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邺仰起头吻上谌煦红润的唇,谌煦配合的弯下腰。
最终身上的衣物还是没有保住,从内到外被打湿,不得不重新换一身,连带司邺让他带进来的那条底裤,也全军覆没。
事后,谌煦有理由怀疑司邺是故意的。
晚餐是三个人一起吃的,这是谌煦的意思,让初来乍到的司霖孤零零的坐在另一桌上,未免太可怜了,更何况坐在一起增进一下司霖和司邺的感情也是不错。
然而,谌煦的心思注定白费。
范霁明吃得战战兢兢,他想和谌煦说话,但小叔的气势太强,坐在他旁边简直如坐针毡,谌煦怎么会和这么可怕的人结婚,他真的不是被逼的吗?
谌煦见司霖像是在吃断头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司邺的袖子,“司叔叔,我想吃虾。”
司邺夹起一块虾放到自己盘子里,专心致志给谌煦剥虾。
范霁明瞠目结舌,欲言又止的看着谌煦,谌煦不明所以,“怎么了?菜色不合胃口吗?”
“不……不是。”范霁明猛摇头,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你为什么叫小叔,司叔叔啊?”
谌煦被噎了一下,他叫了司邺六年叔叔,早就习惯了,就算他们俩在一起后也没有想改,现在被司霖一针见血的问出来,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反倒是司邺淡定的说:“夫夫情趣。”
范霁明尴尬的闭上了嘴,谌煦红了耳朵,在桌子下用脚碰了一下司邺的脚,想让他收敛点,司邺却特别骚的用脚去勾他的小腿,让谌煦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一顿晚饭,两个人吃得如坐针毡,只有司邺一个人吃得心情特别好。
……
“你拿衣服做什么?”司邺见谌煦在衣帽间里找衣服,疑惑的问道。
“这些衣服我没有穿过,都是新的,拿给司霖当换洗衣物。”谌煦没有停下找衣服的手,背对着司邺回答他。
不知为何,司邺心里突然很不爽,就算是谌煦没有穿过的衣服,他也不想拿给任何人穿。
“我让人送过来,你别找了。”司邺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这些衣服我都没有穿过,放在这里也是浪费。”谌煦不解司邺为什么要刻意打个电话让人大晚上忙活一通。
司邺走过去将人抱住,弯下腰在谌煦的脖颈间蹭了蹭,“没穿过也不行,留着总有穿得上的时候。”
谌煦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司邺的醋坛子又踢翻了,他有些无奈的说:“司叔叔,你最近喝醋有点厉害。”
司邺忽然将他抱起来,谌煦整个人像只考拉一样挂在司邺身上,双手环抱住司邺的脖子,将自己稳定住。
“男朋友吃醋不是顺理成章吗?”司邺凑近亲了一下谌煦的下巴。
谌煦被他撩得浑身发软,双手抱紧他,将脑袋埋进了司邺的脖颈间。
司邺轻松抱着他走进卧室里,谌煦被他抱着行走,完全没有掉下去的危险,这种安全感让谌煦的脑子里顿时有点五光十色。
都怪唐榛,成天在他面前开车,搞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被司邺抱起来抵在墙上不可描述。
谌煦满脸通红,耳朵红得滴血,将脑袋越埋越下去。
“乖宝,再埋就要成你今晚吃的虾了。”司邺侧过头凑到谌煦耳边说话,热气洒在谌煦耳朵耳朵上,令谌煦的身子抖了抖,抓紧了司邺肩头的衣服。
“今天电话里说的话还算数吗?”司邺不肯放过他,嘴唇擦过谌煦的耳朵,让谌煦抓住他衣服的手又紧了紧。
他以为谌煦不会搭理他,但谌煦出乎他意料的抬起头,眼睛里沁着水,猛地吻上他。
小朋友的吻,带着一股野性,又凶又青涩,明明接过这么多次吻了,还是那么不得章法,全凭本能横冲直撞。
然而就是这份青涩,反倒是让司邺的血液更加沸腾,谌煦身上的那把野火,终归是烧到了他身上。
他如同嗜血的兽,亲吻着他圣洁的神。
谌煦的唇色秾丽,泛着水光,松开彼此后,在四目相对的沉默中,心如擂鼓,爱-欲翻涌。
谌煦注视着他,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往无前的英勇,脆生生的回答他:“算数。”
……
“司霖少爷,三楼不能去。”钟叔看见范霁明要往三楼走去,赶紧阻止他。
范霁明迷茫的看向他,“为什么不能去?”
“三楼是先生的休息和办公的地方,家里的人未经允许都不能上去。”钟叔耐心的解释道,又和蔼的问他:“司霖少爷是找先生有什么事吗?”
范霁明诧异于司邺在司家的地位居然高到这种地步,宛如封建王朝的皇帝。
“谌煦上去帮我拿衣服去了,一直没有下去,我刚才打算去找他。”
钟叔正要回答,就听见佣人过来说,外面有人来了。
“抱歉,司霖少爷,我出去一趟。”钟叔离开没有几分钟便带着一堆衣物回来。
“这些衣物都是先生给司霖少爷准备的,您可以不必上去找煦少爷了。”钟叔一看这架势就立即明白司邺的意思,这是不想让司霖少爷穿煦少爷的衣服呢。
钟叔在心里觉得酸,脸上又止不住露出笑容,他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先生和煦少爷恩爱有加了。
既然衣服已经送来,范霁明也没有理由再上去找谌煦,可是谌煦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他认为谌煦不是这样的人,盯着那些衣服看了会儿,范霁明断定是司邺不让谌煦下来。
谌煦才十八岁,司邺都二十八岁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第二天早上,范霁明没有在餐桌上看见谌煦。
“小叔,谌煦不吃早餐吗?”范霁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他昨晚累着了,还在睡。”司邺盯了他一眼,总觉得范霁明对谌煦的关注有点多。
被司邺冷厉的视线扫了一眼,范霁明浑身一抖,差点没拿稳筷子,不敢再说话,更别提追问具体情况。
昨晚累着了?做什么累着了?
范霁明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他念高中的时候,班上的男生之间都会互相分享那种片子,他也不是没有看过,更何况谌煦和司邺已经结婚,两人做那种事也是正常。
虽然理智上明白,但范霁明情感上还是难以接受,越发觉得司邺这个老男人老牛吃嫩草,糟蹋了谌煦。
吃过早饭,司邺带着范霁明买了一束花去墓园探望兄嫂。
谌煦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他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嗓子疼,腮帮子还留下了后遗症,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嘴巴是不是没闭上。
“咳咳咳……”他咳嗽了两声,下床去洗漱。
床头柜上放着温水和润喉片,谌煦喝了一杯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了点。
想到昨晚的事情,谌煦觉得自己昨晚真是失了智,竟然会弄得那么深,要不然嗓子也不至于疼成这样。
不过看到司邺满足的神情,他忽然又觉得这些都没什么。
那时候的司邺性感极了,让谌煦恨不得把人给不可描述了。
疯狂一宿的后遗症就是嗓子疼,腮帮子疼,还有大腿疼。
不过司邺已经趁他睡觉帮他上过药,大腿上的皮肤凉飕飕的,有点清凉。
他记得司邺和他说今天要带司霖去扫墓,这会儿应该不在家,便直接让人送了吃的上来。
大概是司邺走之前特意叮嘱过厨房,送上来的食物都是流食。
谌煦吞咽的时候,不至于有太大负担。
感受到司邺的体贴,谌煦拿起手机给司邺发了个消息。
谌煦:司叔叔,我醒了,正在吃饭。
他以为司邺应该过会儿才会回复他,没想到司邺居然秒回。
司叔叔:嗯,嗓子难受吗?
谌煦:还好,吃完饭我就把药含上。
司叔叔:真乖,孙家那边得到消息,让我带司霖过去,你乖乖在家,我晚点回家。
孙家的消息倒是灵通,昨天刚把人接回家,今天就来找人了。
不过孙家找了司霖那么久,心情迫切也能够理解,只是司霖回来,心里最不乐意的大概就是司婉萍,司霖回来,司邺都要让路更别说司慎谦。
想到此,谌煦打算吃完饭后,发愤图强,不稀罕司家的,他会挣钱养司邺。
……
司邺给范霁明把名字改回了司霖,准备找个日子公布司霖的身份。
“我看了你的高考成绩。”司邺难以理解那么简单的题目怎么会有人考得这么差,就是潘奇志和童嘉熙都比司霖的分数高一倍。
更别说司易宸和谌煦。
司霖瞥见司邺带着冷意的眼神,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头一次在自己的成绩面前抬不起头,他以前觉得自己成绩差就差,完全没所谓,可回了司家后,身边骤然围绕了一堆优秀的人,就是司家的佣人学历都比他高,他顿时有些自卑。
“我给你报了一个班,明年参加高考,至少要考上一本。”这个目标在司邺看来很简单,可在司霖看来却难如登天,他简直觉得司邺是在为难他。
以他的成绩怎么考得上一本,更何况司家这么有钱,就不能走后门随便把他塞进大学里吗,他看谌煦的学校就不错。
“小叔……我不想念书,我不是念书的料。”司霖紧了紧拳头,大着胆子反驳司邺。
司邺沉下眉,脸色不善的问他:“你才十八岁,不想念书,想做什么?”
司霖搓了搓自己的手,心想自己什么都不干,也不会饿死,做什么一定要让他考个一本出来,他是回司家来享福的,又不是来受苦的。
“大表哥那样挺好的。”司霖说的是孙家老大的儿子,孙庞飞,每天都是香车美人,游手好闲,哪里有局,哪里就有他,因为嘴巴甜,孙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最是喜欢这个大孙子,连带孙老爷子也宠他。
司霖跟着司邺回了一趟孙家,见过孙庞飞周身的名牌和一串豪车钥匙后,心生羡慕,大表哥还说要带他出去玩,他顿时觉得还是孙家人对他好,不像司邺只会对他冷脸,别的亲戚连人影子都没有见到,明显是不喜欢自己。
司邺眉头一紧,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司霖,他大哥大嫂都是性子温和又优秀的人,怎么会生出司霖这种性格散漫,爱慕虚荣的孩子。
如果不是DNA鉴定报告没有问题,司霖的五官也和兄嫂长得很相似,他真的要怀疑找错了人。
“你喜欢像孙庞飞那样,那你就去找他,你看看孙家能养你多久,司家从来不养闲人。”司邺的话很重,就差说你再不思进取,我就把你赶出去这种话了。
司霖吓得浑身一抖,哪里还敢反抗司邺,司邺说什么话他都乖乖应下。
心里对司邺也是越发畏惧,他以为自己回到司家就可以过上纨绔子弟的生活,每天纸醉金迷,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的亲叔叔不允许。
灰溜溜的回房间后,司霖心里越想越委屈,他拿出手机,翻出谌煦的微信,犹豫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向谌煦诉苦。
谌煦正在上课,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也没有拿出来看,他上课的时候十分认真,学校里的老师都很喜欢他,聪明又勤勉,哪个老师能够拒绝这样的优等生呢。
手机连续震了好几下,谌煦分心的想,这个发消息的频率,一看就不是司邺,既然不是司邺,他更没有着急拿出来看的冲动。
一直等下课后,谌煦走到讲台上和老师探讨了几个问题,才慢吞吞的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竟然是司霖发的消息,司霖给他发消息做什么?
他一边将书装进书包里,一边滑动页面,司霖竟然在和他诉苦。
说司邺凶了他,他好害怕呀,又说小叔逼迫他念书参加明年的高考,可是他要是考得上,早就考上了,小叔分明就是在强人所难,又说自己感觉好无助,好孤单,这里一点儿都没家的感觉。
理智上谌煦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司霖,帮司邺说点好话,拉近一下他们叔侄的距离,但是情感上谌煦却见不得谁说司邺半句不好,在他眼里司霖完全就是不识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冷静一会儿,谌煦又觉得自己心偏得太过厉害,司霖到底才十八岁,还是个小孩儿,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养父母家,回到这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家族里,感到孤单和害怕也是正常。
谌煦:司叔叔也是为你以后做打算,就算你不喜欢念书,至少也得有一技之长,能够养活自己,你有什么爱好吗?
谌煦以为自己这么久才回复司霖,司霖应该不会一直守着手机,正要把手机揣回衣兜里,司霖就秒回了他的消息。
司霖:为什么我要养活自己呀?我们家明明有花不完的钱。
看见司霖的回复,谌煦心头一哽,司霖这才回来多久,和司邺的感情不融洽,但钱财这方面融入得倒是挺快的。
想到司邺要将司氏交到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手里,谌煦就一阵心疼,那是司邺辛辛苦苦起死回生的司氏,交给司霖,不是亲手送司氏走向毁灭吗。
谌煦:考大学不难,你认真学习,肯定能考上。
谌煦敷衍了一句,便不再回答司霖,再交谈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把司霖拖出来打一顿,在这一瞬,他骤然体会到当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真是气得胸口疼。
“和你男朋友聊天呢?”唐榛见谌煦一直站在那儿回复消息,走过去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