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母家乃是镇国大将军府,这样的家庭是不会容忍不忠的女子的。
暗一看了一眼邵泽的表情,细细的解释:“听闻那个才子无缘无故的就死在了解元的庆功宴上。”
无缘无故?邵泽嗤笑一声,还不是那个老匹夫派人杀的?
太后外祖父家是兵部尚书的府邸,兵部尚书掌管出兵,调度等事宜。
想找个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秀才不是易如反掌?
“那这步摇可打听清楚在哪里了?”
暗一摇了摇头,声音低了几分:“回主子,属下不曾打听出来步摇在何处。”
看着邵泽的脸色变黑,周身气势骤冷,暗一大着胆子询问:“不如问问顾公公,他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邵泽冷笑一声:“你一个精心培养的暗卫比不过一个深宫中的太监?”
暗一慌忙一叩首:“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邵泽眼眸沉沉的望着漆黑的夜晚,听着外面的叫声。
内心叹了一口气:“起来吧。明天了你去找他问清楚。”
第二天一早,顾余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走在去尚学监的路上,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
心里无比郁闷,没想到他穿越了都得早起学习。
想当初这么努力学习还是为了能够摆脱那个家庭。
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人生真的是太难了。
寻常人早起学习还能考个状元,他早起学习能考什么,什么都考不了。
在学也还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
暗一从墙角闪身而出,一把伸手捂住了顾余的嘴角,强迫性的带他到了偏僻的角落。
‘唔。’
顾余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睁着大大的眼睛拼命挣脱着突如其来的束缚,胳膊肘猛地往后一贯...
‘嘶。’暗一抽痛,眼看还要继续动作的人,快速出声:“别动。是四殿下让我来的。”
顾余听到身后的人说四殿下,渐渐放松了身体,唔唔了两声示意身后的人放开他。
看着顾余被放开后拼命喘气的样子,暗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你可知道步摇在哪里能够找到?”
顾余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身黑衣应该是他身边的暗卫吧?
书中并没有写邵泽身边有暗卫一说,那这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冒充的?
顾余谨慎的开口:“什么步摇,我不知道。”
暗一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牌子上写着邵泽的名讳。
这令牌通体金黄色,牌子上刻着三爪龙立体环绕着整个令牌。
顾余笑着把牌子还给了黑衣小哥,声音温和了下来。
脑袋左右看了看,往前一步走,嘀嘀咕咕的趴在耳边分享起了他知道的所有秘密。
“他说是在坟墓里?”邵泽震惊的起身看着汇报的暗一,不确定的掏了掏耳朵。
暗一结结巴巴的肯定点点头: “顾公公说他得到的消息是身边的嬷嬷偷偷的把这个步摇埋葬在了墓地里面。”
邵泽沉思一顺,陪葬品如果送人,那么如果送的那个人镇不住恐怕会对身体不好。
可如果这个步摇真的是太后心底的白月光,那么将会大大的改善自己的地位。
从而获得皇上的赏识再加上顾余在御前的身份 ,以后做事情将会事半功倍。
“去找人办。”
邵泽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暗一:“你们花钱找几个百姓去挖自己别动手。”
看着暗一的目光,邵泽不好意思的低了几分声音:“听说挖坟不好,我不想你们被脏东西缠上。”
暗一身子一震,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关心自己的身子:“是。属下会找人的。”
邵泽好笑的看着暗一飞身而起的动作有些僵硬,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暴君,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人?
“等挖出来了好好奖励顾余一个东西吧。这次他毕竟立下了大功。”
想到他第二天来这里吃了剩菜在房间里光着身子做的一系列动作。
可能他喜欢这样呢。
虽然他没有听说太监有那方面需求,可他毕竟不同...
嗯,决定了就送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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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转眼之间就到了皇太后的寿宴。
因今年魏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世家子弟纷纷科举入朝。
整个魏国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顾余已经被段业拘束住狠狠学了半个月的毛笔字了,今天之后他就可以不用去尚学监继续学习。
能进入尚学监的都是以后御前司礼监的预备人选,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有关系走后门进入的。
当然也有靠自己的,只不过很少很少。
“顾余,今天你随皇上一起去参加太后的寿宴。”
顾余呆愣愣的书案中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笑眯眯的段业:“督主,您是说让奴婢一个人单独去?您呢,您不去吗?”
段业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我看好你,你可以的’表情:
“只是去参加个宴会有什么可不可以,你以为你要在宴会上干嘛?只不过就是皇上身后跪着听候差遣而已。”
顾余嘴角一抽,说的轻巧。
一整个宴会下来得多长时间?他在宴会上只能饿着肚子跪着,看着那些皇家子弟左右逢源?
“奴婢去了那种场合会拉低寿宴的规格的。”
段业笑着的嘴角一沉,声线低了几分:“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顾余:......
你这么个表情他敢点头吗?
今年的宴会不同往年,往年都是直接在大殿之中晚上开一个家宴热闹热闹就算是过去了。听说今年设在湖中央。
顾余跟随在皇上身后一路往宴会地点而去。
想到这个湖就是他刚刚穿过来时清扫过的地方一阵恍惚。
来这个朝代已经很久了,久到他以为他原本就是这么一个朝代的人。
从刚开始下跪的抗拒到现在已经能毫无压力的弯下自己的脊梁,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眼睛无意识的往右边一扫,在不远处的宫墙阴影处发现了邵泽的身影?
[警告,警告。发现目标人物,发现目标人物。]
哦,看来那就是邵泽啊,只是他在那里干嘛?
似乎他手中抱着一个盒子。
眼看着在拐一个弯就能清晰的看见邵泽的身影了,看着邵泽那着急摆手让他过去的动作,顾余脚步一顿。
“皇上,奴婢想出恭。”
邵桀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快去。一会儿还得你伺候。”
顾余恭敬的应了声是。
低着头转身就往那片阴影的地方走去,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地方不远处便是冷宫...
“殿下您叫奴婢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顾余站在邵泽面前神情疑惑不解。
按理来说不应该现在叫他过来,尤其是他刚刚还跟着皇上。
邵泽伸手抓住顾余的手往身后一带。
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挡住了顾余的身体。两个人的身体靠在一起,毫无缝隙。
“您这是?”
邵泽抬手嘘了一声,眼睛往旁边看了看这才神神秘秘的抬手把手中的盒子怼在了顾余面前。
看着顾余疑惑的目光,着急:“快接过去,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礼物呢。”
礼物?不过年不过节的做什么准备礼物送给他?
邵泽叹了口气,强硬的塞了过去:“拿好了这可是一箱子的玉。以后用这个吧,那些旁的东西别用了。”
说着靠近顾余耳边:“尤其是手指,伤身子。这个干净再配合上药浴滋养效果更佳。”
什么玩意?
什么手指,什么伤身子,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顾余在邵泽期待的目光中颠了颠手中盒子的分量。
嘿,还别说挺沉的。看来真是是一盒子玉器了?
“殿下您为什么送奴婢玉器?”
邵泽松开顾余退后了一步:“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步摇,现在也已经带过来了。”
手上拿着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一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步摇。
顾余伸手接过步摇仔细瞅了瞅,整个步摇身上的已经露出了铜锈。
步摇的花纹也经过长年累月的地下腐蚀变得污秽不堪。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寿辰礼物,任谁拿出来都会在宴会上得到嘲笑吧?
顾余安静的垂下眸子遮盖住眼底的情绪:“您,就这么相信奴婢说的话。不怕奴婢是骗您的吗?”
邵泽内心嗤笑一声,骗我那也得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啊。
想他又不是什么单纯懵懂的孩童了怎么可能被人骗了还不报复?
邵泽认真的抬眼望着顾余:“你会吗?”
顾余坚定的说道:“不会。”
邵泽看着顾余一秒都不考虑,直接掷地有声的回答。
心里狠狠一撞,有些动容。只不过下一秒便觉得他确实回答的快了,像是无数次排练好的一般。
邵泽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要是你骗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这只能说明我蠢吧。”
顾余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邵泽已经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此时脑海中突然传来滴的一声,机械音响起:“【+3mm】”
顾余一呆,随即面容上露出了狂喜:“哇,时隔大半个月我终于又涨了生长值了?”
[是的呢,宿主再接再厉哦。]
[今天过后还会继续增长生长值的。邵泽今天已经可以得到皇太后的赏识了,倒时候这宫中就要风气变了。这都是宿主您的功劳。]
顾余眼角含笑:“怎么样,我就说我比之前的几个垃圾都强吧?”
[是呢。这个月本系统的工资又涨了,嘿嘿。多谢宿主大人。]
顾余不在理会神经质的系统两只手抱着一个檀木盒子只身走进了亭子中。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宗室之中的几个子弟以及皇室子弟。
故而当顾余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映入众人视角时,亭子中交流声突然戛然而止。
这就是跟桓王传的流言蜚语的顾娘娘?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太后慈祥的嗓音出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静止了?哀家瞧瞧看是谁来了?”
顾余看着眼前的一幕慌了神,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他进来就是这样了?
低头快速的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顶着众人的眼光强自镇定走到亭子中行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瞧了瞧底下的顾余,眼中疑惑闪过。
这怎么是一个内侍?抬眼不明所以的看了皇帝一眼,就看见皇帝一脸笑容的看着底下的内侍。
“起来吧。你来这里是奉谁的命?”
顾余恭敬的低着头:“回太后的话,奴婢是跟随皇上而来的贴身内侍。”
“哦。皇儿的。”
太后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一句,眼睛看着下面众人的神情不同,心内疑惑不已。
难不成这么个内侍所有人都认识就哀家不知道?
脸上神色沉了沉:“你手里拿着的是给哀家准备的礼物吧,拿上来给哀家瞧瞧。”
顾余目露难色的瞅了瞅身后的檀木盒子。
想到这是邵泽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内心中着实不愿意送出去。
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却不能让他放肆了。
罢了,这个礼物也不会掉价,刚刚邵泽不是说了这是一盒子玉吗?
顾余双手托着檀木盒子恭敬的垂首:“是,这是一盒子玉器。这玉器如果使用的时候用上药膳对身子是极好的。”
邵泽:.......
太后神色一动,想不到这个内侍有心了。
自己身子不好需要用玉器养着,他就送来了一盒子玉。
这么大的一个盒子想必不是一个只拿着俸禄的太监能够办到的,可能是皇帝拐着弯的表孝心吧?
看着皇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大了,心里越发肯定了这个皇帝送给自己的想法。
“拿上来吧。”
邵泽一听慌忙起身喊道:“不可。皇祖母不可。”
顾余惊讶的回头看向冲动的邵泽,印象中这人不应该这么冲动才对。他这是怎么了?
邵泽看都不看顾余一眼出列跪在了地下:“父皇,皇祖母。今天是您的寿辰怎么可以收一个奴婢的礼物脏了您的手呢。”
开玩笑那盒玉可以随便送人吗?那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武器!
“孙儿这里正好有一件礼物比那个更好。”
“放肆。”邵桀怒喝一声:“你还有没有规矩,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
太后亦是满脸怒容的盯着这个不受宠的孙子,脸上气的发白:“你这是不让哀家的身子骨好,诅咒哀家啊!”
顾余一听这诛心的话语着急的说道:“太后,这个就是奴婢准备...”
“你闭嘴。”邵泽猛地回头冲着顾余一吼。
竟添乱。要不是为了救你他何苦现在出来惹人嫌弃。
邵泽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荷包,双手恭敬的举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