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管，下班啦！”
　　……
　　“曼姐，等这个项目做完，一起去唱歌啊？”
　　刘曼脸上全程挂着笑：“好啊！”
　　刘曼在公司很受欢迎，甚至于很多人都奉她为女神。
　　主要是因为她热情开朗，加上长得好看，又喜欢打扮自己，这让她看起来更精神，更自信，没有人会不喜欢和这样的人往来。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喜欢听别人的夸赞，也很喜欢女神这个称号，这也是人之常情。
　　然后刚回到住处，刘曼就收到了自家老妈发来的信息。
　　“我给你寄的脚气膏你用了吗？”
　　刘曼这才想起来，自己几天前有收到她妈寄来的一个包裹。
　　她从柜子里找出来那个包裹，打开一看，果然是一盒脚气膏。
　　没错，表面光鲜的她，背地里其实有双臭脚丫。
　　说出来都是泪！
　　以前在镇上上学的时候，因为学校条件都不太好，所以住宿都是双人床，两个人合住一张床的那种，为了不熏到舍友，她天天用洗洁精洗脚。
　　可学校总有停电的时候，到了冬天，学校一停电，就没有热水供应，但刘曼又不敢不洗脚，可是冷水又很难把洗洁精冲洗干净，于是当天晚上，被窝里就充满了洗洁精味和脚臭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那种尴尬，刘曼到现在都还记得。
　　到现在，一到夏天，她都不敢穿凉鞋，因为脚上会长小水疱还掉皮，痒起来更是抓狂……
　　“不过，青川观脚气膏手工皂？能祛脚气的手工皂？”
　　刘曼一脸黑线，真当她不知道脚气是真菌感染引起的，手工皂能去污渍她信，要是能祛脚气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最主要的是，盒子上面还写着“宫廷秘方”、“一天见效”、“永不复发”的字样。
　　真当她没治过脚气啊？只是总是复发而已。
　　她用过的最好的一款脚气膏是M国生产的一个叫Lkdbop的牌子，找同事代购的，也只敢写半月见效，更别说什么“永不复发”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妈又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让刘曼帮忙转发她朋友圈的第一条消息。
　　刘曼点开那条消息一看，赫然正是这款手工皂的广告，而且她妈似乎还打算在朋友圈卖这个玩意。
　　最主要的是，这玩意居然卖二百六一盒，比Lkdbop还要贵二十块。
　　它凭什么敢买这么贵？
　　怕不是个坑人的东西？！
　　刘曼给她妈回消息，手指飞快：“妈，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你交了多少代理费？”
　　“你做这些，我爸知道吗？”
　　好一会儿，她妈才回道：“脚气膏是镇上的青川观做的。”
　　“没交代理费。”
　　“灵真道长还说了，卖出一盒脚气膏，给我分二十块钱。”
　　“一盒二十块，一千盒就是两万……，你不是打算在户市买房吗，你妈要是能赚到钱，也能多帮你一点。”
　　看到这里，刘曼虽然感动，但也知道，她妈已经被那个所谓的灵真道长忽悠住了。
　　她只能换个思路劝道：“妈，这什么手工皂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还卖得这么贵，你又不是不知道国人有多讨厌微商，你要是卖这个，还天天在朋友圈打广告，你就不怕陈阿姨她们把你拉黑了？”
　　她口中的陈阿姨是她家的邻居，兼她妈的好朋友。
　　只看她妈直接甩出了一张图。
　　赫然正是她朋友圈的截图，不仅是陈阿姨，还有她的小姨……都发了这条广告。
　　她妈说：“不怕，现在你陈阿姨她们都在卖这款脚气膏！”
　　刘曼：“……”
　　她妈又说：“这款脚气膏是真的好用，你爸就是用这个治好了脚气。”
　　正在绞尽脑汁想要劝服她妈的刘曼瞬间停下了打字的手。
　　而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爸的脚气治好了？”
　　她妈：“治好了，要不然我能千里迢迢给你寄去一盒脚气膏！”
　　刘曼瞬间说不出话了。
　　她妈：“行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对了，别忘了帮我转发那条广告。”
　　刘曼看着手里的那盒手工皂，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
　　刘曼当即打了一盆洗脚水。
　　没成想拆开纸盒子一看，里面的肥皂竟然只是用一个塑料袋包着，不对，里面根本不是肥皂，是一袋黑泥，而且根本搓不出泡沫……
　　刘曼突然有些心慌。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晚上。
　　一回到家，她就脱掉了鞋子，把脚往鼻子底下一送。
　　竟然真的不臭了！
　　刘曼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兴奋不已，最后尖叫了起来！
　　果然是一天见效！！
　　那么永不复发也是真的了？！！
　　困扰了她十多年的脚气终于要治好了！
　　她以后再也不需要用洗洁精洗脚了！
　　她以后想穿凉鞋就穿凉鞋，想光脚丫就光脚丫……
　　兴奋之余，刘曼迫不及待地想向她妈报告这个好消息，然后一打开聊天界面，就看见了她妈之前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对了，别忘了帮我转发那条广告。”
　　刘曼毫不犹豫转发了这条消息，并且附上了“亲证有效”的留言。
　　而后，就在她和她妈插科打诨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是有人在她转发的那条消息下面留言了。
　　刘曼打开朋友圈一看。
　　“……”
　　“脚气？”
　　“曼姐你竟然有脚气！”
　　刘曼：“……”
　　咔嚓！
　　这是心碎的声音。
　　刘曼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转发的是一条什么广告。
　　她猜，这群家伙这个时候心里肯定在想：原来女神不仅会拉屎，脚丫子也是臭的呢！
　　完了，她女神的形象全毁了！
　　刘曼抱着脚，泪流满面。
　　人生果然是大起大落落落落的！


第十五章
　　但是悲伤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刘曼索性破罐子破摔！
　　所以她决定帮她妈卖脚气膏！
　　刘曼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这款脚气膏不管是药效还是起效时间都足以秒杀市面上所有的脚气膏，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这款脚气膏拥有无法想象的广阔前景！
　　就是这样一款脚气膏，居然不用交代理费就能获得销售权，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而且卖出一盒脚气膏能分红二十元，正如同她妈说的那样：“一盒二十，一千盒就是两万……”
　　那一万盒，十万盒呢？要知道光是华国就有一半人有脚气呢！
　　这哪里是脚气膏，这根本就是一个聚宝盆啊！
　　刘曼说干就干，当即就在朋友圈回复了起来，甚至不惜自揭其短。
　　“是啊，我得脚气有十几年了，被我爸传染的。”
　　“之前我到夏天都不敢穿凉鞋，就是因为有脚气。”
　　“还记得上次和你们去逛街的时候，我的脚突然扭了的事吗？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有扭到脚，只是脚缝里突然痒得厉害，又不好当街脱鞋子挠，只好用其他脚趾头去挤，所以走路的姿势才看起来比较怪……谁知道刚好被你们看见，我就只好说自己脚扭了……”
　　“我妈前几天给我寄来了这款脚气膏，昨天我用了之后，没想到今天就好了。”
　　……
　　问刘曼为什么敢于自毁形象去宣传？
　　因为刘曼已经亲身体验过这款脚气膏的神奇药效了，按照华国有一半人患有脚气的说法来算，她微信里两百多个好友，起码有一百人有脚气，这就是一个现成的市场呀！
　　她相信，只要大家发现这款脚气膏是真的有用，事后肯定感谢她还来不及，谁还会在意这些呢！
　　于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了六条私信。
　　“曼姐，这款脚气膏真的有用吗？我有一个朋友，她也有脚气。”
　　“刘主管，我男朋友，他也有脚气。”
　　“小刘啊，我有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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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刘曼统一回复：“明白，收货地址是填公司吗？”
　　同样的情景还发生在华国的各个角落。
　　于是，灵真道长发现，他们家的脚气膏火了。
　　这个“火”主要体现在出货量上，光是今天，他就卖出了两百多盒脚气膏。
　　要知道井水和香灰都是不要钱的，包装因为比较简单，是找的镇上一家工厂做的，所以成本不到两毛一盒，相比于二百六一盒的售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再扣掉每盒二十的分红和少量的快递费，今天一天他就挣了将近五万元。
　　哪怕按照赵冶的吩咐，挣的钱都要捐掉一半，也还能剩下两万五千块。
　　灵真道长什么时候一天挣过这么多钱？
　　他抱着手机，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不过他也知道，事实上脚气膏能这么快火起来，绝大部分都是刘家大婶那些微商们的功劳。
　　相比于他只会说什么“乾隆同款”，这些人的招数何止是五花八门。
　　这是刘家大婶的宣传广告——
　　假如你的脚还臭，我们也脸上无光！
　　这是陈家大婶的宣传广告——
　　你老婆出轨了，那男人没有脚气！
　　还有这个——
　　图片：世界首富手托一盒手工皂，站在青川观的牌匾下竖起了大拇指。
　　下方配字：图中的男人你认识吗？没错，他就是世界首富，他和他的员工一直在使用我们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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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这些广告夸不夸张，但是效果显然是很不错的。
　　灵真道长美滋滋地想着，这二十块一盒的分红没白给。
　　第二天，傅开诚父子专程来了一趟青川观。
　　他说：“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有来得及感谢两位道长。”
　　然后他掏出一张支票双手递给赵冶：“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请两位道长务必收下！”
　　看见支票上的数额，灵真道长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五十万整。
　　赵冶摆了摆手：“傅先生客气了，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
　　这是实话，他当时也就是张嘴说了几句话而已。
　　傅开诚笑着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要不是两位道长，恐怕我们父子俩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良也跟着说道：“而且要不是赵道长送给我的那张护身符，我早就死了。”
　　他一脸歉意：“当时您说我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还以为您是想骗我的钱……真是对不住。”
　　说到这里，傅良又想起自己小时候装病不去上学，最后被道士说他是被鳖精上身，只要揍一顿就能好，然后害得他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顿的事了。
　　也正因为如此，打那以后，他再也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可是现在回头想想，指不定是那道士就是因为发现了他是在装病，所以才设计让他爸揍他一顿，好让他长个教训。
　　“行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冶也只能是收下了这张支票，看见上面的数字，他话音一转：“那这钱就当做是两位捐给我们青川观的香火钱好了。”
　　赵冶只是想起了系统之前发布的“一个月内获得五十万香火钱”的任务。
　　虽然现在才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但是能提前完成任务当然再好不过。
　　傅开诚当然不会反对，他搓了搓手：“对了，赵道长，不知道您之前送给傅良的护身符还有吗，能不能卖给我们几张？我们愿意出十万元一张。”
　　这是之前明大师开出的价格。
　　听见这话，灵真道长哆嗦着嘴，十万一张？
　　什么时候护身符这么值钱了？
　　是他太落伍，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最主要的是，他家祖师伯一分钟画四五张护身符都不是问题。
　　他突然觉得他一天挣两万五已经没什么好兴奋的了！
　　赵冶说：“要多少？”
　　送上门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傅开诚当即说道：“三张。”
　　他们家一家三口一人一张，正好。
　　一般的护身符当然不值钱，但是他是亲眼看见过赵冶给的护身符救了傅良的命的。
　　没有人不惜命，能用十万元买一条命，傅开诚觉得很值。
　　送走傅开诚，手里捧着两张支票的灵真道长走路都是飘着的。
　　系统说：“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奖励初级抽奖一次。”
　　话音未落，赵冶面前出现了一个大转盘。
　　照例是八个格子，上面列有下品灵石十块、一立方储物戒指、初级医术入门……等奖品。
　　初级抽奖的奖品果然比高级抽奖的奖品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赵冶也不嫌弃，直接点了抽奖。
　　转盘很快转动了起来，过了大概十秒钟，指针停在了初级灵植墨玉竹上。
　　这个赵冶知道，所谓墨玉竹，顾名思义就是外表像墨玉一样的竹子，这种竹子每年开花一次，花落之后会结出竹米。
　　还行，好歹是一种稀有的吃食。
　　赵冶想着，随手把墨玉竹栽在了后院的菜地里。
　　做完正事，系统的语气瞬间轻快了不少，它说：“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等她出来逛街的时候，我安排两个壮汉去跟踪她，然后你趁机冲上去，告诉她后面有人跟踪她，这样她不仅不会觉得你唐突，还会认为你乐于助人，进而对你心生好感，你再热情带她游览小镇，顺便要个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