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直播荒野求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玫
  发于:202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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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繁衍后代他们都采用的是自体分裂而非有性繁殖,每个格罗里星人的基因都高度相似到如同克隆。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以他们进化后的大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样极端发展的弊端,为了长期可持续的发展,他们势必要找到一个解决方案。
  格罗里星本身的资源已经被他们发掘殆尽,外部宇宙却还是一片待开垦的荒田。
  比如地球。
  茹毛饮血的兽种无法兼容他们发达的大脑,虫种源自血统的严密等级分工会影响他们的自我意识,唯有人类,具备了初步智慧和基础体魄的人类,是他们最好的承载体。
  至于当时应当被称为类人猿的原始人类,都不曾意识到格罗里星人的到来。
  格罗里星利用他们的技术私藏起了地球,虽然由此产生的气候变动让人类伤亡惨重,但并不影响他们执行计划。
  人类的繁衍能力超过他们数百倍,似乎完美印证了越是食物链底端的生物,为了生存就越是能生。
  他们挑选年轻富有生命力的人类,用新生的幼体取代人类的大脑,从而得以掌控人类远比他们强壮的身体。
  虽然一开始人类的身体对外星球生命排异严重,成功的试验品也不具备人类的两性繁殖能力,新生的幼体还是史莱姆一样的孱弱,但随着使用人类身体的格罗里星人一代代繁衍出对人类身体适应性更强的幼体,格罗里星步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之中。
  整个星球都在欢腾,他们自认为完美解决了进化的大难题。
  沉浸于繁荣之中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新生的幼体精神越来越孱弱,他们所引以为傲的理性与智慧,时常在脑袋里自己与自己争吵,翻搅出名为感情的滔天巨浪。
  一代,又一代。
  毒素一点点沉积,火星上一点点增添柴火。
  怠惰、傲慢、愤怒、贪婪……
  慈爱、包容、共感……
  “人类”的感情像是微量的毒药,像是微弱的火星,一点一点扎根进格罗里星人的传承之中。
  但他们无法承担感情的温度——一旦当他们理解,将同族放上实验台的内疚、杀戮人类的负罪、奴役生灵的悔恨,那些他们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会变成将他们焚烧殆尽的熊熊烈火。
  当地球的文明开始突飞猛进,持续数百万年的蒙昧在一夜之间拨云见雾,人类在短短数千年拥有了文字建立起国家乃至于将脚步踏上宇宙的同时,格罗里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火焰在瞬息之间燃起,从一个人烧到另一个人,地上流淌着湿黏的凝胶。
  当原本属于人类的身体被焚烧殆尽,这样的凝胶就会漏出来,只要碰触到一点点,就会同样被付之一炬。
  这是格罗里星的末世,每一秒都有人自燃,每一次都会将周围一片一个街区乃至一个城市拉入火海,大片的黑烟笼罩了昔日繁华的星球,从火焰蔓延到最后的火星熄灭,按照格罗里星的时间计算,还没有看到第五天的清晨。
  齐光他们现在所在的,是格罗里星唯一降落在地球上的避难船。
  这艘星船到来时,也带来了地球的末世。
  那个毁灭了格罗里星,被他们惊恐敬畏地称之为“沸”的绝症,齐光这边称其为丧尸病毒。
  他姑且猜测那可能是某种地球疾病到了格罗里星后一代代不断进化出来的东西。
  这种病毒对格罗里星人具有超强的感染能力和百分之百的致死性,而由于格罗里星人用的是人类的身体,人类也会感染这样的病毒,高烧不退数日后变成食人的丧尸。
  不过人类感染的概率没有百分之百那么高——这也跟格罗里星人自体分裂的繁殖方式有关,一个个相似得宛如克隆,一个中招肯定全体中招。
  至于齐光或者苏柏这样感染了也没变成丧尸的,就属于少之又少天生自带抗体的天选之子了(bu),末世前苏柏被避难船抓住的奇幻经历,也是为了研究他身上的抗体。
  【没有……抗体……】
  最后的格罗里星人没有在苏柏身上抓住救命稻草,留下的只有大滩大滩的凝胶和无法散去的黑烟,在集装箱到货打开的瞬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凝胶喷涌而出黑烟流散进风中,丧尸病毒开始在地球飞速扩散。
  于是地球也没有机会发现港口还停着一艘伪装成货轮的星船,就被卷入了前所未有的丧尸潮中。
  ……
  ……
  希斯艰难地忍住快要炸掉的头痛,伸出手臂收拢翅膀,抱住了怔愣在那里的齐光。
  他假装没有看见齐光眼睫上要落不落的泪水,和似哭似笑又似是嘲讽的奇怪表情。
  他只是抱住了他。
  如天使怜悯世人。
  齐光伏在他的天使怀中,低低地、短促地……
  沉默地咽下了喉间的泣音。
  作者有话要说:
  格罗里星的脑洞源自于我小时候看过的一本儿童读物,具体内容我忘了,不过那个点数全加在大脑上的外星人至今都是我的心理阴影【抖】


第96章
  齐光没有生气,他甚至几乎没有由此生出什么激烈的情绪,跟旁边咬牙切齿又泪流满面的苏柏仿佛阅读的不是一个故事。
  他仅仅只是想起了一些久远以前的场景,他以为自己都已经忘掉了的事情。
  三房两厅,窗明几净。
  窗台花瓶里插着大捧的玫瑰,花瓣娇嫩泛着阳光似的金色。
  “黄金海岸……”齐光喃喃,又惊异于自己还记得那玫瑰的名字。
  一同涌上记忆的还有中年女人拿着玫瑰哼着歌往花瓶里插的场景,边上中年男人拿着报纸嘟囔,偷眼瞄着花瓶里的玫瑰。
  是母亲节……
  还是生日?
  齐光记不清楚了,他只依稀能确定那大捧的玫瑰是他从花店里带回来的,灿烂明媚的颜色是他母亲的喜好。
  她喜欢花,喜欢节日,喜欢精致又可爱的东西。
  如果能见到希斯,大概也会非常喜欢。
  齐光眨眨眼睛,让眼角聚着的水汽落下去,又轻轻蹭了蹭希斯的胸口。
  羽毛蓬松而柔软地包裹住他,阳光的气息渗透进来。
  心里面有个见不到阳光的小小角落,被阳光所引诱着萌发新芽。
  于是那些末世后齐光再也没想起来过的记忆,也跟着一起流淌回了记忆之海。
  那些温暖的,快乐的,属于“过去”的记忆,
  然后记忆里毛绒绒的啾啾就跳了出来,小黑豆眼圆圆的满脸无辜,毛屁股翘着小尾巴,一扭一晃扑腾小翅膀。
  傻乎乎,还有点蠢。
  齐光忍不住笑起来,嘴角扯出个上扬的弧度。
  他推了推希斯从恋人的大翅膀里挣脱出来,擦擦脸上的水痕。
  “我没事。”他轻轻说道,亲了亲满脸担忧的希斯。
  这场由欲望而起,过于宏大的悲剧,反而让人难以生出本应有的撕心裂肺。
  就像一场噩梦般,毫无实感。
  ——蹲在边上哭得像个傻子的苏柏对此很有话讲。
  齐光叹气,抬头看着头顶变幻不定的斑斓色彩。
  这些像是宝石镶嵌一样的东西其实是这艘星船的防御设置,从星船上最后的格罗里星人死后这艘星船就进入了自动防御模式,用胶质的防护膜包裹后伪装成货轮,只有用钥匙才能进入内部。
  也就是他们从集装箱里拿出来的那个小方块。
  上面格罗里星万岁的纹样,隐隐证明了这曾经是格罗里星的军用星舰,凝聚着格罗里星最高的星船制造技术。
  齐光从口袋里掏出枚硬币,颠了颠向着头顶掷去。
  硬币撞击在正中心太阳般的红色宝石上,击碎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周围像是发泄球内部的结构开始溶解,斑斓如梦境的色彩流水般落地,露出其后冷硬的金属色泽。
  一同溶解的,还有安静到死寂的空气。
  扑通、扑通。
  远处传来微弱的声响。
  腥甜的,让人喉咙干渴的。
  血肉的气味在鼻尖缭绕。
  “这边。”齐光毫不犹豫推开了手边的门,另一只手往后伸了伸。
  他眼睛看着屋子里面,像是不怎么在意身后的动静。
  不过在希斯的手放在他手心的时候,他立刻握住了恋人的手。
  这艘星船有着一艘格罗里军用星船的标准结构。
  控制舱,实验室,培育房,冷冻舱,处理室。
  格罗里星对于人类身体的处理使用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在星船上就可以进行捕获人类备体后的初步处理工作。
  苏柏是运气足够好逃过一劫的那个,实验台上的白骨是运气不好的那些。
  星船里的一切还处在运转到一半的模样,就仿佛厨房里做饭做到一半厨师去接了个电话,切好的菜热好的锅微微沸腾的油,正等着厨师回来继续烹调。
  而培育房和冷冻舱里的那些……
  “还活着。”齐光敲敲冷冻胶囊的外壳,能隐约听到迟缓的心跳声音。
  他的嗅觉告诉他血肉还很新鲜,正好可以入口的柔韧甜美,昭示着里面的人还存在着生命体征。
  不过能不能恢复意识就不知道了。
  不论是冷冻上五年还是营养液里泡五年,对于大脑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齐光可以利用精神力量刺激他们的大脑,可谁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醒过来。
  而且醒过来面对满目疮痍家破人亡,或许很多人宁愿自己就不要醒过来才好。
  何况这些都是格罗里星人研究丧尸病毒抗体的素材,他们的身体里都不同程度地被植入了丧尸病毒,到现在还能活着的都是跟齐光和苏柏一样的天然适格体,很难说身体里到底还残留着多少人类的部分。
  “这么一直睡下去……很快就会再也醒不过来吧?”
  苏柏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他看得到从这些人身上延绵出的轨迹,不同的颜色却带着相同的青灰。
  如果没有被他们发现,这些人不久后就会死去,体内丧尸的部分吞噬宿主,变成跟外面那些丧尸一样的怪物。
  无知无觉,只有无穷无尽的食欲。
  不用去烦恼自己半人半丧尸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也逃过知晓自己已然孑然一身的噩耗。
  更加不用去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反正人已经死了,又何须操心死后的洪水滔天。
  “啧。”
  苏柏咋舌,抬眸看向齐光。
  “你觉得怎么样?”
  齐光看看营养舱里面的人,又看看苏柏,发出疑问的声音。
  就,没觉得怎么样啊。
  他的情绪反馈也就对应希斯的部分修好了点,说得难听些,就算是苏柏要把这些还有救的人全都杀了,他也只是会考虑一下边上希斯的心情,避免给自己增添麻烦。
  苏柏一看齐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了,这位跟自己坏掉的地方不太一样,他们很难有什么共鸣。
  “我有点嫉妒。”苏柏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叫醒他们。”
  只是看着这些营养舱,他都会控制不住地嫉妒。
  有的选的话,他也想永远地躺进这小小的胶囊里,把自己的时间永远停留在末世之前。
  父母也好,恋人也好,朋友也好,都停在没有背叛也没有抛弃的时刻。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逃跑。
  苏柏敲敲营养舱的窗口,“天亮啦,该起床了。”
  当然是要叫醒你们,一起体验末世的毒打。
  齐光不置可否,只是让系统扫描了一遍星船,给了个确切的存活者数字。
  “大概五百来人还有生命体征。”他说道,“能醒过来的大概一半。”
  “你要叫醒他们,你要想清楚后果。”
  齐光是不会负责的,他连猫和狗群都不想养,唯一愿意负责的只有边上的啾。
  所以把这些记忆还在末世前的人唤醒,责任就全部在苏柏,不管是养起来还是丢出去自生自灭,都可能会影响到苏柏自身的安危。
  “能醒过来,他们就跟我一样。”
  苏柏露出丧尸化后尖尖的犬齿,盯着齐光的眼睛。
  “就像我跟你。”
  他们已经不完全是人类了,也无法再完全遵循人类的那套原则。
  在他跟齐光第一次见面时,苏柏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他体内丧尸的那部分向齐光俯首时。
  丧尸病毒为他们建立起了人类脆弱模糊的关系之外,更加明确而等级分明的等级关系。
  他知道自己可以向齐光挑战,但在他胜利之前,他的本能要求他服从。
  不可反抗,不可违背,不可对其不利。
  这些还在睡着的家伙也是一样。
  他赢不了齐光,可这些睡了好几年懒觉的家伙,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第97章
  沉睡超过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就会非常、非常的疲惫。
  明明是睡过了漫长的时间,苏醒时却连睁开眼睛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刚刚醒来的意识,在苏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看到营养舱里将醒未醒的人时,他感觉自己就是在注视着一个刚出生的幼崽。
  只要他想,一伸手就能掐断那摇曳的火苗。
  他体内丧尸的部分这么告诉他。
  营养舱里的人意识恢复得比冷冻室里的更快一些,多少能够撑开眼皮动动手指,冷冻室里的那些状况要糟糕得多,苏柏只能依靠他们身上气息扩散的颜色来辨别他们是否还存在着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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