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是白莲花[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流云彩袖
流云彩袖  发于:2020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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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最后的话就打了个拐儿。
  静默下来了,讪讪摸了摸鼻子,蔫在叶思眠旁边。
  又慢慢随着动作瘫了下来,像是别人威胁的不是他的聒噪,而是他的生命一般。
  叶思眠站起来,他就早在失去生命的光辉之后,蔫蔫侧目过来,罕见静默瞧着。
  而后一扇镜子被看了一会,叶思眠问续说:“我可以看看吗?”
  难得的安静里续十分慷慨。
  那扇镜子就随着许可落在了叶思眠掌心。
  镜面平如水,光泽似月,背面和手柄上刻有铭文。
  [盛心]
  边上则放有莹莹水盆,轻薄如刃,上刻[定心]。
  赫连跑过来看,续便紧张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于是神像出现迹象时候,续则就近了先上前。
  同时顺便站在了赫连和最后一盏灯之前。
  [明心]
  灯上的铭文这么释义。
  然后五彩神像挂好,续接回盛心镜,之后,对着叶思眠和赫连点点头,转而上前,走了两步,顿了一下,摸摸镜子转回来。
  赫连对着他就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直觉不会有好事的续把感应到的一点点微妙变化按下,转身就随人继续上前。
  照旧的话语与动作,而后请旨意的动作与话语里,因为今日算作多事,与其他祭祀一般,添上几句:
  “你使我盛心与@#$&
  “你使我定心于@#$&
  “你使我明心在己身。”
  前两次的最后二字都听不清,而最后才响彻心扉。
  叶思眠见春来一缕神识落下。
  群众见画卷腾起繁华盛纹。
  硬朗的阿婆则在赫连被挤开一次后凭借年龄一马当先:“我,我想问问,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再添丁?”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续的神色,在一会后转而懵了。
  阿婆忸怩:“对对对,就是……我自己。”
  懵里转而带着点为难。
  片刻还是:“稍等。”
  赫连在后面指着续无声大笑。
  叶思眠看后面还是治病与耕种更多,才在赫连的笑里继续等到了最后。
  最后是有人求精神状况堪忧的儿子被治好,续问了一会,说一声无力回天。
  其他人都三三两两散了,有趁机听解信义的,也有顺路在这里逛逛的,或者在借问姻缘实则自带意中人了来告白后发红娘钱……只有他牢牢钉在这里。
  续像是没处理过这类事,像应付不来赫连一样,顿了一会,才让人到后面说。
  同样让他为难的赫连却在人进来后一下就把人绊倒了,扇子摇起来满脸小人得志,得意洋洋。
  “这个我们管不得。”续同时说,又斟酌了一会,当没发现一般,“恩怨早定,又无法化解,强行插手不合规矩。”
  那个人再嚎,赫连便一下跳出来:“就是说你们活该~我观你贼眉鼠目,眼神闪烁,眉间带煞,嘴角有恨,一看就身上杀气重……说不定你儿子就是自己害的~”一连串人身攻击并着噪音下去,激怒那人,又利落地扇子一甩人一跳,把人踩脚下了,“恼羞成怒,看来我说对了~我就说我英明神武,智谋超群,武功盖世,刚正不阿……看人从来不出错!我看你是个垃圾,你果然就是个垃圾!”
  具体证据……大概就是这么多废话和攻击里,续这个祭祀都没阻止一下。
  赫连冲续眨眨眼,把人拉过来:“像我这样不经夸的人,这样快速解决问题了,你随随便便赞美个三千四百五十六个字就能表达谢意了~”
  求夸奖完,在续懵懵地转头过来之后,顿了一下,又跳起来,“啊呦,脚疼,手疼,头疼,脸疼……”叫个不停了把自己受伤的脸和没受伤的手手脚脚挨个摸个遍,转头就在续被他脸皮再次惊吓的时候一倒。
  叶思眠没躲开,只是顺手把他往边上一放。
  赫连就卧在椅子里摇扇子了,颇有种明珠暗投的黯然神伤。
  续在动静里,便听了会,渐渐在无声息里平复刚才的感激了冷静,蹲下,找了找方向,才扶被打那人起来,道:“冤魂不肯安息,亦是未有魔化失智倾向,我们不能插手。”
  说完,示意护卫带出去。
  只是祭祀不能泄密前来祈愿之人的心声或者过往缘由,外边其他人也多,那人出去后就神色不太对一样想说什么,又在见到一个卖糖葫芦的阿婆的时候就:“我……”
  剩下的话语却没说出来。只在换人想说的时候,依旧说不出来。
  阿婆便在被打断后摇摇手里的东西,见他不买,转个圈绕过去,继续卖糖葫芦,又问了问护卫祭司大人们需不需要。
  赫连买了两串。
  其他人收拾东西和进行下一步,没去。
  这件事完了,续累了一天由人带回去,赫连就看看外边了分根糖葫芦给叶思眠。
  出去了,路上遇到乞儿趁着热闹前来。
  叶思眠把糖葫芦给他,摸了摸袖子,空的,赫连就拿了个钱袋出来,糖葫芦自己吃。
  再走几步,有姑娘白纱蒙面,脚崴了蹲在街角。
  钱花光了,赫连把人扶走。
  再转身几步,又有少年卖身葬父。
  叶思眠还没说话,赫连摇着扇子敲自己,头疼一样说:“喂,钱真的花光了哦?”
  少年才收拾收拾把自己打包走了。
  自此像是再没其他奇遇,只是往西边走了会,从主和东方神灵到了主战西方神灵的地界。
  虽然理念虽然不同,但是热闹的时候大家都是很愿意再开心也再牟利一些的。
  于是除了祭祀与神灵们,普通人在两边其实一样开心和欢乐,不虚此行。
  夜幕降临华灯起,便是猜灯谜玩闹的好时候。
  叶思眠答了几题,看了看四周,随意走动一会,把赢来的彩头随眼缘送人。
  赫连就无聊逛了会。
  送完,赫连才在真的一份都没自己的份的时候,瞪眼,拿着扇子指指自己。
  叶思眠转身就近答了一题,递过去作为彩头的一包莲子糕。
  赫连才复而和刚才一起歇在这里的小姑娘说说笑笑,云开雾散。
  小姑娘歇够了走了,他留在原地,靠到隔壁挂小纸条的树上。
  叶思眠提盏灯过来。
  又看了会挂起来的盏盏花灯,而后夜色寂寂,星满无月。
  像是以往的每一天。
  每一个夜晚。
  每一个重复的黑暗。
  他静默了一会,对着星与黑夜,想了会借镜子发出的信息,想想刚才的事,还是自然问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赫连疑惑转过去,像是不确定那句话是在对自己说。
  幕笠在这会的夜色里暂时取下,那个面具就又蹦出来吓他一跳。
  而后面具也被取下,一起搁置在树下。
  叶思眠点头,面前是盏盏明灯照亮黑夜,有富家公子进来后迷惘一会,似乎是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
  赫连也看到了那公子,笑脸落下一瞬,片刻了,轻松回答道:“无聊啊~”
  从睁眼起就在同一个地方,从能够听到声音起耳边就不停萦绕着别人祈求的声音,从会说话起就说同样的几句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存在,到消失,永远只会是这样的日常,每一天每一年都是永恒。
  所以不是理所应当就很无聊吗?
  “无聊啊。”
  他强作欢快重复道。
  “你不无聊吗?”
  话语慢慢低落下来,笑了笑,又终于不再笑,不再唠唠叨叨说一堆废话。
  那公子走近。
  绫罗绸缎里灯火阑珊,光影交错。
  叶思眠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微微笑看眼前的人走近,笑道:“无聊啊。”而后对公子道,“所以,放了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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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02/07 00:00:01


第85章 章八
  “多少年前我已经分不清了, 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记得, 只想和你们切割开来, 不要再纠缠下去。所以放我了, 好吗?”叶思眠微微笑着说,将手伸出去。
  从以前,到最后决定结束, 这双手都是在无法获取这一界信仰,也因为羁绊和执念消散不开的时候,将异界的信仰归纳为己身。一次次在濒临消失的时候从欺骗来的信仰里汲取存在的意义,一次次存活下来,一次次就这样开始又结束,结束又开始。
  现在放开可好?
  他朝名正言顺的春来显灵东尊伸手。
  公子听了,原地踌躇一会, 把拿出来的钱袋收回怀里,走过来靠在一边。
  他道:“我这次还没说话呢。”
  作阿婆时,卖了两串糖葫芦;作乞儿时候, 得一钱袋;作娇女时,被搀扶离开;作少年时,也得来几句话……
  这次钱袋都还没还, 什么都还没说。
  公子叹气。
  又过了会,气闷完了清醒了,道:“如何放?我本身不由己, 怎能谋划他人。”
  稀里糊涂一句话, 赫连却没插嘴, 也不惊讶,其他人亦是没有注意到这边。
  叶思眠轻声:“……改吧。”
  “改换形制,改换年历,改换历史,改换从以前沿袭到现在的一切,将我……将不该存在的东西,从不该存在的位置抹除。”
  “有些东西错了,就直接丢了算了。也不用沿袭下来。”
  公子静默一会。
  赫连在这话语里难得安静下来。
  神灵脱于祈愿,信仰构成能力。所以有人记得才能存在,有人信仰才能拥有力量,有人祝福才能事事顺遂。若不能如此,那么,被人怨恨也好,被人责骂也好,只要被人记得,总也算是苟存下来。
  他打开刚才的莲子糕,分给叶思眠和公子。
  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
  ——所以不论是爱是恨,总归要有所依托。当所有羁绊都没了,所有记载都不存在了,那就是一无所有,一无所依,一无所长。
  没有人记得你了呀?
  也不会有人再信仰你。
  不被信仰,就不是神,就不需要存在。
  不被怨恨,就不是魔,也没有必要存在。
  只是很少,少到几乎没有谁能抹掉自己的痕迹。
  一时间他发现糕点好像不小心混了莲心进来,又在耳边萦绕祈愿的时候,顿一下,复开心吃了起来。
  公子接了糕点一会,等了一会,才理解了叶思眠的话,那种消失的请求,神色惆怅一会,然后道:“我本来想看看,有什么事一定要来。”
  镜中传的消息,并不是认识的任何一人,也不是知道的其他存在。
  “不过来了,还没查探清楚,就一次次被拎走了。”语罢赫连开开心心笑了一下。
  公子知道他不是赫连,赫连也知道他不是公子。
  赫连却扇子敲头,在开心起来后:“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人就是与人为善,见人需要帮助就挺身而出,不用谢我~如果一定要谢,只需黄金一两白银二两铜钱三枚讨个好彩头~再上书匾额,敲锣打鼓,一路歌功颂德到家就好,低调,低调哈~”说着笑嘻嘻。
  公子便不再顾他,只是捏着莲子糕,又说:“只是没想到是要我杀生。”
  叶思眠看灯没看他:“抱歉。”
  春来就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所有信众对祂的祈愿也少与此有关。
  公子摇摇头。
  想走,不喜欢这种氛围,又继续回来靠着树,只是在赫连笑着的时候,待了一会,轻笑一声,有点迷惘:“曾经有谁有罪。”
  没人应和,他便自己念着典籍,说着叶思眠以前的事:“罪一,查而不明,遇事不能将真相公之于众;罪二,亡羊未补,事后未能弥补过失;罪三,畏罪潜逃,事故造成后行迹全无。”念完,想了会,说到,“我见书中这么记载。那时候我不存在,不能听,不能看。”
  叶思眠没说话。
  赫连当听故事一样示意公子继续。
  公子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收押收押,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世间一切继续,时间也从不停止。然后人一批批消失,一批批更替,新人推选上位,所有一切都重新打拼。起起伏伏,最后一切继续按照既定轨迹前进。”
  原地安静一会,有人来往树上系上自己的心愿,然后领着谁来看,或者等着被谁看。
  公子就在有对青年男女过来明祈愿暗表白的时候,等了会不等了,走出一步,要说什么却最后只在安静里,从那些安静里感知好像一切就是记载那样:“哦。”
  走了两步,没什么声响,等一会,还是没有转折,终于道:“我很失望。”
  “时间太久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最初什么样子,只是沿袭以往,如同其他人的期望一样成长,按照沿袭下来的规则办事,从以前一起固守到现在,按照那些以往的记载一样,将一些东西维系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我以为,我长成的样子就是被人期待的‘以前’最初的样子。”
  又停顿一会,“原来不是啊。我是我,我不是‘以前’。”
  想要试看看接触的,是不是自己所想一般。
  接着想要看看书中记载,是否可能不是真实。
  公子站在树荫之外,有点僵。
  ——但是,原来只是太无聊了。
  外面华灯结彩,有人路过又走远,还有孩童扮着西尊伏魔,打打闹闹从他身边跑过,一路向东。又在等了一会后,向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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