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卦就会死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渐却呀
渐却呀  发于:202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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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皱了皱眉:“为何是三月二十九?”
  赵宝低头,诚惶诚恐的模样,“这小的就不知了,君上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敢妄议。”
  随即,赵宝便退了出去。
  沉默想了想,推门出去上了三楼。
  有了灯火的点缀,夜晚的窥极殿三楼恍如仙境般朦朦胧胧,沉默不自觉的看了眼亭中空空荡荡的石桌,随即收回视线,寻了处灯光昏暗些的假山旁,靠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天上星空。
  晴空如洗,就是夜晚也干净澄澈,北斗七星相互交错各在其位,霎是显眼夺目。
  探了探脑中算卦系统,“水火未济,解卦未完。”一行红字高高浮在上面。
  死人卦似乎可行,如若此次解卦顺利,沉默便又多了一门技艺。
  而这未济卦……
  沉默闭眼,沉浸在算卦系统浩瀚的卜算知识中,仔细思索。
  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则为明辨事物,做好选择。
  卜卦问事,不过几字到十几字的卦辞,却字字深藏玄机。
  未济卦重在转折,若吉,便是曳其轮,贞吉。守正道吉祥,能够居中而行正道。
  若凶,便是征凶,利涉大川。即小狐狸最终身死河中,大凶之兆。
  水火未济,坎为水,离为火。火在水上,难以济物,为未济。
  既是未济,便是事未成,景伯中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丧命,并且此事并未成功?
  此卦变化多端,重在抉择,景伯中又是因何问题作何抉择最终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一晚,沉默又不小心睡在了外面,只是这一晚沉默并没有如前日一般幸运,第二日醒来,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喷嚏,头脑昏沉,四肢无力,应是感染了风寒。
  他醒的早,下了一楼,寒潭边早已不见帝君身影,也不知他何时离开。
  沉默干脆跑出了帝宫,跑去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后便直奔执法堂而去。
  宿源欢本人就住在执法堂,沉默拿着包子穿过执法堂外室大堂,并无人阻拦。
  他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内里而去,想来是宿源欢交代过,亦或是执法堂的人识得这新上任的小国师,便没有人阻拦沉默。
  沉默一路找到了宿源欢的卧房,敲了敲门,没人应,他稍作思索,打算离开,刚转身,身后门声轻响,似是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沉默看了看,便轻轻推门进去。
  宿源欢的卧室十分简朴,除了必备的物品再无其他。
  而宿源欢本人正盖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熟,对沉默的到来毫无所觉。
  沉默走过去推了推宿源欢,见他没反应,只道此人睡眠颇深,便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拿出包子慢吞吞的啃了起来,直到两个大包子啃完,又喝完了一壶凉茶,宿源欢也没有一丁点要清醒的迹象。
  沉默坐在那里等了又等,感染了风寒的大脑昏昏沉沉,致使他也不小心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放在桌上给宿源欢带的包子早已冰凉,沉默起身,皱着眉来到床边,使劲推了推宿源欢,他还是没反应。
  “宿源欢?”
  沉默叫了几声,宿源欢依旧没反应。
  细看之下发现盖在宿源欢身上的被子没有一丝起伏。
  沉默心下一惊,立刻伸手去探宿源欢的鼻息。
  没有一丝呼吸,这是死了?
  他猛地伸手掀开宿源欢的被子,探手摸了上去,身体冰凉,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但四肢柔软并未僵硬,扔下手中的被子,沉默立刻转身想去叫人,刚迈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抓住了。
  接连几番惊吓,沉默心头有些惶惶,他回头,就见宿源欢抓着他的手臂,懒洋洋的靠着床边揉眼睛,连声抱怨:“没天理啊,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小瞎子,你这来来回回折腾什么呢?”
  沉默死死盯着宿源欢,嘴唇紧抿一语不发。此时眼前的人双眼迷蒙,嘴里嘟囔不停,怎么也无法和刚刚躺在床上没有呼吸的人联系在一起。
  “小瞎子,你别这么瞪着我啊,隔着黑布我都感觉到了你那死盯着我不放的眼神,一大早这么吓人做什么?”宿源欢说着放开沉默的手臂,坐在床边伸懒腰。
  沉默看着眼前行动自如、胸膛起伏平稳,脸庞慢慢染上红晕的宿源欢,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宿源欢像是终于缓过神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包子,也不洗漱,直接拿起来便咬了两口说道:“你很上道啊,知道给我带吃的了?啧,这包子怎么凉的?”
  沉默终于镇定下来,看了眼窗外的艳阳高照,问道:“放了一上午当然凉。”
  宿源欢三两口解决了冰凉的包子,冲着沉默滑稽的挤了挤眼睛,说道:“你不会看着我的睡颜看了一上午?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
  沉默:“……”
  在沉默的无限沉默中,宿源欢大笑起来,“行了,不逗你了,想也知道你找我干什么,去前面等着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没想到你这个新上任的小国师,还挺积极啊!”
  沉默依言走了出去,随后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皱眉,宿源欢身上疑点重重,但他本人似乎对此避而不谈,而撞破此事的沉默只希望不要凭白惹上祸端,誓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而屋内的宿源欢却沉下脸来,在沉默走后,脸上的红润慢慢又褪了下去,只余死人般的冰凉苍白。
  他喃喃自语:“大意了,沉默么……”
  沉默一路走到前厅,又出了大堂,站在执法堂门口,看着往来路人。
  没有心跳脉搏却活蹦乱跳的是什么?活死人?
  沉默甩了甩头,因为感染了风寒而昏沉的脑袋更加沉重,便不再细想。
  沉默来到这异世之后的目的很简单,活下去。
  就像他说过的,他,贪生怕死,他不想死。
  想到此处,沉默抬手压在自己的心脏上,按了按,一想到死亡,这里便会酸涩起来,似是不甘。
  片刻后,宿源欢换好一身黑衣出来,抬手递给他一样东西。
  “喏,是你的吧?掉在我房里了。”
  沉默回头,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瞳孔一缩,立刻拿了回来,这是帝君巡城那日,那个烂脸断腿说不出话的男人临死前扔过来的雕花玉佩。
  宿源欢垂头看了看他,突然道:“这不是战天国的东西吧?”
  “这玉透光极好,浅黄嫩绿,隐有蛇纹,应当是蓝田玉,上面雕的也不是战天国内应有的花,而是木棉,木棉出自昆国,乃是昆国特有,而昆国又盛产蓝田玉。这玉质地乃上上之等,非普通富商百姓能有,定是昆国达官贵人之物,据传昆国皇室最爱木棉,这玉,该不会来自昆国某位皇室之手吧?又或者,你是昆国皇室之人?国师大人,你很不简单啊?”
  宿源欢话落,玩味的看着沉默,眸中深浅,皆是猜忌。
  沉默听他说完,抚了抚被塞回腰间的玉佩,随意说道:“捡的。”
  宿源欢一愣,随即大笑,边笑边拍沉默的肩膀:“你搪塞我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过也罢,我宿源欢向来不爱多事,也希望你,亦是如此……”
  沉默被拍的肩膀震颤,知道宿源欢用了些力气,也明白了宿源欢话中暗意,两人算是互有把柄了吗?
  宿源欢好不容易不笑了,停下手,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国师,我们今天该如何查案啊?”
  沉默:“再去趟景府,我要再看一看景伯中的书房。”
  宿源欢欢快的答应:“得嘞,听您的!走着?”
  二人悄悄来到景府景伯中书房,此次由似乎武功高强的宿源欢带领,两人并未惊动任何人。
  景伯中书房室内一切与昨日无差,宿源欢倚着门框,看着沉默弯腰一本本的翻看起散落在地上、桌上的医书,问道:“你要找什么?”
  沉默翻着手里的医书,这些医书上到处是细豪所标注的感想和注释,可见景伯中有多痴迷于钻研医术。
  他翻过一页又一页,半响才说道:“直觉。”
  宿源欢:“好嘛,不愿意说就不说喽?拿直觉来糊弄我。”
  随即他也不闲着,蹲下来陪着沉默东翻翻西翻翻,但更像是捣乱。
  景伯中藏书众多,又摆放的十分杂乱,并不好翻找,沉默翻翻看看,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
  宿源欢扔下手中一本书,大喊一声:“啊!无趣!太无趣了!”
  说着咣当一声把自己砸在了桌案后的椅子上,翘腿放在桌子上,晃来晃去。
  “小瞎子,你饿不饿?这都什么时辰了?该吃饭了。”
  沉默不理他,也不管他一会“国师大人”,一会“小瞎子”的乱叫,只自顾自的不停翻书。
  宿源欢就那么翘着脚,晃着腿,无聊的开始哼起了小曲。
  突然,他停下了哼曲,收回腿,伸手向桌案下方摸去。
  “这里夹着本书!”
  只见他从桌案下两块木板的夹层中抽出了一本书来。


  第9章

  “这是……”
  宿源欢将书翻开来看了看,“神医传?”
  这本书已破破烂烂,名字也夸张的很,边角印制简陋,看起来就像是本专给人解闷偷闲用的民间志怪小说。
  沉默从地上站起来,上前接过这本书翻看。
  这《神医传》里讲的是一位仙人下凡普度众生的故事,据传这位仙人有一手好医术,活死人肉白骨样样不在话下,甚至可以开膛破腹直逼病灶,对人的五脏六腑、筋络骨骼、内里构造十分了解。
  沉默快速翻阅,翻到其中一页,停了下来,这一页讲的是这位仙人遇到一个身患心疾的小儿,并为其开胸换心,最终治愈心疾的故事,其描述十分夸张,但旁边却滴了几滴墨汁在上面,应当是看书人悬笔停留多时,不小心滴落在上面造成的。
  这个时代没有外科手术一说,但作为现代人的沉默却知道,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如今条件落后,实施起来,难于登天。
  联想到那盒巧夺天工的刀具,和景兴宁所说的,景伯中曾说过已经有了治愈他心疾的办法,很难不猜测到景伯中其实是想要为景兴宁开胸做手术,而那盒刀具,便是景伯中钻研出的一套手术刀。
  宿源欢头脑转的很快,看完后立刻惊异道:“这景伯中难道是想为景兴宁开胸?他真的掌握了这种神乎其乎的医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便是他招致杀身之祸的原因?”
  沉默摇摇头,并不确定。
  如果为景兴宁开胸治病便是景伯中水火未济的选择,那么这个选择又是如何导致他死亡的?单单只是招人嫉妒?
  沉默兀自摇了摇头,直觉并不是如此。
  宿源欢见沉默陷入沉思,便不耐起来,站起身抻懒腰,随后扶着额头一副十分病弱的模样说道:“小瞎子,今天就到这里,我只觉浑身不适,需得早早上床歇息才能治愈,你今日也早些回窥极殿吧。”
  说罢拎着沉默便开门飞掠出去,将沉默扔在景府外就离开了。
  沉默无奈,仍想再查,奈何宿源欢早已不见踪影,该说不愧是执法堂的堂主吗?当真功夫了得。
  当下便只得回窥极殿,他一路走一路沉思,等回了窥极殿也早过了饭时,赵宝一见到沉默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大人,是否准备饭食?”
  沉默抬头看了看窥极殿三层,硬撑了一天他只觉浑身不适,并无食欲,便摇了摇头。
  赵宝见此便静默退下,沉默独自一人顺着楼梯一路来到三楼占星台。
  天色渐沉,此时的占星台已经是灯火悠悠,沉默拽下眼前的黑布,借着昏黄灯火蹲在了池边,看那一池锦鲤。
  目光随着池中游鱼来来回回,运转了一天的大脑终于放空下来,窥极殿地处偏僻,又无什么多余的人,三楼更是安静非常,所以沉默十分享受待在三楼的感觉,此时耳边只余风声、水声,倒让他昏沉的大脑舒爽了一些。
  看了会游鱼,沉默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石桌,随即低下头去,手伸进池水里来回波动。
  那一池锦鲤在沉默的拨弄下纷纷避开,不一会儿又聚了回来,来来回回,好不活泼。
  “你还想吃了它们?”
  一声熟悉的轻笑自身后传来,沉默眸光微闪,并未回头。
  那声音还在继续,“为什么不让宫人准备晚膳?”
  沉默终于站了起来,回头望去,凛暮站在不远处笑望这里。
  沉默抿了抿唇角道:“又是你。”
  凛暮走过来,低头看了看沉默,随即道:“病了?”
  沉默摇了摇头。
  凛暮在袖口中掏了掏,扔给沉默一个小瓷瓶。
  “随你,病痛又不在我身上。”
  沉默晃了晃手中瓷瓶,里面叮咚作响,便打开倒了一粒塞进嘴里,随即眉头便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凛暮轻笑:“良药苦口。”
  说着他转身看着这一池锦鲤,半蹲在池边,伸手撩了个水花,他的手很大,但骨节并不突兀,手腕瘦削,手指长而有力,在水中来回拨弄逗趣鱼儿。
  半响,凛暮道:“你不饿,我倒是饿了。”
  这么说着,刚刚还和鱼儿嬉戏的手,突然变换,出手迅捷,瞬间便抓了一条锦鲤在手中。
  那锦鲤膘肥尾大,在凛暮的手中不住的挣扎。
  凛暮起身冲着沉默晃了晃手中锦鲤,勾唇笑的有点坏心:“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这锦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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