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都是真实的并不是那些奴婢假传播,他的母妃马上就要.....
邵华双手狠狠的握着椅子把手,指甲深深的刺入木头里,鲜血直流。
眼中狠厉闪过,没想到他一心爱慕的二哥居然是那么一个人,居然如此的小人。
邵华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看都不看混乱的屋内,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
他要现在去找成王理论,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就不需要在等什么。
直接上门打一架,最好能够直接杀了他。
我失去了母妃,也让贤妃失去她的儿子,扯平了。
邵华带着一帮力气极好的侍卫杀气腾腾的冲出了皇宫,直直的朝着成王府而去。
“殿下,您要慎重,不可冲进去杀人啊。”
身边的贴身太监梁勤殷殷嘱咐。
眼中的愁苦浓的化不开,这要是直接上门砍了成王,事情闹大肯定是自家殿下的错误,这有理也成了没理了。
邵华紧紧的咬着牙齿,额上青筋突起。
一脚踹开边上的太监:“滚开。本皇子今天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哎呦。”梁勤抱着肚子喘了口粗气。
顾不得身体的痛楚快速的爬了过去,吃力的抬起手臂,紧紧抱住邵华的腿。
声音苦苦劝说:“您可以往成王府门上泼粪,可以站在外面辱骂,但是不可杀害成王啊。”
梁勤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殿下,您想想宫里的娘娘,要是娘娘知道您这么莽撞,她该是多么伤心。”
邵华低头瞅着从小贴身照顾他的奴婢,眼神中一片不耐烦:
“滚,本皇子现在不想管你,事后在跟你算账,还不快拉他下去。”
梁勤感觉到身后的侍卫拽他的手臂,声音凄厉:
“殿下,殿下。您要是这么做岂不是皇上一降罪,到时候功亏一篑,亲者痛仇者快!!”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打人打七寸,应当一击即中。”
梁勤已经被人拖至三丈外。
“慢着。”
邵华走过去弯腰扶起地上的梁勤,声音温和:“你说的对,我
不能这么莽撞。”
转头冲着身后的侍卫随即下达命令:“去收集附近的夜香,给我狠狠的往成王门上泼。”
街上一群人抬着十几个大桶朝着成王府走去。
一路上遇到无数百姓以及达官贵人,远远的问到扑鼻的臭味之后瞬间退避三舍。
达官贵人纷纷快速的吩咐车夫绕道前行,一个个的走的飞快,毫不留念。
然而百姓一个个的走远之后,又纷纷返了回来,这次召集了更多的人前来。
无他,这群人太过于凶神恶煞,领头的是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看那样子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是却领着一群人当街抬着粪桶前行。
简直有辱斯文,又勾人好奇心。
身后跟着的百姓越来越多,见这群人停在了成王府的大门外。
那个小公子随口吩咐一句,十几个侍卫瞬间抬起手中的桶,朝着王府大门泼了过去...
豁!
百姓一个个的张开了嘴巴,眼神呆滞。
这可是皇上亲自下令吩咐建造的王府。
平常路过都不敢大喘气的地方。
今天...今天他们竟然看见了什么?
不知名的贵族公子往本朝超一品王府大门泼粪。
一个个百姓兴奋的交头接耳,纷纷讨论起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种打架方式简直是前所未闻。
这根本就比打架还侮辱人,这一泼,已经把皇家的脸面直接踩在了脚下。
“邵俊,你出来。躲在王府算什么英雄好汉,敢做不敢当的玩意,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围观的百姓见到那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开口。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竖起耳朵,眼睛冒光的看向前方。
如果不出所料,这将是百年未见的一场大戏!
“你就是个小人,根本不配当王爷,以后肯定生孩子没有P眼。”
‘砰。’王府的大门猛然打开。
成王邵俊面色铁青的看着门上和外面一地的粪水。
额上青筋抽动的更加厉害。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还不相信,竟然有人敢往王府大门上泼粪。
还是十几个大桶!!
周围流淌了一地的黄--色粪水。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恶臭,粪水顺着门缝依然流进了王府里面。
风吹过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让人闻着作呕。
邵俊铁青这脸望着站在远方的凶手。
看清楚来人是谁,狠狠的喘了口气,声音严厉:“邵华,你这是什么意思。礼义仁智信,尊重兄长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豁!
闹了半天那个贵族公子也是个皇子。
怪不得敢做出这等砍头杀人的大罪,精彩精彩。
周围人神色更加的兴奋,一个个眼中冒着光。
邵华冷笑一声:“兄长?你算个屁的兄长。本皇子认你了吗?”
“你伙同你的母妃,毒害我母妃,试图吞并我外祖家。这就是你做为兄长应该有的气度?”
伸出右手竖起一个大拇指,当着邵俊的面一翻转,大拇指立刻向下:“你就是个畜生。不配为人!”
成王邵俊呼吸一窒,慌乱了一顺。
他没有想到邵华居然都知道了,他就几天没有进宫,怎么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大事?
他这几天都在派人查证魏王邵泽送来的太子罪证。
想着宫里万年也不发生一件大事,可现在闹成了这么一个地步?
难不成是邵泽挑拨。
想到这人背后势力出众,可能掌握着所有人的罪证,面容更加的难看起来。
邵华见到成王不开口说话,更加的指着的厉害:
“你这些年来害了多少人。前段时间太子那事情,肯定跟你逃脱不了关系。”
“事后居然能够全身而退算你厉害。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恩断义绝。”
邵华一挥手臂,神情倨傲:“我们走,回宫。”
门房的下人战战兢兢的走向前去,低声问道:“这,这怎么办?”
“怎么办?”邵俊冷笑一声,咬着牙齿:“你说怎么办,不收拾难不成你要去舔干净?”
看着门房下人,真的打算弯下腰去舔地下的脏污。
气极反笑:“还不去拿水清理了,留着过年下崽子啊。”
事情还不过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不管是是百年贵族,官宦世家,还是普通走卒的小贩,都在津津有味的讨论这次的事件。
老百姓们只是看个热闹,谈论着这些个皇家子弟打架。居然比自家婆娘都泼妇。
直接上去就是泼粪,都不亲自上手。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闹剧。
围观过没几天就会忘记,也不会去深想那些话里的意思。
他们只要自己的小本生意能够挣钱。自己的日子可以过的很好,他们就开心、满足了。
但对于贵族世家,官宦人家来说,这件事情就反射的消息多了,
里面的话语细细琢磨,甚至会影响到自家,是否能够继续家族现在荣耀的辉煌,或者更近一步。
宣王府中邵期津津有味的,听着下属诉说当时恢弘壮观的场景。
等听到侍卫一次把十几桶全部泼了上去。
成王府现在都没有清理干净粪水时。邵期刚刚含进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洒了满身。
“你是说五弟指挥着人把那么多......泼了上去?而成王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下属低低的应了声是:“五皇子所骂的那些话,成王皆没有反驳。甚至五皇子嚣张离去时,也没有派人阻止。”
邵期微微一笑,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声音淡然:“这两天闭府,任何人上门不得进府。除了宫中旨意。”
“是。”下属得了指令匆匆离去。
这次事情倒是有趣多了,宫中流言起时,他就收到了段业传来的消息。
说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顾余那个御前太监一手做成的。
起初他还不信这么一个消息可让成王的联盟瓦解。
这次倒是他低估了少年人的心性。
五皇子今年刚刚十三岁,正是争强好胜,眼睛里不容背叛的年纪。
做出来这等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个鬼!
宫中没有任何人有真性情的。
从小就是戴着一层面具而活,就像他挂着,与世无争、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一般。
这件事情肯定五皇子不会善罢甘休,且看接下来怎么走。惠妃那里恐怕也会发难。
邵期嘴角一挑,宫中可是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来人。”
暗处出来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主子,您吩咐。”
邵期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一边微微挑起。
声音温柔不已:“你去传话给段业,必要的时候五皇子可意外死亡,务必让成王这一派永远留下裂痕。”
“是。”黑衣人应下,声音清清冷冷:“主子,刚刚得到消息,惠妃命不久矣。”
“是吗,好。再给他们加一把柴,让这出戏在精彩一些。”
既然五皇子如此的有性情,那么生在皇家也是可惜了。
还不如利用他的最后价值为自己铺路。
至于惠妃,呵,那就是一个傻女人,一辈子被贤妃玩弄在鼓掌之中。
死之前他倒是可以酌情替她报个仇。
黑衣人抬眸看了一眼越发笑的温柔的主子,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消失在了原地。
只要主子笑的越温柔,那么那人死的就越惨。
心里为惠妃母子默哀三秒,身形快速的向着宫中而去,他这个时候还是远离一些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贵族,百姓,宣王同时竖起大拇指:狠人!真是狠人,材料如此简单便捷。
第54章
经过一夜的发酵,流言越发向着不可思议的路上狂奔而去。
京城中从今早就悄然无声的流传起一则流言。
起初流言只是在小范围的流传, 影响范围也并不广泛。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口口相传, 传播流言的速度, 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昨天百姓们也只是单纯的讨论, 感慨一下皇家打架的刚硬。
每个人提起来这件事,都是笑嘻嘻的,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由于事情涉及皇室, 人们也不敢拿来随意编排, 流言到了晚上就有了渐渐削弱的趋势。
可今天早上, 每个茶楼的说书人和学堂的学生,就突然开始了光明正大抨击皇室。
从堂堂五皇子向兄长的大门泼粪,不敬重兄长。
到内容上升到, 皇上没有做好一个父亲需要做好的责任。
教养出来的孩子眼中无父无兄,不配身为皇子。
理应贬为庶人, 大义灭亲给天下做出表率,否则皇上不配为明君, 妥妥的昏君。
一屋不扫何以治天下!
成王沉默的听着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
外面现在已经有冲动的读书人聚集在了午门外。
励志要让皇上处理了五皇子, 言辞激烈, 引经据典。
目前宫里已经派出了几队禁军。前去安稳读书人。以防有心人煽动谣言, 使得事态越发的不可收拾。
“嗯,做的很好, 下去吧。”成王邵俊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中。
眼睛虚无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两只平常炯炯有神的眼睛,现下却是出现了厚厚的黑眼圈。
红润的面色变得略微有些苍白。
半响, 眨了眨已经开始泛酸的眼睛,眼角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邵俊缓慢闭上眼睛,沉默的叹了口气。
自从昨天五弟在他府外做出一系列的动作后。
他就启用了宫中的人脉,开始细细探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最终宫中并没有任何消息查到。
只传回来惠妃宫中突然叫了一群太医前去,之后五皇子就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他这里。
察觉到宫中消息不知被什么人特意抹去了。
果断下达了收手的命令,这才临时换了方案,让人传出了,如今大街小巷造成轰动的言论。
他知道这些言论一出,父皇就是不想让五弟死,也会下达终身圈禁,任由其自生自灭的命令。
保全皇室的颜面,保全父皇自己的颜面。
“殿下,您盖上被子去榻上睡吧,这里小心着凉了。”
林毅手里抱着一卷丝绒的棉毛毯,弯下腰轻轻的盖在了邵俊身上,眼神中透出心疼之色。
“没事。”邵俊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脸颊无意识的蹭了蹭毛毯:
“林毅,你也觉得本王做错了吗?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做的这么......绝。”
声音中寂寥与犹豫夹杂在一起,使得听见的人,心里顿时也涌起一股心疼的情绪:“殿下,您这事情没有做错。”
邵俊抬了抬眼皮;“哦?你说说。”
“这件事最开始就是五皇子欺人太甚,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了许多皇室秘幸。”
林毅抬眼瞅了一眼邵俊无甚变化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那被皇上治罪的,可就是您和宫里的贤妃娘娘了。”
邵俊面色平静了下来。是啊,如果他不出手,那死得确实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