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受的早逝兄长[穿越重生]——BY:卿言何欢
卿言何欢  发于:2020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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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宿看着兀自欣喜的温颂,道:“万象法会我听过一些,能撑到七辩最后的无不是各个佛寺中的惊才绝艳之辈,你觉得你能力压众人、取得魁首吗?”
  温颂不太确定,他靠着塔中的石壁,道:“可是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印宿没有泼他冷水,“既如此,便去试试。”
  温颂直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印宿,“宿宿,要不然我们一起当和尚,正好做个师兄弟,宿宿的天分高,说不定可以拿到舍利子呢!”
  印宿敲了敲温颂光溜溜的脑门,他笑着道:“自己当和尚还觉得不够?”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颂揉了揉被敲到的地方,道:“我只是被舍利子弄的有些魔怔了,若是在法会上也得不到,该怎么办呢?”
  印宿没有回他的话,道:“万象法会距今还有八年,我不能一直在鸣钟塔中,于你于我都不利。”
  事实上这些时日以来,他同容羡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丹田中被下了禁制,想要离开鸣钟塔有些麻烦,但麻烦却不代表做不到。他原先想着:等温颂拜师之后拿到舍利子,便带他离开,如今却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温颂听着印宿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在两人周围划上一个结界,“宿宿是想要离开吗?”
  “是,”印宿望着温颂透着茫然的眼眸,心中生出了憋闷。
  温颂看着印宿,低声道:“那宿宿是要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了吗?”
  他心中既觉难过,又觉委屈,他连禅房都不睡,就是为了跟印宿待在一起,可印宿却能说走就走。
  印宿见人红了眼眶,解释道:“诅咒留在身上的时间越久,对修行的阻碍越大,静音寺取不到舍利子,我留下来只是空耗时间。”
  温颂如今却是听不进去的,“可是……我想宿宿的时候怎么办?”
  印宿道:“我会多用灵犀引感知你。”
  温颂鼻头酸了酸,“这一点儿都不公平,我们都是这么好的兄弟了,为什么只有你能感知我,宿宿不能把灵犀引变成相互牵制的吗?”
  “相互牵制的?”
  “嗯,”温颂道:“这样我也可以感知到宿宿了。”
  他知道印宿说的话是对的,把时间空耗在这里,于两人来说都不好,所以他压下了自己的不舍,可他不想每次都等着印宿联系他,因为等待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印宿愣了愣,“可相互牵制的灵犀引是道侣之间才会用的术法。”
  温颂手指松了松,“道侣?”
  印宿点了点头。
  温颂吸了吸鼻子,没忍住流下了一滴眼泪,“那就……算了吧!”
  他其实也不想哭的,只是想到以后要很久都见不到印宿,就有些抑制不住,“宿宿走吧,我一个人在静音寺也是可以的。”
  说完也不管印宿什么反应,自顾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另外的角落,面对着塔壁开始打坐。
  温颂一边流眼泪,一边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怎么每次都是他舍不得。
  印宿听着温颂细弱的泣音,向来沉寂的心生出了些躁意,“你别哭了。”
  温颂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我……我不哭了。”
  印宿又不是聋子,哪里听不出他的哽咽,他心中思虑半晌,还是开了口,“过来,我教你怎么将灵犀引变成相互牵制的。”
  温颂没动,“可是……宿宿说那样的只能和道侣一起用。”
  印宿被他哭的头疼,“我现在没有道侣,先和你用不会有什么妨碍。”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道侣,思及母亲偏执的模样,印宿的眸子淡了淡。
  温颂听他这样说,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印宿望着温颂眼尾处的胭脂水色,伸出手指将其抿开,“将灵识探出,进入我的识海。”
  温颂不自觉的便按照他说的做了。
  “我现在教你灵犀决,将你的灵识缠绕在我的识海。”
  “嗯。”
  “待我身上的禁制解除,你便可以随时感知我了。”
  温颂眼中原本还挂着泪,在听到印宿的话后,却是弯了弯眉,“那宿宿什么时候走?”
  “明日。”
  温颂没想到这样快,他想了想,取出了慧音今日送他的念珠,“师父说,这上面带着功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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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用给我。”
  不等温颂说完,印宿就截下了他的话。
  “为什么啊?”
  小和尚偏偏头, 微微上翘的眼角钻出一点疑惑。
  印宿打量着佛珠上的磨损, 漆黑的瞳色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他没想到慧音居然会将此物给出来, “这串念珠应是慧音方丈持咒颂佛时所持,生有功德, 若佩戴在身,可延缓咒术侵及己身, 我身怀佛骨,用不到这个。”
  “那好吧, ”温颂听完他的话,顺手将念珠挂在了纤细的手腕上, 绀青色的佛珠映着白瓷一般的细腕, 好似水墨中晕染出了一片青花, 一黑一白极是相称。
  这天晚上,两人坐在蒲团上说了很多话, 其中大多是温颂在说,印宿偶尔应上两句。
  翌日,旭日升临天际, 一缕淡金色的曈光映入塔内。
  印宿看着磨磨蹭蹭不肯离开的温颂,提醒道:“再不去, 你的早课就要晚了。”
  温颂闻言慢吞吞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嗯。”
  临走之前,温颂没忍住又叮嘱了一次, “宿宿出去之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印宿听到这句话,素来浅淡的目中生出了两分无奈,“你昨天晚上已经说了许多遍。”
  温颂垂目望着他浑如青松的脊骨,认真道:“我曾听说,剑修总是一往无前,不畏不惧,我很怕宿宿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所以才会烦人的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印宿闻言神色微怔,温颂的话好像无形中为他的剑牵上了一抹羁绊,“会保重的。”
  “嗯,”温颂听到印宿真切的回应,唇边漩出了两只笑涡。
  随着塔门逐渐关上,印宿目中的温情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寡淡疏冷,他笼着眸子,静静等着容羡的到来。
  温颂在晚课结束之后,又回到了鸣钟塔,倒不是他自己想回来,而是印宿特意交代了他。
  推开塔门之后,温颂被塔内的场景惊了一惊,他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印宿的身影,这才放下了心。
  塔内一共五人,除去站在中间的慧音,还有四个面色肃然的比丘,几人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望去。
  觉明见到来人,目光中带出了些许怀疑和不喜,和尚也有喜恶,尽管温颂已经拜入静音寺,但他对这个来偷舍利子的人,着实喜欢不起来。
  慧音见到温颂,道:“善忍,过来。”
  温颂慢慢走了过去,“见过师父。”
  “阿弥陀佛,”慧音手上的念珠此时已经换了一串,依旧是凤眼菩提串成,只是因着佛珠尚新,失了那种沉淀下去的厚韵,“此次印檀越逃出鸣钟塔可是有你襄助?”
  温颂的目光带着惘然,“师父,徒儿没有。”
  “你可知晓?”
  温颂摇了摇头。
  慧音定定的看着他,深水一般的妙目涌出了压迫之意。
  温颂被迎面而来的威压迫的后退一步,目光微掩。
  慧音望着温颂垂下的眼睛,收回了视线,“你今日先去禅房中住。”
  “好。”
  觉明望着温颂离开塔门的背影,道:“方丈,善忍师侄同印檀越往来亲近,怎知他没有说谎,就这样放他离开,恐是不妥。”
  “阿弥陀佛,觉明师弟错了,”觉清道:“方丈法相明光,可窥见众生的戒定,不会为人所蒙蔽。”
  “且善忍师侄修为低下,应是没有这个能力。”
  觉明却不同意他所说,“就算善忍没有襄助,他也不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知而不报,也是过。”
  “方丈,老衲觉得应将善忍送入执法堂问话。”
  觉清看着一脸执拗的觉明,道:“善忍师侄若是早已知晓,今日又何必再回来一趟?”
  觉明思虑之后,道:“许是他与印檀越沆瀣一气,与我们来了一出故布疑阵。”
  “阿弥陀佛。”
  在慧音开口之后,几人俱是熄了话音,“此处有空间法则的痕迹,却没有灵力的波动,应是有人用空间法器撕开裂缝将人带走的。”
  言下之意便是撇开了自己徒弟的关系。
  觉明听出了他的意思,只能将矛头对准了印宿,“那静音寺就这样放过那损毁佛舍利的人吗?”
  “老衲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在没有解开之前,可循着禁制找过去。”
  此刻的千里之外,印宿三人正乘着法器一路朝着与静音寺相反的方向飞去。
  容羡望着印宿,含笑道:“不知印道友这条命价值几何?”
  印宿抬目,“一百万上品灵石,待禁制解了给你。”
  容羡笑吟吟的应了。
  虽说几人是合作关系,但这种攸关生死的事,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谁也不会去做。
  就像他曾经向印宿买自己的命一样。
  温颂回到禅房之后,心脏还跳的厉害,虽说印宿在临走之前,已经将这些事都交代了一遍,可临到了,心中还是有些慌乱,也不知师父究竟有没有相信他的话。
  等到第二日,温颂便知了慧音的态度。
  “欺人否?”
  温颂望着慧音那双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双目,说不出一个否字。
  慧音又问,“欺己否?”
  温颂攥着慧音给他的那串念珠,低下了头,“师父,是徒儿错了。”
  “犯了何戒?”
  “不妄语。”
  “将经楼中第一层的经书抄写一遍,拿来给为师。”
  温颂自知犯错,乖乖应了下来。
  然而等他来到经楼的时候,才知慧音的惩罚是何等折磨,经楼共分三层,约莫万本经书,就算只抄一层,也有三千册,若是抄下来,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温颂心里哭唧唧的想:当和尚真是好惨,连说谎都成了罪过。
  他认命的去看守经楼的僧人那里借来纸笔,趴在书架下面一笔一划的抄了起来。
  自此,温颂拜入佛门的日常便成了早课、晚课、抄经书,连打坐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总之过的十分辛苦。
  六个月后,温颂再度踏入了慧音的禅房,彼时他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憔悴之色,“师父,我抄完了。”
  “拿来给为师看看。”
  慧音把自己的储物袋中递过去,“因为经书太多,徒儿就把抄完的经书放在了里面,师父尽可检阅。”
  慧音看着温颂把自己的储物袋大开的模样,有心想提点两句,但在见到里面的那点儿东西后,沉默了下来,他从堆成一座小山的经书中取出两本,翻看了起来。
  经书上的字迹并无风骨,甚至算不上好看,但每一个字都是方方正正的形状,看起来极为规整,一眼便能瞧出抄书之人的用心。
  “犯戒之事,为师已经惩处,日后不可再犯。”
  “徒儿谨记在心。”
  慧音将温颂的储物袋还给他,“三日之后,你的年岁便满二十,应受足戒,为比丘。”
  温颂听到“足戒”这两个字,脚指头先蜷了蜷,他懵懵的看向慧音,“受足戒?”
  “嗯。”
  在离开禅房的时候,温颂还有些没缓过来,这中间不过就是抄了个书的时间,怎么就该受足戒了呢?
  待回到自己的禅房,温颂头一次试着用灵犀引联系了印宿,在感知到另外一人的存在时,他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声“宿宿。”
  “嗯,”印宿的声调低沉,“你说的想我便是六个月才联系我一次?”
  温颂听到印宿的回应,先是开心在床上滚了滚,待听清了他的话后,嘴角的笑意霎时落了下去,“我被宿宿害的抄了六个月的书,怎么联系你?”
  印宿被天降的一口锅砸的不明所以,“我如今远在万里之外,如何害你?”
  “就是你害的我,”温颂把他抄书的原委说了一遍,末了还道:“你都不知道我抄的胳膊有多疼。”
  印宿笑他,“说一个否便那样难吗?”
  “嗯,”温颂一边皱眉毛,一边说起自己当时的感受,“虽然师父的神态很温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敢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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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温颂的话, 让印宿忆起了慧音那双沉静中怀着悲悯的眸子, “怕他?”
  “也说不上是怕, ”温颂想了想道:“在面对着师父的时候, 我总觉得自己做什么, 在他眼里都是无所遁形的。”
  “就好像……被无形的压迫着。”
  他顿了一顿, 道:“不过, 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心虚, 感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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