地额头划过,最后停留在了邱言至地眼睛上,然后他唇角缓缓地弯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小骗子,恐怕也只有在醉了或者睡着的时候才能真的乖一点。
可惜平静而又美好的时光并没有停留多久。
——因为邱言至醒来了。
邱言至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就不耐烦地伸出手,把那个一直打扰自己睡觉的东西打飞了。
过了一会儿,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邱言至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见了一片赤.裸的胸膛。
邱言至:“……”
操。
老子昨天晚上做的梦还没醒呢。
邱言至又闭上了眼睛。
邱言至是真的不明白。
——他好不容易做一个春梦, 为什么梦里的另一个主角还长了一张贺洲的脸?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 谁让贺洲长了一张你最喜欢的脸。
邱言至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确定自己已经彻底从梦里清醒过来了, 邱言至再次睁开了眼睛。
然后再下一秒又重新闭住。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一定是梦……怎么能不是梦呢?!
这局游戏里的主线目标可是叶明煦,他怎么能再和贺洲纠缠在一起?!
是梦是梦,拜托,一定要是梦。
“既然已经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彻底打碎了邱言至为自己编造的梦境。
邱言至生无可恋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贺洲。
贺洲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吗?”
邱言至面无表情地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贺洲:“你觉得呢?”
邱言至深吸一口气,身体传达给他的,熟悉的酸痛感已经告诉了他,昨天晚上的梦绝不仅仅只是一场梦。
他看着贺洲,咬着牙说:“贺先生,您知不知道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强.暴?”
贺洲沉吟片刻,说:“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
贺洲又问:“你有证据吗?”
“证据?”邱言至冷冷地说,“你和我现在躺在一张床上,难道不是证据吗?”
贺洲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这只能证明我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愉悦的夜晚。 ”
“愉悦?”邱言至简直要笑出声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贺先生你确定您的功夫能让人愉悦?”
这话实在是够过分的。
可贺洲却意外地没有恼怒。
他拿出床头的手机,然后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暧.昧的声响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男人诱哄的语气和少年低低的哀求声交织在了一起。
“喜欢我这样吗?”
“……唔,喜、喜欢……”
……
邱言至的脸庞在这一瞬间嘭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他猛地把贺洲的手机夺走,然后飞速关掉录音,并把录音文件全都删了个干净。
“尽管删,还有备份。”贺洲声音懒懒散散。
“备份在哪里,删掉。”邱言至红着脸,咬着牙说。
贺洲笑着闭上了眼睛,凑过去说:“亲我一下。”
邱言至将信将疑:“亲了你就会删掉吗?”
贺洲没说话,只是又凑近了些。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在他嘴唇亲了亲。
却又被人拉到怀里,深吻了许久。
过来好大一会儿他才被人放开。
邱言至呼吸都有些不稳当,他喘着气问:“……可以删了吗?”
贺洲:“不删。”
绯红从耳尖烧到了脖颈,邱言至推开贺洲,咬牙切齿地说:“贺洲……你无耻!”
贺洲又把邱言至抱进怀里,在他泛红的眼尾亲了一亲,低声笑道:“总比不上某人翻脸不认人更无耻。”
邱言至伸手抵上他的胸膛,又要去推开他。
哪知又被人紧紧箍在怀里。
贺洲:“怎么?昨天晚上朝我告白,说着喜欢我,今天就又不认账了?”
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说:“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贺洲说,“我不对你撒谎。”
邱言至抿了抿嘴:“我不相信,你就是在骗我。”
“我相信。”贺洲环着邱言至的腰,他额头相抵,低声笑道,“我相信你喜欢我。”
也许是因为贺洲与邱言至的距离太近,声音太温柔,目光太撩人,让邱言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漏跳了一拍。
邱言至忽然就把贺洲推开了,他伸手捞过撒了一床的衣服,闭眼睛就往身上套,嘟囔了一声。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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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衣服穿了一半,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忽视身上斑驳的痕迹,他又咬了咬牙,说:“我去洗个澡。”
贺洲:“请便。”
邱言至今天早上被贺洲弄地又气又恼,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走下床便直接去了卧室旁边的衣帽间,拿了干净的毛巾和衣服。
拿着东西出了衣帽间的门,邱言至就看见贺洲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
邱言至顿时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暴露了,暴露了,暴露了。
毛巾和衣服也就算了,都在显眼的地方放着。
他如何解释自己直接拉开了第3排倒数第2个抽屉拿到了干净的内裤?!
说起来也真奇怪,为什么明明重置过了,贺洲家里的摆设和陈列都和上局游戏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东西放的位置和原来一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家里还有适合他穿的衣服啊?!!
就在邱言至满身冷汗,正准备破罐子破摔,装傻到底,抵死不承认的时候,贺洲忽然开口了:“浴室出门左拐,小心一点,浴室地滑,不要摔倒了。”
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贺洲就已经转身走了。
邱言至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
心中有些不解。
贺洲到底是没发现呢,还是发现了却故意放过他了呢?
邱言至希望是前者。
可他却知道,只要贺洲没瞎,事实就只能是后者。
邱言至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垂下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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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贺洲已经把早餐摆放在了餐桌上。
“邱言至,过来吃饭。”
邱言至摸了摸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便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前。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肉丝,在心中纠结到底是直接吃下去好还是先去给自己倒杯水好。
贺洲扫视了他一眼,说:“放心吃吧,不是我做的。”
邱言至舒心地叹了口气。
他一边放心地吃了起来一边还虚伪地说:“这饭看起来这么好吃,我还以为是贺先生的手艺呢。”
“不要这么说话。”
贺洲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会觉得你是在反讽。”
邱言至:“……”
看来您竟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贺洲目光定在了邱言至的头发上:“为什么不吹干?”
邱言至伸手把头发往后扒拉一下,边吃东西边说:“举吹风机举得胳膊酸,费那么大劲干嘛,等他自然干就行了。”
贺洲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离开了餐桌。
再次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个吹风机。
邱言至皱了皱眉:“真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要吃饭。”
贺洲说:“你继续吃。”
贺洲把吹风机插到旁边的一个电源上,站在邱言至的身后给他吹起了头发。
邱言至虽然觉得吹头发这件事情实在是又麻烦又累人,可等到别人给他吹了,却又觉得享受了起来。
贺洲动作很温柔,将他的头发从发根捋到发梢,配合着吹风机所带来的暖暖的温度,给人带来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邱言至把饭吃完的时候,贺洲也已经帮他吹好了头发。
被吹干了的头发轻盈而又柔顺,邱言至伸手捋了好几下,然后抬头看着贺洲说:“贺洲,你以后破产了可以去理发店给人吹头发。”
贺洲把吹风机收了起来:“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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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贺洲今天这态度让邱言至有些害怕。
邱言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贺洲忽然对他这么好了?
除了今天早上给他听录音那件事之外,几乎事事都顺着他。
明明发现他暴露了,还不揭穿他,明明知道自己清楚浴室的位置,还故意告诉他浴室的方向,给他台阶下,喊他来吃饭,又帮他吹头发。
……实在太奇怪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贺洲好得让邱言至心里都有些发毛。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趁着贺洲离开的功夫,邱言至又把大黄叫了出来。
邱言至:“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黄有些苍凉地笑了一声:“您还记得我呢?”
邱言至:“什么?”
大黄:“你知道你昨天晚上醉酒之后干了点什么事情吗?”
邱言至:“什么事情?”
大黄:“你遇见了孟齐康和沈星纬,并且当着贺洲的面一口叫出来他们的名字,暴露地彻彻底底。我一路都在喊你,想提醒你,结果你都像是没听见一样,后来终于听到了我说话,却又觉得我吵,把我打飞了。”
邱言至脸色白了起来。
“还有,昨天晚上你喝酒之后被贺洲带回家,叶明煦打电话找你,是贺洲接的电话。”大黄顿了一下,“你应该能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吧……”
邱言至当然能够猜到。
贺洲现在是拼尽全力想要破坏他和叶明煦,自然是什么话暧昧捡什么话说。
大黄深吸了一口气:“除了这,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上局游戏给你说的话吗?我们游戏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游戏,我们游戏要探寻人的真善美,所以我们游戏不允许多线攻略更不允许出轨,正常情况下,玩家是不可能出现出轨情节的,因为系统会采取强制措施,但是昨天晚上你和贺洲睡了,而系统竟然没有阻止贺洲,知道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