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之间，质疑程恣睢营销自炒的言论，甚嚣尘上。
　　程恣睢本人看了都想笑。
　　之前买的麦丽素到货了，程恣睢拆了一包，丢了一颗到嘴里，香香甜甜，还蛮好吃的。
　　傅离骚问：“要不要公关？”
　　“不用，”程恣睢笑眯眯塞了一颗麦丽素给他，“反正我也不是专业卖药的，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离骚从小就没怎么吃过零食，也对除了蜜桃果糖之外的甜食不感兴趣，但程恣睢难得主动投喂，他就叼过来吃了。
　　巧克力裹着淡淡的麦香和奶香，很新鲜的味道。
　　程恣睢：“好吃吗？”
　　傅离骚点点头：“甜。”
　　他凑过去吻他，非常不讲道理地把他嘴里那颗也抢了，还一本正经道：“你嘴里的那颗更甜。”
　　程恣睢：“……”
　　傅离骚：“我还想吃。”
　　程恣睢把拆封的袋子递给他。
　　傅离骚摇摇头：“我想吃你喂的。”
　　程恣睢服了他了，捏了一颗，正要塞进他嘴里，却被傅离骚伸手握住手腕，塞回了他自己嘴里。
　　但还没等他尝出味道，傅离骚就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唇，把麦丽素抢走了。
　　傅离骚眼底噙着笑意：“好吃。”
　　程恣睢：“…………”
　　好。
　　很好。
　　程恣睢眯了眯眼，伸手抛了一颗，仰头接住，伸手就勾住傅离骚脖子，将麦丽素推了过去，辗转片刻，最后又抢回来一半儿。
　　一人半颗，刚刚好。
　　程恣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盈盈道：“味道确实不错。再来！”
　　“再来啊！”
　　“继续！”
　　……
　　一小袋麦丽素吃完，两个人的嘴唇都亲红了。
　　正主甜甜蜜蜜。
　　网络上腥风血雨。
　　-e……假如这药真那么好，傅家干嘛不自己申请专利，打广告宣传，就这么由着程恣睢自己在微博上卖？网店简陋得跟微商似的，注册资金才三千块！
　　-要我说，最近程恣睢连通告都没怎么接，不会是和傅总的感情出现危机，被封杀了吧？
　　-对，我也觉得奇怪。假如他们感情没问题，傅家早就出面替他公关了吧，还能由着他被人质疑这么久？
　　-豪门真可怕！[瑟瑟发抖jg]
　　-说不定是程恣睢被逼得没钱了，才出来卖假药的！
　　-y1s1，要是真的有效，为什么上次直播里收到清心符的年轻妈妈送了锦旗，收到九花玉露丸的爷爷却一直没消息？
　　-合理怀疑清心符也是炒作[撑下巴]
　　……
　　洗完澡，程恣睢刷了会儿微博，觉得有趣，拿着平板过去，肩靠肩和傅离骚分享：“你看，好一出豪门恩怨狗血大戏！他们都说我因为在节目里和宁儒过从甚密而被你抛弃了，不但被始乱终弃，还惨遭封杀，穷到无法维持生计，不得已才出来卖假药的……哈哈哈！”
　　傅离骚：“……”
　　现在他才是穷到无法维持生计的那一个。
　　他的全部身家都作为“遗产”给了程恣睢——程恣睢要还他，他没要，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不止如此，他身上最后剩的股票和基金都被他变现之后投资了《世纪大挑战》，虽然后期稳赚不赔，但眼下连本钱都没回来。
　　一贫如洗，连婚礼都是爷爷出的钱。
　　傅离骚突然开始不放心，把平板从他手里抽了，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会不会对我始乱终弃？”
　　程恣睢愣了：“啊？”
　　“我现在没钱了，”傅离骚抿了抿唇，“我还比你大……大八岁，等过个十几年，你三十多岁，风华正茂，成熟有魅力，又会撩人，现在就左一个温安然右一个宁儒，到时候还不得有一群小鲜肉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程恣睢：“……”
　　他简直哭笑不得。
　　傅离骚吃人的醋、狗的醋还不算，竟然连十年后莫须有的飞醋都吃？
　　简直了！
　　傅离骚还没完：“而我年过四十，人老……”
　　程恣睢上去堵住了他的唇，辗转亲了半晌，没好气瞪他一眼，本来想和他讲道理，但又觉得以傅离骚的脑回路，讲道理也未必有用，干脆甩了他一句：“怕什么？有九花玉露丸呢。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保你比同龄人都年轻！”
　　傅离骚：“……”
　　“你觉得九花玉露丸不够？没关系，我还有大还丹、小还丹、碧灵丹、六阳正气丹、天香断续胶、天一神水、七虫七花膏、含笑半步癫……对了，还有忘情水！”程恣睢笑盈盈哄他，“假如哪个小鲜肉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你就喂他一瓶忘情水，这总行了吧？”
　　傅离骚脸色陡然一变：“你还有忘情水？你准备这个做什么？你是想忘了我吗？”
　　程恣睢：“……”
　　傅总真是太会抓“重点”了！
　　“当然不……这是系统商城自带的药啊，”程恣睢亲了亲他，笑微微低声道，“我没想过用忘情水，但我对你用过情蛊。”
　　傅离骚：“……？？！！！”
　　傅离骚：“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我……”程恣睢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形，感觉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傅离骚知道自己当初是想下给他和温安然，怕不是又要发疯！
　　傅离骚见他这么吞吞吐吐，起了疑心。
　　他倒没疑心情蛊一开始根本不是为他下的，反倒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真心来。
　　他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他是更早动心和用情更深的那一个——最起码在前期是这样的。
　　但假如程恣睢一开始就对他下了情蛊，那……他对程恣睢的感情，岂不是就不那么纯粹和炽烈了？
　　那他以为的真心，还是真心吗？
　　傅离骚抿了抿唇：“你直说就是。我不会怪你。”
　　程恣睢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不是想撮合你和温安然吗？可你根本不鸟温安然，一门心思惦记着我。我就想给你们下个情蛊，增进一下感情，结果……”
　　“……”傅离骚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危险地眯了眯眼：“结果？”
　　“结果我第一次给温安然倒的情蛊，被你抢走喝了。第二次给你和温安然准备的情蛊，你怀疑我下毒，为了自证清白，我自己喝了，我本来打算把另外一杯也喝了的，但是又被你抢走了……阴差阳错，我们喝了一对儿。”
　　傅离骚嘴角抽了抽。
　　他想起来了，那天……那天情人节，他亲手编了同心结，满心欢喜想要送给程恣睢，结果程恣睢不但……他还约了温安然！
　　气得他心肝脾胃肾都疼。
　　现在想来，要不是……要不是他抢得快，不就遂了他的意，被他强行和别人配对了吗？
　　不过……
　　傅离骚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程恣睢哪儿能不知道醋精又吃起了陈年飞醋，笑盈盈去撩他下巴：“你说了不怪我的！傅总可不能言而无信。”
　　傅离骚：“我不是怪你，我……”
　　“你想怪就怪吧，我怕你怪我吗？不就是多日几次吗？”程恣睢笑微微看了他一眼，“说起来，你以前欺负我不懂，还拿‘改日’这种骚话撩过我，我都没和你计较……说吧，吃醋了、生气了，说出来，现在不说，以后可不能翻旧账啊！”
　　傅离骚抿了抿唇。
　　程恣睢是在情人节那天下的情蛊。
　　他在程恣睢下情蛊之前，就对他动心了。
　　但程恣睢那时候明显还没对他动心，用程恣睢的原话说——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对他胃口而已。
　　傅离骚倒是不怀疑程恣睢现在对他的真心。
　　程恣睢为了他在河底走了六十里。
　　为了救他克服恐惧，蹈火而来，每每让他心疼又后怕。
　　还为了他怀了孩子，这几天迟到的早孕反应上来，吐完又吃，吃了又吐，程恣睢自己不当回事儿，该吃吃该笑笑，但傅离骚却心疼坏了。
　　程恣睢待他这样好，他就是为他死了也甘愿。
　　但假如没有情蛊呢？
　　如果不是他强行抢走了他下给温安然的情蛊，程恣睢是不是会喜欢上温安然、宁儒，或者别的什么人？
　　即便他嫉妒得发狂，他也忍不住想——假如喜欢上了别人，程恣睢就不用扛着压力对抗系统，不用为了他赴汤蹈火、担惊受累，更不用这么辛苦地怀孕。
　　傅离骚屏住呼吸，轻声道：“你喜欢我，是因为情蛊吗？”


第93章 回护
　　情蛊？
　　程恣睢以为他的病娇偏执又发作了，要和他算旧账，怎么也没想到傅离骚没头没尾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不禁一愣。
　　但转念就明白过来，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程恣睢快气死了，又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情蛊？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还怀疑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会让你白白压吗？”
　　他忍不住伸手去捏傅离骚的脸：“我若不喜欢你，你以为你第一次想强x我能得逞？”
　　傅离骚帅气的脸被捏变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我知道！”程恣睢早就习惯他病娇偏执，想法和别人不一样，“你是不是偷偷补武侠小说了？我下的这个情蛊，不是苗疆的那种蛊虫，只是一种……一种x情药。”
　　他觉得傅离骚真是个矛盾综合体，又可恨又可爱，故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互相倾心的情侣服下同一对情蛊之后，身体会散发出一种会令对方愉悦和迷醉的神秘气味，可以增进……”
　　程恣睢的声音越说越小。
　　傅离骚的耳根肉眼可见地慢慢红了。
　　程恣睢觉得有趣，笑眯眯调侃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种药能让两个互相讨厌的人突然喜欢上对方吧？”
　　傅离骚抿了抿唇，没说话。
　　程恣睢觉得他太可爱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他。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傅离骚说：“我之前看了你妹推荐的小说，刚好你也能怀孕，我还以为你身上的味道是信息素……你知道吗，你身上的味道是蜜桃味儿的，甜丝丝的。”
　　程恣睢早就忘了这茬了，被蜜桃味儿的自己雷得浑身发麻。
　　傅离骚低头看着他，目光炙热得发烫：“全世界只有我能闻到。”
　　程恣睢：“……”
　　傅离骚：“我是什么味道的？”
　　程恣睢还真没留意过。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鼻端萦绕着傅离骚身上淡淡的冷香，类似于柠檬和丁香混合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和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冷冷清清，但却让人很舒服、很惬意，情不自禁就会卸下心防。
　　他自幼坎坷，半生腥风血雨，哪怕后来已经释怀许多，睡眠仍旧不是很好，偶尔还会做噩梦，所以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但在傅离骚身边，他总能一夜安眠，脾气都好多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洗衣液或者沐浴露的味道，现在想来……这应该就是傅离骚的味道了？
　　是让他倾心的味道。
　　程恣睢眉梢微微一挑，故意笑盈盈道：“柠檬洗衣液的味道？”
　　傅离骚：“……”
　　洗衣液味道的傅离骚不是很开心。
　　程恣睢眼底含着笑意，看着他的眼睛：“但……我很喜欢。”
　　……
　　因为当事人迟迟不回应，其他收到九花玉露丸的粉丝也没出来现身说法，网络上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一开始还只有少数人质疑。
　　到后来大部分人都被带了节奏。
　　-那些收到药的粉丝为什么还不出来帮他说话？难道她们就眼睁睁看着爱豆被冤枉吗？
　　-e……众所周知，流量粉的战斗力是最强的，连她们都闭口不谈，恐怕是真的没什么效果叭？
　　-就是啊，程恣睢不是一直都很刚吗？现在怎么突然做起了缩头乌龟？
　　-我开始一直觉得程恣睢不会卖假药，现在也……
　　……
　　就在这个时候，世纪大挑战官博v突然发了一则视频。
　　视频里，之前直播里收到九花玉露丸的老人有些激动地说：“我不上网，今天才听我外孙说你们质疑小程卖假药，就赶紧联系节目组，我一定得替他澄清！我退休前曾经是l省队的体能教练员，这些年一直坚持锻炼，身体一直很好，节目组当时联系我，就是为了测试一下嘉宾切脉的能力，他当时连脉都没切，一眼就看出我身体状况很好。
　　“但我老伴前两年生过一场大病，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问了我认识的中医，他说这九花玉露丸气味芬芳，里面应该添加了冰山雪莲等数种有益的花，还有一些温补的中药材，炼制手法非常奇特，他也看不出究竟是哪些药材，但应当无害，就是一般的保健性药物——我就把这颗九花玉露丸给我老伴吃了。
　　“她病后体虚得走不动路，锻炼了一段时间，有所改善，但还是走不了长路，但吃了九花玉露丸之后，很快就好转了，现在已经能和我一起参加公路自行车赛了！”
　　老人说到这里，眼圈情不自禁地红了，他背过镜头平静了下情绪，才继续说道：“老伴身体好了之后，我去中医诊所里找过小程，想当面道谢，但那时候节目已经录完，他已经走了。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本来打算等下次录节目的时候当面感谢的，没想到让他遭受质疑——这种祖传的秘方，一般人求都求不得，价格比康复治疗费便宜多了，人家拿出来做公益，你们还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