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穿越重生]——BY:坎漓
坎漓  发于:202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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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好一番唏嘘。
  然而坐在窗边的清贵公子,却始终只是安静地听着,唇角始终不变的弧度,不知是笑亦或是嘲讽。
  倒是那蓝色衣裳的来客笑盈盈地看了眼身边的友人,戏谑道:“这人说的起劲,却不知道正主就在这儿听着。”
  却见天机公子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是我。”
  “嗯?”蓝衣人不解。
  他垂眸,声音极轻,落入友人的耳中却清晰无比:“困杀那些三十二位一流高手的人,不是我。”
  友人一惊,忽然想起些什么:“……莫不是那位?”
  天机公子道:“是他。”
  当年他于阵法之道虽极富天资,然而到底年纪尚小,怎么可能对付的了当世三十二位一流高手的追杀?
  那时候护送他的忠仆一个个死去,眼见刀锋逼至眼前,他闭上了眼,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反而是对方温热的血浇了他一身。
  睁眼,睫毛被血糊住了,只瞧见一片粘稠的猩红,头顶却一个优雅冰冷如秋水淬过的剑锋的声音响起:“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回忆乍断。
  ……
  楼下却是议论纷纷。
  “天机公子不问世事多年了,这次出山莫非也是为了武林正道的伐魔大业?”
  “谁知道呢?”一人道,“不过天机公子神机妙算,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我们岂不是……”
  一人闻言哈哈大笑:“话虽如此,只是怕到时候谁也不服谁,可真的要闹一场笑话了。”
  顿时就有几个人脸色不好看了。
  倒是有一个人施施然开口道:“所以,这次召开武林大会不正是要选出一个足以服众的人吗?”
  那声音如玉碎。
  其实也不算像,只是……除了“玉碎”二字,似乎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了。
  也许是这声音实在是过于动听了,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向出声的那人投去了目光,然而视线在接触到青年毫无特色的普通面容之后,便有些失望地收回。
  可是本来坐在窗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下方的人胡言乱语的天机公子却蓦然一惊,目光黏在了那个看似普通的男人身上,再不曾离开。
  是他。
  是他!
  他不会认错,虽然这人的容貌与记忆那个模糊的影子已经有了颇大的差异,但是……必定是那个人,不会错。
  只看见那人伸手将一份茶钱搁在了桌上,便要起身离开。天机公子陡然站了起来,身边侍女尚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急匆匆地跑下楼去,追出了客栈的门。
  这湖边只这一座茶楼,看不见什么铺子,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那离开的青年的背影。
  他却没有急着上前,只是远远跟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那人转入了一座楼里。
  天机公子仰头看了眼牌匾上挂着的花枝,犹豫了一瞬,便走了进去。
  一入内,便有混杂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耳边尽是男人与女人的嬉笑声。
  他到底是没来过几次这种地方几次,面色微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只是微微红了耳垂。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约莫是他周身气质太过出众,上来问话的女子颇为小心翼翼,不敢放肆。
  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枚锭子,递给了那女子,开门见山地道:“方才进来的那人是谁?”
  女人扭着腰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接过了那枚银锭子,道:“不知道公子您说的是哪位?”
  天机公子道:“在我之前进来的那一人,容貌普通寻常,穿着一身碧玉石色的衣裳。”
  “那人……”女人微微歪着头,思索了片刻,“那是我们阁子里枕花魁的亲戚,恐怕今天是来和枕花魁要银子的吧。”
  他眉头微不可觉地一蹙:“枕花魁是谁?”
  “您竟没有听说过枕无寐枕花魁吗?”
  那女子提到枕花魁,脸上当即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正要和这位莫名其妙的客人细细道来,便看见一个女孩跌跌撞撞从楼梯上跑下来。
  “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那女孩惊慌失措地叫嚷着,“快报官!报官啊!”
  那女子脸色一变,这人她认得,是在枕花魁身边贴身服侍的侍女萱萱。
  这时候,便看见楼上一间雅阁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丁香色长裙的高挑女子走了出来。轻纱如雾遮却了面容,仅仅露出一双点漆似的黑眸,微垂的睫羽是冬日寒鸦的颜色,愈发衬得肌肤如雪。
  她的声音比一般女子更为低沉,却十分悦耳:“抱歉,诸位,楼上发生了命案,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请诸位暂且不要慌乱,留在阁子里等官府查过再离开。”
  她语速不疾不徐,十足的镇定,让人不禁信服。
  “这人就是枕花魁。”身侧女人压低了声音对傅宸道。
  傅宸“嗯”了一声,在堂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却有人不满地嚷嚷:“老子花了钱来玩的,死了人还要老子留在这儿,你们搞什么……”
  那人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被一个人一耳光打得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趴稳,刚停下就“哇”地一声,和着打落的牙吐出一大口血来。
  打人的那人却看都不看一眼,仰头对着楼上那高挑女子微笑道:“枕花魁都开口了,我等自然没有异议。”
  女子微微颔首,道了一句“多谢”,便不再言语。
  ※※※※※※※※※※※※※※※※※※※※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养成+收集,所以时间线比较长,从中期开始写,很多事是在回忆里。
  啊啊啊啊,这个世界我一定好好写!写不好我是狗!!!
  踩雷预警:一只女装谢遗请查收!


第49章 破春寒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 除了当地的捕头和捕快,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那少年生的一张极好的皮相,神情却颇为傲慢冰冷。
  捕头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姓方,在本地颇有些好名声, 也很得人信服。他一进来就让人看住了门口, 问萱萱死者在哪里。
  萱萱吓得六神无主,说不出话,还是站在楼上的枕无寐替她回答道:“死者就在这间屋子里。”
  没等方捕头说什么,那跟着他们进来的黑衣少年便提起轻功,纵身翻上了二楼, 伸手就要去推开枕无寐身后的那扇门。
  枕无寐微微一惊, 正要开口,便看见那少年翻手将一个金属质地的玄色牌子亮了出来——
  “六扇门办事。”少年冷声道。
  枕无寐下意识去看方捕头, 在瞧见对方对她点了点头之后, 侧身让开了进屋的路。
  少年色若霜雪, 神情倨傲, 看也不多看她一眼, 径直越过她走进了屋。
  他打量一番四周, 屋子里并没有打斗过的迹象,物品摆放十分规整。只有一个衣着完整的男人倒在床上,眉心一个红点一般的伤口, 鲜血从他的脑后淌出来, 在床上晕开一片。
  他看向枕无寐:“有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
  枕无寐臻首微摇, 轻声道:“没有,我一进来看见有人死了,便叫萱萱去报官了,没有让人进来过。”
  他指着床上的尸体,问她:“你可认识这人?”
  枕无寐像是不忍多看,微微偏过了头去,拿扇子半遮了脸,细长的眉蹙起,道:“他是我的客人。”
  “客人?”
  “他听了我三日的琴。”
  少年冷冷看着她:“你可知道他是谁?”
  枕无寐睫羽如蝶,颤了颤,问:“谁?”
  “季沧云。”少年紧紧盯着她,目光冷若深秋寒潭,“云中白鹤——季沧云。”
  “竟然是他么。”她口中说着“竟然”,却像是并不意外。
  “你似乎不意外?”
  枕无寐道:“有什么好意外的?我的客人里,身份特殊的多的很。”
  因她戴着面纱,少年只能觑得她眉眼,看不见面纱下的大半张脸。单看眼神,这女子似不是作伪。
  这时候,方捕头从楼下上来了,走进了屋子。他走到少年的身边,垂首恭敬地唤:“大人。”
  少年颔首“嗯”了一声,转身又去检查尸体。
  枕无寐侧过了身,刻意不去看那具尸体,压低了声音问方捕头:“不知道那位是?”
  方捕头小心翼翼觑了少年一眼,确定他没有看过来,才道:“那是六扇门来的大人物,复姓微生,来调查宫里鲛珠被盗一事。”
  “鲛珠?”
  “怎么?”方捕头略诧异,道,“你知道?”
  枕无寐瞥了那床上尸体一眼,又飞快移开了视线,轻声道:“他听了我三日的琴,昨日说得了一个稀罕的玩意儿,要送于我,还说那是放眼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就叫做鲛珠。”
  “你说什么?”一道声音蓦然插了进来。
  枕无寐抬眼看去,那来自六扇门的倨傲少年已经直起身来,正看着她。
  枕无寐也不慌,淡淡陈述道:“季沧云曾经送了我一样东西,他说,那东西叫做鲛珠。”
  “现在何处?”
  枕无寐道:“在我屋里。”
  “带我去。”
  这要求可以说是有些过分了,然而枕无寐却丝毫不见恼怒,道:“好。”
  花魁的闺房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绮靡,相反,十分的清雅,看上去甚至颇有些书香气质。
  枕无寐领着微生子羽进去,穿过屏风,走到梳妆台前。她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的盒子,递给微生子羽,道:“就是这个了。”
  微生子羽注意到,她的梳妆台没一个地方上锁,甚至屋里的箱笼衣柜什么的也没锁。
  “怎么不锁上?”
  枕无寐笑盈盈地道:“客人送的东西太多了,若是要一件件藏起来、锁起来,哪有那么多地方?”
  微生子羽放眼一看,心下不由地微惊。
  桌上那一套茶杯,是有“夺得千峰翠色”美誉的秘色瓷;案上一盘下到了一半的棋,散乱的棋子是用羊脂白玉和墨玉打磨出的;便是随便一盆装饰用的盆栽,也是花草中难得一见的珍品……这间屋子看着平平无奇,然而其中的奇珍异宝,却比比皆是。
  枕无寐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盒子上,道:“大人不打开看看真假?”
  微生子羽闻言,挑开了盒子上的暗扣,打开了盒子,一颗硕大的宝珠正躺在里面,颜色如冰,剔透无尘。
  微生子羽端详盒子里东西许久,合上了盒盖,道:“多谢。”
  枕无寐垂首道:“大人言重了。”
  她低头的模样自有一番风流颜色,乌压压的睫羽如扇,于眼睑之下投下了一痕薄淡的阴影,愈发显得楚致动人。
  微生子羽目光闪了闪,从她的脸上移了开。
  枕无寐走到桌边坐下,抬手斟了一杯茶,推到对面,看向微生子羽:“大人请坐,若是还有什么事,大可以询问于我。”
  微生子羽在她对面坐下,端起了茶盏,却没有立即饮下,而是若有所思地婆娑着杯壁,道:“季沧云是是你的客人,他死了,你似乎一点也不难过?”
  “他只是听了我三日琴罢了,”枕无寐施施然开口,声音淡漠,“他既不是我第一个死的客人,也不是会是我最后一个死的客人,哪里值得我上心?”
  微生子羽微不可觉地一蹙眉:“你的客人死的很多?”
  “一个个都是江湖人士,成天打打杀杀的。”枕无寐漫不经心地道,“见得多了,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美人虽美,却薄情寡恩。
  微生子羽心里升起的那些微好感,又在顷刻消散殆尽。
  枕无寐却不管他怎么想的,低头摆弄着茶杯,面上一片与世无争的云淡风轻。
  窗外一道雪影忽然擦过他眼角余光,微生子羽抬眼看过去,才注意到那是一只雪白的鹤,正在枕无寐的窗前停留盘旋着。
  枕无寐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也瞧见了那只白鹤。
  她笑了笑,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鹤,好好的吉兆,却偏偏要落在这烟花之地,可惜了。”
  微生子羽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开口:“你为何总是带着面纱?”
  枕无寐微微一怔,目光闪躲:“自然是因为我的脸……我的脸受了伤。”
  微生子羽不禁挑眉,似有些不信:“受伤?”
  “还请您不要告诉别人。”枕无寐说完这句,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面纱。
  她五官生的精致而不匠气,面孔雪白,墨瞳素淡,垂眸之间,有一种如冷雾一般幽雅而缥缈的奇异美感。
  一切物化的词,都难以确切地表述出她的美。她似乎从不应当以具体的词来形容,只需纯粹地美丽着,因而所有的为她而书写的骈词俪句,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藻饰。
  微生子羽端详着眼前的这张脸。
  他曾经出入禁内,有幸见到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雁昭仪一眼。当时惊鸿一瞥,只觉明艳不可方物,想着,世间恐怕再难有胜过雁昭仪的人;然而眼下,枕无寐的存在,却推翻了他此前所有的论断。
  他像是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枕无寐屋子里会有这样多的奇珍异宝了。想必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散尽千金博她一笑。
  这张脸如此完美,微生子羽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受伤了:“伤口呢?”
  枕无寐伸手点了点自己耳根前方的颊侧,给微生子羽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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