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穿越重生]——BY:卷卷猫
卷卷猫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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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掌院学士目光转向谢夺,眼神仿佛陡然认出了作案凶手!
  锅从天上来,谢夺一抬眼,缓缓侧头看向谢靖,眼里写满了“你是想死吧”五个大字。
  眼看大boss的杀气迅速蔓延,韩皎一咬牙挺身而出:“卑职失察,卑职愿代皇子们受罚!”
  “不关先生的事。”已经准备好跟老八相互甩锅到底的谢夺忽然束手就擒,把杀气腾腾地目光从老八脸上移开,定定看向掌院学士:“是我,我让他们俩帮我把球藏进马车里,先生想要我抄几遍论语?”
  掌院学士忽然背脊一凉:“……”
  说来古怪,在翰林院任职十余年,掌院学士从没在气势上被小皇子们压倒过。
  这个九皇子却是个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谢修肯认老十小可爱辣!


第75章
  感受到莫名威胁的掌院学士一激动, 把最后一口锅也砸了出去——
  于是, 谢安罚抄论语三遍,谢靖三遍,谢夺四遍。
  这场越挣扎越惨烈的悲剧,险些导致八皇子和九皇子兵戎相见。
  掌院学士离开后,多亏韩先生豁出命去挡在谢靖面前,才避免了八皇子被弟弟吊打。
  在谢靖的诚恳认错下, 谢夺勉强恢复镇定,问老八刚刚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靖坦白了自己的思路:既然“合作藏球”没法分摊三万字处罚, 他就尝试用“主谋和从犯”的关系重新定义这次藏球案,想把三万字的惩罚按比例分配,没想到掌院学士只会做加减法。
  谢夺严肃地注视老八,发出质疑:“那你为什么把我扯进来?不能说你是主犯、老十是从犯么?”
  谢靖略作思索:“也对……”
  谢夺暴起:“干你老……”
  “殿下!殿下息怒!”在韩先生单薄身躯的阻挡下, 八皇子又捡回一条命。
  之后几日,三个皇子连踢球的课余时间都没了,一有空, 就乖乖在上书房抄论语。
  韩皎对多出一万字的大boss心存怜悯, 特地借了他抄的几张纸回家临摹。
  然而谢夺的字实在是太……也不能说皇子字丑, 就委婉地说太飘逸了吧,反正他怎么学都学不像,爱莫能助了。
  唯一庆幸的是, 第一次疗愈游戏顺利完成,且效果喜人。
  往后,只要谢夺和谢安能找到出宫机会, 就可以在没有韩皎协助提示的情况下,陪伴谢修。
  约莫十次游戏之后,就可以让谢靖尝试加入。
  这一步治疗,并不能用于修复谢修和燕王谢广之间的裂痕,但可以恢复谢修的社交安全感和信心,让他把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当下。
  人类的大脑回路,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跟群体保持各类联系而设计的,这是群居动物进化选择的结果,哪怕是厌恶畏惧社交的患者,多半也是在社交治疗之中获得康复,这也是韩皎选择这场游戏作为第一步治疗的原因之一。
  等到谢修的社交表现一定程度好转之后,韩皎准备尝试第二步——EMDR治疗。
  这是一种模仿睡眠期间快速眼动期反应的疗法,可以帮助患者整合创伤碎片。
  只有这一步治疗成功,才有让谢修重新面对燕王的可能。
  这日散班后,到了韩皎跟燕王约见的日子。
  韩皎来到京郊约好的那家客店,来到二楼穿堂尽头,发现燕王已经早早等在雅间了。
  韩皎惶恐行礼:“让殿下久等了!”
  燕王抬手请他入座:“我知道先生几时散班,故意提早出府,是为了掩人耳目,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
  韩皎入座后,没有废话,直接把大皇子与端王党同流合污的罪证递交给燕王。
  燕王只看了三页,就将账目“砰”的一声拍在酒桌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韩皎担心这直肠子燕王,还对大皇子抱有幻想,便试探道:“这账目,只能证明皇长子与端王党有私交,不代表他对殿下您有坏心,臣将账目给您过目,只是为了让您提防,绝非挑拨。”
  燕王苦笑着摇摇头:“先生,你初入庙堂,心还是太干净了,大哥若不是二哥的耳目,二哥凭什么带上他谋取私利?他们不是傻子,傻的是我,被骗了这么多年。”
  韩皎对燕王这次的觉悟很满意,面上还是陪燕王一起悲伤失望。
  即使过了这么多天,燕王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法直面这样的打击。
  苦闷难解,燕王招呼店小二,要了一坛酒。
  他知道韩皎不会喝酒,这是第一次与韩皎同席时叫酒。
  “这天底下,人与人,或许根本没有赤诚相待这一说。”燕王自暴自弃,抬头看着韩皎:“但我还有……还有八弟、九弟、十弟,我有时候希望他们快些长大出宫,随我和老三一起涤荡这腌臜的权利场,可现在……”他皱起眉,痛心道:“现在,我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我希望他们留在宫里,永远白玉无瑕。”
  “殿下不必太过悲观。”韩皎劝道:“这些证据并非短期内的账目,可见大皇子也并不是出宫后才跟二皇子同谋,臣斗胆,窃以为大皇子一直就与二皇子私交甚笃,只是在您面前殷勤伪装多年。而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天性刚正无邪,即使出了宫,也不会走上歪路,殿下应该相信他们的秉性,也该相信他们对您的情谊,牢不可破。”
  “我不过就是他们地六哥罢了,跟权利比起来,或许……”燕王闭上眼,摇头苦笑:“从前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殿下。”他突然遭受打击,容易自怨自艾,韩皎只能耐心劝慰:“大皇子做出这等事,是他自己卑劣的选择,而非您这个兄弟不如权利二字,您若是因为大皇子的所为而否定自身的价值,甚至怀疑其他弟弟们也选择私利而抛弃您,这对您和您兄弟都不公平,望您三思。”
  燕王木讷地点点头:“先生说得有理……有理。”
  “臣不是为了跟殿下论理。”韩皎严肃道:“臣知道殿下对这份账目十分寒心,此刻悲伤难抑,也是人之常情,您如何失望,甚至憎恨大皇子,都没有不妥,臣只是担心您因此迁怒其他无辜的兄弟。”
  尤其是大boss,韩皎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护短,刚听见燕王说大boss以后可能会变坏,他就有点生气,真是怕什么提什么。
  小二把酒端来了。
  燕王拿起酒壶,倒酒前还很有风度地询问韩皎:“先生是否介意本王小酌几杯?”
  韩皎看着燕王半晌,冷声回答:“介意。”
  举着酒杯的燕王:“……”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韩皎解释道:“臣难得与殿下说上话,希望殿下能保持清醒,把近期遇到的问题告知微臣。”
  “好……好……”燕王很没面子地把酒壶搁下了,把刚刚的郁闷情绪强行清空,细细想了想,告诉韩皎:“我府上总是没什么大事的,徐阁老……他也不让我掺和大事,要说大事,近期内阁遇到了一些问题,最棘手的莫过于川贵地区的土司叛乱,这也是老生常谈了,只是庆州那地方有个叫李祝昌的土司尤其猖狂。”
  韩皎闻言垂眸,陷入沉默。
  所谓土司叛乱,是这个时代的长期问题,也就是四川贵州地区的少数民族战乱。
  冲突多数发生在部落之间,他们互相争夺地盘和资源,很少有组织起来反抗朝廷的部落。
  但朝廷也不能任其壮大,川贵地区山川险要,由一族土人割据一方,对朝廷的威胁就大了。
  对此,朝廷历代都采取了不少应对措施,比如以夷制夷,调不同族的土人进入川贵,让他们彼此牵制,无力对外造成威胁。
  还有改土归流,就是由朝廷派遣官员代替当地土司,这一措施当然会造成当地土司不满,反叛朝廷多数都是因为改土归流引发的。
  所以说土司叛乱的问题,至今都不能完全解决,好在现在大楚国力强盛,若放在末代,这种难以调解的矛盾,分分钟可能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先生对此有何见解?”燕王期待地看着韩皎。
  韩皎抬眼看他,略作犹豫,还是开口道:“这不是个短期能解决的问题。”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燕王道:“土司叛乱,不止我朝束手无策,数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够彻底解决,改土归流之策看似妥当,却难施行,一些势力强大的土司,根本不服从指令,他们占据险要地势,且民风彪悍,武力压制,实在得不偿失。”
  韩皎点头道:“土司本身并无对抗朝廷的实力,问题就在于当地土人只听土司吹鼓,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臣以为,应当在川贵地区,大规模办学,且不说四书五经,至少得让当地人先学会官话。”
  燕王一愣,思索须臾,疑惑道:“当务之急,是办学?先生想让当地土人学会大楚礼仪?”
  “学礼仪是后话了。”韩皎解释道:“土人之所以对土司们忠心不二,主要原因就是语言不通,让他们自成一体。即使废土归流成功的地区,当地土人找汉官告状,也要花费钱财找通事转达,钱给的少了或是通事被人收买,土人就会遭到刁难蒙蔽,因为语言不通,他们也不可能往上级提交诉状,最后只能求土司做主,进行内部执法。于此相对的,由于语言不通,一旦土司对朝廷不满,就可以将朝廷发放的物资克扣下来,向土人控诉朝廷的打压,轻而易举引发土人们团结叛乱,可谓祸患无穷。”
  其实还有其他问题,比如不让土人熟悉本国文化,这些土人就没法参与大楚的晋升渠道,阶级固化让他们只能在当地土司的管理下,争取各自的地位权利,也就跟土司结成了天然的利益共同体。
  只有靠办学,让土人先学汉话,再学汉文化,才能让他们真正变成大楚子民,斩断对土司的依赖。
  “先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燕王惊讶地注视韩皎:“若是能让先生早日进入内阁……”
  “殿下。”韩皎打断燕王的兴奋,郑重道:“这只是臣一点愚见,您可以把这想法给徐阁老提一提,用或不用,让阁老决定,千万不要强制干预。”
  燕王一皱眉,顿时恼火地别过头。
  是,所有事都得让徐阁老做主,是不是良策,都得徐阁老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棉花精相信老攻不会学坏的!


第76章
  韩皎耍了个心眼,他知道提醒决定权在徐阁老手里,会让燕王十分不爽,所以故意这么提醒。
  在川贵地区给土人办学,只需要拨银几万两,哪怕师资力量雄厚点,最多十几万两,这可比每年镇守川贵花费的军费省多了。
  徐阁老虽然算不得一心为民的好官,倒也不至于故意跟老百姓作对,他这类高官,遵行的办事宗旨是“公私两便”,对于办学这种两全其美的提议,他多半是会采纳的。
  但是这老家伙背后往死里说韩皎坏话挑拨离间,此仇不报非君子,韩皎好不容易与燕王单独会面,能捅一刀是一刀,争取让燕王上位后就迫不及待踹开徐阁老。
  但是捅刀程度还是要把握好,毕竟燕王现在是个铁头娃,太过不爽的话,直接踹开徐阁老可就完蛋了。
  韩皎敷衍地劝慰道:“徐阁老阅历远胜微臣,不论做出何种决定,皆是为殿下安危着想。”
  燕王冷哼一声,依旧神色不满:“徐阁老的阅历,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遵祖制去办,出了岔子也没人能怪罪他,只想着跟父皇耗时间,好让我无功无过的登上储君之位。”
  韩皎一时无言以对,虽然对徐阁老这种和稀泥的行政态度不赞同,但听燕王这一说,居然有点明白徐阁老的苦衷了。
  可不就是为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嘛。
  储君之位不能一直空着,换了以前的朝代,燕王没成年,就该当上太子了,但大楚的祖制有一条有别于其他朝代的要求——嗣君需要有战功在身,才能受封太子。
  楚太祖是从外族手里夺回江山的,而外族入主前的汉人朝代,因为不重视军事实力,在经济实力遥遥领先的情况下,被外族灭了,所以大楚开国之初,就明文规定:太子受封前,需建立军功。
  大小军功不论,为的是警醒历代君王重视军事实力。
  到了燕王这一代,这条祖制已经成了走过场的规矩了。
  理论上,军功并不难建,虽然北边鞑子难打些,可南边倭寇一直被楚军吊打,燕王想立军功,去东南沿海地区名将军队里,围观一战就完事了。
  问题在于,边防事物,皇帝交给李阁老把关,抗击南倭北虏的将领,都是李阁老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让燕王参战的军队动手脚?
  所以这个边防军权的问题,徐阁老一直在全力争取,得把将领安插得万无一失,才能让燕王去走这个过场。
  然而,大楚现任皇帝是个权术高手,他不可能让燕王党顺利铺路。
  别说韩皎知道老皇帝想把皇位传给谢夺,就算皇帝真想把皇位安安分分传给嫡长子燕王,也不可能现在就完全纵容储君势力壮大。
  天家父子的关系向来很微妙,皇帝对付文臣集团,都要扶一派打一派,还得安排宦官集团替自己跟文官拔河,又怎会纵容“替补皇帝”毫无束缚的发展壮大?
  李渊武则天赵匡胤一堆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哪怕嫡长子是皇帝最爱的小宝贝谢夺,估计都要经常被敲打,更不用说跟皇帝政见相左的燕王了。
  所以,目前这个阶段,徐阁老不敢冒进,他想拖一拖时间,等皇帝对燕王的敌对情绪减弱了,再谋划建功之事,否则皇帝肯定会示意李阁老想方设法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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