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就不能让他帅一会儿吗?
可能是中午水喝多了,也可能这篇作文题目尿点太强,下午第二节 课还没结束白淳熙觉得小腹发胀,很想上厕所。
一直等到下课铃响起,卷子收了,白淳熙才扶着桌子起身,快步走出去。
楚旬笙跟在他身后。
白淳熙有些烦躁,“卧槽,我上个厕所你也要跟着?”
“嗯。”楚旬笙点了点头。
这里的学生为了省出来那一两分钟的学习时间,大多都比较能憋,所以厕所人很少。
白淳熙头回和人一起上厕所,差点没又给憋回去。
总算是熬到晚自习结束,楚旬笙可算是从他身后离开了。
“想个办法,让楚旬笙不再跟着我。”白淳熙刷了一套卷子,撑着脸看向趴在另一边写卷子的室友,主动提起了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话题人物。
宫逸萧正不想写作业呢,一听到有人说话,也没怎么过脑子,直接说:“下周不就放假了吗?等出去了我找二叔打他一顿。”
白淳熙眸色闪了一下,想起了几个方方正正的铅笔字。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你当你是黑社会?”王且白了他一眼。
宫逸萧委屈的小声嘟囔,“我本来就是啊……”
“我看像今天的中午吃饭那样就可以,多把他甩开几次,他应该会知难而退吧。”王且喝了口茶,提议。
他当时看楚旬笙的表情,多半是十分不适应这种状况。
“嗯……”白淳熙转动着自己的笔,心中思索起来。
楚旬笙这个人他是不可能会认错,但对方却给他了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要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楚旬笙现在应该已经是楚家的继承人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所学校,更不会是他的同级生。
少年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看了几张截图。
上面印着楚旬笙当时的证件照,还有相关的报道,但没有一条信息是透露楚旬笙的家庭的。
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白淳熙和楚旬笙除了晚自习结束各回各家外,几乎干什么都在一起。
原本学校传着一班第一和新来的转校生刚见面就打了一架,直接闹到了教导处,是死对头,没想第二天两人便如胶似漆,似乎是成了好朋友。
话题热度还没降下来,又有内部消息澄清,原来两人依旧是死对头关系,之所以经常走在一起是因为校长的‘奇思妙想’。
顿时,只要有白淳熙和楚旬笙存在的地方,周围绝对会空出来一片位置。
没有人会想在两个绑在一起随时爆炸的炸.弹旁边呆太久,万一受伤了,请假都不敢请。
这些只存在于一班外,一班内部,依旧是没有太大的危机感,或者说是求学心大于求生欲。
白淳熙在一班也是个问答机的存在,班里人有题不会的,被他点几句,思路会清晰不少,再加上向来嫌烦的白淳熙这几次都忍了下来,一班人问题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实在是挤不到边,有些人病急乱投医的把目标打在了楚旬笙身上。
没想对方虽说之前身处二班,会的一点都不比他们少,一时间原本因为白淳熙而对楚旬笙有些隔阂的一班,渐渐开始接纳这个并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是特别能记人的少年。
这周三学校有一次月考,按着成绩坐位置。
楚旬笙因为之前没有参加过署狮一中的月考,所以位置在八班的最后一位,和白淳熙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原本八班是最难管教的一个班,因为楚旬笙的加入,安静了许多,过的相对稳定。
一天考完所有学课,周五出成绩,高效率的考试模式刺激到了楚旬笙,给他带开了一个新的大门。
这一周前三天,楚旬笙一到上午的跑操和中午晚上的食堂便会忍不住的皱眉,因为通常在这个时候,白淳熙他们总会在他一晃神的时候瞬间消失。
考完试后,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弄的,不管白淳熙怎么钻,对方总能准确地找到他。
白淳熙微微仰头,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对方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有些疑惑,“嗯?”
“没事。”白淳熙转头又想着自己干嘛要和他说话。
很快到了周五,成绩单被班主任拿着带到了班。
张子楠的表情有些微妙,“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依旧是白淳熙,但是年级第二,不是一班人。”
“什么?哪个班的人开外挂了?”马式远的大嗓门喊了一声,“我要拜他为师!”
“虽然那位同学不是一班的人,但现在就在一班。”她这样一说,班里的人瞬间看向了坐在白淳熙旁边的楚旬笙。
“靠!不愧是曾经的理科状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还是半年没学习的状态,出来考试照样分分钟把咱们按在地上摩擦啊。”
“太强了,他之前学习绝对超级拼。”
“怪不得他直接去二班,隔壁班都没闹起来。”
“师父!”
班里乱哄哄的,张子楠喊了一声,让人安静下来,接着念着人名将成绩单发下去。
成绩单是一人一份,上面用表格的形式,标清了他们每道大题的总得分。
白淳熙这回写了一篇酸里酸气的作文,居然还能得55,虽说有些怀疑人生,不过好在不用被威胁着叫家长了。
楚旬笙瞄了一眼他的成绩,接着慢腾腾的将自己的成绩单递给了白淳熙。
后者垂眸看了一眼,只比他少一分!
如果自己的作文没有超常发挥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年级第一就会是楚旬笙。
他把成绩单递过来是什么意思?
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只是来邀功的楚旬笙:“怎么生气了?”
——
我把两年前理科状元,改成了一年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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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病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班里的同学屁股上像是长了刺,坐不安稳,无心学习,老师也没有再高密度的给他们灌输知识点。
做了半节课的卷子,等下课铃一响,班里的人扛起书包嚎着向校外冲。
再爱学习,一直在学校里憋个一个月也受不住啊。
休息一天半,周日中午返校,中间间隔的时间并不长,所以白淳熙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作业回去,平日脏衣服之类的,都在学校洗了,家里也有备用的换洗衣服。
一周的时间,足够让白淳熙脸上的伤完全消掉了,不然被白妈看到,指不定又要闹起来。
回到家后,少年洗了个澡,和白妈一边看肥皂剧一边讲了一下这个月在学校经历的好玩的事。
但并没有提楚旬笙的事。
十点半睡觉,周六早上六点起床,背了一个小时的单词和古诗,之后准备了一下早饭,等白妈吃完去上班后,白淳熙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写假期要完成的作业,全是卷子,还有错题订正。
学校没有那种抄写作业,可能是觉得这种方法对他们来说效率不高又浪费时间。
差不多到九点半,白淳熙停了笔,收拾了一下坐公交去补习班练武术,他现在一个月上一次课,其余时间自己自主练习。
学了这么多年,偶尔几次他也可以把段舒离给踹飞,来报自己当年被压榨的仇。
其实已经没什么可学的了,单纯是过来看看老师。
他和楚旬笙打架的时候,倒是没想到两人居然能打个不相上下,他甚至还隐隐觉着对方留了一手。
练习到十二点,白淳熙从补习班出来,去了穆老头家。
没到门口,小白已经晃着尾巴扑了上来。
现在的小白已经七岁多了,放在人身上算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但看到白淳熙来还是高兴的伸着舌头直舔他。
“傻狗。”白淳熙唇角上扬摸了摸狗头。
正午的阳光洒在少年脸上,带着年少恣意,又混着些许的柔和。
“小白,不要乱跑。”一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白淳熙抬头,看到楚旬笙抱着一袋狗粮走出来。
楚旬笙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向白淳熙,抓了一把狗粮对着狗子招了招手,“小白,快过来。”
“汪!”小白叫了一声,围着白淳熙绕了一圈,头朝着楚旬笙看了会儿,又转头绕了一圈,似乎在纠结。
“给你吃牛肉罐头。”楚旬笙又加了一句。
小白耳朵一下子竖起来,毫不留恋地奔向了楚旬笙,后者从背后拿出牵狗绳,钩住狗子的项圈,将手里的牛肉罐头打开喂给它,接着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白淳熙,“抱歉,它太热情了。”
“抱歉?”白淳熙手撑着下巴,压住了想转头就走的念头,要走最起码也要在他和穆爷爷打声招呼后,“你若是觉得抱歉那就去校长那里说。”
他话音刚落,原本还弯着腰的楚旬笙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他,“白淳熙?”
“是啊,有什么问题?”白淳熙看着楚旬笙脸上一瞬间划过的震惊,心中莫名烦躁,换一身衣服可就不认识人了?
楚旬笙张了张嘴,又问:“你在署狮一中上学?”
“都做了一个星期的同桌了,你现在问我?”白淳熙从他身边走过去,还没走几步被人抓住了胳膊。
白淳熙下意识想甩开,又见对方面色惨白,似是陷入一片混乱,“别,这个给你,是给小白的,我先走了,帮我和穆爷爷也说一声。”
楚旬笙把抱着的一袋子狗粮塞给白淳熙,又把牵狗绳塞到对方手里,指尖与掌心相碰,全是凉意。
接着少年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搞什么鬼……”白淳熙握住手里的绳子,低头看着眼巴巴看着狗粮的小白,点了点它鼻子,“没良心,就只知道吃,你哥我喂你七年,还没个罐头强?”
说完,又想着自己和一只狗较什么劲,转身进了屋子。
穆爷爷比他之前来的几次都要高兴,刚进门就能听到老爷子在厨房哼着的歌,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菜了。
白淳熙将牵狗绳挂在一边,给小白倒了狗粮后,进了厨房,“穆爷爷。”
“哎呦,来的刚好,见到面了吗?开心不开心?”穆老头并不知道白淳熙和楚旬笙绝交这件事,想着两人终于见了面,肯定开心死了。
自从小孩七年前跟他妈离开后,除了每逢过年派人来送点礼品,他和自己的这个孙孙完全没有联系,也是想得紧。
再见面的时候,孙孙都长得那么大了,又高又帅,性子也变好了。
“见到了,不过他好像有事,先走了。”白淳熙回道。
“怎么就走了啊?爷爷都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呢!”穆老头端着土豆丝,快跑几步出去看了看,果真是没了人,他一转头,“哎,他的书包还在我这儿呢。”
“应该是忘了拿了。”
“这孩子。”穆老头快七十了,腰佝偻了些,还是很瘦,他端着菜站在门口望着,背影落寞,白淳熙看着眼睛有些发酸。
“他发现忘拿了,会回来拿的。”白淳熙又说。
“小熙说了,那他肯定会回来。”穆老头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将菜放到桌子上,“来来,练了一早上饿了吧?快吃饭。”
“嗯。”
或许是今天楚旬笙本人来了,原本怕提起来小熙会伤心就一直没敢提过的穆老头自发的提起了他,“小熙啊,你今天和小笙见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啊?”
也不等少年搭话,穆老头接着说:“我有个朋友今天来家里找我唠嗑,小笙来的时候居然没认出我来,是不是爷爷老了,脸变丑了?”
白淳熙摇摇头,“他也没认出我。”
“也没认出你啊?这就奇了怪了,他和你关系这么好,就算时间久没见面也不应该啊。”穆老头嘀嘀咕咕的想着,还不忘给白淳熙夹个鸡腿。
少年默默吃着,没有说话。
等饭吃完了,少年收拾碗筷,端去厨房洗,穆老头跟了过去,还在想,他顿了半天,有些无措的说:“小熙,你说小笙会不会是生病了?”
白淳熙刷碗的手一抖,心也跟着紧了一下,一直被他放在角落不愿细想的细节开始翻涌,“生病?”
“对啊,院子里二楼那个比我大两岁的刘婶,前一年得了老年痴呆,最近连他儿子都不认识了,你说小笙会不会也得了这样的病啊?”
“爷爷,楚旬笙才18岁,不会得老年痴呆……”白淳熙叹了口气,把洗干净的碗摞在一起,放好,本想和老人再聊会天,心思却被老人刚才的话给打乱了,他也怕老人再去聊楚旬笙的事。
少年擦干净手,给穆老头家里的桌子和地都打扫干净后,说:“爷爷,我还有作业没有做完,先回去了。”
“哎,好,要好好学习啊,到时候考个好大学。”白淳熙熟练的弯下腰,穆老头抬手摸了摸已经比他要高许多的少年的头,“乖啊。”
“嗯。”
告别了穆老头,白淳熙心情复杂地回到家。
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快速的写题,这样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
一口气把作业写完,窗外已经黑透了,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他深吐了一口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