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没看见脸!”
“无名大侠!”
……
程恣睢满意地点点头“真乖。”
没想到裸照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嗬——
劫匪们一瘸一拐、鼻青脸肿,一脸血泪,搀扶着向警局进发。
程恣睢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走回车里,打开a叫车。
江季风趴在他身后,激动地小声道“嗳,你练过武术?一打五,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程恣睢叫了车,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笑微微对他眨了下眼睛“我这么柔弱又娇气的人,跑两步都喘,怎么可能会功夫?”
江季风“…………”
“什么苦逼了?什么功夫?”蒋菲菲在副驾上塞着耳塞、戴着睡眠眼罩,睡得和死猪一样,这会儿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扯下耳塞,“车怎么停了?发、发生了什么吗?”
程恣睢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车没油了,我已经叫了车,什么都没发生,安心睡你的吧。”
蒋菲菲看了眼程恣睢,又看了眼江季风,总觉得车内气氛不对,但她又确实很困,所以“喔”了一声之后,就塞上耳塞继续睡了。
江季风对程恣睢面不改色瞎扯的功力叹为观止。
对他的崇拜更如滔滔江水,在心中汹涌澎湃!
他从小就喜欢武侠片,可是吃不了什么苦,小时候练了没几天跆拳道,就嫌苦嫌累,没再练了。但方才看到程恣睢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轻轻松松就撂倒五个壮汉…… ol!
江季风一脸崇拜,星星眼“大哥,求教!求带!”
程恣睢看了他一眼“我……”
江季风拿手在嘴前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哥,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
江季风求学武这件事,倒是给了程恣睢一些启发。
世道险恶,他能护着小可爱们一次、两次,他能护他们一辈子吗?
求人不如求己。
程恣睢隐隐约约有了主意,但一个月的期限,还早,并不急于一时。
但《舞林大会》却急着蹭他这一波热度,正片还没剪辑好,先剪了个高能预告,在官博上放了出来。
不到两分钟的预告,全程高能!矛盾激烈!
爆点一个接着一个,简直吊足了观众胃口。
先是后台,卢玉潇笑着说“让现场这么多人等你,程老师,您可真有面儿啊。”
紧接着,密集的镜头切换里,程恣睢嘴角带着不同的微笑,用同样的语气淡淡评级ffff……全f!
最后一个更劲爆“你连f班的标准都不够。”
镜头切到练习生黎镜脸上。
他激动地质问“程老师,您为什么觉得我连f班的标准都不够?我需要一个解释!”
镜头剪切“程老师跳舞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吧,您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背景音配了密集铿锵的鼓点,将气氛的紧张推向了最**。
这时,气氛突然缓了下来。
程恣睢对某位并未出镜的练习生比了个心,笑微微道“跳得不错,a+”
这时,卢玉潇笑着说“程老师难得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正好节目录制过半,大家都累了,要不要来场爱的battle放松一下?”
卢玉潇的单人镜头放大闪烁,气氛转眼剑拔弩张“你不会是怕输吧?”
“输?”画面里,程恣睢缓缓站起身来,“若是我赢了呢?”
镜头里,程恣睢身着大红的广袖长衣,嘴角带笑,他冷冷笑起来的时候,眼底神光灼灼耀人眼目,几乎令人不敢直视,眼角眉梢却勾勒出撩人的弧度,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张扬恣肆的妖娆,几乎让红衣也黯然失色。
他一手撑着桌案,对卢玉潇歪头一笑,眼底波光流转,字字铿锵撩人“你——嫁给我吗?”
预告短视频戛然而止。
啊啊啊为什么断在这里?
什么情况?程恣睢这是在节目上当众撩导师么?这么高能的吗?
刺激!这节目我追了!什么时候更新第一期啊?请节目组现在、立刻、马上安排起来!
我嫁我嫁我嫁,我可以!!!土拔鼠尖叫!!!
……
呵呵,程恣睢又在作了……坐等程恣睢被啪啪打脸!
同意前面!你们没看过程恣睢跳舞吗?动作软绵绵,点都踩不对,实话说还不如广场舞……就这水平,还想赢?
虽然但是……我竟然好期待他逆风翻盘啊!
期待逆风翻盘+1
+2
……
傅离骚眯着眼扫了一眼弹幕,指腹从“你嫁给我吗”五个字上划过,最后停留在程恣睢张扬恣肆微笑着的嘴角。
他就这么……饥渴吗?三天不撩人就不舒服?
叮咚!
程恣睢今天没有通告,难得休假在家,刚在微信上给江季风发完基础内功口诀,正要去看看锅里的东坡肉炖好了没有,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
离骚他今天有通告吗?
程恣睢?
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微信,而是“双面小间谍”蒋菲菲女士的微信小号。
盐鱼菲菲没,在休息
离骚他有没有说过他去哪儿?
盐鱼菲菲没,应该在家吧
离骚他在家做什么?炖东坡肉吗
程恣睢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傅离骚是在他家装了摄像头吗?
自从上次东坡肉被傅离骚“虎口夺食”,程恣睢就一直对东坡肉有种莫名的执念,只是之后他糟心事一大堆,忙来忙去,一直没腾出空来做,今天好容易休假,第一件是就是去超市买了上好的带皮五花,细火慢炖,精心做了一大锅东坡肉。
盐鱼菲菲没有!!
盐鱼菲菲他赶通告的时候一般都吃盒饭,应该不会做
傅离骚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吩咐了秘书两句,拎起大衣,走了。
工作狂傅总,这已经是一月之内第四次提前早退了!
秘书黄微微在员工八卦群里发消息我赌一根腊肠,傅总恋爱了!
半小时后,程恣睢的小公寓。
程恣睢“……傅总?你来做什么?”
空气中漂浮着浓酽肉香。
傅离骚微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你果然在做东坡肉。”
“……”程恣睢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你特意纡尊降贵、驾临寒舍,就为了一口肉。”
傅离骚随手关上身后的门,欺身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撩我、撩温安然还不够,还在节目里当众撩人……程恣睢,你就这么愁嫁吗?”
程恣睢没想到他突然转移话题,愣了一下,才笑盈盈道“您说错了,我在节目里说的是‘你嫁给我吗’,不是‘你娶我吗’,傅总不应该问我愁不愁嫁,而是……”愁不愁娶。
他话没说完,娃娃音突然响起叮咚!触发新任务!请宿主向傅离骚求婚,问他‘你娶我吗?’任务时限五分钟;奖励内力值8000点。如果在两分钟内完成任务,还会奖励随机一种丹药秘方
被威胁过的系统非常高冷,连语气词都没有呢。
程恣睢微微眯了眯眼。
他方才没细想,但现在想来……傅离骚方才那句话,很像是在吃醋,而且他这个醋吃得还很没道理。
难道是傅离骚人设里莫名其妙的偏执占有欲在作祟?
因为和温安然才发展到萌生好感阶段,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对温安然如何,所以借题发挥,跑来吃他的飞醋?
既然如此……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程恣睢伸手揪住他的领带,笑微微对他抛了个媚眼,眼底笑意莹然,仿佛有星辰在闪耀“傅离骚,我愁嫁,你来娶我吗?”
第20章 情蛊
撩人这种事,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熟极而流。
如果说刚开始为了系统任务,毫无责任感地撩傅离骚的时候,程恣睢还有那么一点点过意不去的话,现在已经宛如家常便饭,一点儿负罪感都没了。
反正傅离骚又不会对他动心。
相反,他越撩,傅离骚就越讨厌他,讨厌到为了温安然送了全公司手机,却独独漏掉他一个的地步。
所以程恣睢撩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看到傅离骚冷着脸不说话,他还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直视着他的双眸,笑盈盈道“傅总怎么不说话?
“傅总不是看不惯我四处撩人吗?那你娶我啊!
“只要你娶了我,我一定对你一心一意,从此眼中心中都只有夫君一人……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柔情款款,像春日的暖风拂过耳畔,像毛茸茸的小猫爪子踏在心间。
他的唇角带着张扬恣肆到邪魅的笑意,像是古画里出来的妖魅,轻而易举就能蛊惑人心。
他的眼底灼灼生光,像是汇聚了漫天星光闪烁,明亮又璀璨。
傅离骚突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他忍不住伸手压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正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
傅离骚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一日他红衣束发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流连往复。
他是……狐妖吗?
“狐妖”对他嫣然一笑“傅总?”
傅离骚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伸手一根一根掰开他攥着他领带的手指,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道“我不可能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程恣睢一愣“嗯?”
傅离骚伸手推了推眼镜“我可以娶你,但——你要告诉我你的身份,真实的。”
程恣睢“……”
这剧情,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不过……傅离骚应该也只是为了诈出他的身份吧。
之前,程恣睢一直不太明白,傅离骚为什么锲而不舍地想要知道他的秘密,但现在,他大概是有一点点眉目了。
他想起傅离骚微信头像上那幅山水画。
山水画的落款是草书的己亥年冬月廿叁,傅经史。
傅离骚敢拿这幅画当头像,大约是笃定了大部分人都不认得草书,就算认得草书,也不一定知道己亥年冬月,是什么时候。
但熟悉天干地支纪年的程恣睢,一眼就看出来了。
己亥年,六十年一轮回,刚好是刚刚过去的2019年。
而冬月,是农历十一月。
他原本以为那幅画是傅离骚思念兄长时所作,但傅离骚说他不懂国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儿,程恣睢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娶我呗?”
他唇角的笑容突然变冷,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挑衅和玩味“你既然不打算娶我,凭什么管我,嗯?”
傅离骚皱眉“我……”
“傅总,我虽然追过你,但你并没有接受,所以,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只要工作完成了,我喜欢谁,撩谁,都是我的自由,和傅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请傅总在横加指责之前,先拎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清楚究竟喜欢谁、要追谁,能不能为这份感情负责……不要无差别乱吃飞醋,”程恣睢随手拉开门,对傅离骚比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程恣睢这番话,是提点傅离骚对温安然一心一意,但傅离骚却会错了意。
傅离骚面无表情看了他许久,突然道“我饿了。”
程恣睢?
傅离骚“我想吃东坡肉。”
程恣睢……
傅离骚“外面店里卖的,都不好吃,只有你做得好吃……和我过世母亲做出来的味道一样。我想了好多年了。”
程恣睢…………
傅离骚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恣睢自然不好再赶人,留傅离骚吃了一顿午饭,但姓傅的却得寸进尺,吃完之后还要把剩下的打包带走,不给就直勾勾盯着他不说话。
怪瘆人的。
程恣睢“……好好好,都给你。”
他只求能把傅离骚那祖宗早点儿送走。
但傅离骚却不肯痛快地走,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微微拧着眉,神色奇怪地盯着他,似乎有什么十分为难之事。
程恣睢“还有事?”
“我……”傅离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会好好考虑的。”
程恣睢?
傅离骚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头也没回,大步走进了楼梯间。
程恣睢??
他这虽然只是小高层,但也有十几楼,他确定要走楼梯?
程恣睢十分迷惑,摇了摇头,关门进屋,收拾碗筷。
叮咚!您收到一条新微信!
离骚明天上班,你和程恣睢说——汝方才所言,吾已尽记于心,待三思而后复
离骚你原句复述给他就行
离骚具体事项他都知道,不过他表情迷茫,可能听不懂白话的言外之意
程恣睢???
他刚才说什么了?
傅离骚到底要考虑什么?!
娶他吗?
怎么可能?傅离骚明明这么讨厌他!
那就是要“三思”究竟喜不喜欢温安然,能不能为这份感情负责了。
可是就算傅离骚想清楚了,他和温安然的事情,又何必对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讲?
程恣睢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反正傅离骚这个偏执霸总,吃醋吃得发起疯来和小娇气包不逞多让,很多行为都不能以常理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