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穿越重生]——BY:卷卷猫
卷卷猫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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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抬起头啦!阿墨抬起头啦!”一旁五岁的小韩墨,把胖脑袋都仰平了,兴奋地想引起全家人注意,并对亲哥发起挑战:“哥你能这样抬头吗?”
  韩皎怕这小胖子扭了脖子,立即漠然泼冷水:“不能,哥留着脖子还有用。”
  “你能吗爹!”韩墨仰面朝天,螃蟹一样走到父亲身旁,发起挑战。
  韩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时候又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两个儿子都这么可人疼。
  一场家庭战争就这么被韩墨无意中化解了。
  韩皎心里却还是心疼妈妈,他觉得自己成年了,就有改善爹妈生活质量的责任。
  但如今他只是个庶吉士,古代官场靠排资历升上去很慢,是不是该尽早开始积攒人脉呢?
  最重要的还是燕王那棵大树。
  虽然他知道投奔燕王最安全的时间还没到,但如果等到那时,燕王已成气候,他这么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小人物,能获得燕王的重用和信任吗?
  或许,近期燕王面临的那场诬陷风波,就是他崭露头角的时机。
  雪中送炭当然比锦上添花好太多。
  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他还没有足够的根基,去站队。
  次日准时到翰林院点卯,韩皎怀揣琢磨了一夜才写出来的策论,却发现一个大问题。
  他要怎么把这份家庭作业送给谢夺呢?
  离卯正还有半个时辰,韩皎坐立难安,又不好咨询同僚,只能悄悄去问打扫院子的太监。
  “奴婢只打扫这三大殿的院子。”小太监嗓音尖细,指了指从文渊阁到传心殿的距离,告诉韩皎:“南三所不是咱能进的去的地儿,大人要递话,得找刘公公。”
  韩皎觉得这太监说话嗓门跟打雷似的,吓得他用手势按了好几下,都没能停止太监把话喊完。
  被院里的同僚们听见了,又不知该怎么议论他。
  韩皎低头走回值房。
  陈元桥不负众望,立即发来了贺电:“韩大人大清早就赶着去给皇子们请安啊?怎么能让太监代为传话呢?您不如亲自站去三座桥南门等着,殿下迟早要出来的不是?”
  韩皎随口回答:“不是我赶着见殿下,是殿下昨日托我办的事,要尽早答复。”
  “殿下托你办事?哈哈哈哈……”陈元桥转头跟周围的同僚重复道:“他说殿下托他办事!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笑声一片。
  韩皎懒的争辩,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作业送去南三所,他虽然是代写好了,但是字迹跟谢夺不一样,肯定得在上学前让那小子自己誊抄一份,晚了就来不及了。
  正琢磨着,外头忽然疾步走进个太监。
  看穿着,是高品级的太监,应该是在后宫主子身边伺候的。
  值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大人早。”这太监态度和善地对众人笑了笑,颇有翰林院掌院学士视察下级的气势。
  这些内官实际权柄可比翰林院上级大多了,六部官员都不敢怠慢他们。
  一群庶吉士刚入官场,还没有官员们随机应变的交际能力,一个个温顺地对那位大太监打了招呼,也不敢进一步寒暄。
  众人心里都在猜测这大太监来翰林院所为何事,就见那太监巡视一圈,慈和地询问:“请问韩皎韩大人在吗?”
  二十多双目光刷地看向韩皎。
  韩皎茫然抬起头,缓缓站起身:“公公找我有事?”
  大太监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迎上前,和和气气地开口:“是九皇子殿下着奴婢来取个物件。”
  韩皎顿时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信笺递给大太监:“有劳公公了。”
  看着大太监寒暄几句走出门,陈元桥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值房里许久没有人说话。
  过了片刻,韩皎发现茶壶里没水了,刚欲起身,身后一个同僚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转过身,看见陈玉峥捧着一只茶壶,满面堆笑道:“刚沏好的龙井。”
  韩皎:“……”
  第一次有同僚如此贴心。
  *
  上书房。
  “取五事之视、听、思,合兵家制胜之道,使上下同欲……”
  讲《尚书》的学士大人,已经对着谢夺那篇策论滔滔不绝了半个时辰,激情却丝毫不减,因为这篇策论所结合的多家论点十分新鲜,令他深受启发。
  每讲两句,他都要用欣赏的眼神,去捕捉讲台下谢夺小同学的目光。
  谢夺坐如针毡,但每每都坦然报以微笑,以免学士先生察觉他的没底气。
  前排的谢靖委屈得脑袋快要垂到书桌下了。
  这是第一次,先生没有用他的策论当做范本。
  而且,从前他写的策论,也从来没受到过如此的高度赞赏。
  为什么?
  为什么老九忽然能写出如此雄俊的策论?
  这小子从前写的策论,都是些蒙混过关的老生常谈,今儿怎么忽然就能引经据典、正反相证,层层递进,以天授结合兵法,畅言驭民之法!
  终于等到放堂,学士先生一走,谢靖就捉住九弟咆哮:“这篇策论是你写的?”
  谢夺今儿一早忙着抄神童先生的作业,没吃早饭,这会子饿得肚子都叫不动了,哪有空搭理老八?起身调头就走,要回南三所找口吃的。
  谢靖急坏了,一路拽着谢夺胳膊非要问个究竟:“有高人指点你了吧?别想瞒你八哥!”
  追在后面的谢安满脸崇拜:“九哥写得真好,九哥教我!”
  兄弟三人你追我赶地往南三所走去。
  路过御膳房东边的游廊,一个捧着托盘的宫女迎面走来,隔着老远便低头退至一旁,给三位皇子让道。
  几个少年迈着长腿,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经过。
  手里的托盘忽然一轻,宫女下意识抬头,这才发现手里托盘上的那碗雪梨羹不见了。
  转头一寻,就见雪梨羹稳稳被九皇子谢夺托在手里,已经揭开盖,作势要一口灌了。
  “嗯!”因为毫无心理准备被抢了东西,宫女一不小心哼出了声,慌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然而,她方才轻轻哼出的那一声,已经被小皇子听见了。
  谢夺停下了动作。
  “噔”的一声响,汤碗被放回她手捧的托盘上。
  宫女哆嗦着抬起头,恰好撞上九皇子剔透的深茶色眸子,是有些扫兴的神色。
  这等姿容的翩翩少年郎,怒色也是赏心悦目的,宫女眼神放空了一瞬。
  “爷喝口汤给你委屈坏了?”谢夺神色不悦。
  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容易被姑娘这样的委屈神色搞得手足无措,谢夺是个不喜欢缺乏掌控感的人,所以乖乖还了汤,不悦道:“先紧着你家主子,再去膳房叫两碗,送南三所来。”
  “三碗。”一旁谢靖也要了一碗。
  “是。”宫女慌张告退,脚下生风,赶紧把甜品送去自家主子的院里。
  这头三位皇子刚进门,那小宫女居然就飞似的端着三碗甜汤跟来了,恭恭敬敬先递到谢夺面前,脸红到耳根。
  等那宫女退下了,谢靖蹙眉问出了心里长期以来的疑惑:“老九,为何这些宫女每次看见你都脸红红的?”
  谢夺连灌两碗雪梨羹,放下汤碗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一旁站着的谢安晴天霹雳,刚刚还以为九哥两碗雪梨羹中有一碗是给他叫的,没想到九哥一口气全喝了。
  兄弟情谊破裂了,谢安跑去院外角落生闷气!
  “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谢靖好奇心确实很重,硬是要问个明白:“我见着好几次了,连我院里的宫女见着你也总红着张脸,她们见我的时候,怎么脸不红呢?”
  谢夺伸手端起身旁矮几上一面铜镜,稳稳举在八哥面前,友情提示:“看出为什么了么?”
  谢靖傻乎乎地仔细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
  丑丑丑丑丑丑……
  谢靖认清现实,推开熊弟弟的手,言归正传:“那篇策论,究竟是谁教你写的?”
  知道老八的性子,不问个究竟绝不会罢休,谢夺只好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谢靖惊讶地瞪视弟弟:“真的假的?先生为何为你代笔?”
  谢夺挑了下眉,并不回答。
  他不打算把那个小神童的把柄告诉旁人。
  “韩先生怎么可能替你干这个?你是不是瞧他年纪小,故意唬他了?”
  “没有,他主动提的。”
  “不可能!”谢靖嫉妒坏了:“那韩先生怎么不主动跟我提呢?他为何只为你一人代笔?”
  谢夺侧头正色道:“真想知道?”
  谢靖郑重道:“你实话告诉我,我不告诉旁人。”
  谢夺点点头,神色冷峻地低声道:“答案就在我手上。”
  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谢靖赶忙低头看去,刚好对上谢夺左手里稳稳举着的铜镜。
  镜子中,又是自己熟悉的面容。
  丑丑丑丑丑丑……
  “去你的!”
  韩先生怎么可能是看脸下菜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韩小白:八皇子懂我,我是被大boss逼哒,才不是好色之徒!


第8章
  一个人用心创造的一件作品,一定会想得到外界对作品的肯定,因为这关系着他本人的才华是否能得到认可。
  所以,自从家庭作业送去南三所之后,韩皎一直在等待大boss的彩虹屁回应。
  好吧,现实点,大boss不太像肯给别人吹彩虹屁的那种人。
  稍微降低期待值。
  那谢夺至少得为那天质疑韩皎才学感到羞愧吧?
  然而石沉大海。
  翰林院的侍讲侍读轮流给皇子们上课,礼乐射御书数五花八门的课程,每天安排也不同,所以一连三天过去没轮到林翁授课,韩皎也没能当面接受大boss崇拜的目光。
  渐渐的,心里的非分之想被磨没了。
  大boss可能只是随便找个人帮他写作业,并没有在意作业质量。
  然而,希望总在自己彻底放弃时意外出现。
  这日后晌,一个太监跑来翰林院,和两位侍讲私下说了些什么,侍讲便分别点了几名庶吉士,随太监一起去上书房。
  韩皎被林翁点中了,心中有些得意,紧接着陈元桥也被点中了,这就有点扫兴。
  一路上,一群人都满脸疑惑地用眼神交流,因为有太监领路,大家不敢询问此时去上书房,所为何事。
  众人轻手轻脚,快步踏入上书房院中,韩皎忽然听见周围人发出一阵惊诧议论之声,便抬头张望,一眼就瞧见一个熟悉身影背对着自己的方向,长身玉立,站在上书房门的右边。
  是大boss!
  韩皎眼睛睁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因为大boss的站姿很古怪,是面朝门板站着的。
  九皇子为何不进门呢?
  就算来院子里吹吹风,也不能这么对着门站吧?
  大反派的幼崽期都这么特立独行吗?
  带着满心疑惑,跟着众人来到门槛前,一起向面门而立的九皇子请安。
  然而,大boss像是受到了什么羞辱似的,白净的侧脸忽然一阵泛红,迅速别过头,不让众人与他的视线接触。
  韩皎细心地发现,谢夺的左手拇指正无措地扒拉着自己腰侧的玉佩穗子。
  这种动作……
  假设大boss是个寻常的十六岁少年,那就很像是被班主任站在班级门口训斥时,不小心撞上路过的熟人,是一种非常跌份儿的羞耻感导致的无措。
  九皇子没有回应众人的请安,领路的太监却已经对一众授业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只好继续走入上书房。
  韩皎跟陈元桥几人站在最后排,刚踏进门槛,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前面的两位侍讲同时喊道:“臣等叩见皇上!”
  后排韩皎等几人皆是一震,头都没敢抬,就赶忙跟着跪了下去:“臣等叩见陛下!”
  韩皎从没见过皇帝,殿试的时候,他还没穿进这个世界,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竟仿佛能真实感觉到古代帝王那种特别的气场,周围的空气都是灼人的,心跳不断加速。
  “朕早说过,学堂里,只跪万世师表孔夫子,众爱卿又抛在脑后了。”
  皇帝只是小声说了句话,这声音却格外清晰。
  韩皎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居然没出息的怯场了,神色茫然地跟着前排侍讲大人站起身。
  “杨学士,周学士。”
  “臣在。”
  “你们过来,看看朕的小儿子写的这篇策论,顺便给在场诸位才子读一遍。”
  侍讲领命,接过文书,朗声读起来。
  刹那间,仿佛有一声轰雷在韩皎脑中炸响。
  完了。
  完了!
  这是那篇策论,韩皎花了一晚上写的那篇策论!
  谢夺此刻站在门外,应该是在面壁思过。
  那就是说,策论出了问题!
  还叫来皇子的所有老师,是策论内容有什么大问题?
  韩皎的心脏狂跳,恐惧让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瞬间就把自己写的那篇策论从头到尾在心里过了好几遍。
  没问题啊!
  大楚朝又没有文字狱那一套,哪就触了皇帝的霉头呢?
  一整篇策论读完了,两个侍讲互相用眼神交流,眼里都是赞许之色。
  是篇好文章,虽说文笔质朴,但论点新奇,逻辑清晰,实用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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