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穿越重生]——BY:卷卷猫
卷卷猫  发于:2020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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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皎目光一凛,满脸杀气。
  他奶奶个腿!
  干里凉!
  冷静,何必跟大boss这种死要面子的臭弟弟计较?
  他韩皎秉性如何,旁人又不是不知道,面对皇帝震怒,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何论区区绑匪?
  boss要逞威风,就让他逞好了,没人会信的。
  燕王有理有据分析道:“照本王看,他人在马上,远距离追袭,哪能听到你在车里的哭声呢?”
  韩皎深表赞同,不住点头,几乎要给燕王的逻辑鼓掌了!
  然而燕王紧接着给出了推理结论:“肯定是我九弟先主动出手救人,追上后,才看见你哭得不成人样的。”
  韩皎:“……”
  哭你奶奶个腿!
  干里凉!
  燕王分析完,还觉得自己非常英明,朗声大笑着回王府去了。
  韩皎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新家走去。
  来到王府东边的宅邸,门口的侍卫都认识韩皎,齐刷刷冲他抱拳一礼。
  韩皎颔首回礼,踏入门槛,绕过影壁,走进豪宅大院里,眼前豁然开朗!
  院子里的景色不是皇宫王府里那类威严气派的布局,而是江南园林的风格,花卉山石小巧秀致,仙气十足。
  绕过穿堂,走入二进院,又是别样的景致。
  不等韩皎细赏景色,不远处紫藤下坐着的人,立即快步迎上来。
  听见脚步声,韩皎转头一看,是母亲抱着弟弟走过来了,母子俩脸色都十分憔悴。
  昨日韩皎满身是血回到家,本想悄悄收拾干净,哪知母亲一直坐在家门口等他,一见之下,惊骇昏厥。
  晚上细细检查一番,韩皎只是手掌和脖颈刮出了点皮外伤,母亲才缓过神。
  出了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何况阿墨也在场,韩皎把绑架案过程告诉了母亲,只是没说得太惊险,省去了自己跟绑匪对决的过程。
  母亲还是吓得受不住,一夜间竟显得苍老许多,只能慢慢将养。
  不幸中的万幸,弟弟在韩皎跟绑匪决斗时,半途吓昏了,没看见太可怕的画面。
  小家伙还是受惊不浅,昨晚到现在,小包子脸整日都木呆呆的,不哭不闹,喂他吃的也肯张嘴,就是不爱说话,一刻离不得大人,要人一直抱在怀里。
  韩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一家人安安心心度完余生,想不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官场的风雨,比他想象中险恶得多。
  得尽快解决杀良冒功案,救回父亲,而后得到燕王的重用,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思及此,韩皎安抚母亲几句,便又投入兵部账目之中。
  这件宅邸里,有燕王安排的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外院还有两个杂役。
  六个人伺候他们母子三人,韩太太没活干,只在傍晚亲自把饭菜端进书房。
  韩皎正一门心思计算比对账目,哪有心思吃东西?头也不抬,让母亲把饭菜放下,不用管自己。
  他忙得忘我,竟没发现母亲放下饭菜后,就在他身后坐下了,拿着团扇轻轻给他扇风。
  这一坐竟坐到了半夜三更。
  换作平时,韩太太早发脾气要儿子立即歇息了,可现在,她知道儿子再为韩老爷拼命。
  她就一声不吭地坐着。
  儿子瘦削的后背越来越弯,虾一样蜷在书案上,一整晚不断的揉眼睛,墨汁全沾在脸上。
  韩太太心疼极了,不断擦拭着眼泪,却还憋着声,生怕惊扰了儿子。
  韩皎竟然全然没发现母亲坐在身后,就这么全神贯注地计算,列表,对比,反复一直到天亮。
  燕王并没有规定他几日内必须查出结果,可这事情不能拖,这些账目是烫手的山芋,在他手里多停留一日,就多一批人想将他灭口。
  头一天账目分类过后,韩皎猜测,自己查清账目,需要至少三天。
  而如今,他发现兵部各项支出,比他预想中的种类少很多,天快亮的时候,他竟然就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此时,韩太太已经在打瞌睡了,忽然听见儿子似笑又似哭的哼哼起来,抬头一看,就见韩皎对着油灯,举着手里墨迹未干的一叠纸,一下一下在半空中挥舞,喘息急促,像是在强忍着喜悦。
  “阿皎?”韩太太期待地站起身。
  韩皎吓得一激灵,茫然回过头,这才发现母亲站在身后。
  “燕王吩咐的差事办妥了?”韩太太关切地走上前,捏着帕子给儿子擦掉脑门上的汗珠。
  韩皎俯身一把紧紧搂住母亲,压抑着兴奋道:“我猜的没错!”
  尾音哽咽发颤。
  从父亲出事那天开始,韩皎肩上的压力一日沉过一日。
  即使在燕王面前表现得胸有成竹,事实上对于自己的猜测,没找出证据之前,韩皎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连具体计划都不敢对燕王透露。
  而此刻,终于,一切又回到他掌控之中!
  “办成了就好!”韩太太并不清楚儿子在给燕王办什么差事,欣喜地捧起儿子苍白的脸,含泪道:“这次咱们给燕王办成了事,等他把你爹救出来,咱就辞官回家乡,置几亩地,当个小老百姓……”
  “娘,”韩皎劝阻道:“我有了燕王的器重,就是未来一国之君的股肱之臣,何愁旁人再敢欺负咱家?种地也不像您想得那样安生,这世道,权力场上波谲云诡,可没了权力,更加任人鱼肉。您放心,往后儿子会保护好您和阿墨的。”
  韩太太已经被这次灾难折腾得身心俱疲,却找不出理由反驳儿子,只是垂头叹息。
  把母亲哄回屋休息,天已经亮了,韩皎却毫无倦意,顺着已经找出的线索,一步步深挖账目。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他顺藤摸瓜,挖出了最后一个涉案官员!
  韩皎没有狂喜。
  大致如他所料:顺着这条线查出来的官员,全部都是李阁老手下的党羽,这就是燕王要的结果。
  包括杀良冒功案赵亮在内,总共五个人,其中三个都是四品武官,一个是兵部主事。
  这四个人燕王对付起来不难,主要是李阁老应该不会为几个虾兵蟹将出头。
  难的是最后一位——兵部左侍郎。
  这人是李阁老的女婿,想动他,那就得跟李党彻底宣战。
  可燕王此时并无这样的根基。
  皇帝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是李阁老的党羽。
  燕王本就不得宠,一旦皇帝身边的人从中挑拨,那简直就是给端王创造机会。
  七皇子端王,是皇后的二儿子,也是李阁老炒冷灶,打算拥立的储君。
  此前追原著的时候,韩皎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最得宠的九皇子,居然没有任何党派拥立。
  这位大boss后期在没有任何党羽的情况下,都当上了太子,可见皇帝对他的偏爱有多极端,但偏偏前期就是没人入股九皇子。
  本来还以为这是原著的bug,现在韩皎身在其中才明白:作为一条真正的咸鱼,毫无权欲之心的九皇子,目前根本不鸟任何党派……
  韩皎在翰林院待了这么久,小道消息没少听说。
  据说,九皇子殿下唯一一次动用雷霆手段,暗中对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施压,提出的绝密要求,是让掌院学士吩咐侍讲们:
  少布置点课后作业!
  殿下要踢球,球不能不踢,策论又不敢抄了,希望老师们心里有点ac数。
  这就是大boss幼崽期唯一一次玩弄权术的经历。
  所以,在朝廷各大党派的眼里,九皇子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烂泥扶不上墙。
  作者有话要说:  敢在大boss脸上瞎写字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韩皎:让我试试。
  拿起毛笔,在熟睡的boss脑门上写下“臭弟弟”三个字。


第28章
  所以, 目前而言, 咸鱼大boss不足为虑,燕王最大的敌人,是以李阁老为首的端王集团。
  七皇子端王,原著中不是一个太坏的人,只不过有些阴沉孤僻,他这辈子只信任李阁老一个人, 心甘情愿做一个傀儡,被李阁老牵着鼻子走。
  皇后的这三个儿子, 性格差异特别大,最根正苗红的儿子,那肯定是燕王谢广,最无法无天的儿子, 是大boss谢夺没的说。
  别看boss是一条咸鱼,那只是他幼崽期没有权力方面的需求,而这恰好让他躲开了前期端王与燕王鹬蚌相争的较量, 从而满血晋级成终极boss。
  至于端王, 他名叫谢修, 是个性格很冷很冷的人。
  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心存提防,性格非常古怪。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倒霉的童年遭遇。
  谢修出生前一年, 皇后的娘家那边出了事,具体来说,是外戚吃相太难看, 被捅到皇帝那儿去了,皇后的娘家被狠狠整治了一顿。
  出了这档子事,皇帝就算装也得装得迁怒皇后,让那些外戚彻底收敛。
  皇后因此备受冷落,日子过得跟冷宫妃嫔似的,而这个时期,她已经怀上谢修五个月了。
  女人怀孕的时候,本来就容易情绪失控。
  原本宠爱她的丈夫,因为她娘家人犯错而疏远她,这突如其来的落差感,让皇后委屈万分,只能期待肚子里的孩子能让皇帝对她有所怜惜。
  等来等去,等不到皇帝回心转意,皇后的期待转化成恨意,竟连带仇恨起那男人在她肚子里留下的种。
  孕期情绪悲伤,让皇后吃不下睡不好,身体很快就垮了,又赶上孩子难产,险些一命呜呼。
  这样一个裹挟着痛苦与怨恨的婴儿,从降生那天起,就注定得不到皇后的欢喜。
  谢修出生后,只有待在乳母的臂弯里的份,到满月,都没被生母碰过一下。
  原著里回忆过端王的童年生活,那可真是太惨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嫡次子,待遇竟然比妃嫔的孩子们差远了。
  他跟皇后的恶劣关系像是滚雪球,越来越糟糕,原因是他的乳母。
  要说这个世界上真的让谢修感受过一点母爱的人,那就只有他的乳母了。
  皇后生产后不想看见这倒霉孩子,也没安排轮班照顾的乳母,只让一个乳母常住在宫中,随时给谢修喂奶,饿不死就成。
  乳母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子只比谢修大几个月,刚生下来,就骨肉分离回不得家,谢修成了她的情感寄托。
  什么收藏胎发啦,观察便便形状啦,这些亲妈爱干的事,乳母是一样没落下。
  因此,幼年时期的谢修,除了待遇比其他皇子差很多,受到的关爱还是足够的。
  谢修太依赖乳母,到哪都要乳母跟着。
  转眼到了四岁,想修复母子关系的皇后试图把谢修养在自己身边,谢修却一个劲地闹着要乳母。
  皇后一怒之下,把他的乳母赶出宫了。
  起初半个月,谢修只是天天哭着要乳母,一个月后,屁大的孩子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居然溜出了西宫,试图迈着小短腿满天下地找乳母,到了宫门口,才被侍卫给逮住,又送回皇后身边。
  皇后很生气,觉得自己这个生母失了脸面,把谢修关在暖阁里要他反省。
  谢修更生气,只是年幼的他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拿自己撒气,所以他绝食抗议。
  事情闹大了,珊珊来迟的皇帝亲自把儿子抱回寝宫喂食。
  要不是谢修绝食惊动了太医院,皇帝都不记得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他心里有些愧疚,想好好补偿一番,拿出了很有诚意的父爱。
  然而,很少跟皇帝见面的谢修很怕生,不肯吃皇帝喂的食物,也不回应皇帝的亲昵。
  这样的表现,让皇帝难得升起的父爱冷却了,放弃亲子互动,只派人把谢修的乳母请回来,并委婉地要求皇后,不要再赶走老七的乳母。
  此后,皇后确实没再拆散谢修和乳母,但她也只当没这个儿子了。
  祸不单行,谢修的乳母,在他十一岁那年,因病过世了。
  从那以后,这孩子成了个父母双全的“孤儿”,很长一段时间哑巴似的不说话,与其他小皇子一起去上书房念书的时候,经常被捉弄。
  他也不生气,面无表情地接受一切,直到对方失去捉弄他的兴致。
  古怪的性格,让谢修越发无法融入兄弟,而且他的不回应,让翰林院的侍讲们也很痛苦。
  渐渐的,连老师都把他当成异类,所有人开始无意识的忽视这倒霉小哑巴的存在。
  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当时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注意到了这个古怪的哑巴小皇子。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责任心,掌院学士一有空,就将谢修单独留在上书房,一对一地耐心授课。
  一开始,谢修跟从前一样,木头人似的毫无回应。
  没有像所有人那样很快失去耐心放弃他,掌院学士始终真诚热情地与谢修交流,从来不把这孩子当成石头。
  因为谢修不回应,掌院学士甚至练就了从谢修目光中理解谢修心情的本事。
  谢修这么一颗行将就木的小冰疙瘩,半年之后,被掌院学士捂热了,开始与掌院学士交流。
  一年后,谢修渐渐变得像正常孩子,能与旁人交流,但依旧寡言。
  那位掌院学士,就是当今的内阁次辅——李阁老。
  李阁老对谢修而言,可说是真正的师父,亦师亦父。
  原著中的谢修,心甘情愿给李阁老当了一辈子傀儡。
  他平静地接受一切,平静地与哥哥燕王对决,平静的失败,平静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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