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不浮肿,还没有黑眼圈。
唉。
“虽然你喝了,但也醉成一摊烂泥了。”
谢一唯点点头:“所以当初霍珩不让我喝酒是对的。”
他突然想起:“对了,霍珩呢?”
“珩哥好像下楼去了,”郑宇洗了脸出来,也跟谈八卦似的蹲在谢一唯床边:“你还记得你昨晚在寝室的事儿吗?”
谢一唯:“寝室有什么事?”
“看来不记得了,”郑宇:“你不知道珩哥昨天多生气,那眼神看得我都担心你下一秒会没命。”
“这么吓人?”
“可不是嘛,把我都吓了一跳,”成秀道:“不过后来好了,霍珩帮你擦了脸和脚,还换了衣服,神情态度什么的都恢复正常,跟没事儿人似的,我就想知道在那小段时间里你俩发生了什么。”
“无事发生,”其实是谢一唯不记得了,除了身上有些痛以外,他没觉得有哪儿不对:“只能说霍珩就是人好。”
成秀郑宇:“········”
嗯。
nice。
简直好极了。
谢一唯下床去洗漱,没过多久霍珩就回来了。
带了早饭和一杯豆浆,还有一些药。
谢一唯正在洗脸,霍珩看着他道:“起来了?”
语气正常。
表情正常。
“嗯,”谢一唯只留了两个眼睛看着他,圆溜溜:“我能解释一下吗?”
霍珩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笑了笑:“好。”
还是挺温柔的,谢一唯想,反正现在霍珩没有黑化,性格勉强还不错,虽然平时爱生气,不过到了大事上还是识大体的。
谢一唯洗漱好,寝室里又只剩下他和霍珩俩人了。
郑宇和程秀应该是去吃早饭去了。
“先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一唯走过去,吃着霍珩买的小笼包,拿起豆浆开始喝。
“嘶——”
“怎么了?”
谢一唯皱眉:“我的嘴好像破皮了,烫得有点痛。”
霍珩看了一眼,道:“等冷一点再喝吧。”
“好。”
谢一唯还在想怎么开口。
突然,他感觉膝盖一凉,霍珩往他腿上喷了些药。
谢一唯没有动:“这是什么啊?”
“消肿的喷雾,”霍珩:“腿不疼吗?”
怎么会不疼,谢一唯就是挺疑惑,好端端的腿为什么就疼了,难不成是昨天和盛景打架的后遗症?这样看着,他的膝盖还真有点肿。
霍珩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你喝醉了没站稳,上厕所的时候摔的。”
“·····哦。”谢一唯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我昨天········”他欲言又止。
霍珩停下来:“怎么?”
“不是自愿和盛景出去的。”
“嗯。”
谢一唯摸不准霍珩的想法:“你不相信我吗?”
霍珩将东西都收起来,道:“我信你,很重要?”
“当然重要了!”谢一唯嘟了嘟嘴:“我很重视你的想法的。”
霍珩别开眼:“那为什么喝酒?”
“我打架没打赢,他说我喝了就放我走。”谢一唯说实话。
霍珩神色很淡,他虽然是没有所谓的生气,但整个人都冷淡了很多,他问:“胃疼吗?”
谢一唯愣了一下:“还好,吃了东西以后没那么疼了。”
霍珩没再说话。但谢一唯忍不住。
“你是不是生气了?”
霍珩:“生什么气?”
谢一唯不是很确定:“生气········我和盛景出去,还喝了酒。”
他说完,霍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看。
小孩儿颈侧的皮肤并没有留下印记。
依旧白得近乎透明。
半晌,霍珩叹了口气,笑得有些凉意,摸了摸谢一唯的脸,道:“谢一唯,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谢一唯一顿。
但霍珩没有再解释。
谢一唯是带着目的性的接近他,对他好,但就像完成任务一样。
最开始,他觉得,就算谢一唯带着目的的接近他也没有关系,对所有人都好但只要对自己最好就可以。
但现在,他已经厌倦了。
一个人只要感受到一点温暖,就会慢慢变得贪婪,陷入欲望的漩涡
他要谢一唯满腔的发自内心的爱意,是永远依赖他,离不开他,永永远远都和他在一起。
所以解释了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
那就不解释。
谢一唯懵懵懂懂的,他不知道霍珩是什么意思,也想不出来原因。
但霍珩不说,他也问不出来。
-
到教室的时候,挺多人都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吴耀也赶紧来问。
“肚子疼回寝室待着了。”
吴耀:“成秀说你头疼·····”
谢一唯脸不红心不跳:“头疼,疼着疼着就肚子疼了。”
吴耀:“······”
刚一坐下,刘薇薇就转过来:“崽,开始吃瓜了。”
“什么?”
接过刘薇薇的手机,谢一唯看见论坛上大大的热贴,标题之醒目。
惊!!!四中的校草盛家的大少爷盛景竟然喜欢逛Gay吧,还是个总。攻!
下面就是上的一些图片。
拍的很清楚,盛景的脸格外清晰,他的怀里搂着两个穿的很妖娆露骨的男孩儿,身上还挂着一个。
讨论区全炸。
“什么校草,前校草好吗?我们现任校草是霍总,霍珩!人家洁身自好,才不是盛景这种人!”
“活久见啊活久见,盛景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天!他会不会有艾滋病?”
“那洛婉怎么办?洛婉还当过他女朋友,不会也有病吧?!”
“同性恋我不讨厌,总,攻是什么鬼?”
“·······”
剩下的谢一唯懒得看了,大多都是在骂盛景的。
感觉到旁边炽热的视线,谢一唯:“看我干什么?”
成秀:“我觉得你真幸运。”
谢一唯:“·······”
“你们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小派:“有图有真相!这还能有假?”
其他女生也道:“对啊,想当初我还喜欢过他来着。”
谢一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但他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了,难不成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剧情?
虽然有些不一样,不过在书里,盛景有过这一事件吗?
谢一唯不知道。
这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盛家在榕城是排的上号的家族,盛景又是独生的,本来也是天之骄子。
想必新闻已经开始出来了,而盛家在想方设法压下来。
但网上的东西谁又能压得住呢,就算开个记者会澄清,但观众又不是没有眼睛。
这人实实在在的就是盛景啊。
最令谢一唯好奇的。
这是谁爆出来的?不惜得罪盛家,有了这些照片,不管是大捞一笔也好,都比这样爆出来成为盛家的眼中钉要强。
谢一唯又迷茫了。
宿醉的脑子又在痛。
“怎么了?”霍珩在后面问他。
“头疼,”谢一唯摇了摇头,想了想,问:“这个事儿你知道吗?”
霍珩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谢一唯点点头,并没有怀疑。
霍珩现在不受霍家的重视,要拍这些照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人力财力缺一不可,更何况霍珩也没时间啊。
他劝道:“你可不要学他,要做个好人。”
霍珩:“什么样儿的才算是好人?”
这可把谢一唯问到了。
“大概就是·····乐观、向上、友爱,做好事?”
霍珩笑道:“好事是相对的,或许对你而言是好事,但对我而言不是。”
霍珩又在咬文嚼字,谢一唯不怎么懂,他又准备念鸡汤了,随时随地温暖主角啊:“但世界上还是好事多的,你只要抱以善意去面对,相信善意有一天也会拥抱你。”
霍珩不置可否:“或许吧。”
这件事持续发酵,上课时大家也在偷偷讨论。
郭真实在讲不下去了。
拍了几下讲桌:“大家安静!”
郭真:“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别的事情不该自己管的就不要去讨论,要知道祸从口出,事情是怎么样,当事人最清楚,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关我们在座各位的事,上课就好好上课,别去想些有的没的。”
“高三不是高一高二,要是再想说话,就上来给我讲题吧。”
讲题是最有用的威胁方式,大家只能暂时压制住,先把课上了再说。
谢一唯心里还记恨着盛景,对他出的这事儿说不上开心,当个陌生人吧,反正就是这样。
灌了自己一瓶酒,现在他的头都还在痛呢。
-
下了课,因为谢一唯脑袋不舒服,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霍珩出去了。
这是片空地,比较隐蔽,不常有人来。
听说是因为以前学校里的一对情侣在这里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大家嫌晦气,就不来了。
晦气?
霍珩点了一支烟。
肉·yu一直是人的本能。
“来都来了还躲什么?”霍珩冷笑着。
盛景从边上走来,难得一见他今天稍显狼狈,嘴角有些淤青。
“是你。”说是疑问,也在肯定。
霍珩依旧是那副轻松又满不在意的样子:“嗯。”
从他口中承认,盛景意料之中的同时也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明明非常隐蔽,两年了,这件事谁也没能发现,为什么霍珩才刚来不久就会知道。
霍珩觉得他可笑,但有时候命运更加可笑。
比如上辈子,该这么身败名裂颜面扫地的是自己,这辈子他全还给了盛景。
“只要你做过,我就会知道。”霍珩笑道:“感觉怎么样景少,你那些小情人是不是追着哭着叫你带他们走?”
盛景感觉霍珩胜券在握,就像知道很多事似的。
“他们肯定没有小朋友好玩儿,”霍珩道:“我警告过你,谢一唯,是我的。”
“是你咎由自取,自找死路。”
年轻人。
······
霍珩帮谢一唯接了热水,宿醉的劲儿不好过去。
“我觉得我马上要升仙了。”谢一唯小口小口地嘬着,无精打采:“早登极乐。”
“不要胡说,”霍珩捏了捏他的脸:“喝点儿水睡一下,下节课语文。”
“号外号外!”
门外跑来一个男生:“听说盛景退学了,学校外面来了好多的记者!”
“退学了?这么快就退学了?”
“害,谁说不是呢,而且是他爸亲自来接的他!”
张小派:“想不到那件事的影响这么大。”
刘薇薇:“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现在洛婉该哭还是该笑?
-
盛景的事一直是学校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禁令是管不住嘴的。
后来听说他爸爸给他申请了国外的学校,想送他去国外上学。
说难听点就是避风头。
但这些都和谢一唯没关系了。
他又做起了课代表的工作,因为王自山的腰好了。
谢一唯看见他就觉得恶心,但他又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动作骚扰自己,虽然看自己的眼神粘粘糊糊就跟毛毛虫一样。
“一唯啊,下课把这些作业搬到老师办公室啊。”
说完,端着水杯扭着屁股走了。
谢一唯默默呕吐了一会儿。
妈呀,来个人把这吊死鬼给收了吧!!
“我觉得王自山真的像个太监,”吴耀因为仰慕霍珩,上星期搬到了他们这边,和班长坐在一起:“还不是大太监,就那种小人得志的太监。”
成秀:“谁说不是呢。”
刘薇薇:“你看他脸颊恰白,双眼凹陷,眼下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症状。”
郑宇:“这男人不太行啊。”
谢一唯站起来:“我要去给这不行的老师搬作业了。”
霍珩拉住他:“我陪你去。”
谢一唯眼睛都亮了,正好他不想一个人面对王自山:“好呀好呀!我们男神最好了!”
然后就是霍珩抱了一大半,谢一唯抱了一小半。
等他俩走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班长突然cha进来:“不瞒各位,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众人:“········”
一路上谢一唯都在抱怨。
“我真的不喜欢当他的课代表,我记得他以前可讨厌我了,怎么突然就让我做他的课代表了呢?”
“或许是看你可爱。”
谢一唯:“我可爱?”
霍珩顺着他:“嗯,可爱。”
谢一唯笑道:“不仅可爱,我还是一个学霸。”
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如谢一唯的猜想,那里面只有王自山一个人,其他两个主任难不成是摆设?
王自山先看到走在前面的谢一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但随后霍珩跟着进来,他的脸立马阴沉了下去,像是看到什么肮脏污秽。
“一唯啊,你看你,怎么不找个正常人帮你搬作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