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煦的眼睫颤动,身子绷紧,怔怔望着司邺。
司邺含着笑意用手指抚过谌煦的唇,“讨厌吗?”
谌煦捏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摇摇头,一开口声音有点哑,“不讨厌。”
“乖孩子。”司邺捏住他的下巴,俯身再次吻上去。
谌煦浑身颤抖,犹如颤颤巍巍学着站起来的小鹿,嘴唇紧紧的闭着抿成一条直线,眼睛倒是没有再瞪着。
他骤然感到嘴唇上滑过一阵潮湿的热意,脑子空白了几秒逐渐意识到那是司邺的舌尖,鼻尖上的痒意令他缓缓睁开眼睛,司邺脸上的笑意映入眼帘,在刹那间刻在他的心上,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未知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汹涌,又如烈火般炙-热,让他痴迷,又让他疯狂。
谌煦环上司邺的脖颈,迎上他热得烫人的呼吸和他野兽般贪婪的目光,宛如献祭一般送上他柔软的双唇。
司邺差点在谌煦青涩的热情中迷失自己的理性,这一瞬的狂喜让司邺明白,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他在爱.欲中挣扎,也在爱.欲中沉沦。
刹车的声音将司邺的理智短暂的换回,他骤然意识到他和谌煦还在车上,前面坐着他的司机,即使他们中间有挡板,也无法掩盖在还有外人的情况下,他失控的事实。
谌煦的睫毛已经湿润,嘴唇红润得仿佛烂熟的樱桃,白皙的面颊泛着醉酒后的酡红,他小声的开口喊着司邺,“司叔叔。”
三个字让司邺额角流下烫人的热汗,西装裤彻底变形。
睁开眼睛,那双漂亮又明亮的桃花眼被水雾打湿,眼尾洇开一抹薄红,像是林间深处被露水沾湿的花瓣。
司邺注意到有变化的不仅是自己,他让司机将车停到车库里,然后离开。
司机坐在前排如何听不出后面的动静,赶紧停好车快步离开,老脸羞得通红,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啊。
司邺亲了亲谌煦的眼睛,温柔的说:“叔叔帮你。”
……
□□:我帮你点到了,你慢慢过来就好。
谌煦:行,谢了。
上课从来不迟到的谌煦,今天难得起晚了,至于原因,想起昨天他和司邺在车里做的事情,谌煦就羞得满脸通红。
今天司机开车送他来学校,换了另外一辆车,昨天那辆听说开去洗了。
如果说之前还能用醉酒来掩盖,那么昨晚谌煦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来解释那一系列行为。
走在路上,谌煦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喃喃自语:“我真的喜欢他。”
除了这个答案,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主动去吻司邺,又为什么会在司邺说了不用还主动凑上去帮司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掌,那烫人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上。
短暂的纠结后,谌煦毫无思想包袱的认为喜欢就喜欢吧,两世才喜欢上一个人,又是司邺,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提到过很多次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觉得向是副cp的小可爱,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觉得他是谁的cp?本文没有副cp哦,另外煦仔终于开窍了,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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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的手表不见了, 你们谁看见了吗?”谌煦回到寝室后,发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表不见了, 他洗了澡就随手放在桌子上,走的时候没记起戴上,没想到只是走了两天, 手表就丢了。
“你前几天一直戴的表吗?没看见。”祝尧原摇摇头,他不沉迷奢侈品, 所以并不知道谌煦那只表有多贵。
“什么?!你D牌那只表不见了?”唐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急匆匆跑过来帮谌煦找, 三个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显然是丢了。
谌煦皱了皱眉头, 对他们俩说:“你们看看自己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两人赶紧去翻自己的柜子。
“卧槽,我好不容易攒钱买的游戏机呢?”祝尧原如遭雷劈,他爸妈不喜欢他玩游戏,认为他玩物丧志,存了好久的钱还专门托人从海外代购回来,竟然就这么丢了?!
“我藏在衣服下面的钱也不见了, 我本来打算过几天去寄回家。”唐榛的钱不多, 也就一千块左右,因为他自己要用钱,又要攒学费, 能够寄回家的钱并不多,他家在农村里,很偏远,不能直接打钱, 只有靠邮寄,他每个月都会寄一笔钱回去,剩下的自己用。
可这一千块也是他累死累活打工挣的,突然没了,唐榛整个人都有点懵,红了眼眶。
“寝室里进贼了?”祝尧原一脸懵逼的问。
“嗯。”谌煦点了点头,目光移到武斌的位置上,“就是不知道是内贼还是外贼。”
唐榛气得涨红了脸,“肯定是他偷的!”
祝尧原尴尬的拉了拉唐榛,“话别说得那么绝,万一不是呢,等会儿武斌回来我问问他。”
“不是他是谁,你看我这些衣服都没有多乱,偷钱的人一看就是冲着我放钱的位置去的,知道我把钱放在哪儿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们寝室的人。”唐榛抱臂站在柜子旁,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等会儿他回来,他要是不认,我就直接报警!既然他不想做同学,那就别做了。”
唐榛说的有道理,祝尧原挠了挠脸颊,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先私下里解决,实在不行就告诉辅导员,学校肯定不会包庇。”
祝尧原安抚了唐榛许久,唐榛也就是嘴上不饶人,态度慢慢软下来,他知道武斌和他一样是农村来的,从那里考出来不容易,不仅是全家的希望,也是全村的希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武斌可能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也不愿意毁了武斌,要是武斌认错态度好,他可以算了。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武斌背着书包从图书馆回来,他一回来就看见寝室里三个人一脸三堂会审的神情坐在凳子上。
武斌下意识的想要跑,他刚转身就被祝尧原眼疾手快抓住了书包。
“武斌你跑什么?”祝尧原是寝室的室长,平时都是靠他和武斌沟通,其实他也不是很想搭理武斌,毕竟武斌的脾气太怪了,有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就怒了,祝尧原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又踩中了他的雷区。
可唐榛是炮仗,三言两语就会和武斌吵起来,指不定还会打起来,当然是唐榛单方面的挠武斌,武斌嘴贱,但打架不太行。谌煦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可以把武斌当空气。
“没……没什么,你放开我。”武斌从祝尧原的手里挣扎出来,紧紧的抱住自己的书包,警惕的盯着他们三个。
祝尧原推着他的肩膀将人带进寝室里,顺手把门锁了。
听见落锁的声音,武斌像是被刺激到,他惊恐万分的转身瞪着祝尧原,“你做什么锁门?”
“啊……没什么,有点事情想和你确认。”祝尧原尴尬的笑了笑,说:“寝室里好像进贼了,我们三个都有不同程度的财产损失,你快看看你的钱财有没有少。”
武斌缩着肩膀,不让祝尧原碰他,“我没什么可偷的。”
“你还是看看吧,万一呢。”祝尧原催促道。
武斌慢吞吞的挪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往里面看去,祝尧原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想要看看武斌的柜子里有没有藏他的游戏机,唐榛的钱,还有谌煦的手表。
“没有,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武斌摇摇头,将柜子门关上。
“怎么会没有呢?贼不可能只偷我们仨不偷你啊。”唐榛抱臂站在武斌对面,阴阳怪气的说。
“唐榛你什么意思?你们三个的东西自己没收好,到头来丢了还怪到我头上。”武斌眼神阴沉的瞪着唐榛。
“我好好的把钱放在柜子里,怎么会丢,我还奇怪呢。你说你把你的东西收好了,那你放在哪儿的?”唐榛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武斌抱着自己的书包,一脸警惕的说。
“你要是不说,那我有理由怀疑我们寝室出了内贼。”唐榛作势就要去翻武斌的柜子,谌煦一把拉住他,对他摇摇头。
“你要是翻了他的东西,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抱歉,我只是太生气了。”唐榛也明白谌煦的意思,可他就是气不过,他和祝尧原也就丢了几千块钱,可谌煦可是丢了上百万。
谌煦松开唐榛的手腕,走到武斌面前说:“我丢了一只表,价值两百三十五万,这个数额最高可以判无期徒刑,最低也是十年。”
武斌浑身僵住,眼神闪躲的说:“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死不认账,谌煦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说:“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报警吧。”
听见谌煦要报警,武斌心头一震,努力稳住心神,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们没有证据,自己不会有事的。
祝尧原本来好心劝唐榛和谌煦别报警,可武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他也没了帮忙的心思。
唐榛拿出手机,“我早就想报警了。”
“对了,我既然买得起两百万的表,自然有人脉可以让学校和警方重视这个案子,早日查出小偷是谁。”谌煦不咸不淡的说道。
冷汗顺着武斌的额角落下,他捏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能认,他们没有证据。
“谌煦你什么意思?一直在暗示我是内贼,我知道你们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就看不起我,可那是我想的吗?我又不能选择我的出生,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怎么会懂我们穷人光是努力生活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艹,谁他妈说你是农村来的就看不起你,农村来的了不起啊?老娘也是农村来的,也没像你这样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你想要钱不会自己出去打工啊,要想别人看得起你,就别先看不起自己!”唐榛气得胸口疼,他是从农村来的,他是个gay还是个娘炮,过的日子远比武斌艰难多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
“姐妹别生气,会长皱纹的。”祝尧原天天跟唐榛混久了,也被他影响,一个直男和唐榛姐妹来姐妹去。
武斌被唐榛说得涨红了脸,半晌后低声骂了一句:“死娘炮。”
“艹!老娘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看看谁才是娘炮!”唐榛撸起袖子就要挠武斌,他长得又白又瘦,一米七三的身高,在祝尧原一米八几的个头前显得有些娇小,被祝尧原挡住,用身体拦住他,唐榛整个人都挂在了祝尧原身上。
“你放老娘下来!”唐榛气得上头,张牙舞爪的挣扎着。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诶诶诶……”祝尧原按住唐榛得到同时,还要努力躲避自己的脸别被唐榛挠到,“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好不容易把唐榛安抚下来,谌煦那边已经报完警,没一会儿警察到了楼下。
这个动静成功让整栋楼的男生们倾巢而出,凑过来看热闹。
也不知道是谁叫来了辅导员,辅导员一听寝室遭贼了,以为数额不大,结果一问,谌煦竟然丢了一只两只多万的手表。
说来也巧,这位年轻的警官谌煦还见过,上次他蹲局子,这位警官还问他是不是因为女孩儿打架,后来他被司邺接回去的时候,这位刚入职不久的警官直接看傻了眼。
“谌少,没想到是您啊。”
“吴警官好。”谌煦点了一下头和他打招呼。
青年露出一口白牙,抬了抬帽檐笑道:“谌少叫我小吴就行。”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还有辅导员都懵了,宸少不是司易宸吗?这么这里还有一个宸少?
辅导员看谌煦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能随便戴两百多万的手表,谌煦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亏他们学校还一直把谌煦当做普通学生对待。
如果之前武斌还抱有侥幸的心里,那么他现在就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不该碰谌煦的东西,更不该为了掩饰,一并偷了祝尧原和唐榛的东西。
武斌面如死灰,脸色煞白,又一直抱着书包,他的态度和行为很可疑,很快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更何况宿管说最近都没有听见任何异常动静,别的寝室也没有丢东西,显然比起外贼作案,内贼可能性更大。
警察还真从武斌的书包夹层里翻出了最新款水果机,凭着武斌的经济实力,他根本不可能买得起,武斌神情一慌,神经质的反驳道:“你们凭什么说我买不起?我就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从农村来的有什么错?!都是你们的错!我知道你们肯定在背后嘲笑我穷,嘲笑我土,呸!你们又有什么高贵的,都是一群傻逼!”
围观的同学们惊呆了,他们中或许有人看不起武斌,但大多数人对武斌还是友善的,也根本没有看不起武斌,甚至嘲讽武斌,只是把武斌当做一个话不多的普通同学,大家不是在努力学习就是有自己的交友圈子,或者和对象约会,谁有那个闲心去嘲讽一个并不熟识的人。
“武斌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