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穿越重生]——BY:静观
静观  发于:2020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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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湛不语,深邃的眼眸中,原本望着人那温柔如水的目光,一点一点凝为冰雪。
  他双唇微动默念口诀,腰间的一对紫金铃随之摇动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听到一阵铃响,江云疏垂眸看了看。因为被秦湛抱在怀里,并看不到那一对金铃,只是凭着刚才的印象,猜测发出声音的就是佩在秦湛腰间那一对紫金铃。
  金铃的作用应该是召唤,只是不知道他召唤了什么东西。
  山火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江云疏眼中映出一抹橙红。
  “唳——”头顶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长鸣。
  江云疏抬头望去,幽蓝的屏障外一片金红的光芒将天空照亮。仔细看来,是一只金色的凤凰在头顶上空盘旋。
  金凤仰头长鸣一声,便向山上俯冲下来,山上空那道幽蓝的屏障霎时如冰碎裂。
  金凤的身躯庞大,一大半都浸在火海中,却好似游龙在水,反而盘旋得快活自在。它绕着秦湛盘旋一阵,凑过布满金色细羽的大脸来看了看江云疏。
  江云疏和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对上,微微睁大了双眼。
  一直以为凤凰只活在传说中的灵禽,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美丽而且强大的鸟……江云疏怔了怔,不禁伸出手摸了摸金凤的脸。
  金色的绒毛细腻光滑,又带着一点绒绒的触感,比抚过天鹅的羽毛还要柔顺。
  撸|鸟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
  金凤受用地微微眯起一双凤眼,往江云疏的手心蹭了蹭。
  江云疏当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其实很危险,这金凤是一只不许任何人触碰的猛禽,如果换成别人这么做,已经被金凤弄死一万次了。
  当然,金凤的主人必须除外。
  待江云疏撸|金色大鸟撸得够了,秦湛抱着江云疏飞身上了鸟背。
  金凤欢快地仰头一声长鸣,展翅高飞入天。
  高处寒风刺骨,金凤身上却暖得像个冬日里的小火炉。江云疏把自己埋进金凤的背毛里,低头往下方看去,整座山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方才自己和秦湛站的地方,也已经被大火吞噬。
  江云疏的心里又给江洋深重重记上一笔,此仇不报非君子。
  金凤绕着山飞了一周,张开长喙。
  整座山的火光一动,竟涌向了空中。
  忽然,一只大手遮在了江云疏眼前。
  是秦湛的手,挡住了刺眼的火光。
  江云疏并不领情,把秦湛的手推开,评价道:“好看。”
  似乎受到了江云疏那一声“好看”的鼓舞,金凤在也夜空中变着花样地把火光捏成各种形状,时而是一棵树,时而是一朵花,时而是一座桥,比人间的烟火还要璀璨百倍。
  虽然光芒确实有几分刺眼,但是好看。江云疏看得饶有兴致,又开始死不要脸地点起菜:“你再变个螃蟹”、“炸虾”、“鱼!”……
  江云疏要什么,金凤就真的把火捏成什么形状,还捏得惟妙惟肖。
  江云疏正要夸奖金凤一番,肚子倒是抢先“咕咕咕”夸奖了金凤。
  秦湛微微蹙眉,沉声对金凤道:“行了。”
  金凤的长喙一张,振起长翅,绕着刚才用火捏出的东西翻飞,将满天的火光都吞吃下去,又仰头欢快地叫了一声。
  下方本是火光漫天的山,只剩下黑漆漆一片。
  金凤载着人飞出几十里,直到城镇。
  下方,阳羡城万家灯火,如星光璀璨。
  秦湛搂住江云疏,飞身下来,轻轻落在城中一处屋顶上。
  整条街的人都在仰头观看,啧啧称赞:
  “天哪,那是凤凰吧,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凤凰,还是金色的!”
  “刚才就在城外的西山上飞,把火都能变出花来,真是一只神鸟啊……”
  “啧啧啧,我们阳羡周家不就是以凤为尊的吗?凤凰神鸟降临阳羡城,周家莫非要发生什么大好事……”
  江云疏站在屋顶上听着那些人的议论,心道有没有好事不知道,丧事倒是一定有一件,江洋深一定得死。
  夜色中,人们都在抬头围观金凤,没人注意到溶于夜色之中的二人。秦湛搂着江云疏从屋顶上跃下,带着人进了整条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楼。
  阳羡城刚刚入夜,酒楼中十分热闹,酒客们都在兴致勃勃谈天说地。一进门,江云疏便听人在高声谈论着自己:
  “江云疏竟然真的杀了他的师尊林华风,还转身对门中所有人说不服来战。谁敢得罪他啊?寒炎宗一千八百弟子,都都只能一起向他跪了下去。”
  江云疏转头望去,只见一桌酒客中间,坐着一位身穿蓝色长衫的说书先生,只听那说书先生继续道:“这时候,只有林华风的首徒,周远桥一人站了出来,他说,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从此我与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牲势不两立!”
  众听客纷纷拍手称赞,叫道:“好!这周远桥真是英雄也!”
  “周远桥就是我们阳羡周家的周宗主吧!”
  听他们说到阳羡周家,江云疏抬手拉住了正要带自己上楼的秦湛,要站在这里听下去。
  因为那说书先生说得精彩,听众甚多,也没人注意到新来了两个人站在一旁。那说书先生继续道:
  “江云疏手腕毒辣,对归顺之人却是有求必应,还保证境内风调雨顺太平无事,不过数年之间,修真界的半壁江山都归于了江云疏。这等残暴不仁的暴君,竟然有无数人对他誓死追随。”
  “然而江云疏还是野心不足,以报仇为借口,一剑杀入明州江家,满门男女鸡犬不留。那一场杀戮,真是尸横遍野人间地狱。”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议论道:
  “被师门救了杀师父,被江家养大灭江家的门,还说是什么报仇,分明就是恩将仇报。难道全世界都不是好人,全世界都欺负他一个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难怪他当年在江家也不被待见,看看他如今的样子就知道了,一个弑父杀师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怪不得周宗主和江宗主如此要好,周宗主还把自己唯一的妹妹许配给江宗主,原来是英雄惜英雄啊……”
  江云疏轻笑一声。
  江云疏平生最恨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偏是这些伪君子的名声都皎皎如白雪。而任凭江云疏做了什么,都永远是受人咒骂的对象。
  本以为早已习惯了误解谩骂,早已视人言如粪土,到头来却是人言如刀,闻之震栗。
  酒楼内声音嘈杂,没人听到江云疏轻轻的笑声。
  唯有秦湛,一直望着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微微一笑,好似三春的阳光明媚。
  明媚的笑里,却有强烈的悲哀和讽刺被深深隐藏。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体力不支,清瘦的身子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微颤抖。
  一阵凉风从门外吹来,江云疏轻咳一声。
  秦湛握住江云疏冰凉的手,轻轻道:“上楼。”
  江云疏的手向来只握过兵器,从不曾与人触碰。这一被人握住,反而有一种受人控制的不安,他浑身一抖,一边用力企图把手从秦湛的掌心抽|出,一边道:“我还想听。”
  秦湛紧握着江云疏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人拉上了楼,扔给小二一枚灵石,道:“让说书之人上来。”
  有钱人的行事方式,江云疏果然不太懂。
  秦湛太过强硬,江云疏挣扎无果,只得被秦湛牵着手上了二楼雅间,补偿性地给自己点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大盘的螃蟹。
  冬日螃蟹稀少难得,价格不菲,所以江云疏特意点了很多。从仇人手里多捞点好处,才不枉自己辛苦伪装这一场,自然得努力多吃点。
  秦湛拿起一只螃蟹,娴熟地把蟹的背壳打开,将蟹黄用筷子轻轻挖出,都装进一只小碟子里,递给江云疏。
  江云疏接过秦湛递给自己的蟹黄,心中暗道奇怪。只喜欢吃蟹黄的人倒是很多,但秦湛竟然只喜欢蟹脚?
  不过江云疏对秦湛喜欢吃什么并没有兴趣,没有多加理会。他垂下眸子,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蟹黄,在盛着醋的小碟子里沾了沾,送入口中。
  蟹黄的鲜香中带着一丝丝的甜,融合着陈醋的酸味,是江云疏最喜欢的味道。
  只是吞咽下去的时候,被江洋深划破的喉咙还有一阵一阵的疼痛。这并不妨碍江云疏一颗吃螃蟹的心。
  江云疏慢慢地把碟子里的蟹黄吃得干干净净,正打算再给自己剥一只。忽然,一只白瓷小碟子被推到了面前,碟子里是一小块一小块雪白的蟹肉,显然是从螃蟹身上一点点取下来的。
  江云疏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秦湛。
  秦湛一言不发,继续取了一只螃蟹,打开背壳,只把蟹黄挑出来递给江云疏。
  江云疏心道,容清殊这人莫非有什么魔力?不光全修真界提起他都一脸痴迷,连秦湛这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冷主角,都这般狗腿似的讨好他。
  两人正吃着螃蟹,那说书先生已经安抚好楼下的酒客上了楼来。
  秦湛并未抬头,正在一丝不苟地挖出蟹肉装进小碟子。吃着蟹肉的江云疏抬起头来,对说书先生微微一笑。
  看到对自己微笑的人,说书先生一愣,两眼发直地盯着江云疏,差点在门槛前绊了一跤,方才回过神来。世上竟然有这般好看的人,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方才在楼下竟然没有注意到。
  多年与人打交道,这说书先生早已是个人精。他往桌旁一坐,看着面前这两人的情况,就知道应该讨好谁,对江云疏劈头盖脸一顿夸奖:“这位公子不光长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而且非常有眼光啊。哈哈哈。”
  江云疏:“……”刚才是谁在楼下当众说我手腕毒辣残暴不仁?还有夸我有眼光不是在夸你自己吗?
  说书先生见他俩都不说话,又问道:“公子可是要听刚才楼下那段书的后续?这后续可是相当精彩哪。”
  江云疏问道:“后续是什么?”
  “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天下万事万物物极必反。灭门了江家,江云疏的命数也是到头咯。”说书先生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桌子,继续说道,“话说江家被灭门,只有江家大少爷江洋深一人逃了出来,幸得月华圣母相救。”
  “江云疏还是穷追不舍要杀江洋深。这一下,惊动了隐居天台山上一千年的秦真君!”
  江云疏心中冷笑一声,偷偷看了秦湛一眼,故意问道:“秦真君?那是谁?”
  秦湛不动声色地将一碟蟹肉推到江云疏面前。
  说书先生被江云疏的问题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问道:“公子你莫开玩笑,你当真不知道秦真君是谁?!”
  江云疏接过秦湛递来的蟹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看江云疏果真一脸不懂,说书先生解释道:“整个修真界他要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江云疏假意吃惊,问道:“这位秦真君有什么厉害的?”
  “你看,厉害就厉害在这儿了。”虽是三九严寒天,说书先生习惯性地摇了摇扇子,被一阵凉风打了脸,又连忙把扇子合上,道,“刚才咱们说的江云疏够横行霸道够厉害了吧?遇到了秦真君,被秦真君一根指头就摁死了!”
  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问道:“这么容易死的吗?你们说的都是这种版本吗?”
  “可不是嘛?”说书先生一笑,道,“你要听独家秘版吗?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只有我这里有,别人都不知道。”
  江云疏笑道:“莫非你当时在场?”
  “哎呀这话说的,我哪能在场?方圆几十里都给江云疏炸平了,我要是在场还能或者给你讲故事?”说书先生道,“这当然是大家流传的说法。”
  江云疏咽下一口蟹肉,道:“你方才说只有你知道,这是你独家秘版。”
  “啊哈哈哈,这位公子太有意思了,聪明。”说书先生对江云疏竖起大拇指,然后指了指自己,笑道,“这个秘版就是——我自己编的。”
  真实情况江云疏自己清楚,倒是对别人瞎编的故事饶有兴趣,他道:“说来听听。”
  说书先生把秦湛如何厉害,打得江云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机警躲过江云疏的暗算,最后江云疏走投无路自爆身亡都说了一遍。
  江云疏听得气笑了,转头看了看秦湛,只见他又在认认真真地挖着一只螃蟹的肉,仿佛说书先生说的都和他无关一般。
  江云疏望着秦湛,问道:“有没有钱?”
  一个钱袋立即被递到了江云疏面前。
  江云疏接过钱袋,打开一看,傻了眼。钱袋里满满一袋装的全是上品灵石,贫穷如他江云疏,上辈子和这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心中默默感慨了一番贫富差距后,江云疏从钱袋中随便取了一块下品灵石,放在说书先生面前的桌上,道:“你这个故事说的虽好,然而未尽善。既然是编的,我建议你以后你换个说法。”
  看到放在面前的下品灵石,说书先生眼都直了,连忙把灵石揣进怀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云疏,问道:“那公子你说我以后该怎么改进?”
  江云疏把钱袋扔回给秦湛,对说书先生道:“故事和别人的不同,才有更多人听。既然世人都说秦真君厉害,你也说他厉害未免太没意思。”
  “你以后就说江云疏打得秦真君跪地求饶,秦真君趁人不备暗算了江云疏,所以侥幸赢了一回,这样的故事才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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