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有问题。
神识双修他绝对会死。
秦舟赶紧打了个补丁:“不要神识双修,其他的随你。还有用嘴的话你要……”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柔软的唇堵上了。
君渐书贴着他的唇瓣,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再说下去,我便将师尊的声音再封一次。”
“懂了么?”君渐书从他的唇上移开,一路啄到了秦舟的耳垂,在他耳边亲昵地问。
“唔……”被他亲过的地方很快发烫的连主人都不敢相信。
听见秦舟的回应,君渐书亲亲笑了一声,重新捉住秦舟的手,将人压在床上。
·
爽必然不能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就算是本着公平的原则,秦舟也被君渐书伺候了几次。
但是没过两天,他就待不住了。
作为一个不做完所有事情就不舒服的良好青年,秦舟对君渐书十分认真地提出了要求:“还是要去方丈洲看看,不然一天天荒废在蓬莱宫,算是什么事?魔族不管了?艳骨也不管了吗?”
他的语气十分郑重,绝对不是因为羞耻才提出的意见。
君渐书:“我不觉得这两天是荒废时间……”
秦舟咬牙切齿:“我说是就是!你以前那么正直一个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君渐书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正直还不是因为师尊。”
秦舟忽然想起了他那可怜的桃花运。
虽然多,但是没有一朵小桃花能靠近君渐书三尺以内,都是他这个师父保护的好啊。
秦舟暗搓搓地想着。
君渐书见他没有什么反省的样子,笑着叹了口气:“我修习的道法,与无情道有共通之处。”
秦舟想了想:“你不是修真界最接近天道的那个人吗?我记得天道给你开了后门。”
“这个说法倒也可以……”君渐书微微点头,“正是因为和天道亲近,才会变成师尊眼中的那样。天道对万物无情而有情,折磨着自己按照最公正也是最不公平的方式运转。若是它有了自我意识,必要遭受严厉的磋磨。但我毕竟与它不同,我本就有欲,便只能将于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内,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你的道,就是在一直为难自己?”秦舟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头,“可怜啊。”
“还算可以接受。毕竟我的道只限制了欲,而没有限制情。”君渐书笑道,“我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师尊。”
“这样啊……”
秦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笑了笑:“我可真是幸运啊。”
若是君渐书修的道义无法容忍感情,便不会有如今的一切。他恐怕会被秦过抓回秦家□□,更别提查清从前的事情。
·
商量的结果是,两个人还是启程去了方丈洲。
秦舟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君渐书显然还意犹未尽。或者说,不是时间不够,而是程度不够,仿佛隔靴止痒,只是杯水车薪。
虽然能够感受,但他不敢说。毕竟秦舟虽然嘴上说的很开放,一想到要做更加亲密的事情,还是有些心理防线要过的。况且还顾虑着艳骨,不能真的放心。
不过只要他不说出来,他就还是生龙活虎、浪里白条的好汉。
他们到方丈洲,原本打算直接去找沐风的。但是君渐书劝住了他。
他们俩个若是不以正常身份进入,便有些地方难以接触。但若是按照礼节老老实实上门,又会乱了沐风的事情。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君渐书让秦舟先在医宗旁住几天,他去联系沐风,看有没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
君渐书一条一条娓娓道来,显然是对此早已有了自己的安排。
秦舟在一旁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心思肯定都被看透了,偏偏君渐书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一切都顺着自己来。
秦舟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受到了侮辱。
就算是一条咸鱼,他也是有尊严的好吗。何况他目前还不能当咸鱼的。
于是抱着这样的抱负,秦舟十分爽快地跟着君渐书走了。
没办法,和君渐书合作,是解决问题更好的方法。
不过秦舟看着龙飞凤舞的宗门名称,显然有些怀疑人生:“上玄宗?我记得这个宗门还挺大的?”
“上玄宗主法修,是方丈洲最大的宗门。”君渐书慢慢道,“同时离医宗也很近,是最好的落脚点。”
秦舟一头雾水:“那你带我来人家家干嘛?你要当强盗?”
“在师尊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君渐书反问。
秦舟非常夸张地点了点头,被君渐书的视线注视着,他很快又怂了,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吧,你大概和这里面的人有什么交易,所以才能随便住进来。”
“差不多。”君渐书笑了笑,“进去便是了。”
秦舟跟着他走进去,一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小弟子。
这几个弟子对君渐书的到来并不惊讶,只是对他仍旧敬仰的很。
但是作为君渐书身边人的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舟现在的实力还不高,有的小弟子竟然堂而皇之地朝着他投出了嫉妒的视线。
这都哪跟哪儿啊……秦舟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跟这里面的人有什么交易?”
他话音刚落,便见面前落下一位鹤发童颜的人。
从威压来看,这人应当是上玄宗的一位长老级别的人物。
这人看见了君渐书,热情地伸出手来:“君长老怎么有空来上玄宗?快往这边请。”
君渐书温和地回应:“宗主不必客气,我只是和师尊小住几天,不会叨扰太多。”
卧槽。
他以为这货是利益关系,没想到直接坐上了别人家的长老?
而且上玄宗主对这位长老的态度,它不太对吧?
秦舟正在惊愕的时候,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敌意,从上玄宗宗主的身上传出。
秦舟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上下转了一圈,最终化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秦舟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
他的名声在外面一直不好,他清楚得很。
但是要说堂堂一个宗主,连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住,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人在给他下马威。而且因为秦舟离他比君渐书进,这点情绪传到他这里就停止了,根本递不到君渐书那里。
秦舟自问来了以后什么都没做,虽然从前那笔烂账还算不出来,却也不想被人如此看轻。
而且就算这些人和他扯以前那笔烂账,从前的事也不是他做的,这么多人竟然没能看出来一个人被魔种夺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瞎。秦舟越想越气,偏偏上玄宗宗主的视线还在他的身上徘徊,让他从神识里起了一阵难受的麻。
好在上玄宗宗主虽然忙着给秦舟找不痛快,却没有忘记君渐书这个真正实力强大的人。
他很快将君渐书引向了专门为他准备的住处。
他看向君渐书时,神色便从面相秦舟的审视,变成了和善。
上玄宗宗主:“君长老——”
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被人打断。
秦舟懒懒道:“多谢宗主相送,我们师徒二人这便进去了。今日不太方便,希望日后再见到宗主,能够宾主尽欢。”
他都这么说了,上玄宗宗主就算心里有所不平,但看在君渐书的面子上,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他只能应下:“这是当然,上玄宗必会尽地主之——”
这一次,秦舟懒得听他多话,随手设了个阵法,将这人隔绝在了外面。
第72章 遇魔(二)
秦舟其实还理解错了,君渐书并非是上玄宗的长老, 而是他们的太上长老。准确来说, 他是这人上玄宗主上一辈的长老。
上玄宗这任宗主的资质不是太好, 但胜在精通俗务, 适合管理宗门。
秦舟听着君渐书的介绍, 和记忆里的人对了一下。
确实,未老先衰,心境算不上多好, 阴阳怪气和讨好旁人倒是有一套。
“想到他可能会对师尊有意见,”君渐书缓缓道, “但是没想到他敢当着我的面这样做。方才若非师尊拦着,弟子定要教训他一顿的。”
秦舟笑着看他:“你没教训他?我看他今天回去以后,怕是睡不好了。他那么想要和你搭话,却不知道音修的声音是最恐怖的东西。他今天回去, 怕是一整天都会精神恍惚。”
“君渐书啊君渐书, 杀人于无形你知道的挺多的啊。”秦舟笑着道。
君渐书微微摇了摇头:“本应小惩大诫的,这样只是惩到了, 却没有诫的效果。”
上玄宗的这个宗主,他从前就见过。之前也曾觉得这人难堪大用, 能够守成一时, 却不能守得太久。这样的人,若是不以极致的力量镇压了, 而后点名了他僭越了哪里, 只凭他自己, 恐怕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更何况,才见了第一面,便以如此的态度对待师尊……君渐书反省了一下,还是自己的舆论没有转变到位,才让上玄宗宗主还觉得,对师尊露出敌意,是名门正派的态度。
秦舟嗯了一声,面色微沉:“这一次就算过去。反正我们还要在上玄宗里待一会儿,他若是再敢挑衅到我面前,便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又想了想,神情明朗了起来,仿佛方才的怒火和阴沉都是假的:“不过他修为应该比现在的我高,要是我搞不动他怎么办?”
“那徒儿就将灵力借给师尊,让你放心惩戒他呗。”君渐书无奈道,“师尊别拿这种问题来试徒儿了,你我的了解,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秦舟笑道:“这话我爱听,以后多说。”
他后来又想了想,他这是在逼着君渐书在自己面前秀自己和他的恩爱啊。
只听说过喜欢修文爱闪瞎别人的,倒没听过有喜欢秀恩爱给自己的。秦舟哈哈笑了笑,没太当回事,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虽说是在上玄宗借住,但毕竟外面的景色也很好,况且秦舟也实在不想多会会那个阳奉阴违的上玄宗宗主,便和君渐书在脸上遮了法术,跑出去闲逛了。
说起来,这地方和十里亭还挺近。秦舟便牵着君渐书跑到那里,随便找了个酒楼,点了一桌子菜。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君渐书。
关于十里亭这个地方,他还挺感慨的。
他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是被君渐书抓回了蓬莱宫。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未来危险莫测,谁知道君渐书什么时候就会对他下毒手,又会在什么时候发现他是假货,或是玩腻了将他丢掉……什么都不确定。
第二次来,是很君渐书一起拿自己以前留下的檀木盒子。
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得到了那些除魔的阵图,当然也没想到过,自己竟然还有一天会根据那玩意儿得到新的除魔方法。毕竟对于当时比菜鸡还不如的他来说,那些阵图就有如天书。
这是第三次来。他和君渐书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一起喝酒吃肉。
秦舟端起酒杯,刚想往嘴里送,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他抬头一看,便见君渐书举着一个杯子,朝他递过来。
当然不是为了和他喝交杯酒。
而是要用自己手里的茶,换掉秦舟杯中的酒。
秦舟抗议:“我才喝两杯。”
“喝三杯就倒。”君渐书无情道。
秦舟继续抗议:“我还没喝过三杯,你怎么知道我会倒!”
君渐书朝他温柔地笑了笑,嗓音如水:“师尊喝得越多越勾人,徒儿怕自己忍耐不住。”
秦舟看着他此时的表情,一时愣了神,被君渐书成功将酒水换了下去。
秦舟愤怒了。
他勾人个鬼,分明是这人在搔首弄姿!
他把心里话说出去后,君渐书笑得有些开心:“搔首弄姿……师尊这个比喻打得不错,继续努力。”
谁要和他打比喻。秦舟气得笑了:“我记得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么不让我喝酒的?究竟有什么说道?”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君渐书朝着秦舟,讲述了一个秦大公子宿醉在外面,被娘亲提溜回家,禁足了一个月的悲惨故事。
听完以后,秦舟默默放下了被子,连沾了酒香的茶杯都不用了。
君渐书奇道:“师尊难不成现在害怕师祖母会来抓你?”
“我不怕她了,”秦舟因为酒意打了个哈欠,眼角滚落半滴眼泪,显得十分真情实感,“但是我怕你。你要是禁足我,肯定不止一个月。”
君渐书知道他已经半醉了,只能顺着他问:“师尊怎么会这么认为?”
秦舟瞟了他一眼,眼角的红晕扫的君渐书有些心猿意马。
秦舟却道:“小没良心的,小记仇精,你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艳骨解决之后一定要离你远点,让你冷静下来,不然我这肾也别要了。走了。”
他们无意间点到了酒楼里最烈的酒,秦舟没有用灵力将酒意化开,酒劲便逐渐上头。秦舟猛地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朝旁边走。
酒楼里还有不少人,君渐书也站起身,想跟着秦舟,看他要去干嘛。
却见秦舟猛地往旁几步,抓住了旁边一个路过的少年:“走了啾啾,我们回家,别搭理他了。”
君渐书刚想将两人分开,却看见了少年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