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捕头还是不满:“可是凭什么只有我家儿子吃亏被摸........”
叶雷顶着一张方正大脸还顶着一双黑眼圈,说不上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但是在盛世美艳的秦旻和尹少爷面前的话就有些自惭形秽,他连忙打断叶捕头:“爹!你就别再羞辱我了!”
惜儿心里窝着一团火:摸那样一个丑东西,吃亏的是我家主子才是!!
回去的马车上,装满了新买的家当,秦旻便坐在赶车的惜儿身旁。
惜儿装着胆子问道:“......哥哥真的要收徒弟么?”
“对。”秦旻不解释太多,惜儿也不敢多问。
他低着脑袋赶着马车,好一会儿吞吞吐吐道:“哥哥,那个......学武的奇骨,不知道惜儿.......有没有呢?”
被踢下床
秦旻想说他能被护卫营收来训练的,人人都是天生的练武奇才,惜儿自然也是。但,不对!秦旻转念一想,惜儿肯定是明知故问,所以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惜儿......
稍作思考的秦旻揣测除了惜儿的意思,莞尔一笑:“惜儿也想跟哥哥学武功?那哥哥教你秦家剑法吧。”
惜儿瞬间惊愕抬头看他:“没没,不,不不不是.......”但随即惊愕的双眼渐渐惊喜,亮闪闪的放着光芒:“惜儿可以学么?!”
看到惜儿开心秦旻也忍不住高兴,双手去捏他两边脸蛋:“以后想要什么,别拐弯抹角的,直接跟哥哥说,再说你现在已经是秦家人了,教你秦家剑法也是应该的。”
惜儿:主子,您误会了.........
快到山寨的时候,秦旻突然问:“惜儿,我们买新被褥了么?”
惜儿脸刷的一下白了:“我,我我又忘了,我现在就去买。”
秦旻望望已经洗西下的太阳:“算了,明天再说吧。”但,秦旻怎么都没想到,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次真的很惨!
做梦都在打人的惜儿狠狠一脚踹在秦旻腰上,让睡得香甜毫无防备的秦旻闷哼一声“彭”的滚落下床,还骨碌碌地翻了几圈才停下!
惜儿腿上功夫十分了的,在浑身松懈的情况下被狠踹一脚伤的自然不轻,再加上又被砸到地上,秦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吭哧吭哧坐起来。
他,秦旻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统领着铁血将士,指挥着千军万马,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所向披靡,武功更是强到几乎没有人能伤到他。
被人如此一脚踢掉床这样狼狈耻辱之事,更是用脚趾头去想,都觉得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然而他就是发生了!
而踢他得人,嚣张的横躺在床上,睡得肆意妄为,还微微打着小呼噜,仿佛在说:我就是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秦旻腾起得满身火气,几乎要把整个屋子烧着,强忍着自己不去揍人,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惜儿为救自己浑身插满箭得惨样,好一会儿才堪堪熄了怒火。
艰难回到床上后,狠狠将睡得四仰八叉的惜儿揽紧怀里,还伸出一条大长腿压在他身上才继续睡下。
留在山寨里伺候秦旻和惜儿的两位妇人,一位是张妈,一位是吴妈,都是先些年被山贼掳到进来给他们当牛做马,整日的累死累活干活不说,还时常被山贼打骂,过的十分苦难。
如今跟着两个新主子,这日子就轻松多了,大主子虽然冷着脸不爱说话,但是好看啊,两个老阿姨偷偷看上他几眼,私下就能满面红光的聊上一整天。惜儿主子呢特别勤快,每天都帮她们劈材打水打扫院子,看她们做不动的重活都会帮忙做了。
有主子这么好,两个妈妈自然也尽心尽力的干活伺候。大主子每日早晨都会练剑,可今日早起不但没有舞剑,走路还扶着腰很累的样子。
吴妈看到了,惊得立刻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去找张妈八卦:“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这俩主子就是一对儿,你还不信,你看大主子昨日回来还好好的,这一晚上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张妈不信:“别瞎说,你又没看到,两个大好的男人怎么就搞到一起了。”
吴妈:“那种事怎么能让人看见,再说了两男人咋就不能搞到一起了,那些官家老爷,富贵人家都兴这,俺们村王二狗家的小儿子长得俊,十三岁就被一个官家老爷买走了。”
“这两人虽说是哥哥弟弟的,但一看就明白啊,俩人天天睡一个屋,惜儿主子在大主子面前,头都不敢抬,一看就是被内什么那个呀。”
张妈疑惑:“那怎么是大主子累的扶腰呢?”
吴妈推她一下,羞赧一笑:“有句话怎么说的,没有更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咱俩啊,赶紧给两主子做些滋补的,给他们好好壮壮身子才是正经。”
昨日秦旻买来一块两米长的深红匾额,他用黑漆墨,大毛毫写上:梅隐庄,三个字。笔锋钢劲有力又张狂飘逸。
跟惜儿两人抬着将匾额装到大门顶上,秦旻道:“以后咱们家就叫梅隐庄,在外我会跟人自称梅隐,惜儿就叫梅惜吧。”
多年以后世人都得知,在与世隔绝的桃源城里有一处王公贵族子弟们都向往的地方叫梅隐庄,而这里的主人梅隐,梅惜的名字也越来越响彻世间。
接着就是收拾武场,原本进了寨子门就是一大片空旷的院子,也是山贼们平时耍把势的地方,十八般兵器也是应有尽有,用来当作武场再合适不过了。
秦旻按照军营里那般,将武场分了射箭打靶区,训练区,又设置几处武器架,弓箭架,围着院子放置,这些架子正好将院子隔围出一个跑道约三百米的跑道出来。
做完这些昨日刚收的两个徒弟带着几车礼物也来报道了。
叶捕头望着几天前还乌烟瘴气的山贼窝,一下子变成正气凛然的武场,心中不觉得豁然开朗,看着周围武器架上放的十八般武器,立刻心痒痒得想耍上几招。
原本对自称江湖人士的秦旻带由几分怀疑的态度,今日看着武场的架势,不由得也对这个年轻的侠士起了几分敬意,
尹家掌柜则是不停的称赞大门上那块匾额上的字:“真是好字,好字啊!师傅给这寨子取名梅隐庄,可是因为师傅贵姓梅?”
秦旻引他们进屋,回道:“正是,在下姓梅名隐,惜儿是我弟弟梅惜。”
这还是桃源城的人第一次听到秦旻的名字,因为之前秦旻一脸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实在不开开口套近乎。
叶捕头:是弟弟?才怪呢!
走个过场一般的行完了拜师礼,秦旻按着收徒弟的顺序来排,叶雷大徒弟,尹清绍二徒弟,并跟他俩说道:“惜儿是你们师叔,也去拜一下。”
两个徒弟望了望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惜儿,心里是一百个的不情愿,凭什么这个又矮又小的人还要高我们一个辈份,但这个时候绝对不敢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拜见师叔......."
而后尹府掌柜盛情邀请秦旻和叶捕头回尹府酒楼做客,秦旻知道他们也是想跟自己客套,便答应了。交代到惜儿:“惜儿,你先带两人做些训练,等我回来。”
三个长辈离去,惜儿将两个沙袋扔给叶雷:“把这个绑腿上,围着武场先跑十圈热身。”
叶雷“哈”的一声:“我是来学武的不是来跑步的,这大热天的先叫人热身,你是不是有毛病?”
惜儿冷眼撇他:“我是你师叔,给我放尊重点。”
叶雷其人仗着自己打遍全桃源城无敌手这些年,一向十分的骄傲嚣张。地位几乎于黑风帮老大比肩,只不过一个白道一个黑道。且又是城里捕头的儿子,那身份可是仅次于县太爷家的少爷呢!
除非是梅师傅那般高手,一般人他叶雷从不放在眼里。对惜儿的冷眼也是十分的不耻,而且他可是记得那天梅师傅打山贼的时候,这个惜儿就在一旁叼着一根棒棒糖看着而已,年纪看着还没有自己大,个子又矮又小,看上去自己一巴掌就能把他挥几米远。
叶雷不屑道:“一个只知道吃糖的毛孩子,也敢自称师叔,方才看在师傅的面子上,叫你说一声师叔,你还真觉得张脸了不是!”
二徒弟尹清绍眯着一双狐狸眼,双手捧着随身带着的一壶参茶小口抿着,坐在一旁嘻嘻哈哈看热闹。
惜儿笑了一声:还真是......好多年没人敢这么跟自己叫板过了。
一刻钟之后,叶雷趴在上哭爹喊娘:“哎哟哎呦,师叔饶了我,饶了我,我错了,我跑,我跑,还不成么!哎呦哎呦......”
尹清绍捧着的茶壶,也放了下来,乖乖的站着胆颤心惊。他方才似乎看到了灵异事件,站的好好的叶师兄,突然就惨叫一声摔到了,没等起来,又摔倒了,再起,再摔,几次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小师叔踢起着地上小石头,小小石头飞起来,却威力十足,砸的如同牛一样壮实的叶雷满地打滚不停惨叫。
而师叔看上去只是如无其事的站在那边踢着脚玩边冷冷说道:“进了师门就得守师门的规矩,今日便先教会你不敬长辈的后果。”
尹少爷又捧起自己的参茶,小心翼翼走到惜儿面前:“师叔,您您,您辛苦了,您喝口参茶歇一歇?”
叶雷彻底怕了,那小小的一粒石头,土块精准的砸在自己身上的穴位上,不但会疼痛刺骨,还浑身酸麻无力,几次之后,连起来的气力都没了,他后悔极了,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认为,一个站在一堆无头尸体和满地滚得头颅中间还能泰然自若吃棒棒糖的人不会武功。
然而他不知道,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惜儿推开尹少爷递过来的参茶道:“尹清绍去跑圈。叶雷过来跟我过招。”
尹清绍“啊”的一声,看到惜儿阴鸷的眼神后,放下茶壶乖乖跑圈,边跑边哀怨:都是叶雷,偏偏去得罪小师叔,害的我也要受累跑圈,我又不是来学武的,呜呜呜呜呜......
一会儿他就呜不出来了,武场中间传来一声声击打在肉身上的钝声,和一声比一声弱下去的惨叫,让他瑟瑟发抖:叶雷,他他他,他不会被打死吧.......
做梦了
秦旻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想着酒席上两个家长一个劲的求他如何关照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怎么怎么样好,怎么怎么样聪敏什么的就烦躁。
都是娇生惯养的刁蛮小少爷,年龄比惜儿还长一岁,被父母疼爱被奴仆宠惯着长大,定都是些目中无人蛮横无理的。
惜儿呢,小小年纪就在军营里摸打滚爬,还跟着自己受苦这么多年,没人疼没人爱的。
回去得先警告敲打两个徒弟,惜儿是师叔,也得尊着敬着,还得跟惜儿说说,不要以为是自己收的徒弟就跟他们客气,省的被他们欺负了去!
进门就看到大徒弟趴在地上喘气休息,二徒弟围在惜儿身边“师叔”“师叔”乖巧喊着,倒还一片和睦景象。
“给他练了什么?”秦旻望着地上有气无力得叶雷问道惜儿。
惜儿见到秦旻回来,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回话:“回哥哥话,给叶雷活动了一下拳脚,又跑了十圈。”
秦旻皱眉望着叶雷:“这就能累成这般么,身体基础也太差了,明日开始每日先围着武场跑三十圈,再开始训练。”
拳个屁脚!
叶雷一肚子委屈不敢说,明明是被当作沙包猛揍了一顿,偏偏不知道为何,浑身上下痛的要死,但就是看不是有一丝得红肿,一点被打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连告状都不会有人信,而且那个二师弟早已倒戈师叔一副狗腿子模样,这会儿肯定不会给自己说话。
“你俩站好听着,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就得守我得规矩,每天必须完成我布置的课业,还有不要小看你们得师叔,惜儿年龄比你们小,但是他的功夫随便拿出来一点,就够你们用一辈子。以后若我不在庄里,惜儿便能取代我,若不听他的话,跟不听我得话一样逐出师门!”
已经不用秦旻说,两人都知道惜儿不能招惹了,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两人到了点就下山回家,毕竟这里离城里也就两里地的路程,叶雷本来是骑马的,他实在是没有气力,瘫倒尹清绍的马车里抱怨:“咱俩好歹也算是朋友,方才为何不在师傅面前帮我说话?你也看到了,今日明明是师叔往死里打我。”
尹清绍狐狸眼睛狡黠一眨:“我惜命啊,你也看到了,小师叔那一拳挥过来我还能活?哪里敢得罪他。”
叶雷气结:“都不知道为何师傅会收下你?!就你身这软骨头,学什么武,在家里好好待着当你的大少爷呗。”
尹清绍“切”的一声,若有所思:我还想不通师傅为何会收下你呢!
梅隐庄里,两人坐在张妈吴妈“特意”准备一桌饭菜前,边吃边聊:“以后不要姑且那两个兔崽子,他们若惹你就打回去,别被他们欺负了。”
惜儿面不改色:“是!”而后又犹豫问道:“哥哥,那个叶雷也就算了,可是尹家那个确实不是学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