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穿越重生]——BY:静观
静观  发于:2020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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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殿中突然冲出一大群红发蛇族,看到地上的尸体后,群蛇登时暴怒,化出一条条细长弯曲的蛇身,铺天盖地,吐着信将秦湛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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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望逆流而上百里,河道蜿蜒曲折有诸多岔路,每次都是随意选择一条。
  之所以选择逆流而上,正因为大江大河有无数支流,秦湛就算追来,也不知道千百支流里向哪一边追赶,能追到的概率几乎为零。
  到了两岸丛林密布之处,黑龙腾身跃起,隐蔽到深山之中,方才落地将人放下。
  江云疏松了一口气,看了无望一眼,没有说话。
  无望垂着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怎么就说出那些话来。若是君上听进心里去了,日后他还能留自己在身边吗?
  无望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云疏的眼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属下方才,一时冲动……觉得那样做会更容易激怒秦湛……对君上多有冒犯,请君上恕罪。”
  江云疏:“没事,效果不错,细节不必在意。”
  无望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君上并没有往心里去。
  江云疏在有些事情上较真得太多了,于是在有些事情上,便懒得太过较真。奔波了一天,暮色已近,江云疏有些乏了,在山上走了几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无望便紧挨着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石头旁边正好是大片大片的芒花,到了冬日里芒花几乎被北风吹尽了,还挂在枝头的白絮甚是稀疏,比秋日里更寂寥三分。
  苍茫不见尽头的芒花那一边,一轮火红的夕阳半沉江上,把碧蓝的江水染成半边血色。
  虽然身后还有性命之忧,江云疏却是难得有这般闲暇欣赏落日,抬起手摇了摇面前的几簇芒花。
  枝头芒花虽已稀疏,在江云疏那一阵轻轻摇动下,剩下稀散的芒花还是飘飘荡荡,纷纷飞洒入天际,如雪一般空灵。
  江云疏微微勾起唇,笑了。
  坐在一旁的无望一直盯着他看,看直了眼睛。无望毕生也没见过这样如诗如画的风景,恍如身在梦中。
  夕阳暖橘色的余晖洒在如玉雕琢的脸庞上,给原本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五官都被映衬得柔和而宁静,神圣得不容亵渎。谁也不能把这样一个神仙一般的人,和昔日尸山血海中踏着白骨的杀神联系到一起。
  无望莫名觉得,这才是他最本来的模样。
  第一次不是在尸堆血海里,而是在这样的景致之中独处,无望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不敢看江云疏的脸,又忍不住去偷偷看一看江云疏的脸,心中无比挣扎。
  忽然,身旁传来那个人清澈的声音:“我小时候一直很喜欢这个,看到就要塞进衣服里。”
  无望抬起头,望着那一张被轻灵雪白的芒花围绕的完美侧颜,点点头,问道:“为什么?”
  “我小时候也怕冷,尤其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冬天,又没有像样的衣服。白天还好,挑水扫地,干活也就不那么冷了。”江云疏道,“可是到了晚上,我睡的地方不光能数星星,还会漏风,一晚上就会冻醒来好多次。”
  无望心中一疼,紧紧盯着江云疏的眼睛。
  江云疏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故事一般,继续道:“后来我在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我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我把它们捋下来,塞进衣服里,就当棉花那样……还挺像的是不是?我就自欺欺人地觉得暖和了好多。”
  “然后有一天,江洋深让我给他牵马,他嫌我动作慢了,一鞭子打过来,芒花飞得满天都是。”江云疏抬起头,看着满眼纷飞的雪白芒花,道,“那时候正好是雪天,芒花就和雪一样。”
  “他那天竟然只打了我一鞭子,就停下了。我当时就觉得,这芒花一定有某种魔力,可以阻止他打我。”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天真,江云疏轻笑一声,“所以后来,我看到芒花,就使劲往衣服里塞,把它当救命符……”
  “咳……”
  无望关心的却不是芒花,听到他从小衣不蔽体还要辗转于人鞭挞之下,只觉得心头钝痛,双手紧紧握拳,蹙起眉头。忽然听得身旁的人轻轻咳了一声,无望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道:“外面风大,暂且寻个洞穴安身。”
  江云疏点点头,起身跟着无望走。
  无望一路往山林深处,找了一处隐蔽的石洞,自己先进去查看一番,确定安全后,方才请江云疏进去。
  江云疏走进洞内,找了个角落,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台上,虽然裹着无望的外衣,却仍瑟瑟发抖,看起来冷极了。
  此时夜色已降,无望起身去洞外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落叶,用最不擅长的火系法术在洞中生火,试了好几次,火灭了好几次,方才勉强成功。
  看着无望那生疏笨拙的模样,江云疏不禁微微一笑,帮着他一起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
  无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接过江云疏手中的树枝,道:“您坐着,让属下来就行。”
  生好火后,洞中一片明亮,也渐渐温暖起来。
  无望喜冷畏热,坐在了离火堆较远的一边,眼神却寸步不离江云疏的身上。
  江云疏逼着火堆坐着,又裹着无望的衣服,却还是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不止,唇色微微发紫。
  无望隐约感觉他身上有些不对,起身走到江云疏面前蹲下,抬起头,担忧地问道:“君上,您怎么了?”
  “寒毒而已。”江云疏抱着膝盖紧挨火堆而坐,半张脸映着橙红的火光,瑟瑟发抖道,“没什么要紧……”
  反正吞下碧灵草能活个一年半载,江云疏不是很在意这寒毒,只要不危及性命,忍一忍就过去了。
  无望一惊,立即起身道:“属下为您压制。”
  江云疏摇摇头,抬起头对无望道:“这毒霸道,非比寻常,不要反噬了你。我先自己调理一下,你替我守着,莫让人进来。”
  无望不放心地看了江云疏一眼,知道他坚持的事自己劝不动,应了声“是”,转身走向洞口,笔直地站立在洞外守着。
  夜里的树林静谧,无望十分谨慎地守着洞口,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竖起耳朵仔细观察。君上在里面,他得保证环境的绝对安全。
  忽然,一阵强风吹过树林,林中粗壮的巨树也纷纷弯腰,如同低头屈膝迎接神明。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山中禽鸟不安地惊飞入天。
  无望警惕地抬起头向洞外看去,一袭青衣从黑暗中显形,腰佩一枚紫金铃,铃下银白流苏随风飘摇,如九天神明降世,不怒而威。
  无望后退了一步,抬手紧紧按住腰间的短刀。
  北海深渊布下的阵法,和那些蛇族,再不济也起码能拖住秦湛两个时辰。而且,此处已经百里之外,路上又多是岔道,秦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秦湛看见守在洞口那名黑衣劲装的男子,冷冷道:“人,还我。”


第16章 东明1-3
  【东明1】
  无望一挥手, 几十道寒芒从指尖飞出, 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
  秦湛岿然不动, 袍袖翻飞, 一道凛冽的剑气将空中数十道飞刀粉碎。
  无望跃身而起,现出原形,一条巨大的黑龙仰天长吟。
  龙为万灵之主, 龙吟一声,山中无数鸟兽随之震动哀嚎。
  巨龙的每一只利爪, 比弯刀锋利三分,黑龙抬起一爪,向秦湛狠狠掠去。
  秦湛一闪身, 龙爪拍折一大片树木粗壮的丛林。
  秦湛手中无剑,凌空一指, 指尖金光萦绕, 光华掩映群星, 化作无数金光凛凛的利剑,从四面八方向黑龙袭去。
  黑龙左右腾龙闪避, 空中利剑却是再次一分为二, 二分为四, 生生不息,织成罗网, 将龙困在剑阵之中。
  黑龙怒吼一声,抬爪狠狠一拍,将周围金光拍碎。
  金光凝成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剑, 往黑龙的眉心刺去。
  黑龙的龙头一转,身躯在空中盘绕,将那金色的巨剑缠在中央,长尾一扫,狠狠拍向秦湛。
  秦湛一闪身,龙尾拍塌了十几里山体,山石如雨雪冰雹一般纷纷滚落。
  秦湛身形轻落于地,剑指一抬,被黑龙盘住的金剑霎时光芒四射。
  “轰——”黑龙轰然摔在地上,满身鲜血,树木尽被压断。
  秦湛抬手,一掌打向黑龙额心的命门。
  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以自己的身躯拦在黑龙的身前。
  秦湛恐伤了面前的人,将带着八分灵力的一掌生生收回,反噬自身,默默咽下喉间涌上的一阵腥甜。
  江云疏转头对黑龙道:“还不快走!”
  黑龙抬头看了江云疏一眼,低低吼了一声,飞身遁入黑暗之中。
  确认无望安全逃离之后,江云疏方才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秦湛一眼。
  秦湛岿然立于原地,甚至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曾动过半点,他眉心微蹙,深邃的目光紧锁在江云疏的身上。
  交手之时没有一丝波动的平稳的气息,此时却是纷乱,汹涌不可遏制的气息让周围几丈内的参天大树都震颤发抖,不敢抬头。
  江云疏动了动唇,却第一次被他打断了话。
  秦湛冷冷道:“不必解释。”
  江云疏微微蹙眉,垂下眸子,道:“我不解释,是我不好,你要把我怎么样都行。咳……”
  江云疏咳了一声,双腿一软,身子摇摇欲坠。秦湛连忙上前,抬手把江云疏接在了怀里。
  倒在怀里的人柔若无骨,软软地靠在胸前,几乎没有体温,仿佛搂的太紧都会像雪一般融化。秦湛俯下|身,将人轻轻横抱起来,走进不远处的山洞口。
  洞穴里生着一堆火,借着火光环顾洞中的环境,周围石壁被染上一层跳跃的金黄,石台旁,一滩猩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秦湛的目光微微一颤,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与洞壁连接的石台上。
  躺在石台上的人脸色苍白如雪,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被冷汗打湿的长发贴在额角,眉心紧蹙,发紫的双唇紧抿,昏迷中也满是痛苦又极力隐忍的模样,好像早已习惯了一声不吭地一个人忍受痛楚。
  秦湛微微蹙眉,俯身按住江云疏手腕的脉搏,探测他体内的状况。
  这身体本已千疮百孔,筋脉碎得一塌糊涂,承受不住太强的灵力。上次秦湛只敢输入少量的灵力把寒毒暂且压制,只够压制一日,此时那股寒毒在上下乱窜,五脏六腑都被折磨得不轻。
  秦湛握住江云疏的手,渡入一缕真气将寒毒压住,恐怕他身子承受不住,还是如之前一般,能压制住寒毒即止。
  碧灵草的寒毒非同一般,虽可用灵气暂时压制,但要彻底解开,还是非去东明界不可。
  饶是这般折腾,昏迷的人却没有醒来。秦湛在石台旁坐下,让人靠在自己怀中,将人紧紧抱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破晓,一缕阳光穿过山洞口被枝叶的缝隙,照进洞穴。
  双眼敏锐地感觉到一丝明亮,江云疏微微蹙了蹙眉。
  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蹙了眉,秦湛抬手遮在他眼前,尽量不让光线刺到他的眼睛。
  江云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挡在眼前的一只手。
  秦湛只觉掌心微痒,是那人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一丝别样的感觉走过全身,到了下半|身去,不动声色地将手收起。
  江云疏抬起眸子,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眉眼一如既往深邃而刚毅,深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目光无比珍重,好似眼里装满了整个世界。
  本来江云疏觉得自己和秦湛也没什么,此刻发觉自己躺在他怀里,又被他这样盯着,就莫名想起了无望说的“情人”二字,顿时觉得有些窘迫,连忙一侧身翻下石台,从秦湛怀里溜了出去。
  不防怀里的人突然逃跑,秦湛连忙伸手去扶人,江云疏又呲溜一下从他指间溜走,往后连退了三步,和他保持半丈宽的距离才罢。
  秦湛望着站在面前不肯亲近的人,两人便这般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僵持住了。
  江云疏被秦湛盯得脊背发凉,只得率先开头道:“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我想了一下,我们同为男子,这样拉拉扯扯互相……接触,似乎不太好,被人看到了让人误会。”
  秦湛不语,只是盯着江云疏,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丝毫情绪,默默向他走进一步。
  “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江云疏连忙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你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是我不好是我怕被人误会……你就当帮帮我的忙行不行……”
  秦湛望着江云疏,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又悄无声息地松开,沉默良久后,果真不再靠近江云疏,转身走向洞外。
  江云疏暗暗松了口气,正在考虑要不要跟着秦湛走,突然觉得右腕上一紧,连忙跟上秦湛的脚步。
  江云疏垂眸向自己右手上看去,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系在右手手腕上,连接在自己和秦湛之间,自己只能这样被他牵着走。
  让他不要碰自己,他就用链子把自己牵着走……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没有说话。这回竟然安安静静的,没有和秦湛讨价还价。
  秦湛带着人走下山,山下是一座小镇,小镇的四面被群山环抱,虽不繁华,镇上人来人往也算热闹,俨然有世外桃源的风致。
  江云疏正想提醒秦湛一句人多之处能不能先把链子收一收,却连连接在自己和秦湛之间那一截细细的金链子已经被隐去,半点也看不见,唯有手腕上的触感证实着链子还在,并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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