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虽然离得远，但其实啥都能看到听清的秦深：……
这是什么。
嘲讽吗。
其实严纪茶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秦深是能完全看到，听到的。
毕竟他自己就看不了那么远，也听不到秦深那里的声音。因为一直记得自己视力4.9，听力一般般，是个平凡到除了钱多没别的特长的凡人。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在破解秦深的亡灵攻势的人里面，他是做得最干脆利落的一个。
严纪茶自己不以为然，但系统已经崩溃了，秦深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迄今为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这么完美地破解他的亡灵攻势，还是瞬间消失的。
究竟是精神力，还是信念？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严纪茶站在世界的巅峰。
系统：宿主……
严纪茶：嗯？有事快说，我忙着搞坦克呢。
系统：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个世界的无神论已经基本绝迹了。
严纪茶：为啥？诶让我查查坦克长啥样……这个世界不是科技高度发达吗？连智脑都有了，说明大家很相信科学啊。
系统：在量子界和精神力的存在被证实以后，灵魂的存在就已经成为所有人都默认，只是还没找到证据的常理了……你这么不怕鬼，真的会崩人设的……
严纪茶：怪我咯？
坦克搞好了。
严纪茶默默爬了进去，非常有安全感。
然后就在搞错操作的一瞬间，朝着反方向放了一炮。
丢人了……
严纪茶默默转回坦克的方向，瞄准秦深，却发现人不见了。
咦？
下一刻，秦深瞬移到了他的坦克里，□□指着脑壳。
“先别动。”
这也太作弊了吧！！！
严纪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办法，虽然他坚信科学，不怕亡灵，但也憧憬过好久的超能力，想彻底否认秦深的瞬移，还是有点难的。
台词再次刷新，严纪茶视线再次往下一瞥，无波澜地念出台词，
“你赢了。”
秦深没注意他的视线，或者说快要习惯了，抬手拍在他肩膀上，“别急着撤退，开着坦克去那边看看吧。”
那边，指着就是刚才被严纪茶打错方向的地方。
严纪茶看了过去，有点纳闷，去那里干嘛？
连他炮弹留下的硝烟都看不见，不都好好的吗。
系统突然卧槽了一声。
系统：是能量场！！！你居然歪打正着发现了一个不成熟的能量场？！
严纪茶：什么场？
系统还没说话，秦深已经明显地表现出惊喜了。
秦深：“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气，别人耗时两三个月都不一定能撞见半个的东西，你只是随便进来转转，打错个方向，就能发现三个连在一起的能量场。”
严纪茶想那我可厉害坏了，多夸两句听听，虽然不知道是啥，但是好像很不错。
然后新台词就刷新出来了，严纪茶不情不愿地念，
“秦先生过奖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嘛、对我来说，能和秦先生有这么精彩的比试，才是最大的幸运。”
说完了，搓搓胳膊，噫。
秦深一言难尽地望着他。
眼里是纠结、不解、和深深地自我怀疑。
他们不是已经靠打架化解误会了吗？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严少爷哪怕自己都听着难受，也要坚持说出来膈应他？
还是说，他身上有什么特质……让严少爷觉得，会喜欢听这种话？
……嗯。
好像确实有。
秦深默默转身，扶额。
宴会上，遇到了不少生意人，一个个都挺喜欢说客套话的，吹捧起别人来，更是张口不需要草稿，严格来说，比严纪茶这句更虚假的彩虹屁，也不是没听过。
但是当时，真的没觉得原来这么夸张肉麻。
毕竟他是秦深，不是别人，光是手握的能量场开采权，就足以让所有人都给他一个好脸，不轻易得罪。
怎么说呢……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被别人这样吹捧、解释虚假的夸赞了？
甚至发自心底地，也觉得自己值得被这样对待，这样下去，是不是会变成糟糕的人，就像老爹一样，傲慢的下一步，就是迈入愚蠢。
一想到发现这三个相连的能量场时，他下意识的反应，真的有些口是心非，确实感觉是自己运气也好，秦深就有点后怕。
和严家争夺资源不可怕，可怕的是，规则这种东西，一旦有第一个打破的人，那么就会有无数个。
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做这个打破规则的人，他们不是做着淘金梦的散客，个人之间争夺了，也不会有谁发现，而是有自己企业的家族，这种级别的争夺一旦开了先例，官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开始管制、干涉他们了。
到时候，谁都别想继续讨好处。
思及此处，秦深的眼神又沉了几分，整个人的气质安静下来，不急了。
三个能量场，一千亿的价值而已，他不能这时候犯了傲慢贪婪的毛病。
严纪茶：所以说能量场是个啥。
系统：相当于天然石油，经过人为开采之后，可以供给能支持智脑运作的特殊能源，所以对现在的人来说，这个东西，就是金山银山啊！而且因为最近才出现，人类又对量子界了解不深，法律在这方面还没有什么规定，理论上谁都能开采！
严纪茶：我发财了？
然而窃喜的感觉还没维持三秒，新的台词和剧情就刷出来了。
严纪茶扫了一眼，发现是让他表忠心，主动提出和秦深把这个肥肉四六分，并讲清楚了自己打算脱离严家单干，跟他一起搞事情的兴趣。
啊，财宝顿时没了一半多……
丧气顿时升腾上来，严纪茶转向秦深，想到之前念台词时，秦深那个被他肉麻到的脸，不知怎么的，又不丧了。
这可能就是，把平衡感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吧。
严纪茶刚要开念，吸了一口气，还没吐出第一个字，秦深突然若有所感一般，猛地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蓄力。
“严少，”秦深主动开口，目光坚定，“这几个能量场，我只跟你过去看看，确认没有危险，我就走了，这是你发现的东西，理应归属于严家，不必担心我会想分一杯羹。”
严纪茶：？
不应当啊，我还没用力呢，你怎么就有求生欲了？
作者：#
严纪茶：失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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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文/醉书南飞
严纪茶的台词，并没有轻易因为秦深的客气改变意思，只是改变了句式。
哎，失望，还是失望，竟然没直接砍剧情。
但秦深真的是个好人。
好人秦深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又卡壳了。
因为严纪茶又垂眼看他下面。
好消息是，这次看的位置，和上次不一样。
不再是腰带附近了，而是膝盖。
秦深琢磨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这一次两人谈话，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
所以说，严纪茶只是下意识喜欢垂着视线？
疑问保留了下来，秦深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别的，我不是客气，是认真的。”
说完，就忙不迭地走开了，步伐仿佛有点着急。
严纪茶望着秦深的背影，露出欣慰的注视。
秦深真是个好人啊，不用他想办法，就主动放弃这个钱……不，能量场了。
但剧情还是要走。
眼看着坦克已经离那三个能量场很近了，两人纷纷走下来，最后一段路改为步行。
台词和剧情一同刷新：
【如果我说，我代表的不是严家，而是我自己呢？】
严纪茶轻笑着，手指轻柔勾弄，将发丝别到耳后，凑近了秦深，给了他一个车咚，故意像怕人听到似的，哑着嗓子说悄悄话，
【比起和家族一起开发，让保守派拿到它，我更想看到的，是激进派来掌握它，进一步地证明保守派的愚蠢呢。
所以，要不要跟我合作呢？以这三块能量场为起点，一起让世界变得更好？】
大段大段的文字，又开始遮掩视野了，跟弹幕似的，虽然不至于看不清后面，但是有点麻烦。
严纪茶下意识站住没动，目视前方。
【你是严家的人，就算真的合作，不应该更低调一些？上来就和我分这些能量场，似乎太引人注目了，也很容易被人怀疑，你我是否有其它联系。】
剧情中，秦深这样回应着，谨慎地没有立刻接受严纪茶的邀约。
而后者却并不在意。
【那就让他们的怀疑得到印证好了。】
严纪茶歪了歪头，晃动的发丝弄痒了秦深的脖子，说话时的热气，都拂过耳畔，刻意暗示着什么，
【——用我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秦深：“怎么不走了？”
严纪茶：“……”
准备自我了断呢，走不了了。
严纪茶闭了闭眼，心情沉重。
勾引人的妖艳贱货，和脑子有坑的中二病青年，到底哪一种台词剧情更让自己想死呢……
而且这是什么车咚啊，这可是坦克，毫无浪漫感好吗？！
以情人关系做掩护，暗中合作什么的，不觉得太狗血太容易被识破了吗！！
一步步，一步步，严纪茶走近了，来到秦深面前。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台词更长而已。
他也该习惯这种事了。
“如果我说我代表的不是严家而是我自己呢？比起和家族一起开发让保守派拿到它，我更想看到的是激进派来掌握它进一步地证明保守派的愚蠢呢。
所以要不要跟我合作呢以这三块能量场为起点一起让世界再次变得美好？”
因为语速太快，标点符号落下太多，字幕差点没跟上他。
一口气念完经以后，严纪茶长吸了口气，下意识不耐烦地撇撇嘴。
这次的台词，他格外不喜欢。
还让世界变好呢，翻译过来不就是让啥啥great again么，简直是不能更明显的反派发言了好吧，上一个这么说的坟头草都长成树了。
好好的钱不转，非得反人类。
三秒后，系统发出了一声‘哔——’的奇怪提示音，就消失了。
貌似有点自闭。
秦深：“……”
严纪茶：“……”
看我干嘛，接戏啊，这可都是照着你心里话讲的。
台词还没轮到他，严纪茶就重新抬起视线，莫得感情地和秦深对视。
在发觉秦深陷入沉默，似乎眉头微蹙，又开始怀疑世界之后，严纪茶刚才那点不爽，又微妙地平复了。
秦深的心情远比看上去复杂。
这是他第二次，从严纪茶的口中，听到和自己有些‘共鸣’的说法了。
也是第二次，因为这话被严纪茶说了一遍，就突然觉得难以接受，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让世界再次变得美好？
他是这么崇高伟大的人吗？当然不是，他只是个商人而已，就在刚才，还在为了一千亿思前想后，权衡利弊。
也许是在高位，被人捧得久了，飘了，才会误以为自己是多么好的人，忘了自己实际在做什么。
好在，他能看得出，严纪茶不是真心这样说的，倒更像是应付差事，随便找的借口。
至于真正的合作动机，对方想藏着，也是正常的。
这个认知，反倒让秦深放松了些。
不是想刻意膈应他就好。
“你知道跟我合作，有多危险吗？”秦深瞧他藏着真正动机的样子，就试探着，套个话，
“想跟我合作，这么高调是会吃亏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怀疑，你跟我的关系……”
后面的，秦深没有明说。
在他看来，这么高调的合作，想必不是严纪茶自己的主意，定然是有什么别的人、别的力量在背后撑腰，才会让他这样大胆。
提出这个违和点，就很容易接近隐瞒的真相。
是谁派他来的，是什么人这么大面子，敢让严家的少爷当商业间谍。
啊。
严纪茶眯着眼看他，无比嫌弃。
这个人……怎么发挥这么不稳定呢？
刚才还在破坏剧情，现在又开始走剧情了。
严纪茶刚才忘了车咚，此时一把拍过去，一个没收住，直接把自己具象化的坦克给拍没了。
“……”
然后是什么动作来着？
哦对了，要靠近点。
严纪茶朝秦深靠近了点。
秦深愣了一下，默默退了一步。
严纪茶再次靠近。
秦深直接朝左侧挪开，还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吸引严少爷。
“咳，”严纪茶干脆看都不看他了，也挪开视线看远处风景，因为这句格外羞耻，心底怨念太深，一句话念得格外平稳，仿佛朗读翻译软件的外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