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快穿][穿越重生]——BY:八百金
八百金  发于:2020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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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方平儿,便是说说也无妨,在场的人都会守口如瓶的。”东亭语带笑意调侃着。
  “就是嘛,小方平儿~”陆子元似乎发现了盲点。
  连不苟言笑的施剑臣也动了动嘴唇,但脸皮薄,终究没有说出口。
  冼方平瞪了一眼歪着脑袋醉醺醺的贺洗尘,那人闭着眼睛,没有醒时的云淡风轻,反而透出点妩媚来。这点妩媚让她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多年之前她曾经见过。
  罪魁祸首不省人事,冼方平心里憋屈,却少见地发不出火,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冼芳萍,流芳百世的芳,浮萍的萍。”
  陆子元摸了摸下巴寻思:“这名字,怎么娘里娘气的。”
  “我本来就是女的,哪来的娘里娘气?”冼方平嗤笑。
  “等等你是——”陆子元疾退两步,声音尖锐,“女的!”
  东亭和哑女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施剑臣扶着脑袋瞪大了迷茫的双眼。
  倚春楼外的捕快等到日暮,才见武林盟主苍白着脸色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推轮椅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少侠背着一个“伤员”,而魔教教主早已不知所踪。
  ***
  四年的时间如苍云白狗,稍纵即逝。哑女在医馆里兢兢业业地当着小学徒,接着升任坐堂大夫,再然后光荣晋升为一名掌柜,现阶段最大的目标便是把医馆发展成天下第一医馆。比起治病救人,她更喜欢摸着钱袋子数钱,如果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银子她会高兴得睡觉都能笑醒。
  倚春楼的姑娘喜欢找她看病,她便定时过去会诊,东亭会留她吃一顿饭,当然了,就着东亭的脸,哑女就能干下三碗白饭。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的模样,倚春楼的姐儿把她当成妹妹疼,浑然不知哑女的岁数甚至比她们有些人大。
  东亭的名气比之以往更大了。四年前她毫发无伤地从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的比斗中走出倚春楼,便有传言说——东亭姑娘一哭,就算是大魔头冼方平也舍不得动手!但自那以后,她越发深入简出,只在陆子元过来时陪他喝上一两杯。
  陆子元闹辞职不成,只能继续当他的武林盟主。武当和少林起争执了——好,我马上到!崆峒弟子在江湖上欺负弱小了——没问题,我立刻去沟通!庄外有人求见要和你比武——靠!多少天没动手了!带我去见他!
  苦中作乐,也算乐在其中。闲暇时便在院子里一边练剑,一边想着要找一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妻子。
  最好有一双好看的手。
  施剑臣两年前便回到华山,掌门人老泪纵横,这个徒弟消失了两年,遍寻不得,他差点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百两黄金算什么,竟然要赔上他爱徒的性命么!
  不善言辞的施剑臣进退两难地被自家师父抓着衣袖痛哭,口拙地安慰着,最后无法,只能拉开身后马车的帷幕,露出一车黄灿灿的金子,把掌门人激动得直接晕了过去。
  冼方平却是跑没了影,听西域来的商队说,她似乎在苗疆修炼巫蛊之术,恐怕再一次现身又会掀起腥风血雨。但陆子元却不以为然,微妙地觉得,她大概只是因为感兴趣,便去了。毕竟,她一直是个率性而为、任性自负的家伙。
  *
  华山之巅,施剑臣迎风而立,衣袂飞扬。他听着风吹过耳畔,脑海中闪过贺洗尘拿着树枝指导他剑法的回忆,身体忽然一动,手持长剑,一套华山剑法耍得出神入化,其中蕴含着几丝奇妙的神_韵,让人看了不禁头晕目眩。
  小童等他练完剑,才恭恭敬敬地上前说道:“小师叔,盟主给您寄了一封信。”
  施剑臣接过信封,一目十行读完后,便对小童说:“告诉师父,我要下山。”
  又是一年八月十四,岐枝馆的试题迟迟未出,倚春楼依旧热闹非凡。顶楼上五人齐聚,陆子元倒是没想到冼方平会出现在临安府,一问才知道她毒功有成,下一步想要去万剑山庄偷学剑法。
  “偷学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我话都已经明说了,便看看万剑山庄是不是虚有其名,防不防得住我。”冼方平喝了一口竹叶青,看向东亭,“今年的酒不错。”
  东亭淡淡一笑。施剑臣和哑女不发一言地啃着糕点,像当年两只没长大的兔子。
  陆子元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东亭说贺洗尘的坏话:“你不知道,当年老贺他想出了什么阴招,竟然要用迷魂术这等旁门左道之术让你判他为胜,你说无不无耻?下不下流?也就那个冼方平和他有的一比!”
  冼方平斜眼冷笑。
  却忽听楼下一阵喧嚣,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无不无耻、下不下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背后说人坏话是最无耻下流的,被当事人听到了,那便是愚蠢透顶的!”
  屋内五人齐齐一窒,陆子元推开窗户——宽阔的大街上十辆马车排了长长的队,十匹枣红色的纯种骏马毛发整洁,英明神武极了。人们躲避在两旁,指指点点地讨论着。领头的马车上,俊俏的年轻公子盘坐如松,脸上似笑非笑。
  “靠!你什么耳朵!”陆子元不顾形象怒喝。
  贺洗尘笑嘻嘻:“顺风耳,服不服?”
  “服你个头!”陆子元一阵无语,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踩着窗户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贺洗尘车旁,“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早就打你一顿了!”
  “你这话说了没一千也有八百遍了。”贺洗尘挖了挖耳朵,一点也不生疏地冲他张开双手,“帮个忙,动不了。”
  陆子元见状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回过神一想,怎么又被他支使了,不禁郁闷地皱起眉头。
  贺洗尘朝探出窗户的四人挥手:“我回来了。”
  东亭又哭又笑的,这些年只是书信来往,猛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她突生惶恐难安之意。哑女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要不是被施剑臣拦着,也想和陆子元一样跳下去直接去到他面前。
  哑女才不怕摔呢,不说贺洗尘瘸了,就是瘫了、死了,也一定会接住她的!
  近些年来越发冷硬的施剑臣也不由得弯起嘴角,冼方平却只是哼了一声,心想学完万剑山庄的剑法,便把陆子元挑下马,当一回武林盟主也不错。
  “幸好赶上中秋了。”
  “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
  “丫头,黄金给你带回来了,十车,拿回去慢慢玩。”
  “下次要走便带上我吧,我不想一直待在倚春楼。”
  “行……也带上丫头。”
  “我也……”
  “武林盟主就别想了。”
  “靠!歧视武林盟主啊?”
  “就是歧视,咋地?”
  “那一招平沙落雁我还有些不懂。”
  “是么?明日耍给我看看。”
  “你的武功很好?来比划比划。”
  “别,我一个瘸子哪比得过教主您。”
  ……
  几个人拌着嘴,岐枝馆顶楼的卷轴忽然刷地打开,上书【剑】。围观众人哗然,顿时摩拳擦掌打算大展拳脚,上一次东亭没有属意于谁,这一次只需分个胜负便行了。
  “要不,我们先把这比试赢了?”贺洗尘手指微动,看向施剑臣。
  “正有此意。”施剑臣仔细吃完最后一块糕点,三尺青锋从剑鞘中滑出,雪亮的长剑照清众人的眉眼。


第13章 银色黄昏
  约翰穿着深色的燕尾管家服,雪白的衬衫和手套,尽管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但举止依旧从容,甚至多了几分优雅。但这个早晨注定不怎么平静,当他手托银盘为爱德华公爵送去早餐时,却见往常还沉浸在梦乡中的爱德华公爵坐在大厅的长桌旁,眯着眼睛享受一杯热牛奶。
  “早上好,约翰。”贺洗尘点头,露出贵族矜持的微笑。
  约翰一瞬间收拾好错愕的表情,低眉垂目:“早上好,公爵。”
  格雷家族是传承已久的老牌贵族,拥有众多的土地庄园,每年收租金就能收到手指发软,再加上其他各项经营,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贺洗尘从那张奢华柔软的大床上惊醒猛坐起来时,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腰背发出不满的卡啦声,他龇牙咧嘴地扶着腰,缓了一下,才慢慢回过神。
  想起接受记忆时脑中闪过的种种荒唐事,贺洗尘只想自戳双眼。毕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了,每天过着糜烂纵欲的生活,身体受得了才怪。
  贺洗尘摊开报纸一边阅读一边吃着精致的早餐,等他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便听约翰恭敬地说道:“公爵,今日的行程表……”
  “打住!”贺洗尘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从现在开始,把所有宴会派对、赛马场的邀约都拒绝掉。”
  约翰心中纳闷,却顺从地说了句“是”,他看向精神矍铄的公爵,贺洗尘嘴角一扬:“哦,我只是觉得浪费时间非常不好,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比如,”他把报纸合起来,银灰色的眼珠散发出睿智的光芒,“把格雷的产业扩大一倍。”
  见鬼的睿智。约翰感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瞎了,虽然作为一个管家说主人的坏话是不合规矩的,但他服务了爱德华几十年,知道这位公爵浪荡多情,每天只致力于从这个女人的床上滚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扩大家族产业?噢上帝,上一次他这么说还是在三十岁的时候,结果一败涂地后一蹶不振。
  约翰的头又痛了起来,他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受到那一连串的账单时会发出令绅士失态的叫声。
  “好了约翰,现在把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拿给我看看。对了,顺便帮我联系一个私人教练,我感觉我的骨头已经生锈了。”贺洗尘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
  爱德华没有子嗣,妻子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孑然一身,偌大的城堡里只有一个管家和几个佣人,还有每天不重样的情人。贺洗尘来了之后,那些莺莺燕燕和一月一次的舞会消失殆尽。
  早上起床慢跑运动,处理文件,午睡一小会儿,开会,房间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贺洗尘以一种堪称机械式效率高超的模式迅速摸清市场,掌控经济大权,接着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把所有不重要的旁枝末节削去,只留下主干的精英部分,最后开始向金融贸易伸出魔爪。
  贺洗尘将最后一份文件签署完毕,交给守在一旁的约翰:“告诉凯特,尽快拟好收购方案发到我的邮箱里。”
  “是。”约翰恭敬地躬身,三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贺洗尘带给他的惊吓。在他看来,爱德华公爵好像把前半辈子丢失的智商和情商都给找回来了,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就像换了个人。
  “我记得我在德克郡乡下有一座城堡,”贺洗尘想了想,“一周后我要去那里度假,你先准备一下。”
  约翰记录下所有任务,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贺洗尘伸了个懒腰,这把老骨头操劳了这么久,确实需要放松一下。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只差水到渠成。
  *
  四五月的约克郡阳光充足,庄园里的白玫瑰花田开得正好,贺洗尘从小河边钓鱼回来,看见一群穿着墨绿色制服的高中生在他的庄园门前踌躇着。
  “男孩们,女孩们,你们有什么事吗?”贺洗尘上前问道,他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提着水桶,里面游荡着两条银鱼,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帅气的老绅士。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褐发绿眼的高大男生上前一步礼貌地问询:“先生,你好,我们是附近公立高中的学生,呃……听说这座庄园的主人回来了,就想过来问问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
  他身后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红发女孩补充道:“我们是花卉研究部的,每天路过总是能看见园子里的白玫瑰,所以……”黛丝咬了咬嘴唇,花卉研究部被人取笑成“一群怪胎的聚集地”,他们在学校可不受欢迎,这次也是人多好壮胆,才敢冒险来这里。
  “噢,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原来是来看花的。也是,娇艳的花儿总是比一个干瘪瘪的老头子可爱多了。”贺洗尘温和地笑了笑,“走吧,孩子们,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们去庄园里参观?”
  “您,您是……”亚瑟——那个褐发绿眼的男生又惊又喜,身后的花卉研究部发出喜悦的叫声。
  “没错,我是。”贺洗尘对他眨眨眼,活像个老顽童。
  约翰早已为贺洗尘准备好了洗澡水,见他带回一群学生,便自动自觉地出面招待。贺洗尘回到房间拾掇好自己,出门便见约翰带着一群学生参观庄园。
  “怎么样?看到自己喜欢的花了吗?”贺洗尘扶着扶手沿着旋转楼梯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墙上挂着一幅幅价值高昂的油画。
  “是的,非常感谢您。”亚瑟感激地说道。
  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他们面前墙上的油画问道:“这是您吗?”
  贺洗尘看了过去——粉刷雪白的墙壁上,年轻男子手持马鞭,银灰色的眼睛显得疏离而冷漠,身上是一套红色的骑马装,意气风发。
  “是的,你说得没错。”贺洗尘点头。
  可亚瑟却觉得有些不同,大约是岁月赋予了这个老人内敛深沉的魅力,洗涤去年轻的轻浮傲慢。
  贺洗尘最后送这一群学生出了庄园。
  “谢谢您,先生。”黛丝害羞地与他对视。
  “不,你们让我这个下午充满了乐趣。”贺洗尘的语速不紧不慢,让人无端地产生一种安定感,“孩子们,或许你们现在正处于迷茫期,但大胆地去追求你们的所思所想吧,毕竟连我这个七十岁的老头子都还在前进的路上,你们才十七岁,有更长的时间供你们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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