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家先动手打了我儿,你们还有理了?大家看看,我儿脸上手上......啊!”
宋白一脚把踢翻王氏,不想跟她费口舌之争,抱着瑞瑞离开,楞他王氏在后面哭嚎也没人管她。小灵儿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乖乖的跟在宋白身后。
回到家里,宋白让翠云打了温水亲自给瑞瑞擦脸洗手,瑞瑞脸色青白,揪着自己小手,乖得不得了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红红的,谁看了不心疼。
“别怕。”宋白不知如何是好,小家伙自从懂事以来心事重,不跟谁说,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大堂顿时一片安静,皇甫乐看了瑞瑞一眼,随后又看了小灵儿一眼,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不同,小灵儿开朗些,瑞瑞安静些,每次来他们家都遇到小灵儿闯祸,宋白在一旁严肃的教育她。
“饿不饿,哥给你去弄好吃的?”宋白的声音极其温柔,面对外人时候不同,面对外人他虽然是微笑着的,但眼睛里根本没有笑意,皇甫乐早习以为常。
瑞瑞低着头不说话,宋白也没法了,转身打算去给他们弄吃的时候,瑞瑞突然伸手拉住了宋白的手,抬起白白的嫩脸,眼睛湿漉漉的,“哥,瑞瑞错了,不该出门,惹事,别......别不要瑞瑞,别把瑞瑞......赶出去。”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
他知道自己跟他们不一样,他不是男子也不是女子,他是双儿,别人都说双儿不吉利,是灾难,会给家里带来祸事,如果他不乖的话大哥二哥会把他赶出家门的,所以他必须乖乖的不能惹他们不高兴。
见瑞瑞哭得委屈,宋白心疼了,把瑞瑞抱起哄,“谁跟你说哥哥会不要你,哥哥最疼瑞瑞了。乖,告诉哥哥,谁跟你说的?哥哥去把他打一顿。”
“我......我听到外面人说的。”又一次他听见墙外人说的话。
“瞎说,我们家瑞瑞最好了,哥哥怎么舍得把你赶出去,哥哥那么疼你你不知道么。瑞瑞你要记住,你是哥哥的弟弟,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无论你做错什么,哥哥都不会不要你。就算你出去打了人,哥哥也不会因为你打了人骂你。”
一旁的人听见宋白说的话,下巴差点掉落。偏心啊,小灵儿闯祸你能说她几个时辰,怎么到了瑞瑞,你不说他还鼓励他!人家把女孩当个宝,你把女孩当根草,却把双儿当个宝。皇甫乐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小灵儿一直知道二哥偏心,也没说什么,因为整个家里,只有二哥会关心瑞瑞。如果连二哥都不关心瑞瑞的话,那瑞瑞就太可怜了。
“嗯。”
宋白摸摸瑞瑞的头,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红了,哥哥会心疼的。”
“瑞瑞听话,不哭。”
“你该像你妹妹一样,想干嘛就干嘛,闯祸了没事,哥给你担着。”
瑞瑞揪着宋白的衣服,没说话,不管哥哥会不会怪罪他,他都会乖乖的。
为了哄开心瑞瑞,宋白亲自下厨给瑞瑞做了好吃的,小灵儿吃完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野得不行。
晚间宋白等到了回家的宋博,皇甫乐要回京城一趟,他正好要去京城买一些制作泡面的调料。家里点上烛火,亮堂堂的,瑞瑞今天受到了刺激,不愿意离开宋白,宋白没办法一整天都抱着他,到了晚上怎么都哄都哄不睡。
“哥,我有话跟你说。”宋博基本上很少在家里用饭,所以宋白也没问他吃了晚饭没。
“何事?”
宋郎一家搬去了城里,留下几个空屋子,宋郎让宋博帮忙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他们家空屋子看一看,宋博今天回来有些晚了,以为大家都睡觉了,却不知道宋白还等着他,哦,还有奇迹般没有睡觉的瑞瑞。
“我想去一趟京城,阿乐说我们要找的作料只有京城才有,阿乐正好要回一趟京城,我跟他们一块去。”
皇甫乐的身份不简单,这此回去身边肯定会有护卫跟随,所以宋博爽快的答应,“何时出发?”
“我们打算明天启程。还有大哥,我不管你多忙,我去的期间希望大哥每天都能回家跟瑞瑞和小灵儿一起用晚饭。”去京城路途遥远,没有三四个月他们回不来。他宋白就算每天在忙,他也会回家跟他们一起吃饭,问他们一天都干了什么,去了哪里。
宋博想不是什么事也答应了,之后宋博给了宋白五千两银票去京城。
宋白破例了一次,抱着瑞瑞回他的屋子睡觉,他们的谈话瑞瑞自然是听见了,给瑞瑞脱去外衣,躺在了床上。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瑞瑞懂事,不会像小灵儿一样哭着让他不要走,因为他知道哥哥出去是为了赚钱养家。
宋白轻轻揉了揉瑞瑞红彤彤的眼角边缘,笑了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要好好的,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和漂亮的新衣服。”
“嗯,瑞瑞乖乖的。”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四个月后宋白回来,宋家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天,皇甫乐留了两个护卫保护宋家,他和宋白整理东西,一箱箱的东西抬上车子,这是皇甫乐从宋白手里购买的粉条,给他表哥带回去,如果他表哥喜欢,也算是给宋白家带来一笔生意。
他们走的早,没有惊扰还在睡觉的小灵儿和瑞瑞,“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冷了穿衣服,饿了吃东西,别生病。去到京城一切注意言行,还有买到东西后马上回来,不可贪玩多呆。”宋博一晚上怎么想也不对,宋白好像十六岁吧。
“嗯,我知道。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哥哥照看一下家里,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去一品斋找黎掌柜,他都能帮你解决。”宋博的关心,宋白自然受用。
宋白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
“师傅,你知道黎掌柜身后的势力?”
宋白一笑:“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难道不是。”
“我知道黎掌柜身后有势力,但是不知道他身后是谁,我也没见过。”
“哦。”
三年来,他们家一直与一品斋保持互利的关系,宋家村越来越好跟一品斋脱不开关系,宋家村养的兔子,种的蔬菜都有出处。如今他们还在宋家村开办工厂,家家户户每个月都有一些收入,日子过好了,矛盾就少了,舍得钱的人家便把孩子往学堂送。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双儿和女子不能进学堂,宋白早把双胞胎送去学堂了。有些文化总是好的,免得以后被人卖了都还傻傻的帮人家数钱。
宋家村村民都感谢宋博一家,自然就没人去说他们家坏话,有些人家打算和宋家做亲,小灵儿他们是娶不到了,但是娶身为双儿的宋瑞瑞可以啊,不过经过宋瑞瑞被宋佳佳欺负一事,他们想娶宋瑞瑞的想法被打破了。宋家二小子可是把弟弟当成宝贝养着。
你想定亲?宋家二小子也不会同意啊。
“你表哥也是做生意的?”他没听皇甫乐说过啊。
“哦,忘了跟师傅你说了,我表哥名下有不少铺子开编整个大明,粮铺也有不少,因为是皇商,所以没人敢打压他的生意。我这此带这些粉条过去,我想他会喜欢,到时候他跟你们家合作了,你们家也算有一笔不不菲的收入。”
“小子,很上道啊。”
第二十三章:干什么呢,打劫
一路上,他们见到了什么是贫瘠,倒塌的房屋住着人,衣衫褴褛的百姓挑着担子里的菜一步步去最近的城镇卖钱,小孩儿瘦骨嶙峋,站都站不稳。宋白以为宋家村贫困,没想到外面的人更贫困。
“住在城中的百姓还好些,城镇之外的村落,官员们无暇管理,所以在大明,村落里每年饿死的人很多。大明局势是内忧外患,内有山匪横行,外有别国虎视眈眈,边境常年有异族部落骚扰,皇帝和大臣管不过来的。”皇甫乐解释道。
“我们这一路上可会遇到山匪?”
“当然。路上的人会越来越少,打劫抢东西的匪子也就多了。”
所谓山匪,要么是穷凶恶极之辈,见人就抢,抢完就杀,不论男女老幼。要么是百姓活不下去不得已上山当土匪,这一类土匪不会杀人,只抢东西。
马车离开官道,缓慢行驶,皇甫带了八个护卫,如果遇到山匪,那么遇到的只会是穷凶恶极那种。
沿途的都是商人军队,一些权势富贵请得起护卫的人家,百姓可不敢出远门。
宋白调整位子,舒舒服服的躺下闭目养神,难得清闲,不用早起贪黑去厂里监工,不用训练皇甫乐。也不知道多久能到京城,能休息就休息吧,如果不是跟皇甫乐一辆马车,他估计已经进空间里的别墅去睡觉了。宋白想着,等到下一个驿站,就去后面的马车上去。
“师傅,枪子用完了是不是抢就没用了!”宋白有时候很会训练皇甫乐枪法,如今皇甫乐的枪法一枪爆头都没问题,所以他送了一把他改良的枪给皇甫乐防身,一次可装十五发子弹。
“也不是,子弹可以造出来。”他空间的别墅里有一间实验室,他都是在里面制作出子弹,毕竟很多改良的枪械子弹都不一样。问题是,这个时代,有没有他要的材料。
如果这个世界出现他手里的那些冷兵器,那么世界将起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必须谨慎使用,他不后悔当初给那个大叔一把枪,反正他们也制作不出来。
一声雷鸣响起,乌云覆盖了整个天空,宋白一行人迫不得已来到一间破庙,破庙外还有不少马匹车辆,应该也是和他们一样来破庙躲雨的人。
“格老子的这雨说下就下,你们去看看有没有东西被打湿。”
宋白职业性的巡视一圈,他们是商队,看穿戴是少数民族,刚才说话的是应该是他们头领。皇甫乐的护卫找了一个空地,生火取暖。
破庙来了人,商队的首领张大好奇了看了他们一眼,两小公子穿戴富贵,不像是普通百姓,还有护卫。
“老大,你雨啥时候停?”
张大切一声:“这雨大,一阵就过,很快就停。”走南闯北的他们,也要看天气,天气不好遇上几天几夜大雨也是常事,有些东西不能沾到湿气,他们也有办法保存。
“哦哦。”
宋白和皇甫乐找了个位子坐下。
大雨停下,庙外放晴,空气掺杂水雾,通畅清新,人们开始把东西搬上车子,宋白这次没跟皇甫乐搭乘一辆车子,进了后面第二辆装了一些布匹的马车。美名其曰,别打扰我休息。皇甫乐见证过打扰宋白休息的流氓,无一不是被废去手脚。
“二位公子是去繁城?”张大发现寺庙躲雨的一行人同他们一条道路,好奇问道。
皇甫乐一愣,没想到商队的首领会跟他说话,“不是,我们是去京城。”
“巧了,我等也是去京城,不如一起做个伴?路上好有照应。”张大此举抱有私心,去京城要经过秀云山,听说秀云山上来了一伙土匪,如果能一起,还能从他们面前逃过。
“那好。”
队伍庞大起来,不怕一些小团伙的山匪了。
宋白进入空间里,空间里一年到头都是晴天,没下过雨,小溪清澈透亮,花瓣饱满的花儿从未枯萎,仿佛它们拥有无尽的生命,来到武器库,他给了皇甫乐七十五发子弹,武器库里应该还有很多,结果宋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宋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天花板是他喜欢的天空颜色,天空,自由。以前他梦寐以求的不只是家人,还有随心所欲。眼皮沉重,宋白闭上了眼睛。空间外面,天色渐黑,皇甫乐和张大决定在一条小溪边露宿。商队升起火堆取暖,他们这边架上了锅准备做饭。
“皇甫兄弟,你们不喊你另一个兄弟起来?”张大见过不少少年,却没见过宋白气质奇怪的少年郎,像大人一样。
“哦,不用去,他饿了会自己起来弄吃的。”不要去最好,小命要紧。
“你这是做的什么,好香啊。”护卫放了一块加工过的火锅底料,加水。一阵阵飘香,让人垂涎。张大的同伴们汇聚过来,护卫把加工的干瘪蔬菜倒进去,还有一块块牛肉羊肉。
“这是火锅,冬天最合适吃这个,也方便携带。”师傅家的好东西没话说。
吃得津津乐道的一行人恍惚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皇甫乐认得那个声音,是人的脚步声,一个两个,数百个脚步的声音!
“公子?”护卫也发现了。
“张大哥有人,来者不善,你们保护好自己的货物。”皇甫乐一个颜色,护卫们聚会到了一起,如今他可不是懵懂只会扎马步的小孩,对面危险,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