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养崽[穿书][穿越重生]——BY:枭荣
枭荣  发于:2020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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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渊沉默片刻,开口:“有人欺负师尊,我去找他打架了。”
  “谁?欺负师尊?”
  青阳一怔,随即想到师尊惯来美貌招人,团子可能是看到师尊被谁纠缠后跑去给他出气了。他摇了摇头,“我说师弟你呀……这眼看着就要复试了,怎么又整出这茬子事儿来?你现在受了伤,后天怎么办呐,啊?咱们宗门可都指着你呢!”
  泠渊垂下眼眸,“师兄,我错了。”
  “你……”看到他虽是认错,但面上明显心事重重、没什么认错的心思,青阳欲言又止。
  他无奈地转过身去,从柜子上翻出自己的医箱,“我先给你把皮肉伤处理了再说吧,至于内伤……肯定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行。”
  泠渊眼神闪烁,“谢谢师兄。”
  “你说谢有什么用啊。”青阳叹了口气,取出两个药瓶儿,示意他伸出手,“要是让师尊知道,他又要为你担心了。”
  泠渊低垂着头,静默不语。
  他已经很疲惫了,身上还带着伤,没有精力再去想新的说辞。
  盈盈注视了他一会儿,问青阳:“他的伤,严重吗?是……什么缘故?”
  青阳埋头擦拭着泠渊外伤的血痕,听到盈盈的问话,也有了一瞬的迟疑。
  泠渊的脉象很奇怪,体气虚浮,魔气大乱,内伤不轻,倒像是跟人拼死搏斗过一样。
  但青阳怎么也想不通,他这师弟实力强悍,来参加联考的各门派顶级弟子都没有一人能跟他一战,对战无烬也是碾压式的胜利。这延云宗里又有谁会和他打到生死相拼的地步?就算是争风吃醋,有必要吗?
  青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而师弟的性子他也了解得很。现在泠渊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只要他自己不开口,别人就别想从他口里套出半句话来。
  青阳向盈盈投来无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盈盈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她瞥见一旁药炉子里传开的热气,“青阳,给你师尊的药是不是煎好了?”
  “啊,是,都过了两个时辰了,可以喝了。”青阳点点头,”不过我现在暂时腾不出手……”他正给泠渊调着伤药,手里忙得不可开交。
  盈盈主动道:“要不我帮你送去你师尊卧房吧。”
  “啊,好,那太好了。”青阳笑了笑,“劳烦你了。”
  “没事。”
  盈盈从药锅里滤出药渣,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来。她往日经常陪着青阳调药煎药,因此自己上手也毫不生疏。
  “青阳,我先去啦。”
  “哎好,这药烫嗓子,记得让师尊慢慢喝……”
  盈盈端着药出了偏屋。
  此时已至傍晚,天色渐暗。对面孟亦觉的卧房里也亮起了烛灯,人应是已经起床下榻了。
  盈盈定定看着碗里的汤药,又瞥了眼坐在偏屋里的两人,眼神瞬间变化,暗沉下来。


第65章 团子被煮熟了
  孟亦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他穿好衣服下榻,刚一起身,就听到轻轻的叩门声。
  “亦觉哥,你起来了吗?”
  是盈盈?孟亦觉立刻前去打开门,“请进。”
  盈盈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来。
  “亦觉哥,青阳今天从院子里采了些木鱼草,给你熬了汤药,说是对治头痛很有效果。”
  孟亦觉一笑,双手接过汤药,“谢谢,有劳了。”
  这些年来青阳一直在找各种方子给他调养身体,没想到就算到了延云宗,青阳都还惦记着这事儿,特意找来药草熬汤。孟亦觉心里一暖。
  他尝了一口汤药。
  好苦,苦到超出想象,就连常年喝过各种药膏的他都忍不住鼓起嘴巴,轻轻咳嗽起来。
  盈盈忙道:“亦觉哥,你慢点喝,青阳说了这药烫嗓子。”
  “嗯,我知道。”孟亦觉抿唇一笑,忽而又想起什么,向屋外张望,“对了,泠渊呢?他先前还在屋里……”
  “他和青阳刚在偏屋里煮药呢,等亦觉哥喝完了药,咱们一块儿去吃饭。”
  “那我得加快进度了。”孟亦觉说着,强忍着怪异的苦涩味道,将那汤药慢慢喝下去。
  盈盈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
  待孟亦觉终于晕乎乎喝完这碗药,她眼里再度浮起笑意:“亦觉哥,咱们去前堂吃饭吧。”
  孟亦觉点点头,跟着她出了门。
  *
  青阳给泠渊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又临时调了一副疗愈内伤的膏子,让他服下。
  泠渊机械地喝完药,之后便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既不说话,也不像是有精力思考的样子。
  见他露出罕有的疲态,青阳犹豫了几次,终是忍不住开口:“师弟,你的事情,你自己不愿说,师兄也不好多问,但是……就你目前这副样子,待会儿师尊一看就知道有事儿,你打算怎么瞒过他?”
  泠渊喉头抽动了一下,半晌,闷声道:“变回原形。”
  说着,他的身躯便缩小下去,很快只剩一个圆滚滚的团子趴在凳子上。
  青阳一愣。
  这倒是个好方法。变回团子之后,外表的伤口便很难用肉眼找见,而脸色的疲惫也看不出来——反正团子除了刻意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之外,其它时候看起来都呆呆的,没多大差别。
  青阳哭笑不得,“行吧,还是你有办法。”
  团子闷闷地咕嘟一声。
  一变回原形,水团子立刻困意翻倍,眼皮子止不住地往下耷拉,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青阳默默地盯了团子一会儿,忽然灵光一现,心里头有了主意。
  他从医书上读到过,药浴对于疗愈内伤有着很好的功效。
  目前他手头的药草数量有限,要给泠渊整个人做药浴太过奢侈,但如果是团子的话就好说了。
  说干就干,青阳一时兴起,往炉子上师弟没喝完的那锅药膏里加了些热水,又往当中放了几味疗愈内伤的药草,调和搅拌一阵后,一锅药汤就备好了。
  而后,青阳把睡着的团子从凳子上轻轻抱起,小心地放进锅里。
  团子体积不大,躺在药锅里绰绰有余。整个身子一下去,药汤刚刚好漫到锅口,满满当当,没溢出来。
  而后,水平面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下降。药水正在被团子不断吸收。
  青阳激动地搓起手。
  水团子吸水性很强,全身表皮都可以毫无阻碍地吸收药水。对它而言,药浴的疗法确实比内服膏药要快得多。
  团子目前伤势虽重,但若是用膏子好好泡上一天,也定能赶在复试之前愈合如初。
  青阳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还拿了大勺子在药锅里搅拌几下。
  团子滚圆的身躯半浮在汤水中,随着他的搅拌而轻轻晃动打转。
  正在这时,孟亦觉和盈盈走进屋来。
  “青阳,泠渊,咱们去吃晚饭吧……”
  孟亦觉笑吟吟地走进屋来,却只看到青阳坐在炉子前不知在鼓捣什么。他不由得往四下里张望,“咦,怎么就只有你在,泠渊呢?”
  “啊,师尊,这个……”
  青阳还未回过神来,师尊已款步走到他的面前,“又在煎药呀?”
  忽然,孟亦觉目光下移,直直地盯着青阳的药锅。
  药炉子生着小火,锅里冒着热气。黑乎乎的药汤里头,有一个晶莹滚圆的东西在浮浮沉沉。
  那水滴状的轮廓,看上去熟悉得很……
  孟亦觉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指着药锅,颤声道:“青阳,那、那锅里的,该不会是……”
  “呃,是这样的……”
  孟亦觉震惊地看着他,“青阳,那锅里煮的,是不是团子?”
  青阳欲言又止。若是直说自己是在给泠渊做内伤药浴,那师尊必然会问起泠渊的伤势从何而来,到时候就更不好解释了。他还未来得及想好怎么解释,只含糊答道:“是的,呃……”
  孟亦觉当即拿起勺子往锅里舀了一下,把团子整个捞出来。
  团子闭着眼,肚皮朝上,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上冒出丝丝热气。
  孟亦觉呆呆地看着,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团子,被煮熟了。”
  眼看着师尊的身躯颤抖地摇晃,青阳赶紧解释道:“师尊你别急,先听我说,这只是普通的药浴,师弟没事的,真的,我向你保证!不信你看——”他赶紧伸指往团子圆鼓鼓的肚子上戳了几下。
  半晌,团子软绵绵地弹动了一下,伸爪揉了揉被戳得发痒的部位。眼睛一刻也没睁开,又吧唧着嘴睡过去了。
  见状,孟亦觉才长长舒了口气。
  青阳干笑了声,“师尊不必紧张,我火候把控得好好的,不会把师弟煮熟的。”
  孟亦觉嗯了一声,心中还是不解,“不过,你把团子放到锅里做什么呢?”
  “这不马上要复试了吗,我专门给师弟调制了增加功力的药汤,帮助他舒活经脉。师弟在这汤里煮上一会儿,功力便能大大提升,后天参加复试的时候也就更厉害!”青阳信心满满地拍拍胸口,“师尊,你就放心好了,我办事绝对没有问题的!”
  “青阳,你可不能怪师尊紧张。谁叫你学医以来总是倒腾些怪事儿,特别爱拿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试药呢?”盈盈插话道,“我至今还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你往米缸里藏了两条毒蛇,差点把青夕吓死……”
  青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呃,那只是个意外……”
  孟亦觉笑起来,“爱研究是好事儿。团子吸水性强,药浴对它来说功效肯定不错。之前是师尊错怪你了。”
  青阳咧了咧嘴,“师尊哪里的话。怪我没早些解释清楚,吓着师尊了。”
  他把团子重新放入锅中,又加了点热水,方盖上盖子,“先焖半个时辰,等咱吃饭回来,师弟就可以出锅了。”
  “嗯……”这话意思不错,但听起来总有点怪怪的……
  孟亦觉脑海中乍然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学怪人对着案板上圆嘟嘟的小可怜磨刀霍霍,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
  *
  复试前的最后一日,客苑的偏屋里药香弥漫,药炉子的小火不曾灭过。
  青阳使出浑身解数调制药汤帮师弟疗伤,把团子闷在药锅里又蒸又煮。
  在足足十个时辰的不懈努力下,水团子体内的淤血逐渐排空,丹田灵脉处的创伤也迅速恢复。
  最后一次药浴做完,已是半夜三更。
  孟亦觉站在药炉子旁边,注视着青阳揭开锅盖。
  蒸腾的热气过后,两人同时往里探头一瞧——
  只见锅里的药汤已经干干净净见了底,只有一个圆鼓鼓的团子躺在锅底,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团子的身躯周围零散堆积着一些半凝固的血块,显然是被药汤从体内逼出的淤血。
  一见到师尊,团子咧嘴笑了笑,从锅里弹了出来:“咕嘟!”它快活地挥舞着短爪儿,向空中吐出一串带着药香味儿的小泡泡。
  孟亦觉伸手接住团子,把它抱到清水里,好好擦洗了一番。
  青阳悄悄观察着,见团子在水盆里扑腾扑腾地游泳,看上去完全恢复了活力,方松了口气。
  给团子洗完澡,孟亦觉出门倒水去,而团子也摇身一变,化为少年形态。
  青阳示意他把胳膊伸出来,“来,我再给你看看脉象。”
  泠渊听话地伸出手。青阳给他拿了脉,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确认泠渊气色恢复、完全看不出异样,青阳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内伤看样子是好得差不多了,起码应付明日的魔兽围猎应该没有问题。”
  泠渊淡淡地笑了笑,“多谢师兄。”
  “谢什么呀,你少给师兄惹点事儿,师兄就谢天谢地了。”青阳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回幸好是伤得不算很重,一天药浴就泡好了。你可千万记着,以后可别再乱跟人打架了,要是再出了这种事儿,师兄可不一定还能帮你瞒着。要是让师尊知道了,他又要担心你……”
  泠渊听着师兄絮絮叨叨的嘱咐,温言道:“师兄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再犯。”
  “好啦,今天就这样吧,团子你早点回去睡,明天咱们还要参加魔兽围猎呢。”青阳打着哈欠,捶了捶酸痛的腰背,“煎了一天的药,我也够累了。”
  泠渊点点头,“师兄也早些休息。”
  *
  泠渊回到卧房后不久,孟亦觉也洗浴完毕,穿着睡袍走进来。
  泡了一天药,水泠渊也有些疲惫,半倚在榻上准备变回原形休息。但就见师尊关上房门走了过来,在榻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泠渊察觉到师尊的目光,坐起身,“怎么了,师尊,还不睡?”
  孟亦觉注视了他一会儿,开口:“泠渊……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魔尊了?”
  泠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师尊既这样说,便是已经发现了端倪。他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嗯。”
  孟亦觉沉默,垂下了眼眸。
  他昨日下午将魔尊出现的事情告诉泠渊后,泠渊便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是在晚上,变回团子状,被青阳煮在锅里。
  虽然青阳说是弄了药浴秘方帮团子活络经脉,但看到他不眠不休一连煮了十个时辰的架势,以及那些随着药渣倒出的淤血,孟亦觉前后串起稍加联想,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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