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玛门一定与谋害霍厉的事情脱不了干系。”陶七沉眸,顺着暗道走下了地下室,果然地下室有一间房屋亮着灯,医疗器械零零散散堆在外面,到底是不是玛门敲门便知道。
霍厉答应他说晚上八点会回来,在半个小时里,他就算担心霍厉,也没敢失去理智干着急。
码头那边的事情有人处理,而霍家现在空无一人,虽然门外还留着几个保镖,但是陶七却不想浪费时间,对霍厉的安全,陶七一刻也不敢松懈。
只要把全部线索和事情全权掌握在手中,他才会安心。
现在霍厉不在正是搜查霍家的时候,那天晚上的动静到底是不是玛门搬进来了,如果是,那玛门一定有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事情从来都没有巧合。
上辈子他找到这间屋子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调查过那个伤害霍厉的幕后黑手身边有几位得力助手,据说是一位精通起死回生之术的老医生,和一位精通数据分析的男人。
要想查那个幕后黑手,就得从这个线索入手。
陶七的脚步渐渐逼近这扇门,推开,白炽灯晃眼。
“玛门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呀?”
一道清亮微软的声音响起,玛门吓得一激灵,打碎了手上的试验瓶子,玻璃交融着液体接触到地面,竟然腐蚀出一道白烟。
“陶七,你怎么在这里?!”玛门转过身子,瞪大眼睛。
陶七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软软的语调透着一股子的纯真,“迷路了,就找到这里了。”
玛门扶着桌子后退一步,no,上帝。
陶七这个嘴角上扬的角度,怎么那么像极了平时候的霍厉,而且他目光微闪,明显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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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什么叫霍七,上辈子霍厉死后,陶七悲切过度活成了另外一个小霍厉,上流社交圈暗暗叫他霍七,意喻霍厉捡回来的命。
第56章 玛门
“喔迷路了啊,那需要我带您出去吗?”玛门稳住脚, 敛住心中那瞬间冒出来的惧怕, 摘下白色手套走到陶七的面前, 温声劝解。
瞧瞧对方的眼睛, 纯粹干净,明亮璀璨。
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 他怎么可以拿他和霍厉比较呢?虽然不知道陶七为什么撒谎, 可玛门之前接触过他, 他相信陶七一定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乖孩子。
“外面没有人, 我可以在这里看您做东西吗?您刚刚在研究什么呀,那些水掉在地上竟然冒出白烟,腐蚀地板。”陶七摇摇头, 眨着眼睛好奇地探过玛门的身后,看着地上那一坨玻璃兴致浓郁。
听到陶七想要留下来, 玛门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很难过,因为霍厉说过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进来, 不会有人打扰他做研究。
想到陶七小时候基本被家人锢在房间里, 没见过这种专业人士才会接触到的神奇画面, 他内心一定涌出很大的兴致想要探索。
“我刚刚是在做药品实验, 做实验一般不能被打扰,很抱歉陶七, 请原谅我不能让您待在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打扰您工作了,对不起我这就走。”陶七收回眼神, 失落的地下脑袋,转身颠着脚离去,背影看起来落寞又孤独,就像被抛弃在街道上的流浪男孩。
玛门眼前仿佛出现这样一副画面,男孩站在寒冬的雪地里瑟瑟发抖,眼睛熠熠生辉,左顾右盼期待那个承诺带他脱离糟糕家庭的人,可是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直到最后男孩失落回到家里,等待他的又是做不完的脏活和殴打。
玛门被自己的想象吓坏了,据他所了解,陶七绝对是一位开朗的孩子,他怎么会有这种悲伤的情绪,难道是霍厉病情爆发伤害到这孩子了?
要是陶七因为玛门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二毛一定会怒斥他伤害他的朋友。
说他利用陶七作为克制霍厉病情的“药引”,真主在上,玛门真的不是在故意说谎伤害无辜的人。
“唉等等,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您受伤的脚还好吗?我现在有空,让我帮你看看可以吗?”玛门站在门口,连忙叫住前方那个宛如走向深渊的男孩。
陶七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过身子。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只要怀抱希望,就能从绝望中脱离,当您觉得您的生活是一座牢笼,请不要害怕,因为会有人带着希望来到您的身边与你相遇。”玛门似乎想到了什么,叹息道。
陶七动作顿了一下,玛门前后变化很大,他果然有问题,因为心中内疚?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玛门为什么对他说“生活是一座牢笼”,陶七可不以为像玛门这样的人会对一个见过两次面的人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慰。
就如第一次见面,玛门对陶七说,“魔鬼不能偷走您的健康,你的疾病会离开你,而且永不回来。”是因为玛门见到他受伤的脚。
想到这里陶七眯起眼睛,他刚刚让自己看起来悲伤了一点就像看看玛门的反应,但是正常人肯定不会觉得他遭遇到了什么“绝望”,呆在“牢笼”,还说“来到你身边”这种话。
那么只有一个真相,就是对方以为他身处在糟糕的环境中。可南城的人都知道霍厉捡回来的人,每天活的美滋滋的。
玛门肯定没有想到,他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陶七从中分析出一堆有利有害的故事。
可正常人也不会从人家说的话里逐句里分析出背后的故事啊,这人到底对生活是有多警惕,偏偏陶七就是这种人。
你说的一句话,都能成为他的呈堂供据,挖掘出背后的潜意识真相。在陶七面前最好谨慎发言,可玛门并不了解真正的陶七。
“谢谢您的建议。”陶七抬腿走到了玛门的身边,鞠躬说道。
“您可以告诉我霍爷他怎么了吗?我很担心他,二毛对我说您是他的主治医生。”
……
二毛这个叛徒!
“霍厉对您做了什么吗?”玛门低头看着陶七,所以霍厉真的病情复发了吧,不然陶七怎么会找到这里,还满身悲伤。
“他…”陶七小脸皱成一团,目光里还有一丝心有余悸,被玛门捕捉到了。
“请告诉我,他对您做了什么。”
“您为什么觉得他对我做了什么?”陶七疑问。
“啊是这样的,霍厉的病情是……”玛门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住嘴。
陶七心中了然,玛门还是保持警惕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药片递到玛门眼前,说道:“我看见霍爷吃了这个,那个瓶子上写着你的名字,不过我英语不好,只能从上面分辨几个单词说什么精神类什么。”
看到这个药片,玛门后退几步,他确定陶七是专门来找他的!
思细级恐,陶七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悲伤难道是让他主动挽留他,不,这不是真的。
天呐,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在自爆家门,玛门对这个猜测晴天霹雳。
“玛门医生。”
“这个只是普通的药片,和感冒药差不多,不是什么治疗精神类方面的药片。”玛门将那粒药拿到鼻子边嗅嗅,之后笑着放回陶七的手指。
“这是您偷偷拿出来的吗?每一瓶药都有规定的颗数,霍厉要是发现少了一颗,您的后果很严重哦,不要挑战那些人的底线,一个病人不会乐意让别人发现他的病情。”玛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二毛对我说,霍爷精神类疾病,您是他的主治医生,他叫我离开霍爷。”
“二毛还说,霍爷因为病情复发…杀了他自己的父亲,他的母亲也被他吓死了。”陶七说道这里拳头紧握,低垂着头,肩膀在颤抖。
玛门以为陶七是在恐惧害怕,只要陶七知道他在难过,难过那些外人这么抹黑霍厉,难过自己没有早点遇见他。
“二毛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会骗我,所以他叫我问您。可是我觉得他在欺骗我,霍爷不是那种人,他很好,他很温柔。”
“既然你说是普通的感冒药,那我放心了。”陶七扬起脸,眼睛内似乎有泪花闪烁,坚强而又脆弱。
玛门愣住了,他这幅模样是真的很担心霍厉,难道真的如霍厉所说,陶七真的很依赖他?
那二毛可能会很伤心了,因为他即将要失去重要的朋友。
“…很抱歉我欺骗了您,这的确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片。”玛门思索一方,决定还是为二毛做点什么。
“请不要告诉霍厉是我和您说的,因为他会杀了我。”玛门说完闭上眼睛,点头做了一个信徒的动作,小声念了一句阿门。
“霍爷为什么会杀你,他不是这么残忍的人。”
“因为他不允许有人知道他的病情。”玛门后退几步,似乎在为自己作出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为了陶七远离霍厉,为了二毛那个臭小子的计划,做危害自身安全的事情。
不过他是玛门,愿意为了自己的财富而奋斗,只有霍厉死了,他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患有综合性精神障碍,是多种症状交叉混合的精神分|裂症,根本没有合适的药物来医治,只能靠综合性的药物控制病情,情感多疑控制欲强,会出现伤人行为,但是不会自残。”玛门摇头,似乎是在惋惜,喃喃自语。
“有时候会进入难以遏制的兴奋状态,有时候会进入狂躁状态,有时候莫名其妙。”
“有时候你看他就像一个冷静理智正常人,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病患,就是这种复杂的病理让人难以捉摸,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病发了。”
“非常可怕,因为他不会伤害自己,只会伤害别人。”
陶七越听心越沉重,霍厉竟然在承受着这种痛苦…可他每天却笑的很温柔,逗自己开心。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玛门说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陶七一怔,他竟然看穿了自己的计划,那为什么还愿意全盘托出,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知道二毛骗不骗你吗,请您相信我,您是二毛最珍惜的朋友,他很爱您这个朋友,不会欺骗您。”
陶七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二毛啊,玛门到底和二毛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愿意为了二毛说出这么危险的事情。
玛门再次被陶七怀疑,说了也怀疑,不说也怀疑,玛门要是知道肯定会哭喊“上帝啊,这孩子到底是什么魔鬼,为什么想那么多。”
“是,二毛是我最好的朋友。”陶七点头。
因为不想他误会二毛,所以玛门在做威胁生命的事情,这一定不是最真实的理由,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层面的意义在里面。
“您,知道黑色玫瑰吗?”陶七突然问道。
“黑玫瑰啊?我只见过红玫瑰,前园那一片红玫瑰就很好看。”
“嗯,下次送您一朵黑玫瑰。”陶七意不在此,随意答了一句,寒暄几句就离开地下室。
玛门看着陶七离去的身影,再看看刚刚地上打碎的实验瓶,眼底晦涩不明。
而陶七回到后院,想着玛门与他刚刚的对话和脸上的出现的神情,拳头紧握。
“玛门一定知道黑玫瑰,那封信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团伙。”
第57章 警厅【倒v结束】
渔人码头。
夜色昏暗,灯光隐晦。
满地都是破损的货物, 接二连三的鸣笛声不断从远方赶来, 划破漫长的夜空。
“以东, 你为什么破坏货物, 还拿枪打伤弟兄们!”一个长宽几米的集装箱前,以东被绳索困成一团, 他的前面站着一位剃着光头的男人, 手里拿着枪抵着以东的脑门。
男人一双犀利的死鱼眼, 脸上刀疤就像横跨珠江三角洲的急流, 让他看起来凶狠又毒辣。
“问你话,为什么打伤人!这些都是霍爷的东西,你在背叛他, 叛徒都是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以东嘴角流着血,一言不发低着头, 在昏暗的夜光与码头的灯光下,可见他身上染红了鲜血, 外套不知道丢在哪里, 胸口的绷带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
“我也听说了, 哦你是不是不满霍爷的安排, 让你种树种花,还不带你去拍卖场, 革了你的职不让你来码头,不让你接触那些重要事件。”
“你他娘的老子一枪崩了你个傻|逼玩意,你是玩泥巴的小娃娃吗, 什么都要挣要抢。”
“我不抢…一切就会失去。”以东眼皮动了一下,无力挤出一句话。
“屁话真多,谁把你从街道上捡回来给你吃给你穿,谁帮你报仇,是霍爷啊!不知道知恩图报的狗儿子,老子一枪穿云箭,把你嘴穿烂了!”
那人始终骂骂咧咧,可始终却没有开枪,一直拿着枪抵着以东的额头怒不可及,嘴上似乎真的要弄死以东,也揍伤了他,可却没有要他性命。
这时候,一个穿高大魁梧的汉子从人群中穿过来,凑近那个骂骂咧咧的男人耳畔小声说道。
“黑哥,许多警厅的人突然赶来码头这边,我们的人拦不住,还有躲在暗中的那几条小泥鳅,他们现在准备离开了。”
黑哥听到这里松开以东,站起来大吼一声,“把以东给我关进箱子,丢进海里,他是叛徒,只要是叛徒都不得好死!”
几下之后,以东就被人绑住塞进一个箱子里,那些人推着箱子靠近岸边,眼看就要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